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虫师具体能活多久,并没有定数,这是随着斩虫师的实力,开拓的经脉,内气的多少所决定。不过目前为止,王级之下活得最久的也不过四百八十七年,这是记载的资料显示。
王级斩虫师最少可以活到千年以上,算得上是长生了。斩虫师之所以能够活得这么久,就是斩虫师已经不能算得上纯粹的人,支撑他们活得长久的是体内虫晶所化的力量,正是因为如此,有些人暗地里称斩虫师不过是能够控制心神的虫人。
这些老家伙基本上都是待在家里,不断吞噬虫晶,炼化内气,不断冲击内气,贯通经脉,期望能够达到王级。可是,有时候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这些老家伙多数都还是只等来了寿命的完结。
北幽却是看不起这些老家伙,空有强大的实力,不去斩杀虫族,反而待在家里妄求长生。
“你原来不是担心这事儿!”
白孜苓看着摇头的北幽,似乎有些明白。
“既然有老家伙都来了,又何必担心?你有何必再让我做你半月护卫?”
北幽想了想,问道。
“他是不会出手的,想必你也明白!”
白孜苓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神色。
北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这些老家伙大多数都是镇场面,很少出手,而且他们一动,牵扯过大,一旦动手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是一种态度。
进城很快,也很顺利。看城官兵,不到一会儿就得来自相府的确认,放整个车队进了王城。
进了王城,北幽就下了车。
“我去吏官那里交了任务!便去相府找你!”
北幽对着白孜苓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
吏官部。
那个吏官很谨慎,虽然收了辞呈,但并没有立即放北幽离开,而是询问了许多事情后,得以确认才放了北幽。
最近王城事多,城门早已关闭,是不允许任何出入。北幽这个时候呈递任务辞呈,很有嫌疑。
好在白孜苓圆滑地帮助北幽,不然一个漏嘴,可能北幽就会待在吏部,永远也走不出大门。
“跟着他!”
但是,那个吏官依然持有怀疑,在北幽走后,还是派了官兵监视北幽。
出了吏部,北幽直接去了相府,仍然之前带路的那个人。
“这里是相府,无关人员尽快离开!”
北幽刚在相府门口站了一会儿,门前的护卫就开口让北幽离开。
现在相府上下,戒备森严,相府附近的道路都是冷冷清清,很少有人路过。
“我找白孜苓!”
北幽靠近相府,在台阶下就止步说道。
“你是她什么人?”
护卫问道,他们不久前刚刚见过一队狂家的人,其中有一个白衣女子,相府管家可是非常尊敬,听说是宁都白家来医治夫人的医师。
“她的护卫!刚才吏部也来此求证过!”
北幽回道。
那护卫想了想,之前好像是由吏部的人来求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北幽!”
“你看着他,我去通报相爷!”
那个护卫对另一人说了一句,就推开大门,通报去了。
相府,大厅。
一个体态隆中,身着锦服的男子坐于大厅的上座。
他就是当今的相王,如今已有些年龄,花白的长发,略有皱纹的面孔,尽显老态,但是他的双眼却是无比深邃,有种看透别人而别人无法看透的目光,有一种不怒而威的姿态。
大厅两边的座椅上,也坐了些人。
右边座椅上,坐的正是白衣女子一行人。除了白孜苓,还有几个身着白袍的青年男子立于她的身后,她旁边是个老者,身着紫衣,是个秃头,他在闭目养神,即使相王到了他也仍然没有睁眼的打算。
左边一排的座椅只有一个人,是一个青年,身着锦服,长发塑髻,面带笑意,眼神一直地看着白孜苓。而他的身后,站了一男一女,满面煞气。
对于这样的目光白孜苓很是不喜,一种赤裸裸,仿佛要把人的衣物扒光看个透彻一样,令人厌恶。
但这里是相府,而对面的青年则是相府的嫡长子,说不定以后就是继承相王之位的人,白家势小,即便有狂家这个后盾,她也不敢轻易得罪。
白家的医术可以说举世无双,被许多人尊崇,白孜苓如今的医术水平很是不凡,很多人都知道,很多人都尊敬她,但是在这些大势力眼里,她也仅仅如此,让你去哪就去哪,就仿佛是一个工具。
这里是被实力权利笼罩的世界。
白孜苓这时忽然想到了北幽,不过少年之期,其实力已然超过了许多人,足以令无数人惊叹。如今的她,虽有些技艺,比之北幽还有很大的距离。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如果北幽只走一条路的话,他的成就恐怕难以想象。
这时,大厅外走来一个护卫。
“相王!外面有一个自称是白孜苓白姑娘的护卫!”
护卫屈恭说道。
白袍青年等人都是互相看了看,只有一人眼里没有疑惑。
相王闻言看了眼白孜苓,后者却是点了点头,说道:“让他进来吧!”
“白姑娘来王城还有别的事吗?”
相王忽然问道。
“没有!”
白孜苓如实回答。
白袍青年之间神色交流,他自然看眼里,虽有些疑惑,但也不是特别在意。但现在白孜苓肯定的回答,让他有了许些思虑,又说道:“白姑娘的护卫倒是好做!只不过如今王城有些混乱,陌生人很容易被注意,你的护卫倒是艺高人胆大!
看白姑娘身后,他们似乎并不知道你除了他们,还有一个护卫!真是令本王有些吃惊啊!不过,听说最近来路不明的人都要被刑部盘查一番,才能停留在王城。”
相王说话都轻声轻语,脸上带着许些笑意。
“相王是什么意思?”白孜苓看着相王,有些不明白似的。
相王说得颠三倒四,意思不明,让白孜苓不由提防了起来。
“呵呵!本王只是突然对这么一个护卫产生了好奇而已!”
相王喝了口茶,轻轻一笑。
白孜苓闻言,心底暗自警惕,这些有着大权势的人,说话都是含糊不清,话中有话。
不到一会儿,北幽就被那护卫带到了相府大厅。
走进大厅,北幽只感觉所有人都看了他一眼,各种眼色。不过,北幽却不理会这些,他看到了白孜苓,径直走过去,在她的旁边坐下。
白孜苓看着旁边的北幽,也是一阵惊愕,没有想到这个少年不仅没有给相王见礼,而且也不站在她后面,竟然泰然自若地坐下。
“大胆!见到相王还不跪礼!”
锦服青年后面,那男子喝叱道。
北幽瞥了眼他,不作理会。
和北幽交过手的白袍青年露出了冷笑。这里是什么地方,相王府邸,就算他们来自宁都狂家,来到这儿,他们都要见礼,都只有靠边站的资格。
他的实力虽强,但绝不是大势力的人。
其他几个白袍青年则是有些惊愕。
锦服青年一脸笑意地看着北幽,感觉有些意外,身为相府嫡长子,他今天似乎才真正看到什么叫嚣张。敢在相府肆无忌惮,他还是第一次见。
“白姑娘,你的护卫真是不拘一格!”
相王在上座,摆了摆手,示意那男子安静。从北幽进来直到坐下,他都看在眼里,那不是做作,很自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他面前做到如此地随意轻松。
真是一个不简单的少年!
相王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他的眼神深邃,如同一网深水,让人难以看透他在想些什么。
白孜苓没有接话,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就这样吧!希望明天白姑娘能够尽心竭力!”
相王起了身,打算离开,走之前看了白孜苓一眼,有点严肃地说道。
毕竟受伤的是他的妻子,他很是慎重。
除了北幽和狂家那个老家伙,其余人全部站起,恭迎相送。白孜苓更是立马地说道:“孜苓自然全力以赴!”
锦服青年略有深意地看了眼北幽后,跟着相王离去。
……
在相府准备的房间里,北幽和白孜苓相对而坐。
“你就一点不怕相王吗?”
白孜苓洁白的面孔上带着疑惑,看着这个面色始终如一的少年,心里在想到底能有多少事情让他脸色有大变化。
相王可是身居高位,气场十足,官威浓厚,很多人见到,都会感觉到压力。她和白袍青年几人,面对相王,即使是相王言词和睦,他们都会感觉一种东西在压着他们。
“这是着眼点和长期的看法养成!”
北幽解释地说道。
如果说他不忌惮相府,连他自己都不信,但是他认为相府和相王是分开的。
在北幽看来相王不过是即将迈入老年的老人,即使他的势力再大,但本身实力弱小,若是刚才在大厅相王敢下令喊人捉拿他的话,北幽的第一反应肯定是一刀砍了相王。
并不是说北幽敢这么肆无忌惮,只是看谁先做。
对于北幽来讲,相王虽然深居高位,但这又如何,我不受你管辖,不拿你丝毫,我们是平等的。最主要的是,王朝一直有一条斩虫师杀人不为官府管辖规定,简单来说斩虫师有杀人的权利,而北幽有杀相王的能力,能够让他忌惮。
当然,这条规定大多数时候是没什么用。不过,当你实力达到了一定的地步,你就能理解。
相府是有王级斩虫师坐镇,但是北幽并不是太过于惧怕,出来不过近一月,北幽实力提升了许多。对上王级斩虫师,他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相王就会认同北幽,给予北幽相同的地位。说不定,此间事了,相王第一个杀的人就是北幽。
“着眼点?看法?”
白孜苓更加疑惑。
“简单来说就是实力!”
北幽解释了一句。
白孜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来王城做什么?”
“当然做你的护卫!”
北幽的目光撇了眼门,动作很明显,被白孜苓捕捉到了。
白孜苓点了点头。
“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准备明天的事情!”
片刻后,白孜苓说道。
“出去?出手干嘛?呆这里不是能够更好地保护你?”
北幽一脸疑惑地看着白孜苓。相王那老家伙又没有给我安排客房,现在出去等晚上睡大街,还是睡墙角。
相府出入太麻烦,翻墙神马的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北幽决定先住在相府,等事情了了,催促白孜苓返回宁都,这样自己也可以快点回到不量山。
“你啥意思?”
白孜苓都有些糊涂。怎么这些人说话她老是有些听不懂啊!
“没啥意思!只是作为你的护卫我应该一天二十四个时辰都在你身边……”
北幽趴在桌子,眯着眼睛说道。
“不行~”
白孜苓一听,果断摇头。
他们二人现在也仅仅是说得上话,仅此而已。没有丝毫的感情,这些可以说都是他们之间的交易。
“喂~”
猛然,白孜苓想了想,如今也算见了几面,可是她还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她推了推北幽的肩膀,结果才发现北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