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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叶子

叶子,一个普通而可爱的名字!与柳岩算的上是两小无猜,只是他的心里,常常把她当做一个小跟屁虫,给她讲一些这个世界里没有的故事,例如: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喜洋洋与灰太狼,一休哥与小叶子,还珠格格与容嬷嬷等等,弄的小姑娘神魂颠倒,对他无比崇拜!对柳岩来说,除了哄哄小丫头开心外,讲这些故事也是对那个世界的一种追忆!随着年龄的增长,叶子对柳岩的崇拜越发不可收拾,虽然也从大人的口中得知了柳岩不可修练的事情,但在小姑娘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与那些有趣的故事和奇异的想法比起来,真的算不上什么!因为在她的眼中,会讲故事的柳岩,懂得好多的柳岩,要比修为高深的柳岩要可爱的多!

对柳岩来说,叶子是可以让他毫无顾忌,敞开心扉倾诉的对象,是他的小知己,小红颜!但在内心,他有些害怕,有些抗拒,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他无法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他不自觉地在逃避,逃避他本心很向往地那些人与事,例如叶子,例如修练,虽然他并不想如此,但在现实面前,他不知该何去何从!

“小叶子要走了,也许从此以后彼此就要踏上两条不同的道路,我真的会有去中州看她的那一天吗?”柳岩惘然想到!

“她会想我吗?会舍不得离开吗?会不会忘了我给她讲的那些故事呢?”一整天,柳岩的脑袋里充满了这些问号,心绪不宁!

三天后,顶着黑眼圈的柳岩在小楼里发呆,他在内心无比地鄙视自己,想去见叶子一面,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况且想到那天在主房后堂中听到父亲与杨雨时的对话,他的心禁不住沉了下去!

“罢了,我命由我不由天,就算一辈子庸庸碌碌,就算小叶子这个十脉通其八的小天才将来当了女皇,她的启蒙教育也是我做的,她的人生观价值观也是我影响的,她的生理卫生课也是我讲的…….!正当他不断地在心中找些乱七八糟的理由给自己打气,坚定去见小叶子的决心时,门外传来了葡萄的声音!

“少爷,有你一封信!”

“信?什么信?是谁送来的信?”

“是杨府的环儿送来的,神神秘秘的,说是找我要绣花的图样,偷偷让我拿给你,我还纳闷,她什么时候会绣花了?”

“把信给我,环儿走了吗?还说别的什么了?”

“走了,别的没说什么?好象一会儿她就要跟着叶子小姐一家去中州了!”

“知道了,你去吧!”柳岩拿着信,望着窗外发呆!葡萄看了一眼他的神情,欲言又止,转身离去!

“榴莲哥哥如面:

嘻嘻,这样文邹邹的真不习惯!我要走了,去外公家,我不想去,因为听不到你给我讲故事了,也没人陪我聊天,没人给我讲那些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的人生哲理了!我会很无聊的,会很想念你!”

柳岩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眼前浮现出了一个红衣少女俏皮的样子!

“还记得城北的那片枫林吗?去年秋天,你领我去看那里的枫叶,好美!微风吹过,空中下起了叶雨,五颜六色,漫天飞舞,你说那些枫叶在为我起舞,因为我就是其中最美的那片叶子!当时听你这么说,心里好甜!从小到大,家里人都宠着我,只有你,成天把我当成个小跟屁虫,让你给我讲故事,也总是讲一些稀奇古怪的,都是我没听过的!可是我很喜欢那些故事。有时我感觉,你似乎有好多秘密,不然你的脑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奇怪的东西?你明明只比我大三个月,可却似乎总把我当成小孩子看,象个老人家,嘻嘻!

这次去外公家,小叶子要惨了,听说外公找了好些高人要收拾我,估计是没什么时间可玩了,因为三年后的成人礼,外公对我期望很高,我真的不明白,武道修为真的那么重要吗?从小我就对这些不感兴趣,我只想每天听你给我讲故事!但大人们都对我说,我的资质很好,必能在武道上有所成就,那又怎么样,没兴趣!

其实,我知道,榴莲哥哥才是修练的天才,十脉俱通,只是遇到了一些小问题,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你懂的那么多,没有什么能够难住你的,对不对?母亲对我说,世道险恶,没有实力就无法保护自己,我知道她是在担心我,所以我也会努力的,尽管我不喜欢修练,但为了不再当小跟屁虫,不再当小拖油瓶,不再当小累赘,我要加油!到时你就不会为我担心了,我也可以每天跟着你,听你给我讲故事!如果有人打扰我们,不用你出手,我就可以把他们统统解决!怎么样?

榴莲哥哥,我离开这段时间,你也要保重身体!要开心些!时常在你眼中,看到一丝伤感,即使在你讲笑话逗我开心时,也会不经意流露!我不知你在伤感什么,或是怀念什么,但我知道,你并不象表面上那么轻松快乐,也许你心中有自己的秘密或是苦衷,但我想让你知道,小叶子会陪你一起分担的,虽然我还小,懂的不多,但我会长大的,不是吗?那时,你就不会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子了吧!

我要走了,不知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你为什么不来看看我呢?是不是舍不得我离开啊,怕自己会哭鼻子?其实我也怕自己见到你会哭出来,会舍不得走!但正象你教我的那句话: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嗯,很有一往无前的气势,前路漫漫,我们要坚定的走下去,哪怕无路可走,就去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如果别人的路也走不通,我们就自己开出一条路来,你不是告诉过我吗: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那我们就当那个开路的先行者吧!与榴莲哥哥共勉!

叶子亲笔

望着纸上那并不娟绣甚至有些孔武有力的字迹,柳岩的心中有股暖流在身体中蔓延,眼前仿佛看到了那个小丫头在枫叶中跳跃的身影!自己一直把她当成个小丫头,可字里行间流露出的关心与留恋,突然让柳岩觉得好愧疚,一直以来,柳岩总是在想着自己,想着修练的事,想着心中的那些回忆与怀念。即使与小叶子在一起,更多地是把她当成了一个可以诉说的对象,享受一下那种崇拜的目光,没有真的去关心过她!可是他眼中的小跟屁虫却一直在默默地关心着他,注视着他,与他一起分担着那些无法令人开怀的事。她从未曾问过什么,却在心里感受着他的一切!

“真是个自私的家伙!”柳岩再次地鄙视自己!他飞快地跑下楼,气海内源气全力运转,通地脚部脉络发散而出,在脚底形成一股气团,托着他的身体向前飞奔!“还是太慢了!”体内源气再次凝练聚集,以更加精纯的密度向脚底涌去!此时,他身体周围的源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拘禁,强行向他的脚底涌去,形成无数个小的气旋,把他的身体又向上托起了几分,此时柳岩并没有感受到这种变化,他的心中只想着再快些再快些!

路上行人纷纷侧目,不知这个柳家的小怪人发了什么疯?赶到杨府时,只见府门紧闭,才知杨家的车队已经出发有一阵了!柳岩再次向城外追去!此时,天地间的源气被他脚下的气流吸引,除了在他脚下形成无数小的气旋外,竟如流水一般在他的身体表面铺展开来,如果此时柳岩能够静心体味,会发现源气已将他的身体包裹,和天地间的源气不分彼此,全力奔跑时,迎面而来的阻力如无物,此时他不是一个“人”在奔跑,更象是一团精纯的源气在向前飘动!可是柳岩只是觉得自己太慢了,在世人眼中他的速度确实不快,但他的这种行进方式却前所未有,可惜的是无论是他本人还旁观的人,都没有发现这种奇异的现象!

十里长亭,在背后夕阳的映照下,柳岩的身影向着小叶子离去方向不停地伸展,似乎要一直追到她的身边!他站在驿道上,默然无语,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封信!微皱的眉头渐渐舒展,仿佛泛起涟渏的湖水归于平静,想起信中的那句话:无路可走,我们就自己开出一条路!

“小叶子,等着我,我会沿着这条路去找你的!”夕阳的光辉将他的身体镀了上一层金色的光芒,不可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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