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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等到段老爷带着大夫急急的赶来的时候,却看见无事的宝儿与自家的大女儿紧紧抱在一起的情境,不由的加快的步子走到她们二人跟前,关切的问了句,“宝儿无事吧?”

听到了他的声音,宝儿抬头看向他,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嘴里直嚷着,“抱抱。”接着伸出那如藕节一样白嫩的手臂,向段老爷做出要抱的姿势。

见自家可爱的外孙做出这样的动作,段老爷当下一脸带笑的将宝儿抱了过去,拥在怀里,“萍儿,宝儿不是无事吗?”

段萍儿抿唇点了点头,她本来是找小眉麻烦的,不想却让她救了宝儿一回,现在正在纠结中,到底要不要给小眉道个歉呢?“刚才宝儿发病了,是弟媳救了他。”

她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宝儿的背,示意他回到自己这里来,让段老爷与小眉说上会儿话。

小眉虽然只是小小的十岁,可是刚才见她救治宝儿的时候,那镇静的表情与熟练的动作,想来这样的人,如果成了她段家的嫡房媳妇,到也不算太亏,所以她想着让段老爷恢复了小眉的段家嫡房少夫人的身份。

而段老爷听了她的话,大吃一惊,转头看向小眉,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喘病给平静下来,而且还让宝儿如此有精神,看来他的决定是对的。

“儿媳,宝儿是救过来的?”

古代没有现在的哮喘病人所用的止喘喷剂,所以在哮喘发作的时候,想让病人立即平静下来,是十分困难的,基于这些,他就想要问一下,小眉是如何做到的?而且又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

小眉对着他欠了欠身,“回爹爹,宝儿所得的只是换气综合症,所以要平静下来,到是十分简单的。”

“换气综合症?”段老爷瞪大了眼睛,这个病症的名字,他是没有听过的,现在猛然听到,除了吃惊以外,就是对这个病症的好奇。

见段老爷这样的好奇,小眉也就将这病大概的说了一些,然后想了想,段老爷定然会问她这病的出处,当下又急急的了句,“这病在乡下时有发生,然都不是何大病,所以也没有人在意过。”

乡野之间很多的杂病,没有写入医书里,想来也是情理之中了。段老爷听了她这样的的解释,到也没有继续追问她这病症,出于何本医书,而是叹了口气。

“果然这医者还是行的远、见的多。”他年轻的时候,本也想着四处云游一下,扩展一下自己的医理见识,可是奈何这家业之大,那有让他闲云野鹤的日子?

小眉微楞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屋子里的芸娘,现在段老爷已经来到了门前,不知道她是不是要出来与这段老爷打声招呼。

芸娘看到了小眉望进来的目光,立即拉了大姐与二姐走了出来,“亲家公,近来可好?”说完对着段老爷欠了欠身。

“托您的福一切安好。”段老爷拱手回礼,然后转头看向小眉,“段某今日一直在外忙碌,亲家妹前来玩耍,也没有准备些像样的东西,还望亲家妹多多海涵。”

“都是一家人,何说二家话?”芸娘浅笑着,“小眉年幼,有些不太懂事,还望亲家公与亲家姐多多包涵。”小眉的爹已经死了许多年了,所以这些本应是爹爹来说的话,只能由她这个当娘的来说了。

段老爷听了这话,脸上微热,这苏家虽然是家道中落了,但是却也没有空亏过女儿,这小眉现在不但得了县大人的赞赏,而且还救了他的外孙儿,可是他们却因为苏家家道中落这么个理由,将小眉寻了个过错放到了这么个破败院子里,现在再来听芸娘这样说,他都有些汗颜。

这要包涵的那是小眉的不懂事,而是要请芸娘包涵他们的肤浅。“看亲家妹说的,这谈到包涵的话,还是应请亲家妹包涵我们段家才是。”

听着他们二人的客套话,小眉站在一边有些不太在意的四下看着,不知道现在那县大人的夫人如何了?今日段老爷去了县大人的府上,可有带大夫去为那夫人解过毒了?还有那个被打的婢女,昨日看着被打了很重,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她有些在意这些,对于其它的到没有何在意的。

见她一付神在在的样子,段老爷与芸娘客套了几句以后,就带着大夫准备离开小眉的院子,不想走到了院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县大人的话来,转头看向小眉,“儿媳,大人念着你救其夫人的恩情,说着要来拜访一下。”

小眉微楞,她不过是做了个医者的本分而已,那里需要别人的感谢,而且还是特意的上门拜访?“爹爹,那个婢女如何了呢?”虽然不需要特意的感谢,可是得知县夫人无事以后,她还是松了口气,昨日真的是太过混乱,让她都有些处理乏力了,要知道在现代的话,就算是遇上了医闹,自然会有后勤医务科的人员前去解决,那里会需要她亲自出马的?

“无事,今晨县大人已经气消了,加上我段家多年为医的名誉,县大人早已经将人放了出来。”段老爷将得来的消息,如实的告诉了小眉,然后在心里暗叹了声,这小眉虽然医术上会大有所成,不过这处理起事情来,却还是如此幼稚,到还真是个孩童性情。

摆头轻叹,这样的孩童性情,不知道将来仔细的教导以后,会不会有所改变呢?不过不管改变不改变,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这都已经是他家明涵的命了。

如此一想,才放松的心情,开始有些沉重了起来。

看着段老爷那有些沉得的背影,小眉挑了挑眉头,看来昨天的事情,她还真是处理的十分糟糕,不然怎么她一提了起来,那段老爷就这般的表情了呢?

望天叹气,看来人情世故这点,她还需要再磨炼一下才行,不然的话,就依着她现在的性子只怕将来还不知道会得罪些什么样的人,招来些什么样的麻烦呢?

转身看向自家的娘,“娘,县大人那里的事情,你可听说了?”

芸娘点了点头,“已经听说了。”然后低头看着她,“岁月悠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岁月悠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话里充满了淡定之气,让人心情沉静。

小眉点了点头,“嗯。”现在她要学的东西很多,想起来的时候,她都感觉有些头痛;不过现在听了芸娘这话,顿悟女红这类的东西,完全不用急的,日子那么长,只要一直在学就成了。

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子,将这‘拖’字功,也说的如此优雅。

正想抱着芸娘,来个亲昵的赞赏,不想那边却又冒出来个不识趣的人。

“小眉,县大人都要来感谢你了,你还在这院子里做何?”不用回头,不用去猜,也能知道这是段明涵过来了。

“爹爹与娘都发了话,小眉现在不是正妻了,不能与你同住一个院子。”现在她已经不是正妻了,那么之前段明涵给的信,如果拿了出来,她是不是能回家了?

“那么小眉的夫是谁呢?”段明涵站在她的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逼着她回答自己的问题。

虽然小眉很想一仰头,回答他,现在我是自由人。可是当着芸娘的面,她还真有些不太敢说出来。只好愤怒的瞪了对方一眼,“是相公你。”

“小眉这个回答的好,既然我是你的相公,我都没有说将你除去正妻之位,那么其它人又那来的这个能力?”段明涵有些气愤,本来小眉与他在那院子里住的好好的,昨夜小眉也没有与他说过这件事情,不想今日一早,她就自行搬离了院子,来了这么个破败的小院子里住下。

他在屋子里气了一会儿,想着这小妮子终是会想明白,这夫妻之间的道理,自行回来,可不想这小妮子还在这里住的舒服了,完全没有想要回去的意思;所以他只能自己跑了过来,将他这个小小的糊涂蛋娘子带回去。

自己今天才搬了过来,又要搬回去,难道这些人都不嫌累人吗?小眉轻皱起了眉头,因为她被了正妻的身份,这破院子里,只有一个清扫婢女,这收拾东西的活,还得她亲自来做;而在同一天收拾两会衣服及生活用品,真的很讨厌;并且今日早上收拾的时候,段明涵明明看到了,却也不说话,如果他那时说了这样的话,她那里还会收拾东西搬到这里来呢?这不是存心让她不痛快吗?

“相公,妾身今日才搬将过来,收拾东西已经有些累了,这搬将回去的事情,明日再议吧!”

“既然小眉如此坚持,那么你在那里,为夫就陪你在那里好了。”段明涵到也不强求她现在搬过去,只摆出一付一切随你的架势。

面对他这样的架势,小眉冷冷的转身向屋里走去,也不管他是否跟了过来,心里只想着,如果将段明涵之前所写的信递了出去,会是个何等的效果?

那芸娘站在屋门里,看着门外的小两口,不由的抿唇笑了起来,这女婿看来是个会疼人的主儿,想来小眉跟着他,也不会受何委屈。

当下就出声为他解了围,“为娘今日也在这里,不如一起收拾了搬将回去吧!”

听了她的话,段明涵带笑的对小眉挑了挑眉头,然后转身跑到了芸娘的跟前,拱手弯腰,“岳母大人,女婿这给您请安了。”

看他得意的样子,小眉虽然有些微怒,但见他恭敬的给芸娘请安的样子,想想他现在的年龄,不由莞尔而笑,自己这个披着十岁小孩皮的成年人,怎么这般与名小孩见识起来了?当下笑着奔到了自家二位姐姐的跟前,“小眉许久都没有与姐姐们聊过天了,今日姐姐们不如在这里休息让我们姐妹三人聊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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