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要不要先喝点茶?”
林叔看了自己的夫人一眼,实在是拿她没办法。今日自家小姐等了她将近半夜,她才慢悠悠的从外面回来,也不知道是去做了什么,回来连个解释也不给。也难怪小姐黑脸,要是自己估计也会怨上几句。
林叔看看自己夫人,再看看自己的小姐,一脸的为难,一脸的惆怅。
李望舒看自己的夫君脸都快皱到一起去了,不管怎么样,自己的夫君还得自己疼。对于这一点,李望舒是雷打不动的执行,而且乐此不彼。
估摸着今天要斗智斗勇一番,自己夫君在实在不利于自己发挥,便想法子让林叔先进内室。
“林叔,你困吗?”我看了李望舒一眼,知道她心里打的小九九。
要是想避开林叔,我就不会到这来等你了。要论参与者,当年林叔也是呆在宫中几年的人。要论忠心,林叔是不会对我说谎的。有林叔在这,这戏才好唱不是?
其实我并不知道李望舒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我知道,对于这份密诏之事,她从头至尾绝口不提,定然是想瞒着我干些什么。
李望舒心里一叹,这位祖宗还真是不好伺候。那天就是自己嘴贱,居然就这么说了出来,对此,李望舒差点悔青肠子。
“那份诏书是在我这。”李望舒无法,要是让若裴从她嘴里知道了,还不怨死自己。
可是她也没办法啊,当初自己就不愿意要这烫手的东西,她爹自己师兄还不是架着刀让自己收了。想起自己那个彪悍的师兄,李望舒就发毛。真是怕了他了!
我抬眼看了她一眼,效果不错,看来有林叔在,我们这博弈就容易很多啊。
我很乐见这样的事情发生。
“什么诏书?”林叔听得有些诧异,但是也不好太多问。
“若裴,这个事情我待会儿跟你讲,你先进去。”李望舒知道他身子骨不好,这一年多来便把他宝贝的不行,图的也就是能让他多陪自己几年。
我心里也明白,李望舒既然承认了,今天我定能要到我要的东西了。林叔在这耗着,我也不忍心,便也劝他先去休息。毕竟现在已经半夜,要是早睡的估计都已经睡了一觉了。
林叔见我们两如此,也就知道我们两肯定有要事相商,他呆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回了内屋。
少了林叔,这屋内更显清净。
我不语,李望舒更是不想说话。
看了李望舒一眼,我知道今日必是她先开口。因为她不进去,林叔是不会安睡的。
“好吧,”李望舒轻叹一口气,“不告诉你,是你爹的吩咐。”
我眼波一闪,就是我那个传说中极其彪悍的爹。虽然这句话是李望舒告诉我的,但是参照他对李望舒的压迫,我承认林莫这个素未谋面的爹是个厉害角色。
“为什么?”这个我倒是很好奇。说我是命定之人是林莫的娘,不把诏书给我的是林莫的爹,这对夫妻想干嘛?
我实在不解。
李望舒深吸一口气,看来这丫头绝对要比自己想的还要聪明。想要骗过她,实在是难度太大。
“林莫,你听好了。要找到这份密诏的难度很大,他们不一定就在凤国。当年先帝驾崩之时,这些人便已经消失了。”她认真的看了我一眼,“杜家为何不走,实在是杜家的子女太不争气了。”
“跟杜家的二小姐有关?”那日茗峰给我讲过他家事。他那个二姐实在是让我对她的印象太过深刻。
当年的杜家出了两个名人,一个是茗峰娘的,文帝跟前的红人,是人都想巴结一下。还要一个就是杜家这位二小姐,杜茗岚。她出名就出名在什么男人不好要,偏偏要了个将要成为太女正君的男人。
其实我挺同情那个杜茗岚的,她也算是时运不济,让那个女人给盯上了。那个什么太女正君到底是真无辜还是假无辜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现在的高位者算是导演了一部好戏,这美男计用的不错。
对于我知道这一点,李望舒没有太多惊讶的,毕竟有个杜铭锋在,想要了解杜家不难。
“那司马家呢?”我知道司马家家主的大名肯定在这密诏之上,不然我也不会在忘情谷找到那张地图。
“你怎会知道?难道无涯告诉你的?”李望舒连连摇头,“不会,不会。司马定然不会告诉无涯的。”
我点点头,“无涯便不知道。所以当日司马是你找到的第一个密诏上的人?”要不然冥教也不会有毒圣这么个人了,无涯对冥教也不会照顾。
现在坐下来谈,真是什么都清楚了。
李望舒不由得摇头,直呼天意。
“林莫,你可知我找杜家后人找了多久,却不曾想被你就这么机缘巧合的遇见了,还有那司马也是。看来是天意难为啊!”
我知道她为何如此感叹,但我却不这么想。老天是公平的,她为你紧闭大门的时候,必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来展示她的仁慈。
而我这五六年的经历便是最好的证明。
我这五六年一个漂泊,倒是让我找到了密诏上的两家。至于其他的几家,我定要将他们找出!
“父亲为何不让你把诏书给我?”
“师兄他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就可以了,他向来视那些传言与无物的,可是偏偏你却是他的孩子,他就不得不信了。他走之前,让我发誓,除非你自己想要那份诏书,不然我决不能自己给你。他这样也算没有违背先帝的遗诏。”
那一刻我是沉默的。
李望舒也不催我,用她话来讲,这都是命。她刻意隐瞒我诏书之事,也算是遵了自己师兄的意愿。可是世界就是这么巧妙,偏偏还是被我发现了。
“给我吧,这是我避也避不开的责任。梦中的那只浴火凤凰还历历在目,我知道我的命运已经被锁定,不管要经历怎样的重生,我都必须义无反顾,不然等待我的只有灭亡。
圈住密诏中的三处,李望舒拍拍我的肩,我知道等待我的将是一条漫长的寻人之路,可是我无法逃避。
待我离开之前,我曾多次问过李望舒,为何不问我火炎。她说火炎去了他原本就改去的地方,多想无益。
当时听他这么说时,只怪自己多想,撕了她的伤口。等我后来真正体会她这句话的含义时,我嘴角不免抽搐,她才是个真正的讲话大忽悠,真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
跟她比,我还真是阅历尚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