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初遇的女孩
当晚,丽丝不得不与姚言同榻而眠,两人都是和衣而睡。这样的情景在穿越魔兽森林的时候还是经常出现的,故而丽丝还是非常抵触。不过,或许是因为睡的床的缘故,这很容易引起人的遐想,故而丽丝并没有睡意,连带着姚言也不敢安心的去睡。长夜漫漫,二人相顾无言。
姚言不像丽丝需要面对女孩子必须承受的流言蜚语,夜半时分,他终于忍耐不住说:“我睡了?”他说话时小心翼翼,像是在试探丽丝的情绪。丽丝轻轻的应一声,便不再理会他。姚言见她情绪安慰,便放心的睡去。其实二人在野外时,也是经常相依而眠,只是在这安适的床上,反而心生忐忑起来。
这夜果然是不安稳的一夜。姚言刚入睡,便隐隐听见一阵仓促的骚乱声。接连的野外生存,让他的感官变得灵敏起来,他一瞬间惊醒。看见丽丝却已是起身,正在整理衣物。姚言也赶紧起身。不肖多久,便听见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靠近过来,继而就有一群人破门而入。丽丝看着这群不速之客暗自皱眉,显然内心是极度愤怒。姚言淡淡的扫视一眼,见他们都穿着门丁一样的军服,顿时明白他们的目的,也暗生怒意。
这群兵丁进门后,有人迅速的点亮了桌上的一盏黝黑的破油灯。这时,有个人凑上来细细的打量丽丝一番。姚言见他露出一丝惊讶,有些惊喜,借着昏暗的光线认出他就是在城门口见过的一个兵丁。这个兵丁回过头来看着姚言,露出几分狰狞,说:“你们是夫妻么?”瞧他的神情,仿佛只要听到一个“不”字就会动手施暴。
姚言哪里管他那么多,看着他轻笑的点点头。那兵丁的神情在那一霎那仿佛瞬间凝固,他狠狠的瞪了姚言一眼,张嘴好像要说出一句狠话。可是在那一刻,他发现姚言的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那只手也是有意无意的紧了紧。见到这一幕,他张开的嘴巴还没发出声音就闭上了,看上去就像是肌肉痉挛的抽搐。那兵丁赶紧后退两步,回到一众兵士身旁,才壮起些胆气说:“这么年轻的小夫妻,还真是少见啦。”
“哦,那你说说像什么样的夫妻才不小呢?”姚言看见丽丝已是爆发的边缘,他也随时准备动手,故而对他们说话时有些不屑。
那兵丁神情一滞,显然没料到会有人和自己抬杠。他转身看看身后的六个兵士,给他们使个眼色,准备寻隙发难。可是当他再次看向姚言时,发现他竟微笑着看着自己,这让他心里摸不准底。他再看姚言手中长剑时,却见它晶莹剔透,寒光慑人,绝对是宝器。显然这个少年也是个流浪的修炼者。他不由回头,再看身后众人一眼,顿时颓然起来,暗自思忖:那少年未必就能厉害到哪里去,凭着人多肯定能制服他,但是自己这边很可能会死人的。他思量着为一个女人去死人是见和不值得的事,边说道:“像你这样的少年夫妻虽然不多,却也不少。呵呵,弟兄们,走!”他找个借口,带着手底下的人就往外走。他手下的那一干人等,只待听他号令便动手,却听得他这话,顿时气结,却也不得不跟着他撤走。这时,只听一个声音说:“队长,咱们大老晚上的跑来,不能白来一趟,我看不如把那女的带走算了。”“哼,像她这种姿色的女人不是你我能够垂涎的,为她犯禁不值得,还是让上面的来吧。”那个和姚言对峙的并头子冷哼一声。
丽丝一直都未曾出声,姚言知道她这是怒气升到了极致,稍有不慎就会动手杀人的。这时,那些兵丁虽然远去,但他们的对话还是隐隐的能够听得清楚。姚言见丽丝此时面容平静,有些惊奇,细看时才发现,她的纤指握拳,十指发白。他可以肯定如果那些人不是走得快,丽丝肯定会上前去杀几个人泄愤。
第二天一大清早,那老人来到姚言与丽丝的房里,当他发现他们完好无损的相对而坐,尽管脸色有些不好看,老人仍是感到欣慰的说:“昨晚睡得可好?”他许是想到了昨夜的情景,老人不禁轻轻一笑,毕竟人还在这里,没受什么伤。姚言见老头一大早便跑过来安慰自己,他知道昨晚老头肯定是害怕的不敢露面,却仍是有些感动,回道:“还好,就是吵了一阵。”那老头看看丽丝,觉得说什么都没有意义,自嘲的笑笑,说:“那你们先歇着,我去把马车套好,一会儿去看看能不能出城。”说着便往外走去。
“套好了车上来叫一声,我们一起出城。”老人回头你看着丽丝,有些惊奇,不过只是应一声就下去了。姚言听到丽丝终于说出一句话来,好奇的看她一眼,发现她仍是一脸冷漠,隐约明白了她的想法,心里暗自点头。
丽丝与姚言坐在马车里,相顾无言。此时时候尚早,街上显得有些落寞,只是偶尔可以听到马车的窗外有人经过,都是车辙轧过青石地面发出的吱吱声。透过车窗残破的缺口,看到一路上一片清冷,没有开市的商铺和小贩。这并不是一个城市或者一个国家的常态。勤劳的人们,总是会为生活辛勤的奔波。显然他们不属于这里,或者在这里,勤劳已经不能作为生活的保障了。
丽丝并不理会这些,因为这些都不需要她去关注。此时,她要做的就是回到神教,做回圣女。那样才能显示出她的威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一切。姚言看着这冷清的城市,生出一股凄凉的情感来,但他并不在意这个,因为他对面的那个女孩没有关注这些,所以他没有必要去关注。
突然,马车行速一缓,停了下来。那匹老马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声,好像还有一位老人悲伤的叹息。只是短暂的迟滞,马车便又重新启动。那匹老马,显然是太老了,不停地甩着响嚏,最后才喘着气拉着马车缓慢的行动起来。
这突然的变故,让车里的二人有些诧异的对视一眼,只是又没什么事故发生,二人很快平静下来。丽丝依然冷漠的看着窗外,青石铺的落寞的街面。突然,她神情一滞,残破的车窗,几乎丝毫不阻碍人的视线,就在她眼前晃过一团黑影,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孩,一个邋遢的小乞丐。她转头看看姚言,此时,他也是一脸吃惊的看着自己,显然也是看到了。二人的都将对方的诧异看在眼里。
这时,只听那赶车的老人哀叹一声,说:“唉,它就是我们离蛮的小公主,老国王的幼女。当今国王的异母妹妹。”老人仿佛知道车内的二人必然会发现这个小乞丐,无尽惋惜的说道。
“公主?”显然这个结果更令二人吃惊,一国公主竟然在自己的国家了沦为乞丐。可怜的小女孩!
姚言知道丽丝就是神教的圣女,是善良与纯洁的结合。他看着她,诧异的说:“你难道不去就她?”
丽丝知道他有几分讽刺自己,却也只是看着他笑笑说:“神爱世人,既然你在这里,就更应是你去。”姚言看着她,读懂了她笑容里的意思,那也是几分揶揄,不由脸一红,说:“我可不是,都是他们说的。再说,你看我那点像啊。”说着紧张的在自己身上比划。
“既然那几位都说你是了,那你必然就是,哪怕再不像那也是的。”丽丝只是一口咬定,就是不去。
姚言警惕的看她一眼,最后没法了,只得说:“我去就我去,但是这个事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特别是你们教会的人。”丽丝有些惊奇的看着他,审视一眼,点点头,不置可否。
这时,车马已经走出百丈有余。姚言冲车外喊道:“老伯,停车,咱们折回去。”
那老人掀起车帘,有些担忧的说:“你们可想好了,她落到这步田地,都是国王暗中操作的,目的是引出她的哥哥,那位流落在外的大王子的。”姚言看一眼旁边的丽丝,想着她就是神教的圣女,拥有无数信徒敬仰,更是有着无比尊贵的身份。她第一次感觉她是那么的神圣高洁,不可侵犯,于是他自己像是壮了一身胆气,豪气地说道:“理他们干什么,亮他们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那老人知道他们是流浪的武者,此时又表现的雄心满满,只当他们能够顺利的把自己捎出城,脱离这个国家,顿时喜笑眉开,向空中一扬鞭,喝道:“走嘞!”便听得“噼啪”一声,马车调转方向,车辙在地面轧出骨碌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