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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快到天亮的时候,精疲力竭的贺秀川看着窗外的鱼肚白,突然就悟了,这一劫其实就是他的天命了,是时候了,万物活着就是个天命,花到不该开的时候就怎么也开不了,到该开的时候什么也挡不住。人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什么也拦不住,到该走的时候谁都留不住。一切都有个定数,顺其自然吧。他想张有生就是该死的,他们在时光中都不过是沧海一粟,蝼蚁不如,这样的变动中必然有些人是要死的,因为他们挡住了别人的去路。他们是注定要被剔除的,现在已经是时候了。不要天亮了又被人当猴耍了还看了笑话。一缕晨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身体暖过来了一些。那时他的手还被绳子捆在身后,他趁着那一刻身边没站人,一头就向墙角的一口大瓮撞去。当场断气。

贺秀川死了的第二天,贺家的姨太太却做出了一件让全县人吃惊的事。她把家里所有的财产包括土地包括房屋列出了清清楚楚的单子全部拱手让了出来,条件只有一个,就是放过她和贺天声一家三口。大队干部用两天时间详细地把账单查了一遍,发现这姨太太竟然真的是丝毫没有隐瞒,全部拱手相让,就剩下了三大一小四条光人,忍不住也有些佩服这女人。两个男人也比不上她啊。于是没收了房产地契,把贺家的宅子分给了贫农住,人们也就再没有对他们怎么样,大队还分给了他们两间城边上废弃的破柴房住,还分给了他们两块薄地。现在,他们成了安定县的贫农,贺家所有的家产都被穷人们分光了。贺红雨远远看着贺家的老宅子却不敢走近看,她站在那里就像看着一处新鲜的伤口一样。她远远看着自己住过的绣楼,门窗依旧,可是现在,那里面是不是也住上别人了?是男人还是女人?那里面现在是怎样的污浊不堪了。

县里的几个地主都陆续被斗倒了,穷人们每天兴高采烈得像过年一样,没想到还有今天。贺红雨跟着段星瑞倒是安然无恙,还分到了两亩地。相比之下贺家剩下的那几个人现在过的是猪狗不如的日子,住着走风漏气的柴房,吃不饱饭,地也没有,钱也没有。按理说,她恨老姨太太恨了那么多年,这个时候应该觉得扬眉吐气才对。可是,她没有一点点高兴的感觉。她几次走到西城门下那两间破柴房前就是没敢走进去。老姨太太把财产全部捐出去这个举动着实是让她有些吃惊的,她对这个女人忽然有了些从不曾有过的陌生的感觉。张有生、贺秀川都看不开的一些东西被这个女人一眼就看清了,这样一个给男人做了一辈子奴隶的女人。

她下地的时候有时候会故意走西城门,因为那两间柴房就在西城门旁边。来来去去地路过几回也没有碰到老姨太太和贺天声。柴门紧闭着,不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她又不敢过去敲门,如果去敲门了又怕老姨太太想,来看我的笑话了?倒搞得她来落井下石一般。只有一次她从这里走过时,远远地看到老姨太太正在门口劈柴,屋檐下生着一只小泥炉。毕竟是上了年龄的人了,动作笨拙迟缓,半天才劈了一小堆柴。这时候兰英已经和贺天声离婚了,把那个孩子留下就走了。她本来就是贫农的女儿,后来嫁到地主家那真是一时糊涂,现在,她要和地主家庭坚决划清界限,重新做人。本县自然是不能再嫁了,不久,她就嫁到另外一个县的一个村里边了,嫁给了一个光棍,绝对的根正苗红,家里赤贫,一无所有,她放心地嫁过去了。这样她就不会再受贺家的连累。现在只剩下老姨太太带着贺天声还有他儿子了。

老姨太太自然是舍不得用贺天声的,她怎么会让他劈柴?他除了吃还会什么?可是这样一个儿子不是被她自己一手制造出来的吗?她也算自作自受了,也算报应了。以前不想上父亲家的门是怕人家担心自己上门是要钱沾光去了,现在呢,现在要是过去又被她以为是看她的笑话去了。墙倒众人推,还是过去不得。有时候她也真想见见贺天声,不知道他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这个罗圈着两条腿的男人现在靠什么活?会不会真的有一天实在活不下去了,他就真的会往她面前一站,伸出手来,姐,给我几块钱吧。她毕竟是他的姐姐,是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可是她自己也这么穷,一个月段星瑞也领不了几块钱,还要养两张嘴。他要是真找上门,可怎么办?她已经提前害怕了。她怕他终究是要缠上她。

清明到了。清明前后,种瓜点豆。安定县里到处是新生的喜悦,就连上坟的人都要比往年多些。清明的时候人们要做两种上坟时用的供品,一种面饼,取名叫蛇盘,是给男人吃的,另一种面饼形如燕子,是给女人吃的,要将面饼放在院里,吹晒干以后再吃。上坟回来的人要在自家门口插些柳条,在坟上也插一些柳条。贺红雨带着蛇盘去给贺秀川上了坟,在他坟上插上了一条刚刚发芽的柳枝。她看着那柳枝泪忽然就下来了,那柳枝那么嫩,才刚刚吐出一点点黄绿色的芽来,就像一个刚刚出世的婴儿。她忽然便想,也许父亲贺秀川现在已经轮回转世为这样一个初生的婴儿了。人不过就是来来去去,有来就有去。

从西城门路过的时候,她又见到了老姨太太几次,每次见到她都是刚从地里回来的样子,头发花白,满身的泥土草屑。贺天声下不了地,只能由她下地干活了,只能是她养着他,就算她一天天老下去了,也该是她养他。有一次她居然还看到了贺天声。贺红雨躲在城门洞里看着他,怕被他看见了自己。这时候已经是夏天了,他却还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夹袄,身上到处是补丁,一只手里拿着一只洋瓷碗,另一只手里拄着一根木棍当拐杖,一步一瘸地走到了柴房门口赶紧就坐下来,像是走累了的样子。柴房里走出了老姨太太,也是衣衫褴褛,贺天声邀功似的把碗往她面前递,她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她听不清楚,只看到她把手里的洋瓷碗又放到了贺天声手里,贺天声伸出手就吃,连筷子都不用。老姨太太安详地坐在旁边看着他吃,和小时候看着他吃东西的目光一模一样。贺红雨这才发现她的头发已经全部白了,像顶着一头雪似的。

贺红雨站在城门的洞里,一声都没有吭。她贴着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明白了,贺天声是去别的村里讨饭去了。老姨太太去种地的时候他就去要饭。他腿不好,走不了多少路,早晨就出去,走一天的路,黄昏时才能走回来,大约是因为吃的不够才去讨饭。那两块分给他们的盐碱地也确实长不出多少东西。就是这样,他们都没有一次站到她门口对她说,给我点钱吧。她紧紧贴在那里,薄得像一张纸,这个时候决不能让他们看到她,一旦看到了他们会觉得这是一种羞辱。她像只蝙蝠一样静静地挂在城门洞里的墙壁上,直到他们又进了柴房。

这以后贺红雨每次从柴房门前经过的时候看看左右没人就在门口悄悄留点吃的,这点吃的也是从自己一家人的嘴里省出来的。一张火烧,一个馒头,一个红薯,半个南瓜。她存着私心从丈夫和女儿们的碗里抠出来一点吃的,悄悄留着给贺天声和老姨太太。还有贺天声的儿子,也该有四五岁了,怎么就一直没见他出来玩呢。

这天在地里干活的时候,她听到附近的几个女人好像正在议论贺家的事,她便竖起一只耳朵专心地听,她要是过去了她们就不说了,她毕竟是贺家的女儿嘛。其中一个说,那瘸子也是可怜,为了给儿子治病,把自己嘴里的那几颗金牙银牙都敲下来了,也没治好个病,钱也花了,人还是死了。那小孩死了以后啊,你们是不知道,满身全是红斑,看着都让人觉得害怕。听说冬天就病了,一直就好不了,这不,拖来拖去还是死了。没命啊……家道败落了就这样,没听老人说吗,人家要败下来了,儿傻女妖怪……

就是最后这一句话都没有刺着她。贺红雨木木地锄着地,一下一下地,停都停不下来。那个小小的孩子,他出生的时候她还没有出嫁,她亲眼见过那个晶莹剔透的小人,就那么一点点大,后来这小人学会了笑,学会了吃东西,她亲眼见着他一寸一寸地长起来了,像棵植物一样,长出一片叶子,又是一片叶子。后来她出嫁后就再没有见过他,在她的记忆中,这个小孩从此以后就再没有长大过,永远都是那么小地住在她记忆里,像个缩在核桃里的剔透的婴儿。可是现在,就是这样一个剔透的婴儿却死了。住在那样走风漏气的柴房里,吃着靠讨饭讨来的东西,他又能活多久呢?她突然想起了那时候老姨太太总是担忧地看着贺天声说,我的儿,以后不会有人把你嘴里的这两颗金牙敲掉吧。没想到,真的有一天这两颗牙还是被敲掉了,只是敲掉牙的人是他自己。为了救他自己的儿子。贺红雨站在大太阳底下,一边挥汗如雨,一边哗哗地流着泪,一滴一滴地都落到了泥土里,然后就不见了。

在后来的两年里,贺红雨但凡能省出一口吃的就要送到他们住的那两间柴房门口。每次都是趁着没人的时候,她不想让他们看见送东西的人是她,她也不需要他们感谢她,如果他们真的感谢她,她反倒要怕了。也许这一次又一次的,他们也猜到是谁了,可是他们从来也没有当面问过她什么。这个见了那个就早早避开,那个见了这个也是早早躲起来,都是心照不宣地,心里全都清清楚楚。有些东西不管真的假的,还是由着它就好,说破了反而没有藏身之处了。

就这样过了两年,那时候是1950年了,贺红雨又怀孕了。那个早上,段星瑞去了学校之后,她开始感到肚子里开始有些作痛了,便打发女女去叫前几次给她接生的接生婆。接生婆来了赶紧忙着烧热水,打手巾把子。她刚走到贺红雨跟前,就看到贺红雨的一只手已经牢牢向她伸过来。那只手连同她的脸色都是蜡黄色的,像一枝雪地里伸出来的枯树枝,那枯树枝的尽头长着一卷钱,散发着一种荤腥的汗味,长在那里像一朵已经枯萎下去的腊梅花。接生婆看着她,她也死死看着她,她已经开始了一阵紧似一阵的腹痛,身体里好像有根绳子在被拉紧又放开,每扯一下,她就周身抽搐一下。她的身体渐渐抽成了一团,除了那个湖泊一样的肚子在不断地长大长大,其他部分却越来越小,越来越萎谢下去了。那只手还是牢牢地长在她的身体上,伸出来,像是下了死力地要把这卷东西托出这水面,托出来。接生婆握住了那只铁硬铁硬的手,把那卷钱从里面抠出来,那只手才像折了一般很脆地栽了下去。

最后一缕尖锐的痛也从身体深处游出去了,贺红雨急于想陷入一种巨大的昏睡中,好像她都几年没有睡过觉了,实在已经等不及了。就在这种混沌中却听见接生婆一声惊叫,小子,这次是个小子。贺红雨明明听见了,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把半张脸斜斜地埋进草灰里,满脸是泪。

现在,她总算生一个儿子出来了,她不用再担心像老姨太太那样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不用再担心段星瑞嫌弃自己了,她名正言顺地生了个儿子,就是将来死了也对得起他段家的列祖列宗了。她不是都已经打算了好几年了吗,生了男孩子就抱回娘家去,把这儿子伸到老姨太太脸上去,叫她看清楚。

可是,现在。

不过几年时间已经是沧海桑田。

段星瑞果然是如获至宝,想了一晚上才给儿子想了一个名字,段东麒。女女和二女女的大名他竟从来没有认真想过,两个女儿都几岁了还没有大名。趁着这点得了儿子的兴奋,他顺手把大女儿和二女儿的名字也一并起了,大女儿叫段锦碧,二女儿叫段惠青。

姊妹三人渐渐长大,最得宠的自然是段东麒。但是贺红雨因为牢记着贺天声的教训,他就是被老姨太太宠得太厉害了最后宠成了个残废,千万不能把段东麒也这样宠废了。有着这样的警戒在心里响着,所以她对段东麒还是自有分寸,该打就打,该骂就骂,绝不能一味任由他胡来。只是在吃喝上穿戴上还是紧着段东麒,有一口吃的那肯定是段东麒的,决不至于到了女女和二女女嘴里。女女又长了几岁越发显露出惊人的天赋,对什么东西都能过目不忘,听别人唱一遍歌她自己就能唱下来,竟比那人唱得还要好,她还有一副极好的嗓子。看母亲做刺绣,看了两遍自己就能绣出个模样了,没过几天竟已经快赶上母亲的手艺了。贺红雨让她做绣活本是女儿家玩的,没想到她竟能绣出这样的声色来,反把她吓了一大跳。这丫头是跟了谁的遗传,她虽说还能算得上心灵手巧,自小也是一学就会一点就通,但绝不至于灵到这种邪气的地步。段星瑞又呆又木,也不见这般钟灵毓秀之气。而女女简直是浑然天成的,她长得又随了段星瑞的五官,比她母亲俊俏出不知多少倍。十几岁的年龄走在街上已经是人人都要回头看她了。那天,贺红雨呆呆看着女女的绣品,不禁想,是不是上天觉得亏欠她太多了,现在用这个女儿来补偿她来了,要把一个女人该得的美貌、灵秀、聪慧、爱情都补偿给她?女女是不是只是她的一种延伸,她这辈子不能实现的一切现在是不是都要在女女身上实现了?

她有些高兴又有些惊恐,甚至还有一缕淡淡的嫉妒。她自己已经是半截脖子埋进土里的人了,再挣扎也挣扎不到哪儿去了。而女女的一切还没有正式开始,什么都可能发生,摆在她面前的是无尽的岁月,多好啊。她若能替她把一切亏损下来的东西都弥补起来自然也是好事,也算对她的一种成全,可是,如果她太出众了也不见得是幸事。自古红颜薄命多必有它的路数在其中。大约是月满则亏的道理,太出众了就是太满了,一个人能风华绝代几天?绝盛之后便该是无尽的萎谢了。

贺红雨越来越多地在女女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包括她说话的神态,甚至那么一两个眼神,她初看到的时候简直是吓了一跳。怎么那么眼熟呢,这不就是自己的吗,怎么就长到另一个女人身上了?简直像从一面镜子里看到了自己一样。越是这样贺红雨对女女就越上心,似乎这个女儿真的是从她命里劈出来的另一半似的,她的出生就是为了补偿她的。当有一天她年近暮年,苍老不堪的时候,女女却能跋扈艳丽地盛开在这人世间。如果是那样,她这辈子也算值了,因为她生出了她,而她又把自己的命化到她身上去了。她自己在事实上已经轻若烟尘了。在这个世界上,就有人是给别人做肥料做梯子的,这些人从生下来就不是为了给自己活的。就像那个只活了几分钟的三女儿,她从出生就不是为自己活的。于是,她默默地做了其他几个孩子的肥料。她站在他们脚下的泥土中,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

无论几年时间已经过去了,她一直一直都不能忘记那个粉红色的三女儿,她像一处伤口一样活在她的身体里,从来就没有痊愈,也从未消失。这么几年里,她其实一直在与她如影相随。越是不能忘记那个死去的女儿她就越是无法喜欢二女女,她不喜欢她阴霾忧郁的眼神,不喜欢她总是躲在暗处偷看她,不喜欢她那么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老练得像个老人。她总觉得二女女的眼睛里住着别人的影子,就是三女儿的。她无端地断定,就是她的。所以这几年里她对二女女一直是冷冷淡淡的,二女女和她也是离得远远的,像隔着一条大河一样看着她,从未走到她跟前说过一句亲近的话。真像个外人一样。她想。

三个孩子都上了学,就在段星瑞当老师的学校里,可以免学杂费。三个孩子各差一级,台阶似的,上学一起走,放学一起回,和子饭窝窝头地喂上,倒也省心。贺红雨辛辛苦苦地每天下地干活,要养活三个孩子。晚上还要在灯下做点绣活偷偷换点零用钱。既然有儿有女了,她也就不那么担心段星瑞怎样看她了,在他面前又是腰杆硬硬的。她想,他这辈子都别想把她捏在手里,就像老姨太太那样被男人捏了一辈子,她这辈子都不会做他的奴隶。时间越长她就越是发现,她虽然不是老姨太太的女儿,她也不爱她,可是,老姨太太却始终像影子一样拓在她的身上,拓在了她后来所有的岁月里,她几乎在抬头低头之间都能看见她,她就站在那里,一直站在那里。

时间真是日复一日地过,日子一重复上了就过得飞快,几年时间就像水一样无声地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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