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逝,你只关心你的好朋友,可你想过没,铭杨他是忍受着怎样的压力做出那样的决定。
纵使当初接近你时别有目的,可是谁到最后不是捧着一颗真心待你。
即使有再多的恨,你来看看铭杨好不好,哪怕只是一眼。
张单的那番话总会在寂静无声的夜晚盘旋在脑海里。
谁不是捧着一颗真心待你?
真的吗?
在这场纷乱中,他最爱的还是他自己吧。
连夕离开这座城市有多久了?
街边的柳树又开始落叶了呢,另一座城市的街道边有成排的柳树吗?那些细长的叶子纷纷落下的场景你会和谁一起看呢?
天气冷了,没有你的关心,我还是很应时地换上了厚衣服。
你是离开我有多久了呢?久到我都学会了独自生活。
这年冬天,落了久违的第一场雪。终是少了连夕的陪伴,洛逝的日子在平淡中过了一天又一天。
偶尔连夕会打来电话,讲述在地球另一边的生活是多么惬意轻松,隔着手机洛逝都能感受到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兴奋与活力。而这也正是她所担忧的,连夕善于把自己的感情隐藏起来,如果她愿意,即使悲伤汹涌澎湃,也不会有人发现。
她说:“洛逝,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放心吧,我不会那样。”
她说:“洛逝,世界很大,外面的世界的确很精彩。”
她说:“我碰到丁薇了,不得不说世界也很小。”
她还说:“洛逝,你要按着自己的心意去做,我不应该成为你的阻碍。”
洛逝早已泣不成声,她忍着哭声,任凭眼泪划过脸庞,又滴在光洁的地板上。溅起的小水花就像晶莹的珍珠在灯光下折射出光。
连夕,你的心就像这些透明的泪珠一样,干净的让人心疼。你要我怎么做。
明明受伤的是你。
第二天早晨,天气阴沉沉的,凛冽的寒风在高楼之间呼啸而过,洛逝缩在被子里吸取着微薄的一点温暖。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张单。
洛逝懒懒地伸出胳膊把电话挂掉,又以最快的速度把被子盖严实。
电话又响起来,洛逝索性把头蒙住,打算睡个回笼觉。
自从那次之后,洛逝再没见过张单,任凭他用堵在教室门口,堵在宿舍楼下还是使用追命连环扣,都没有成功。
渐渐地,洛逝也习惯了他的无赖纠缠,只要装作不知道,丢在一边,时间长了他总会放弃的。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洛逝被楼下的吵闹声吵醒。宿管阿姨气急败坏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洛逝耳朵里:“哎呦,没规矩了简直,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人哪。要死啊。”
紧接着,宿舍门被人粗鲁地踢开了。
洛逝慌忙裹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她的第一反应是进贼了。
结果张单那张气急败坏红扑扑的大脸出现在洛逝眼前。
“我说洛逝,找你也太难了吧,要不是我出卖色相,还进不来哪。”他边说边走到洛逝床边,看了看一脸紧戒状态,把被子紧紧围在身上的洛逝,说:“别捂了,没看头。赶紧穿衣服有急事。”
洛逝睁着无辜的眼睛:“你是说……在你面前让我穿……衣服?”
“不然呢?”张单同样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
洛逝还想说什么,听见楼道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其中还有宿管阿姨熟悉的声音:“给我一间一间地找,我就不信找不到那个臭小子。”
洛逝和张单面面相觑。张单赶紧跑到门边把门从里边锁上,压着嗓音对洛逝说:“姑奶奶,你快穿衣服,千万别把我的名声给玷污了呀。”
“张单,你等着。”洛逝咬牙切齿地看着抵在门口的张单,碍于情况又不能发作,只好狠狠地以最快的速度先把睡衣穿起来。
刚穿好,敲门声就响起来。
张单像被抽了几鞭的陀螺一样在洛逝身边转来转去,嘴里念叨着:“神啊主啊大地啊,快救救我吧,我要被这个婆娘害惨了啊。”
敲门声越来越急迫,宿管阿姨的女高音再一次响起来:“这么久没人应,肯定有问题。再不开就给我撞开。”
洛逝顺手把一件连衣裙扔给张单,说:“把它穿上,否则我可保证不了你的名声。”
“你……哼!”张单被气得说不出话,只能指着洛逝借以表达自己的愤怒之情。
“穿不穿在你,我现在去开门。”
洛逝刚一打开门,宿管女高音阿姨就带着一帮人冲了进来。
洛逝闭上眼睛,等待接下来的狂风暴雨。出乎意料的是,一切都很平静。她悄悄的睁看眼看张单是不是还安然活在这个世上。
眼前的事实告诉她张单活的很好。女高音阿姨一手扶着张单细皮嫩肉的大手,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他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丫头啊,你有难处就和阿姨说嘛,阿姨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你放心吧,阿姨一定会帮你保密的……”
张单用无奈的眼神瞥了一眼沉浸在母爱光辉中的阿姨,又换上一副弦然欲泣的样子不着痕迹地打断她:“阿姨,你可真是个好人,我一定会感激你的。可是我现在还有重要的事和……”他欲说还休,又用羞涩的眼神看了眼愣在一边的洛逝。
女高音阿姨一副了然的模样,给了张单一个暧昧不清的眼神,带着一大拨人浩浩荡荡地走了。末了,洛逝还听见她感叹了一句:“唉,不容易啊!”
终于清静下来,洛逝看着眼前把自己的连衣裙紧紧贴在自己身上的张单,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张大美女,你可真有本事。连我们楼里出了名的母夜叉都搞得定。”说完还给了他一个崇拜的眼神。
“没什么,我只不过说我俩爱得死去活来,我为你牺牲了点什么而已。”张单翘起娇媚的兰花指,给她抛了个媚眼。
“……”
幸亏同宿舍热衷于八卦的伙伴都出去实习了,不然洛逝喜欢女人的消息马上就会传遍学校的每一个角落。
洛逝坐在椅子上,对正在和紧身连衣裙奋斗的张单说:“有何贵干,放。”
过了一会儿,张单换好衣服,拉起还穿着睡衣的洛逝就往外走,顺便从衣架上拿上外套套在洛逝身上:“人命关天的大事。”
还没等洛逝反应过来,人就被拖到了楼下,临上车时,洛逝还听到张单对女高音阿姨销魂地告别:“阿姨,赛有那拉。”
深冬的季节,就连街道都是灰蒙蒙的。
看着眼前专心开车却一脸焦急的张单,洛逝心里明白了几分。
只是,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