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齐国亡了
“可我这心里,总感觉有事发生。如果不去秦朝证实,我也不能好好的处理事务啊。我必须要去趟秦国。上次去白宫门没有救出她,是坚信翼飒毅不是那种拿到要的东西还撕票的人。所以我才放心归国。如今,说不定翼飒毅已经将她利用完放出来了。耽搁的事我会尽量赶完。我一定要去趟秦国,去将艾纱带回来。紫若,你去帮我整理些用品。”他吩咐身旁的紫若。
紫若一听可以去见艾纱,屁颠儿屁颠儿的就跑出去帮韩安整理衣服。她已经好几个月都没看到艾纱姐姐了,都想死她了。
“紫雪,你也去准备准备,我们再去秦国。退下吧。”紫雪知道劝不了他,只得恨恨退下。
韩安将她们差遣下去,便开始批奏。他抬头看向窗外。
艾纱,在秦国好好等着我……
阳光明媚。
转眼又是新的季节。桃花飘舞在空中,打个转落下。
“真好看。”
木椅上,有个少女安静的躺着。她长长的睫毛,总是有意无意的扑打眼垂。她的脸上,有条狰狞痕印。
念忆从桃树上折断一根枝放在艾纱的手心。“这么清新的味道,你闻道了么?好香。如果你闻到了,就赶快醒来吧,否则就会错过了这次的春天了。”
他俯身,轻轻拨开被风吹到她眼角的发丝。“在这个地方一定很无聊吧?你有没有想家呢?如果你想家了,我就带你回家。不过你要答应我一点,我要听你亲口说我要回家的话。只要你说了,我就带你回家。”
艾纱依旧保持那副模样,没有回应他。自始至终,都是念忆一个人喃喃自语。念忆痛心的将她抱在怀里,悲叹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有什么颜面带你回去。除了你是宫中的丫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我不知要带你去哪。”
突的,有晶莹剔透带温度的物体打在艾纱的眼睛上。物体顺着她的轮廓,一滴滴打在土地上,染湿了土壤。
“你休息够了,就要醒来。”
艾纱这一睡,竟沉睡了一个多月!
她的脸上,沉现祥和。
“你们到底有没有认真找!秦国就这么大,悬崖也就那么几个!你们找了一个多月,就告诉我说没找到!你们拿俸禄都不用做事的么?一件事都做不好,吾养你们何用?”
大殿上,赢政的怒火久久不息。
大殿下,一片寂寥。没有人再敢上前说一个字。
自从陛下一个多月前围剿了齐国太子,整个人就大变。以前的陛下,是个温和的人。现在的陛下,让人惶恐不安。一但有人说话让他听着不顺,那个人的下场都会很惨。特别是在找一个囚犯娘娘的这件事上,没有人敢多说一句。否则,那些大臣,不是被处死,就是关入大牢。
齐国在太子被囚禁起来后,多次找人过来要人。每个来的人,都被赢政二话不说关进大牢。齐王也不耐烦了,联合赵国。最近连连对秦国发起频繁的攻击。虽说秦国是六国中实力最强大的一国。齐国和赵国联合不必担忧秦国会吃不消。但现在秦王,所关心的,只有一个女人,哪管什么国家大事。眼看齐国和赵国联合攻击秦国,秦王又不下命念,他们又不敢多说,只能干着急。
“滚!都给我滚!一群废物!”
“臣等告退。”大臣们拱手纷纷退下。
赢政甩袖离朝。这么多个人,竟都畏头畏脑,没一个敢站出来说话。胆小如鼠,无用之至!也是,上千人连个人都找不到,有什么脸面出来说话。
艾纱究竟落在哪?这么久没音讯,是不是证明还活着?活着的话,她一定离开了悬崖。对了!赢政忽地停住步伐,眼前一亮。如果她醒了去了别处,当然在悬崖下面找不到人!他怎么没想到!想到这里,他兴冲冲的加快步子回寝宫。
“来人,磨墨!”
“是。陛下。”
一个丫鬟上前,一边注视赢政的表情,一边动手磨墨。在这个寝宫,已经有许多人是好好一个人进来,出去的时候都是抬着出去的。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她可不想。她想,只要能细腻观察陛下脸部的表情,应该就能护住小命吧。如果真如她想的那样…
那只能说她太天真了。
“你怎磨的墨!”赢政看着刚画好的艾纱的脸,大发雷霆。
“陛下,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杀我。”那丫鬟吓得跪下来,不停求饶。
“要是做错了事能不受罚就得到原谅,你们岂不是将吾不放在眼里,就无法无天了!”
他望着艾纱的脸让墨迹,瞳孔缩紧。“怎么样都不会原谅你们这些不把吾放在眼里的狗奴才!来人!将她拉出去,杖罚五十大棍!”
一听五十棍,那丫鬟吓得脸色大变。“陛下!求你饶了我!我乡下还有家人,求你饶了我!”
五十棍打下去,可是会没命的!
赢政靠近她,“你有家人让吾饶了你?那吾呢?谁来饶了吾?来人,拉下去!”
“不陛下!饶命……!”
她的求饶声荡漾在屋子里。屋里所有的人见到这一幕,吓得呼吸都不敢太重。
“你们都愣在下面干嘛?上来人给吾磨墨!”
赢政一声令下,只见所有人你推我推的,无一人敢上去。
赢政坐在上面,甚感可悲。他指向其中一人道:“你!给吾磨墨!”
被他指到的人,双腿发抖,步步坚难的走到赢政身边。他拿研墨的手,不停得发料。刚才见到一个人被拉出去,他怕赢政,怕很要死。
赢政斜视他久久没动作的手,怒道:“滚!”
他被赢政一吼,手里的东西被吓掉。那东西落在墨里,好死不死,偏偏把墨喷到赢政的脸上。
赢政的脸色,渐渐转为铁青。
他吓得跪下,“奴…奴才该死!奴才错了,奴才自罚!”说道,他开始不停的掌自己的嘴。
“如果犯了错,只要求饶就能得到赦免。那还要处罚何用?还要执法官何用?”赢政置问。
“陛…陛下…”
“无话可说了吧?那就别怪吾心狠了,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来人!”
“陛下!”太监突然变得大胆。他想,反正都是一死,不由拼死一试,说不准还能成功。
“你还有何话说?”
他的脑中如电光般闪过:“恕奴才斗胆。关于艾娘娘的落崖失踪一事。”
赢政身子轻斜,颇感兴趣道:“哦?说?”他开始感兴趣。他倒想知道,这个小太监有什么想法。
太监抚了抚额头,吐了口气。果然陛下对囚妃娘娘的事都比较在意。“陛下派遣出去的人找娘娘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这一个月,已经找找遍了所有的悬崖边。还没有找到娘娘,证明娘娘还活着。如果娘娘还活着,肯定会想尽办法从悬崖下上来。那么,受了伤的娘娘一定去过药铺。”
“然后呢?”赢政问。此人的想法和他是一致的。他很想知道,他的解决方法会不会和自己也一样。
“陛下画技超群,只要陛下画下娘娘的画像。便可以吩咐下去,让每个人拿一张娘娘画像去药铺确认。一来,可以缩小范围,二来,这个成功率,绝对高!”
赢政只他说完,唇角上扬:“你叫什么?”
那人一看赢政的眼色,便知已经成功。他脸上浮现恭敬的笑容道:“奴才,赵高。”
“很好!赵高,艾娘娘一事就交由你去办。只要你办得好,吾定会给你升官加薪!”
赵高所有的担忧一扫而净,眼睛奸诈的斜视。他从小就被除去命根来到宫中,小心谨慎的处于后宫服侍主子。二十年过去了,终于他可以咸鱼翻身了!那些嘲笑捉弄过他的人,他定当让他们全数…不十倍的还回来!
“赵高,给吾研磨。”赢政吩咐道。
“是,陛下。”
这次,赵高研磨没有上一次的胆怯,反而很平稳。赢政画出一张艾纱的画像,赵高便在旁边附和:“娘娘可真是个美人。”
赢政淡然道:“她是那种,面貌第一眼看再平凡不过的女子。但她第一眼,就给吾很不一样的感觉。她带给吾,每一次都是不同的震撼感。”
“娘娘是幸福的,有陛下这么个男子这般爱她。”
“赵高啊,你这嘴,可真甜。”
“没错啊,吾这辈子,唯一爱上的女子便是她了。她那个小鬼灵,总是将所有很严重的事轻松化。每次吾都受她的感染,忍不住也放松心身。”
他将画好的一张艾纱的画像递过去。赵高接过画像瞧了瞧,“陛下,奴才将这张画像拿去画室,让画师们照着画出来。”
“不用了,吾想一个人画。你研墨就是了。”赢政的嘴角全是笑意,他的眼神焦距在纸上,心却飘了很远很远,飞到艾纱的身边。
赵高见势,便想。囚妃娘娘这个人忍不得。她能撑控一个人的生死。她说让一个人生,那便是生。说死,便是死。如果得到娘娘的青睐,那必定是步步青云!
转眼。天空染上一层黄晕。
“陛下,休息一下吧。”
赢政放下手中的画笔,手身往椅后靠了靠。“画一天了,也累了。”
“那陛下,先用膳吧,您一天未进食了。找娘娘固然重要。也要保重万金之躯啊。”
赵高用眼神示意下面的丫鬟把饭菜端上来。丫鬟一排排并列开来。
菜色丰富多样。赢政吃着吃着,突然想起了艾纱。这个普遍平凡的女人,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无论何时,他都能想到她。想着她是否过得好,想着她是否吃得好。
赵高见赢政吃了几口并不动筷,还以为是饭菜不合他胃口。他拿起一旁的备用筷夹起一块清蒸肉放入嘴里。这一尝,他尝到的是冷了的菜。他转过身面向丫鬟,用那口嗲声嗲气的语气斥责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饭菜都凉成这样了,还敢端上来给陛下吃,你们是不怕掉脑袋么?”
丫鬟一个个吓得面色苍白,她们跪下异口同声的认错:“赵公公,奴婢知错了,奴婢这就去换。”
赵高提起衣边,一脚踢过去,“狗奴才!一个个都不把陛下放在眼里是不是!换!现在换已经晚了!”
所有人全身一震,不敢再吭声。
被踢倒在地的丫鬟,不张嘴,只是眼神恨恨的瞪着赵高。
“瞪瞪,再瞪我把你眼睛珠子挖出来!”
她似乎听不懂赵高说的话,依然使劲的瞪他。她旁边的丫鬟扯了扯她的衣角摇头,示意让她忍一忍。她很倔强,不听劝。
“来人!”赵高怒火攻心,真的叫来了人。“给我把这死丫头的眼睛给挖出来!”
那些人愣在那里,迟迟不动手。“怎么的?你们听不懂我说的?”
他们看了看陛下。赢政面对赵高这么残忍的做法,竟无动于衷。陛下在这件事上不给予任何意见,加上赵高又恶言相逼。他们也是知道赵高深得陛下的欢心,犹豫之下,决定听从赵高的话意。
正当他们要动手之时,赢政拍桌子站起。赵高等人连连下跪。
他抬眸,轻描淡写道:“吾出去走走,这里的事赵高你看着处理就好。”
待赢政回寝宫时,一群侍从抬着担架从他屋里出来。担架上躺着位身体摇摇欲坠生命垂危的女子。她的脸上染满了血迹。往上看去,竟不见她的眼珠,看起来骇人无比。
赢政和担架擦肩而过,他只是冷漠的看一眼。面对这样骇人的场面,他甚至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同情与悲痛,就好像看到的,是最为普遍的事。现在除了找回艾纱,他不受任何事的感触。
“陛下回来了。”赵高抬头一看到赢政,便摆出一副雷打不动的恭笑。
“嗯。”赢政点点头进门。
“天色不早了,陛下还是沐浴就寝吧。奴才这就去为陛下打水。”
“不必了。赢政拦住他,吾今日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陛下今夜好生歇着,奴才这就退下。”
赢政甩手,“退下吧。”
赵高恭恭敬敬的带领其它人一齐退下。
赵高走后,赢政没有睡下。他走到墙边,眼睛出神的看着墙的挂画。那是一张黑白画。画上,有个女子像魔兽一样张牙舞爪的将手脚伸向前方的男子。女子后面站着另一位女子,她死死的拉住她,阻止她行凶。
赢政伸手触摸画纸那个张牙舞爪的女子,眼底尽是悲痛。他将手停在女子的飘逸的青发上,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我变成你想要的,已经变强了,你还要离开我。是不是我还没有达到你要的要求?”他的头垂得很低。“希望这次能将你带回来。”
他不厌烦的看着那幅画,怔怔得看着。
这一看,就是一夜。直到赵高来伺候他更衣,他才恋恋不舍的将视线从画上移开。
“陛下一夜未休息,今日也要上朝么?”
赢政揉了揉太阳穴道:“嗯。今天有些事要处理。”
“那奴才伺候陛下更衣。”
赢政张开手臂,让他服侍。“找艾纱一事处理得怎么样了?”他问。
“暂未头绪。陛下无需过多担忧。画像已经分布在各个医馆,奴才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娘娘了。”
“最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