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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黑恍之初

一个盛大的集会结束,另一个盛大的集会开始。人们每天都走在去集会的路上,人们每天都在赶集。

催马节完全是少爷的天下。

尤力出于某些私心,把视察的工作交给了千。具体工作内容是-----逛街。

送走了栗骨的千在连续逛了五天的烟花柳巷,大街小巷之后选择躺在一个酒馆的隔间里小酌。手里抓着一本从尤力的秘密图书馆顺来的书。旁边是在催马节期间大吃大喝的水湄。千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五年前起自己就不怎么看书了,现在居然闲不住。

催马节世界上相当于白蕴的庆典,很多王候选择留在白蕴的王城,催马节不仅有常日不见的白蕴特产,尤力还大力奉献了某些技术指导,相对于小国而言大国总是有拿得出手的不少东西。好客的白蕴不会亏待他国王侯。所以直到引鹿节开始,各国的王才带领部下离开。嘛,理所当然的,他们转战黑恍了。虽然栗骨没有尤力好说话,不过敢小瞧黑恍的,除了婺源干之外也再无第二人了。

{千是很想一个人晃荡着游山玩水逛到黑恍。可惜时间不允许。

尤力:“少爷,都等你了。“

千懒洋洋状继续窝着看窗外:“反正瞬移也就那么一会不是吗?”

向危:“王为你准备了美酒佳肴……”

催马、引鹿、逐豚,每隔三年的五月有传送阵的开启。

嘛,因为不是重点,所以此处我们直接跳过好了。

群众内心OS:所以你写上面几句废话是做什么!!

敝人曰:为本子提供线索。随便说明一下他们是传送过来的,毕竟日行地球上的千里就算是二次元也太过勉强。}

总之,个把时辰后晃荡在黑恍王城街头的千。后面跟着微服的栗骨。

五月上旬最后一天的傍晚,明天就是黑恍的庆典了。

日已西下,落辉洒街头。

说到底小混混少爷并不了解这种大型祭奠的意义。之前纯粹感觉好玩,而真正觉得有趣,还是在有了一定的见识后才感知到的。

栗骨少在市井行走,于是两人闲逛,反而像旅游一样新奇。甩掉尤力的二人漫无目的。栗骨一身便装,多少掩盖了些锋芒,少爷呢,已经在人群中走惯了。

一趟下来,基本上是少爷带栗骨装13带栗骨飞。

比如小吃,比如机巧玩意,深诸王的日常的少爷很简单就能为栗骨展现一个新奇的世界。那是久居宫中的王侯只曾耳闻不曾眼见的东西。拿市井小民的爱好喂栗骨,开始千还有点怯,几圈下来,栗骨倒有了兴致,于是少爷也越发得意起来。

黑恍的城市都在深深的丛林中。黑恍的夜,更暗。就像白蕴更冷,婺源更阴湿一样。丛林的夜晚有丛林的味道。狼吼声出现时,黑恍街道便开始人影渐疏,到了城市沉睡的时间了。

这时少爷才注意到时间。腆着小肚子,手里抓着了各类新奇物品的千转头看向身后的黑恍王。

“我说栗骨,这叫声…”

话声未落,千又叫起来:“啊,怎么人都散了!”

栗骨没应声,千少爷这下才注意到那家伙一脸阴沉。刚刚栗骨说了好几句话千都没鸟他,现在倒是后知后觉想起了尤力硬要自己补的黑恍常规---狼吼入夜,不得在外逗留的传统。

少爷心虚,咳了两声,嘟囔了句:“嗯,回去吧!”当然下一步就要开溜。

心里一边抱怨黑恍的酒太浓,人情特色太不同,然后刚迈出第一个步子,人便动不了了。

少爷暗想不好,栗骨生气了。但是除了感受那越来越近的威压外,千只能在脑海里暗叫我错了,大爷求放过。

嗯,这次连话也说不了了,才知道上次栗骨留了多少情面。想当然的,这次也没有客气的必要了。

千有限的小生命走马灯般闪过。果然还是向尤力撒娇撒习惯了。这是千最后一个正常的想法。

下零点零零零一秒,千两眼一黑,跌在一个坚实的胸膛上。

“堂堂王之身躯,居然落得如此境地,噶嘎嘎嘎嘎嘎嘎!”

“烦死了,闭嘴!”

“呼呼呼…呼呼…呼……”

“很好,安静多了!”

“呼呼…呼呼呼…呼呼…”

“长记性了就给我闭嘴一刻钟——”

“……”

“很好!”

千躺在一个疑是茅草屋里的席子上。勉强半支着脑袋。“可恶,栗骨是怎么回事…咳咳…”愤怒的吼了一嗓子的千,气力牵动,咳出一口血来。

闷哼了一声,千随意一抹,倾斜着缓缓下躺了一些。

“乌鸦,这是哪里?岛上吗?”千气若游丝的缓缓说着,然后轻抬了下右手食指。

一旁笼子里黑色的乌鸦感觉到能说话了,头一甩,扔出来一句话:“堂堂白蕴王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算了,还被黑恍那小子抓到,真是丢死人了!”

千眉头皱了皱,有些勉强却还是坚决的说着:“我不是白蕴王,我们只是一起长大。”

乌鸦半天才扭过头来,抽动着小鼻子嗅了嗅,想要尖叫想想还是忍住了:“噶,的确是少了些王的味道。半王?噶,你是半王?”

千望着乌鸦黑溜溜的小眼睛,苦笑了一下:“小护卫而已。”

乌鸦“噶”了一声,千猜那大概是“切”或者“哼”的意思。

“噶,这里是栗骨埋的私人密室,没有绝对力量是出不去的。”乌鸦还是回答了问题。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事实上,这才是千最为疑惑的地方。

“我被射中了,醒来已经在这里了。”乌鸦头一偏,看也不看千。

“是是,在千顷岛上被射中,还刚好碰到了黑恍王。”千想冷笑,一扯嘴角,疼的差点叫出声,倒吸了一口凉气,只好作罢。

“嘎嘎,半王会难受到这种程度,也真是奇了。”乌鸦斜着眼睛瞅一脸狼狈的千。

“神雅,看来你在这里都呆习惯了。”

神气的乌鸦被这突然的一句话冻住了,不仅是那不带一丝感情的腔调,还有那个名字。

“你,你,噶,怎么知道…”

“你可以继续呆在这里,不过下次,必须跟我走。”千打断乌鸦的支吾。

“你…”乌鸦只能发出这一个音。

“----吱呀”门被推开。

“少爷?”

多半是指环类物品的虚无空间里,感受不到气息,听不到步伐。经管如此,千还是听到门声的第一时间里整了下外衣,遮住了胸前上的血迹。

还好穿了深色衣,抬起头冲栗骨响亮的吼了一声:“栗骨你什么意思!”千这么想。

“我躺的筋骨都断了!”千抱怨着,顺便一个鲤鱼打滚跳起来。一连串动作看的乌鸦一愣一愣的。

乌鸦见栗骨的眼神扫过了,只好装作一副傲娇的模样。

千的余光窥到栗骨歪着脑袋冲乌鸦点头的动作。没再说什么,自顾自便走了出去。

不过是鸦神敛起翅膀呆在其他人的身边,这没什么。千如是想。

栗骨给出的解释是,外来人类在狼吼之后还出现在城里的,会有很多麻烦。

那你别只给不轻不重的提示啊!少爷翻了个白眼。

你把本少当成普通人类这没什么,当然你也听不懂鸟语我不用怕,但是这个莫名其妙的解释…啊,算了。

“栗骨怎么给尤力解释的?”千随意的问着。

“喝多了随便睡下了。”栗骨答。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家伙有点躲着我?千在心里叹了口气。

“半夜了啊!”千抬头看看天空,同时注意到身在王都,于是忍不住又在心里长叹。

默默无语。

“来人,给少爷准备热水。”好半天栗骨才反应过来。

果然出什么事了。千不动声色的应着,退身去往栗骨为自己准备的房间。

不早起尤力会起疑。少爷狠狠心,把珍藏了三四年,勾引未来媳妇用的九宝琼浆都用上了。纯粹为了恢复精力,但是这不明不白掉了一块肉,怎么想都还是窝心。

只有水湄可以述衷肠,还好有水湄。

上次水湄吃光储存的坚果千已经冷置它个把月了。今天,千完全舍不得把它放下啊!!!

引鹿节的开场礼,两位王的心思都不在场上。

开场十分钟,葛东戳了戳千:“少爷,你对那两个人做了什么?”

千听了这话,突然心情大好,连葛东都觉得可爱了很多:“没什么,他们只是嫉妒水湄。”

葛东:“你这什么态度!没大没小,连尊卑礼仪都忘记了吗!”

千耸耸肩,眼睛看向青虎的方向。

尤力内心OS:这家伙特地要葛东跟来,就为了无聊斗个嘴?

千低头在尤力耳边轻语:“不是哦!我是想看葛东浑身炸毛也无法奈我何的样子,贼可爱了哦~”

甜腻腻的声音喷在尤力耳边,尤力默默推开千,浑身打了个寒颤。

向危:“喂,疤。有没有觉得突然很冷?”

向疤:“是错觉吧,王的头发都蒸腾的竖起来了!只有我们两个冷一定是错觉吧!”

观众席上。

“喂,青虎!别把头转过去嘛!”

千第三次捅了捅扈庆街的胳膊。

“少爷还请自重,这里是公众场合。”扈庆街毕恭毕敬的回答。

这个时候,尤力已经自动进入看好戏的角色设定。

“切!真无聊。”千瘪瘪嘴。

“少爷请原谅,首礼结束必当奉陪。”青虎算是看出来了,这出戏自己必须搅进去了,当然目前还是先糊弄过去为妙。

千赞赏的点头:“晚饭来找我,咱们去喝一杯!”

“唉,结束了?”尤力明显什么都没看懂呢还,少爷已经满血复活跳回来了。

水湄拿脑袋在千怀里拱了拱:凡人还真是能折腾啊!虽然还是没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我好像还是睡觉的好。

黑恍的开场礼如尤力所言,只有斑比和吠玛,对此千除了感叹一句真是任性外,也无说其他话的身份。毕竟人家也没要自己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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