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茗峰他们的南岛之行已经摆上了行程,但是我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是叮嘱许多。弄得冷情也直摇头,说比管他还要严实。我一听这话,自然不能轻饶了他。
闹到半夜,看着他熟睡的面容,我却无法入睡。
这几日失眠的紧,即便服了些安睡的药也不能安睡到天明。
我摇摇头,乘这月色饮上一杯又如何……
我这边小酒刚摆上石桌,便听见隔壁有舞剑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显得尤为的突兀。
我看了隔壁一眼,不免愣住,这是蓉月的房间!
提起酒壶便赶去隔壁,入目的确实是蓉月单臂舞剑的身影。
我的心颤了一下,忙拉住她。
“你身子还没好透,怎可深夜不睡在这习武,你不要命了?!”怕吵到其他的人,虽然已经尽力克制住自己的声音,可是我很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声音有多么的严厉。
容月眼波一闪,看了我一眼,丢了剑,便自己回了屋。
我有些讷讷,心中懊悔,刚刚那般实在是鲁莽了。
紧跟着也进了屋,见她看着烛火发呆也不睡觉,便知她脾气又犯上了。
我哀叹一声,我这夜不能寐的因素中,眼前这位主怕是占了很大的比例。
晃晃手中的酒壶,还好,还给我留着。
也没指望她搭理我,今天的我心特别的累,便自顾自的饮起酒来。
我这自娱自乐了半天,有些微醉的时候,眼前之人便夺去了我手中的酒壶。
“我跟他们一起去南岛。”
时间像是在此刻停止,我能听见的只有我们两轻微的呼吸声。她的似乎还比我急促些,我苦笑,一滴清泪滴下,你终于肯说话了。
你能言语已有一月有余,你又怎能瞒我许久。无言虽为你保密,可是你们之间的某些默契实在是不得不令我起疑。
你不能言语时,我心中的痛都不如你这次的欺瞒来的深!
我眼中含着泪水,不免自嘲一笑,“如果不是想去南岛,你还想蛮我多久?瞒我林莫一辈子!你恨我是应该的,但是单蓉月,你不该这样折磨自己,顺便折磨其他的人。”
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眼睛,我看不清她现在的表情如何,我只知道我必须得给自己找一个发泄口。她没有错,是我林莫的错,可是为何偏偏我是林莫?!
夺过她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如果能一醉解千愁,醉死又如何!
“我没有怪你,我是怪我自己。你又有何错?”紧紧的单臂抱住我,我拉住的却是那空空的衣袖。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声声的低喃着,一声声的哭诉着,一句对不起怎么弥补你的失去。
你是长在阳光下的人,而现在心中的阴霾是何其的深!我要怎么做才能让老天还一个原本快乐的单蓉月给我,我该怎么做才好……
“林莫,莫哭,莫哭。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抚着我,“是我自己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才那般难为了你,是我的错,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能活在这世上,为何还能越活越好,我……”
我听她越说越激动,忙擦去泪水。她能这般已经是万幸,再不可提往事刺激她。
“蓉月,来,坐。”
拉着她坐下,自己坐到她的对面。
“蓉月,身上可还有其他不适的地方?”终于能跟她言语交流,这个问题我不得不问,像是要找个定心丸给自己一般。
她摇摇头,拉住我的手,“抱歉,让你和表哥担心。”
我叹气,你能这般,我跟冷情已是欣慰,又怎敢让她心存愧疚。
“那为何不愿告诉我们?”我知道她能开口后是何等的高兴,只是一直装作不知。但是一日两日的等待还可,这半月之后我便冷了心。这几日更是烦恼到不能入睡。
她这般表示便是怪我。她若怪我亦无话可说,可是她这样不言不语的,便是给我一个死缓,让我卡的难受。
“这几年过的如同梦一般,这梦醒了自己却不适应了。本想告诉你的,可是自己突然找不到了说的时机。你身负重任,却为我浪费三年大好时光,我……”
“蓉月”我忙打住她,“你是冷情的表妹,更是我的挚友。这三年是我林莫欠你的,也是我林莫心甘情愿的。”
她一愣,认认真真的看了我许久,终是释怀一笑,,“林莫你再也不是那个跟在慕容冷情身后的那个小屁孩了,而我也不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子弟了。”
“错也,错也。你家表哥我还是要追着的,他是我夫君,岂有不追之理。”摸去她面颊上的泪水,“一切都过去了,剩下的我来办。”
我不会放过赵慕雪的,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蓉月,我都要她赵慕雪不得好死!挫骨扬灰对她都是轻的,怎可让这样的人去侮辱了这块泥土?!就算土地允许,我也不能允许!
敛去眼中的血腥,起身给她倒了杯茶,“喝点水润润喉。”
她一愣,“说吧。”
我勾嘴笑道,“蓉月,如若你想去南岛也并非不可。只是有件事你得答应我,赵慕雪我要在你回来之前就收拾掉。”
她神情一僵,半响才道,“你有计策了?”
我点点头,以前的我太傻,总是想这深入虎穴的事情。经历了失去暗的痛苦,我已经非常清楚,再也没有第二个暗卫能这般为我。
现在的我更要懂得韬光养晦,懂得善谋略这三个字的真谛。
“你且答应我。”我不愿她再受到伤害,不得不让她给我保证。
“不行,单家那么多口人的仇必须得我来报。”她直摇头,坚定的看着我。
我微皱眉,“蓉月,你别忘了,你是单家独苗,单家还要你继承下去。更何况,要论欠的债,她赵慕雪欠我的更多。”
见她还要反驳,忙安抚住她,“这一次杀她,我不会脏了自己的手。你就算留下来也没用。”
“何解?”她诧异的看着我,如同第一次认识我一般。
我莞尔,“蓉月,可听过反间计?!”
“自然。”她疑惑更深。
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手心上写了个宣字,她不由得瞪大眼睛,“你不会……”
我淡笑不语,这戏都让她们唱了这么多年了也该让我唱上一段了,不然又怎会好玩?!
蓉月心中一叹,眼前这女子就算不是命定之人,以她的谋略,想要有所作为亦非难事。现在加上她心中的仇恨,这天下怕是真的要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