摇了摇头,“不,我们的身份所阻,这样是不对的,子夜你,还是,收回这样的深情吧,青丝不配。”
“不要再说这样的话!”白子夜的语气突然的强硬了起来,让她正视着自己的内心,不要再逃避下去。
“我爱你,我心里只有你,我无法去违心娶别的女人,这样,对别的女人,也是不公平,对你更是不公平。我自问做不到。”
他说着,只要一想到自己娶亲时,她在别处,会怎样的伤心难过,也许还会面对着自己强颜欢笑,那种画面,就揪痛了他的心,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聂青丝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当下心中一震,看着他道:“可是,可是,你是白家的三爷,你不能不结婚啊,我是五夫人,身份上,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这样对你,又怎能是公平?”
天啊,为什么老天要这样的对她?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看见他眼里的如海深情,她如何不动心不动摇,只是,听他说这样的话,自己欢喜不起来,反而是难过。自己哪里值得这个好男人如此付出呢。
白子夜握着她手,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一生不娶又何妨,反正我爹又不止我一个儿子,再说还有这么多的姨娘,他们再生几个兄弟出来,也是可以的,传宗接代事情,也不是非压到我头上的。”
他耸了耸肩膀,说得很是轻松。
他想通了,想了几夜,认清了自己的心。只是他却不知道他看似风轻云淡的话,在聂青丝的心里卷起了怎样的巨浪,他的如此深情,自己如何能辜负,可是,一生不娶,那他该多么的孤单?
她怎么能,怎么能同意?可是,可是这样的话却又好让她心动,太有诱惑力了。
她在青楼里看清了男人的薄情寡义,只是没想到,上天会让自己遇见一个这般挚情的男人。可惜,生不逢时,老天没有给她一个好的身份,一个好的时机。她连当他身边一个丫环的资格也没有,现在,她是老爷的夫人啊。想到这里,她心中的火热,也一下变得冰冷。当下咬了咬唇,手中的棋子,再也无法落下,最后滚落到了地上。
“子夜,我不值得,我也不能这样做,这样自私,你应该跟一个好女孩在一起。”
她说着,他有这样的真心,她真的就满足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便是愿意,只是老爷又怎么会放过他呢,还有外人的眼光和舆论也是会将他压跨的,这样思来想去,最后的结果,还是自己害了他。
她心中惶恐,猛地抬头,“不,不可以,你还是应该娶妻。”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白子夜只觉得头疼。
软的不行来硬的,当下一把抓着她的肩膀,让她平视着自己,看着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道:“我白子夜不会轻易的下决定,但是一但决定,也容不得人去改变,青丝,你应该勇敢一点,为什么不试试呢,也许情况总会有好转的,相信我,我会想办法。将事情转变的。”
他说着,他知道,是自己和她的身体横亘在两人之间,变成了阻碍的大山,但是他不会所惧,愚公可以移山,而他也可以。什么世俗,什么道德,都比不上自己的内心。
他坚定的眼神,让聂青丝心中又是一震,“你不成亲,外人,外人会怎么看你,你知道吗?”
她轻声问着,心中又是难受又是甜蜜,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如此良人?
白子夜哧笑一声,“我怎么会在意别人的想法?再说又有谁敢在我白三爷面前胡乱的嚼舌根呢。而且,就算是被传成是断袖,也没有什么,这样正好,可以借口断了老头子的念想。嗯,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他说着,思忖了一下,极是认真的样子。聂青丝却是再也不能平静,名声与人是一辈子很重要的一部分,他却竟是这样的不在意。
见她沉默着不说话,白子夜又握紧了她手,看着她,认真的道:“我知道,我们的前路很多荆棘,但是,我相信我们只要彼此有勇气,一起努力,会变成平坦大道的,你愿意吗,愿意吗?”
他轻声的问着,没有逼着她,知道自己强迫的话,只会将她逼回了自己的龟壳里面去了。
聂青丝咬着唇,看着他,心中纠结不已。自己要是同意,那前路上的风波是怎样的,难以预料,只是,自己这一生,不曾为什么而努力过,应该去这样的冒险吗,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他呢。
要是错了,便是万劫不复,害他进了深渊之中啊。
白子夜见她沉默不语,忽的道:“你看,这海棠开得多美啊,只不过,他们的一生却是那样的短暂,但即使是这样的短暂,也是为了那一刻的美丽而挣扎绽放,我只求无愧于心,便是最后一无所有,便也心安。”
他轻轻的话,惹得聂青丝心中一动。
微微抬手,一朵花掉进了手里,粉嫩的花瓣已经慢慢的萎掉,不复昨日美丽。但余香却还残留着,她似乎有所感悟,看向他,一棵植物尚且为了短暂的美丽而努力挣扎,我却是不能做到吗。我害怕什么呢。
未来的事情,从来不可预料,老天既是派了他来爱自己,也许,老天也会开一扇窗,告诉她会怎么继续前进。
想到这里。她如醍醐灌顶般,心中一下变得清明起来。最后竟是扑进他的怀里痛哭了起来。白子夜一惊,听她哭得这般伤心,心中又是难受又是心疼。
“青丝,你就这般的不愿意吗,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你,不管你做怎样的决定,我也会尊重你支持你。”
他以为她是不愿意接受,才会痛哭,虽是失望,但还是这般的温柔。
听着他这样的话,聂青丝心中羞愧难当,又感动不已。抬起泪眼,看着他道:“子夜,我这一生,从不敢相信会有你这般至情至性之人衷情与我,之前我多有摇摆,也只是愚钝困惑,你待我这般好,我却只缩在自己的壳里,不敢迈出一步。我从不曾被人爱,被人这般的保护。”
说着时,泪水默默的流了下来,最后一咬牙,眼睛竟是带着异样的光彩。她这一生,再也没有什么输不起的了,只是,子夜爱她至深,如果放弃,那才是真的不配,有愧于他。想通了这些。
她眼中也终于有了勇气,像是换了一个般。
坚定道:“子夜,我愿意与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不管未来有多少困难,多少痛苦,我都愿意承受。”
她再也不想欺骗自己的内心,再也,不想伤他的心。
本想着一年时间总能找到让自己心动的女子,没想到眼看时间就快到了,却还是一个都没找到,只要一看到聂青丝的样子,看什么都没心情了,不管是多好的女人在白子夜眼里都不过是一介凡尘,难入法眼。
“白爷,明儿中午约了张府的女儿在望月楼见面,您见还是不见?”旁边的伙计战战兢兢的问着白子夜,对于这种事,伙计心里基本已经想到白爷会怎么回答了,但是老爷安排的事情,如果自己不照办,那只有自己吃苦头的份。
白子夜手轻轻扶着栏杆,站在阁楼上淡漠的望着外面,眼睛里找不到一丝生气,从远处看上去就像一幅画一样,高高在上,让人难以启及,让人有种不管走多近都距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静了一会儿,看白子夜还没有开口的打算,伙计刚想继续开口询问,就听到白子夜悠悠的说了一句:“你去安排吧,到时候差人过来便可。”
“好,小的这就去安排”伙计说完立刻闪了出去,心想可不能在这等着,万一白爷一变心自己可就惨了。
随着伙计“噔噔噔……”下楼的声音不断远去,楼上又恢复了一片宁静,静的让人忘了还有一个人的存在,过了良久,白子夜才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的事情,心中不免叹了口气。
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给自己介绍不认识的女子,说不上来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刚开始的时候这种感觉并不明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对这种事越来越感到厌烦,如果这次不是当家老爷介绍的人,说什么也不会去看的。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家里的伙计就已经在门口候着了,白子夜看看了时间差不多了,挥了挥手让下人开始准备,从衣服到到鞋子都是用的全城最好的料子,即便自己在没有兴趣,但对于自己的形象,白子夜还是非常重视的,等收拾完毕到达望月楼的时候刚好是正午时分。
望月楼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也是白家的产业之一,楼里伙计一看是白子夜来了,立马笑脸相迎:“白爷您来了,楼上请,已经给您准备好了。”说着就带着白子夜上了二楼一个雅间。
这个雅间正好是朝阳靠街的位置,从上往下看去,各种景色尽收眼底,白子夜望了一眼楼下,对这个房间还是比较满意的,摆了摆手,吩咐伙计去准备茶点。自己则靠做在窗边位置等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