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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44.波涛

苏小杰神秘失踪了一星期,对外宣称抽奖得了免费旅游,不去白不去。谁也没在意,这个孩子本来就不太靠谱。当然这样认为的不包括莫璇。莫璇总觉得,这一群人里,心里最明白的,就数小杰。只是这孩子不想明白,所以总一副我就是不明白的样子。这样也好,在谢家,太聪明并不是好事。莫璇认为,欧阳总被放在外面,就是因为他太聪明。谢亦杨喜欢聪明人,但不喜欢比他还聪明的。有些人,是不能太接近的。所以谢亦杨从来不让自己与欧阳一起,大概是怕自己知道的太多。其实他多虑了,欧阳本来就是个话不多的人。就算看到也只是笑笑而已。

苏小杰主动约了莫璇,不在大屋,是夜色酒吧。自从ANNA死后,谢家对夜色的警界就撤了,这里反而变成最安全的地方。只是莫璇再也没去过。

苏小杰喝了不少酒,没说话,就是直直望着沙发对面的莫璇。小雪被支到门外。莫璇觉得苏小杰是有话要说。

又猛灌一口绿色液体后,苏小杰深吸口气,像是做什么决定。放下了酒杯。

“辰哥,苏小杰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只需答是或不是。答完了,不管你答什么我都信。之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今天没来过,我也什么都没问过。行不行?”

苏小杰从没用这种语气与莫璇说过话,从他的眼神中,莫璇看出犹豫与纠结,自己也几乎猜到问题的内容,但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你问吧。”

“你究竟是不是辰哥?”

苏小杰的眼里起了一层雾色,也许是被酒薰的,又或许是激动。但话音里的颤抖却骗不了人。这让莫璇不忍心骗他。既然他能问了,必然是已经有答案了。这也解释了这些日子他的反常。原来已经怀疑自己很久了。

“你究竟是不是我的辰哥?”

红红的眼睛里竟然起了水雾,好像就要有什么东西涌出来。

没有回答。苏小杰明白,自己只是希望听到反驳,知道是欺骗也好,起码可以安慰自己。但莫璇是从来不会骗他的。意识到这点时,苏小杰将头埋进自己的臂弯,告诉自己,要镇定要镇定,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又要怎么为莫璇掩饰。

“辰哥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了。”

苏小杰搓搓脸,勉强装作平常一样,露着两个酒窝笑着对莫璇说。

“好了,我醉了,要回去补觉。辰哥你也回吧。”

说完歪歪倒倒起身,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脚下发虚,晃晃悠悠朝门走去。走到门口时扒着门把的手有些迟疑。

“辰哥,记住,你永远都是我苏小杰的辰哥。是永远。你永远都是莫辰。好好做大哥的莫辰。永远也不要变。”

语毕,苏小杰扒拉开房门,蹒跚着出去了。好像醉醺醺,每句话却敲击莫璇的心。莫璇明白,苏小杰什么都知道了,但他愿意为自己保守秘密。莫璇很感动,却又不免担心害怕。自己好像都快忘记,自己是莫璇的事实。但原来,所有的威胁从未远离自己。这次知道的是苏小杰,那下次呢?他还会为自己保守秘密吗?这个世界上还能有几个苏小杰。

莫璇回到大宅,次日在大宅里碰到苏小杰,相安无事。昨天的一切好像真没发生过。那个没有回答的问题,莫璇记下了,苏小杰到好像是真的忘记了。还是那样笑的没心没肝。但莫璇明白,这次苏小杰的酒窝里盛的都是酒。醉了就忘了。自欺欺人也好。莫璇并不明白,要苏小杰保守这个秘密,其实也是一种伤害。苏小杰要保护莫璇,就势必背叛谢亦杨。

苏小杰像往常一样开车离开大宅,车子驶过花园时,树荫里停着的车子启动跟了上去。两辆车先后出了大宅。没人看出什么不妥。

跟着苏小杰出去的是小韩。这两个人其实一般里很少混在一起。因为小韩一直被寄予厚望,说白了就是忙。忙公司的事,忙谢亦杨的交代,最近还在忙谢筱梦。好像自从那以后,谢筱梦的什么改变了,起码对小韩来说。小韩觉得,大概是自己的付出得到了某些承认与回报。他不祈求得到,只要还被需要就好。这一次,小韩要面对的是最没厉害关系的苏小杰。跟个人利益无关,只为谢筱梦。谢筱梦想要的答案,小韩觉得,苏小杰肯定知道。

事情的开始是这样的。

经历了卓文萱一事,谢筱梦一时失去了方向。挫败与失望接踵而来,让她认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人作战。现在的情况,就算哥哥不怪她,她也很难面对他了。还好,起码还有个韩景菲。虽然自己从来没将这个人放在心上,但不可否认,这个人一直站在自己身边,安静从容。在这个时候,给自己安慰。

人其实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不如一般生物来的真实。自己的错永远要找一个借口。谢筱梦从没觉得擅长在别人身上找寻自己的错误。但这一次,她想逃避自己的心灵谴责,所以,她要找一个可以承担自己错误的人。小韩的安慰固然重要,但也无法规避这次失误所带来的伤痛。必须找到一个人,来承担自己的错。莫辰,只有这个人自己可以毫无顾忌的责怪埋怨和报复。

如果没有莫辰,她的生活肯定会很不一样。自己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也不至于尝受如此的背叛。这一切都要算在莫辰身上。报复心切通常是女人的通病。谢筱梦明白,自己很疯狂,即便小韩已经尽力补偿自己。但谢筱梦不服。

报复的机会偶然得之,而且这将会是一击制胜、永绝后患的大好机会。

一份告密书,全部内容只有一张纸而已。纸上写的是德文,一份入学证复印件。出自德国XX大学医学院。入学证的一角是张两寸大头照,照片中的男孩有张颇为清秀的亚裔脸庞。

当谢筱梦从饭店房间的门缝里看到这张入学证复印件时,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这是一种隐忍多年,终于得到释放的激动。她终于抓到他的尾巴了。莫辰,不,是莫璇。这一次,还是自己赢了。

但理智还是让谢筱梦冷静下来,这张纸的来历。自己已经失误过,不能再出错了。拿着这张纸在房间里乱转半小时后,她做了决定。这次她要拖人下水。如果自己的判断可能失误,那就要找个绝对冷静,从来不会出错的人监督自己帮助自己,而现在自己的手上正好有这个人,韩景菲,不二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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