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夜捏了捏聂青丝的脸,叹了声气,那次晚宴后,然后跟聂青丝说道:“那次晚宴后,大哥找我去书房谈过话,要逼迫我成亲,所以我才这么着急带你走,以免夜长梦多。”
听到这话,聂青丝的心脏跟被什么东西抽动一样,她怎么没有想到,白子夜是迟早要成亲的呀,也不能总跟他厮混在一起,聂青丝的泪水在不停的流下来:“对不起子夜,是我耽误你了,忘记你迟早还是要娶亲成家的人,我不应该耽误你的。”
“ 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傻话,谁允许你说的,我讲过这辈子都爱你一个人。”白子夜对着聂青丝嘶吼道:“我不允许你不坚持,也不允许你不爱我,更不允许你放弃我。”
聂青丝拼命的摇头,心疼的无法呼吸,直到四姨太来寻找他们两个:“青丝,快点走吧,宴会散了,你们的事情等有机会说,被人撞见就不好了。”
这样聂青丝才不舍的跟白子夜分开。
回去的路上,聂青丝给四姨太说:“原来不是他不爱我了,而是他生病了,都不告诉我。”
四姨太也有些气愤:“对呀,就连我也瞒着,你现在弄明白了,他还爱着你,可以回去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了。”
“恩。”聂青丝响亮的答应了,只是还是不能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因为新的问题又在困扰着他。
白子夜的大婚 。
古语说,不孝有三,无后最大,白子夜迟早呀成亲,如果她一直这样跟他纠缠不清,她知道,白子夜是不会放弃她的。
但是让她离开白子夜,她真的做不到,那还不如让他去死。
她回到屋里,又一夜没有睡好。
日子重复了一日又一日,她让丫鬟偷偷问的白子夜的病情,说是全好了。这是这么多天的聂青丝听到最令她开心的事情了。
所以最近她要找个机会,接近白子夜。
其实不用找机会接近白子夜,白子夜都知道她每天在做什么。
不出白子夜所料,聂青丝么开天都在为他的终身大事所烦恼,他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笑还是应该哭,笑是因为,聂青丝爱他爱到这个地步,哭是因为,他这辈子只认定他聂青丝一人,其余谁都不会迎娶的。
就算他是县令千金,就算是公主也不抵不过一个聂青丝。
这也许就是爱吧,爱上一个人,就跟拼了命一样。
这两天白子夜也有些故意躲着聂青丝,也不去聂青丝平时去的地方,就怕聂青丝傻傻的跟他说一些,他不爱听的话,让他成家立业之类的话。
就像他大哥一样,所以这几天,白子夜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躲着白老爷跟聂青丝。
直到躲无可躲,四姨太找上了白子夜,然后跟他说了聂青丝的近况,说聂青丝瘦了一圈,整天睡不好,吃不好,心心念都是你白子夜一个人,怕你白子夜为了他一个青楼的风尘女子断送了,大好前程,所以她现在跟白老爷是一条心,都想给你找原配妻子。
听到这些话,白子夜被气笑了,聂青丝真小瞧他了,他堂堂白三公子,不在乎功名利禄,不在乎是否妻妾成群,只在乎他聂青丝一个人,他有些伤心了,为什么到现在聂青丝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由于整日被逼婚,再加上大病一场,白子夜好久没有去喝酒,然后找上了璃儿,还有璃儿的表兄一同去酒楼喝酒。
他把自己的近况说给了,璃儿还有璃儿表兄听,璃儿表兄一直在旁边看热闹,不参与议论。
而璃儿却对白子夜说:“我看的出来,聂姑娘是真心爱你的,不然上次在后山别院,她就不会吃那么大的醋,而且聂姑娘没跟你走是对的,要是我也不跟你走,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你为了他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相反聂姑娘也相同,为了你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这一番话听到了白子夜的心坎里,喝得醉醺醺后,他回到了白府,直奔聂青丝的院子走去。
见到坐在院子晒太阳的聂青丝,他笑了笑,拉着聂青丝的手进了房间,然后对聂青丝说:“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你记住,我白子夜这辈子,只能有一个女人,也只有你一个女人。”
“可是你不能不顾……。”聂青丝还没有说完话,就被白子夜的唇堵住了嘴,然后语音被掩埋在唇齿间。
白子夜捋了捋聂青丝的头发说:“青丝,我白子夜这辈子也许就只爱过这个一次,所以不管是什么身份,或者什么地位,我都不嫌弃你,我会守着你一辈子,直到死。”
聂青丝咬着唇看着白子夜,心中踌躇不安,若是真为他们两人皆好,那样的做法才是正确的,自己说了这些话,却不知他会如何的反应呢。
心里又是不安又是期待,只觉得分分秒秒的时间,竟如过了一个世纪一样的漫长难耐。而白子夜却是惊呆了,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子夜,你去找个好女人娶了吧,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我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我的身份,也配不上你这样的良人,今生能与你同处一个屋檐之下,能见你幸福快乐,娶妻生子,子孙环绕,我已经心满意足。”
见他久久都不开口,聂青丝心头酸涩难当。以为他心里已经出现了动摇,一时心时又是开心,又是难受不已。开心是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了,难受,却是自己的私心。
她不该有所期待的,自己的身份,自己卑贱的身份,就注定了她一生不得幸福。
只是,白子夜太完美,对她太好,让她无法抗拒,亲口说出这样诛心的话,比死还要难受,只是,她却不能死,她要活着看着他幸福。
见他只是久久看着自己不说话,一双深邃的眼眸也越发的冷沉,聂青丝心里就越加的纠结难当。
眼泪默默的流了下来,看着他,又继续道:“子夜,你是个好人,也是个难得的良配,只是你我今生无缘,下辈子,我们再在一起吧。”
说到此处,心中绞痛难当,几欲晕厥。说出这些违心的话,实在是让她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但是思及与他在一起的代价,她可以不在意自己,却不能不在意他。
他是白家的三爷,如何能娶一个青楼女子呢,这会损了他的名声。聂青丝在听见她说出这样的话时,心头本是有些震怒的,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轻易的将自己给推开吗。难道她的心里就没有自丝毫的地位?竟是不想争取一下吗。
只是看着她一双含泪的眼,那些怒火又给压了下去。
当下一把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一字一句道:“青丝,你如何能说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在挖我的心刮我的肺,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而已,纵是天下好女子千千万万,也比不上你在我心里的半点位置,青丝,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早说过,心里只有你,也非你不娶,莫非你就从来没有相信过我吗?”
他质问着她,眼中有有些怒意,还有一些淡淡的受伤。他白三爷的身份想得到一切,都可以毫不费力,只是自己却不愿意勉强她半分,不愿意伤她半分。只是今天她的话,却在在叫他心痛难当。
见他眼中受伤之色,聂青丝心中一震。
而他之后的话,更是震痛了她的心,自己一个青楼女子,何等何能得到他如此的深情,自己不配啊。
当下紧紧的咬着唇瓣,心中又是欢喜又是苦涩。他果真是个好男人,只是自己,如何能害了他呀。
见她只是咬唇不语,白子夜握着她的手也是一紧,看着她道:“青丝,你不说话,是不相信我的话吗,不相信我的真心吗,我可以发誓!”
看她不言不语的态度,让他心里焦急不已,她倒是说句话啊。他一激动,就要举起手发誓,聂青丝心中一痛,连忙的拉住了他的手。
摇了摇头,眼中泪光点点,“子夜,不要做,我不愿意你受半点伤,所以不要发誓。”“那你可信我?”
白子夜问着她,明明两人心中彼此都有情,却是碍于着身份,无法相近,这样的痛苦日夜的煎熬着她,而最让他痛心的是她的远离。
“我信,我怎么能不信?”聂青丝含泪一笑,看着他,英俊的脸庞,这非凡的气质,再加上体贴温柔,这样的男人,哪个女子会不喜欢呢,可是,他值得更好的,自己,自己的心,就默默的放在心里吧,自己是白府的五夫人,也只能是这个身份,自己不能因为那点私情,就害了他呀。
当下苦笑一声,“子夜,我相信你,你说的每个字我知道都是真的,只是,就是这样,我才不能和你在一起,子夜,你应当去娶一个好女孩,清白人家的女孩,我相信,那才是你的正确之路。”
说到这里,她蓦地站了起来,背对着他,表情有些坚定起来。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有这样才让自己能说下狠心的话。她何尝不愿意与他在一起呢,只是,越是深爱,越是无法去伤害。
当下沉声道:“子夜,你是白三爷,我是五夫人,我们之间,只能是这样,永远也只是这样,你不要再说了,我心意已决,你还是忘记了我吧。”
她说着,默默的抹干了眼泪。纵是今生不能在一起,自己能守在这一方天地里看着他幸福,她便也觉得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