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要取悦他，就算是死
紫雪低头斜视到韩安的一脸满足态。心底顿时一触。
这一刻，她又希望艾纱不要再出现在她们面前。
最好…永远…
可想到王上对艾纱的态度，她不由淡淡哀伤。她道：“王上，没什么吩咐属下就退下了。”
韩安挥手道：“暂且没有什么事，退下吧。”
“是！”
紫若拱手，后退几步转身退下。
退出屋。
午后当照晒的阳光打在紫雪的青丝上，暖暖的。她抬头用手遮住眉宇望向太阳。太阳强烈的光线照得她双眼流泪，她仍继续盯着。这样大概维持了一分多钟，她才放弃自残双眼的行为。
如果是王上选定的，他幸福，她就开心。只要王上不受到伤害，她愿意不计前嫌，欢迎她回来。只是，她真的不会再让王上受到伤害了么？
王上一年前所受的痛，她不想他再受一次。如果再有一次，王上肯定会承受不了。
可以的话，那些比直接在身体上的伤害还来得更加痛的伤，宁愿让她自己来受。王上，是比她生命还来得重要的人。她的人生，只剩王上和紫若了。
微风抚过。穿透她的秀发露过狭窄的门缝吹进屋内。韩安一触到，便开始咳嗽。他捂住心口，不停的咳。脑海中突然侧响起艾纱的声音：“美人，你为什么总咳嗽？你一定是很少运动，所以才会体弱多病。身体嘛，要经常锻炼才会棒。”
韩安抿紧的双唇，缓缓咧开。那种咳到想死的念头，伴随着对艾纱的思念而烟消云散。
放不下艾纱，他，果然还死不得。
小饭馆水，热气腾空。一桌好菜，一人独享。莫然给自己剩满酒，蹙眉一饮而尽。
酒如毒药，难以下咽。
“听说了吗？陛下要彻底铲除白宫门。”旁桌有人开始议论纷纷。
赢政要铲除白宫门？
莫然被这个话题吸引，竖起耳朵窃听。
“嗯，告示都贴出来了。今日午时就要斩首白宫门那些孽党。”
“这次陛下总算下狠心了。说起来，从灭白宫门起，陛下只是对白宫门门下人锁关进大牢，久未对他们做出惩处。这告示一出来，我们这些人总算可以松懈吐一口气了。这提在心眼口的石子也总算落下了。白宫门这邪派存在，就是对我们国家的威胁。一日不除，国家就处在危难边缘。”
“是啊是啊。我们陛下就是太过仁慈了。”旁人附应。
早在他们说白宫门于午时被斩首的时候，莫然就留下饭钱，以最快的速度冲出饭馆。
现在艾纱还在他的手中，赢政做出这个行为，难道他的猜测是错的？艾纱于赢政而言，一点都不重要？
不……
不对…
相反的就是因为艾纱在赢政心中太重要了，所以他拿她做人质威胁他，反而惹恼了他，逼急了他。所以他才会做出这种行动。
他的唇角慢慢扬起。
只要抓住这一点，他就还有剩算。艾纱这颗棋子，没有走错。将与士，他赢定了。赢政这么做，反而更能体现艾纱对他多重要。贴出白宫门斩首的告示，无非是逼他出来。狗急了跳墙的行为。他就去会会，只要有艾纱这个人质在手，所有事都会顺利。正好可以救出白宫同伙，一举两得。
赢政双手抱拳居高临上的坐在首判官的位置。台下是一群看热闹的百姓。
今日是白宫门的人被处决，看热闹的人从台下排到转角处。就算离白宫门被斩首的时辰不远了，赢政还是面带笑意。因为他坚信，他一定会来。
少顷。
赵高上前提醒道：“陛下，时辰到了。”
赢政看了下太阳，点头回道：“嗯。”
时辰到了，翼飒毅你还不出现。是不是证明你的手下我能处决了呢？他抓一把印有斩字的木塞锃下，厉正言色道：“斩！”
斩手收到命令，拨出插在他们背后的木板扔下。洒下酒水，做势要砍下去。
就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突兀的响起声音：“赢政，你不想要这个女人了吗？”
所有人齐齐望去。
赢政窃喜，终于来了。
当他也望向那个声音的发源处时，脸色顿时大变！
在不远处，阁楼的层顶撑起一根长棍。而棍顶，绑了个青色纱衣的女子。女子凌乱的青丝，遮掩住她的脸。看不清她此时痛苦的表情。
“翼飒毅不敢亲自来，派了个怪物来送死么？”赢政故作镇定的讽刺。
莫然冷笑：“门主自然有门主的事要办，应付这种小场面，哪用得着门主亲自前来。”就算他再怎么装冷静，刚看到艾纱被绑在棍上的那种痛苦表情。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小场面么？看来这些人对你们门主而言并不重要。”赢政此话一出，引来台下一片骚乱。
“门主舍弃我们了吗？”
“门主，想我忠心耿耿，最终竟落得如此下场！”
赢政冷眼旁听，“随便挑衅一句，就对翼飒毅怀疑。你们的属下，忠心可见啊！”
“你！”莫然气结。
赢政的改变，让他不得不怀疑。如今坐在台上的那个男人，真的是赢政么？以往连话语都透着一丝温柔的人，怎会变成现今这狠模样？
“陛下，我们做笔交易如何？”莫然的手贴在艾纱脸庞环绕一圈。
赢政看到别的男人得手在艾纱身上乱摸，不仅恼火。他咬牙道：“说！”
“放了所有人，这个女人我就还你。”
“你认为可能么？”
“哦…？难道这个女人在你心中的地位只有如此？不值得你做一步牺牲？”
赢政沉思。这种让人威胁的滋味不是一般的不爽。特别是用他最爱的女人。他这辈子，最恨被人威胁了。想捉的人明明就在眼神，又不能动手。
他张嘴，清晰的吐出三个字：“不、重、要。”
只有拉开距离。他表现得越不在乎，对方就会认为人质不起作用，没有利用价值。就会放弃继续拿她作威胁。他是这么想的。
然而。莫然突然哈哈大笑。笑声停止，他在艾纱耳边道：“你听到了么？你在他心中，不重要。他不会为你，做出任何事。哪怕你、死。”他将死这个字咬得很重，里面充满嘲讽。
赢政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艾纱的头缓缓抬起。他看到，她眼底的一片死寂。
他的心一揪，感觉连呼吸也成困难。
艾纱空目无神的望着赢政，木纳道：“我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个不为他人付出的人。在他心中，永远是以自己为中心。
因为…他是秦始皇啊。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可为什么，她明明早就了解他的为人，还要满怀期待？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莫然告诉她需要她的帮忙。他说顺便可以一试赢政对她的心到底如何。听到这句话，她就动容了。无论如何，她也想一试。她想知道。秦始皇，会不会为了她，做出与历史上不同的举动。
现在一切都一目了然。她太高估自己了。还以为她的出现，至少能改变他一点。哪怕那么一点点。他没有历史上讲的那么冷暴。
果然，她太看得起自己了。
历史就是历史，不会因为谁的改变而变动。一切早已是注定的结局。
心，莫明的感到阵阵刺痛。眼泪不由自主的流出来。
为什么，她会这么在意他到底怎么待她？
她解开绑在手婉上的绳子。莫然绑的时候是用的活结，所以很轻易就能解开。
“艾…艾…”赢政试图解释。
这种时候，艾纱彻底绝望了。她拉着莫然道：“我们走。”
莫然点头应允：“嗯…”
竟然所做的赢政不为所动，只有先撤。这么一闹，估计斩首的事会推迟。虽然那些人的死活他不在乎，但那些人都是翼飒毅拼上性命也想救回的人。所以，无论怎样，他都会救他们。
莫然抓住艾纱的肩，提醒道：“抓稳了。”
当他正要施展轻功的时候，面前突然齐刷刷出现一排待卫，将他们围起。
艾纱下意识的看向赢政。只见他站起，命令道：“把他们拿下！”
她心中顿时一凉，如同像在冰雪世界，身体寒冷无比。
接到上头的命令，所有人纷纷朝他们伸手要拿下他们。
莫然想要反抗，偏偏在这个时候，身体巨痛，浑身发热。
糟糕，他竟忘记自己不是普通人了。
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任由他们下手。
痛…
艾纱看出他的不对劲，不由担忧的问：“病又发作了？”
莫然痛得在屋檐上翻滚，还不忘让艾纱逃：“快…快逃…什么都不要管，按照我给你的路线，逃！”
她是翼飒毅珍视的人，在翼飒毅没有回来前，他要保护她。替翼飒毅，守护她。
“说什么屁话呢？你当我艾纱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会一个人落跑。而且完全不会武功的人，对这种情况。你认为我逃得了么？你简直就是发大梦！”她恶狠狠的凶完莫然，抬头对那些挡路的人道：“要抓快抓！”
她急着催他们带他们走，是因为她知道。再过一会，莫然就要变成那个怪物了。
“快啊！”
再还没有变之前，要带他走。她不想他在百姓面前变。这样一来，他会被当成怪物。她不想有人用异样眼神看他…不想这样。无论如何也不想！
那些人本是要动手，看到艾纱反常的行为。一下反而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你们不是要抓我们吗？怎么到这个时候反而不动手了？”艾纱急红眼了。
再不快点，莫然的样子就会显在世人眼中了！
赢政本是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看到艾纱将莫然护在怀里，不仅大恼，“你们还不动手？”
侍卫们这才动手将他们抓起来带走。
风拂起艾纱的发丝。赢政清楚的看到她脸颊狰狞丑陋的的伤痕，还有嘴角的一抹笑意。
“今日有些变故，先将白宫门众人压回大牢，折后再处斩！”他握拳站起，愤然退下。
艾纱被压到地牢关起来。莫然就在他旁边的牢房里。
幸好及时，莫然现在已经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艾纱松了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她靠到牢边，心痛的抚摸莫然的羽毛。喃喃自语：“每天都要经历这种痛，一路你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莫然没有回应她。此时的莫然，已经丧失了人的本性，包括语言能力。
牢狱里有脚步声。
“开门！”
有人命令。
艾纱触摸莫然的手，被人抓住。
赢政用劲的抓着艾纱的手腕，厉正言色的审问：“说，你是不是对莫然有意？”
自始至终，艾纱都没有回答他，只有他一个人像个傻人似的，独自在说。
“说啊！你是不是对莫然有意？”
到头来，艾纱轻头也懒得动一下。望都没有望他一眼。
面对她这种无动于衷的表情，赢政抓着她的手，更是紧了一圈。他恼怒的问：“你为什么不说你对他有意？”
艾纱皱脸，感觉手都快要被勒断了。她终于愿意抬头看他了。明明事实不是如此，她却狠心说：“是这样没错。我这个回答，不知道陛下您还满意么？”
她想哭。
事实不是这样。她不喜欢莫然，一点也不喜欢。可她却说了相反的话。为什么撒下谎这么说？她一点也不清楚。
“好！很好！”赢政脸部的青筋暴起。甩掉她的手，霍地站起，头也不回的走出牢房。“给我看好他们！”
他已经被妒忌冲昏了头脑，他现在在寻找爆发的地方。
她抚摸莫然的样子，她坚定的说对莫然有意的样子。他再也看不下去了！他那么努力变成她要的样子，她却轻易爱上了别的男人！而且还是那么个怪物！
不甘心，他怎么也不甘心！
好的不来。像是之前打好招呼似的，烦心事接二连三的都一起来。当赵高气喘吁吁的找到赢政，他说：“魏国对秦国发起进攻。”
赢政正巧愁没有发泄的事。魏国此次，根本就是找死！他二话不说，当场调了十万兵马，从正面反击。
秦国是六国最有实力的强国，魏国发起战争，无非是鸡蛋碰石头，找死！不出一月，就传来魏国亡的消息。
秦国大胜，所有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唯独一人，兴奋不起来。那便是他们的王。赢政！
赢政没想到，魏国也算是个强国，竟这么不慷重击。他还没过把瘾，就胜了。不痛快。
他此刻突然萌生出一种想法。何不把六国并合成一国？结束500年的伟大宏业？想到此，他发令；对楚发动战火。
战国时期，战火连天，兵纷马乱。老百姓们整日活在提心吊胆的日子里。生怕一没守住，就有兵破城攻进来。
艾纱关在牢里，偶尔也听到狱卒们议论。这天，终于还是来了。再不久，赢政就要成为统一六国，史上最为强大的开国皇帝了吧？六国最终都会败在他的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