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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仁者安仁,知者利仁

“原典”

子曰: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不可以长处乐,仁者安仁,知者利仁。

“古句新解”

孔子说:“没有仁德的人不能长久地处在贫困中,也不能长久地处在安乐中。仁人是安于仁道的,有智慧的人则是知道仁对自己有利才去行仁的。”

美好的品质不光是一张人生的通行证,在很多时候,它所显示出来的力量,远比强硬的武力更有作用。

唐代宗广德二年(764),朔方节度使仆固怀恩反叛,他勾结回纥、吐蕃等民族的军队共二十多万人,气势汹汹地杀入大震关(今甘肃清水东)。途中仆固怀恩暴死,回纥和吐蕃的军队继续东进,一度攻入京都长安。唐代宗命长子李适为元帅驻守关内,命老将郭子仪为副帅,率兵赶往咸阳抵御敌人。

在平定安史之乱时,郭子仪曾与回纥人建立了友好的关系。他勇敢善战,身先士卒,回纥人十分敬佩,都称他为“郭公”。因此,郭子仪决定利用这种友好关系拆散回纥与吐蕃的联盟,把回纥拉到自己这边,共同对付吐蕃。于是,郭子仪派部将李光瓒去“拜访”回纥头领药葛罗。药葛罗得知郭子仪来了,十分惊异,因为在出兵前,仆固怀恩告诉他郭子仪已经死了,现在怎么突然来了呢?因此,他提出要见见郭子仪。

回到军营后,李光瓒将药葛罗的话转告给郭子仪。郭子仪立即决定亲自到回纥军营去跟药葛罗见面“叙旧”。郭子仪的儿子和众将领纷纷劝说他不能去冒险,并说:“即使去,最少也要带数百精兵做护卫,以防不测。”

郭子仪笑着说:“以我们现在的兵力,绝不是吐蕃和回纥的对手;如果能说服回纥退兵,或者能使其与我们结盟,那就能打败吐蕃。因此,为了国家冒这个险,我看值得!”说罢,他只带领几名骑兵向回纥军营进发,同时派人先去那里报信。

药葛罗及回纥将领听说郭子仪要来了,都大惊失色。药葛罗唯恐有诈,命令部队摆开阵势,他本人则弯弓搭箭立于阵前,时刻准备战斗。郭子仪远远望见,索性脱下盔甲,将枪、剑放在地上,独自骑马走上前去。药葛罗见来者果然是郭子仪,便立即率领众将跪迎郭公入营。郭子仪见状,慌忙下马,将药葛罗及众将扶起,携手进入回纥军营。

最后,双方化干戈为玉帛。郭子仪凭着自己的大智大勇,未动一刀一枪,就将“劲敌”回纥化为朋友,又借助回纥人的力量打败了吐蕃,捍卫了大唐的疆域。

邓训是东汉人,太傅邓禹的儿子。史书上说他“少有大志,乐施下士”,所以,在他身边聚集了很多士人。那时,在今天的甘肃、青海一带,居住着很多的少数民族。为了让这些少数民族听命于朝廷,朝廷专门在这一带设置了护羌校尉,对当地的少数民族进行管理。后因护羌校尉张纡不懂得怎样安抚当地羌人,为震慑羌人,张纡诱杀了羌人首领迷吾,终激起他们的反抗。他们原来相互仇视的部落在反朝廷的目标下统一起来,一致对外。一时间,反抗朝廷的羌人竟达到四万多人。东汉的西北部地区形势日益严峻,在这种情况下,东汉朝廷决定由邓训替代张纡做护羌校尉。

邓训刚上任,刚巧赶上羌人首领迷唐率兵前来进攻。迷唐是迷吾的儿子,他是为父报仇心切,所以率先前来。当时在边塞之内,还住着许多小月氏胡人,他们善于骑马,而且强健善战,与羌人打仗,常常能以少胜多。这些小月氏胡人有的时候也反抗朝廷,有的时候又被朝廷所用。迷唐率一万多骑兵来到城外,不敢直接攻打邓训,所以准备先攻打小月氏,将其制服后,再胁迫他们一起攻打邓训。

邓训看透了迷唐的用意,便派人安抚小月氏胡人,不让他们与羌人交战。部下很多人都对此十分不解,有的人找到邓训,对他说:“现在羌人和胡人自相残杀,应该先让他们互相损耗,这对朝廷是有利的。等到他们消耗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坐收渔翁之利,这正是以夷伐夷的好机会啊。”邓训说:“不对。现在是因张纡失信于羌人,导致他们兴兵前来。朝廷只能屯兵聚众,以备羌人。为屯兵备战,我们不得不竭尽财力以维持运输费用,形势十分紧急,我们需要小月氏胡人的全力支持。以前,胡人之所以不全力为朝廷作战,就是因为朝廷对他们的恩泽不够深,信任不够厚。现在,小月氏胡人处于困境,我们应该借此机会对他们施以恩德,使他们为我所用。”

于是,邓训便命人打开城门,腾出许多房子,将小月氏胡人的家眷全部接进城里,安排住处,并且派兵严加守卫。羌人在城外掠无所获,又见胡人已无后顾之忧,便不敢与之开战,只得撤兵而去。于是,小月氏胡人对邓训感恩戴德,他们说:“以前的朝廷官员只是把我们当成打仗的工具,根本不管我们的疾苦。现在邓大人对我们施恩并且讲信用,开城门接纳我们的家眷,让我们父子母女相安,我们怎能不为朝廷尽心尽力!”

后来,邓训凭借这支胡人的力量,使西北地区得到了安定。

邓训之所以能成功地安抚边关,关键在于他不仅通晓信任与恩德可以在任何地方感化人心、化解怨恨,而且还采取积极有效的怀柔政策,不战而屈人之兵。正如孙子兵法所言,战争的原则是,使敌人举国降服是上策,用武力击破敌国就次一等;使敌人全军降服是上策,击败敌军就次一等;使敌人全旅降服是上策,击破敌旅就次一等。所以,百战百胜,算不上是最高明的;不经交战就降服全体敌人,才是最高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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