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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曾经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离开繁华城市越来越远的时候,走在前头的宝玉忽而回头看跛足道人。道人只是微笑着,仿佛没有听见他在说话。

我曾经一直想着两个字,情与欲,想得自己的脑袋发疼。宝玉自顾自地说着。我曾说女人是水,男人是泥;女孩儿是珍珠,成了婆子就成了鱼目,这清与浊的区别,我原以为是情与欲的差等。女子多情故清,男子多欲故浊;女孩儿多天真之情所以轻巧,婆子们多物欲,所以讨人厌。

现在呢?

风撩起道人衣角。道人似乎以询问的眼神探他。

仍不分明。想想都是字障罢了。

那什么是苦?什么是乐?风也吹得他耳朵飒飒有声。

多情是苦;多欲,终究也苦。他忽而想起跛足道人袖里的那面镜子——********。道人曾说,对我来说,这镜子不过是镜子,对许多人来说,却是妖魔邪物,色不迷人人自迷,一入镜中,永难出来,除非身毁骨埋。

他喃喃念道:正如年轻女子终必变成他昔时所恶的婆子,情终归于欲。情与欲,文字障而已。

现今还有区别否?

不,不。如清晨草叶上的露珠与浊潭泥沼中的一滴污水,都不过是水滴,都须曲曲折折流入大海,已不可分。宝玉笑道。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我已无名无姓,如涓涓细流流入大海,不可分……

那年,腊梅未谢,荣宁二府便出了两条人命。

秦可卿无缘无故生了病,宁府上下都忧心忡忡。在宁荣二府,秦可卿都是最受称赞的媳妇,个性温和有礼,模样又脱俗,上上下下都喜欢她。她的公公贾珍为请医生也费了不少心神,只是连她得的是什么病也诊断不出。

这天,她的丈夫贾蓉请来了一个深通医术的张大夫。

张大夫随贾蓉进了内室,伸手在秦可卿的左右手把了把脉,在炕上用完茶后,对贾蓉分析了病情:夫人是因心气虚而导致经期不调、夜间无眠,又因血气亏滞肾脏导致胁下胀痛、胸口发热,所以呼吸不调、头晕目眩。话未说完,旁边服侍秦可卿的婆子已抢答:“没错!就是这样。”

张大夫皱皱眉头说:“这病是被你们耽搁了!如果在第一次经期过期时用药,此时已可痊愈,拖到现在,恐怕只剩三分机会。”

贾蓉问:“这个病要不要紧?”张大夫当下开了些养心调气的药方,说这病非一朝一夕,吃了药能不能好,得看运气了。贾蓉是聪明人,没有再往下问,急忙抓药去。

不久,又到了宁府大家长贾敬的寿诞。虽然贾敬近年来立志修道,不管世事,要子子孙孙别打扰了他的清净,但身为长子的贾珍仍然不敢怠慢,一大早便叫贾蓉带领了家里的下人,将十六个大捧盒送到父亲那里去。在家里又摆上两桌筵席,请荣府的人过来坐坐。

邢夫人、王夫人、凤姐、宝玉先后到了。爱热闹的贾母却没来,凤姐儿说是老人家昨夜嘴馋,吃了桃子泻肚子,没能赏光。荣府的人早听说秦可卿病得不轻,这回来到宁府,没看见秦可卿的影子,话题就绕着她的病情打转。凤姐素来和秦可卿无话不谈,一听尤氏这么说,眼眶便红了,说道:“这么好的人,又这么年轻,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还有什么趣味?”

吃完了饭,贾蓉邀大伙儿看戏去,凤姐说:“我先瞧瞧可卿再过去吧!”

王夫人、邢夫人和宝玉也都想一起探望秦可卿。尤氏带他们悄悄地进了房门。秦可卿人是清醒的,看到大家来了,挣扎着要起身。凤姐走过去拉了秦可卿的手,说:“才几天不见,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秦可卿连笑容中都有倦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是我自己没福气!我嫁到这样的人家,公婆把我当自己的女儿看待,你侄儿又和我相敬如宾!这个家里,每个人都和婶子一样疼我……我自己却知道,未必熬得过今年,这一辈子恐怕不能够尽我的一份孝心了……”

秦可卿的房间,宝玉是熟悉的,在这里,他曾有一场无边春梦。此时,却只能两眼干瞪着唐伯虎的《海棠春睡图》发呆。听到秦可卿那番话,心头有如万箭攒心,泪水不知不觉地流下来。凤姐怕秦可卿看见宝玉掉眼泪,更牵动情绪,说:

“宝玉,少这么婆婆妈妈的!依我看,不多久就会好了。”又对秦可卿说,“你别胡思乱想,再想下去,病情又要加重了!”说着,要贾蓉带着宝玉先到会芳园看戏,自己还坐在秦可卿的床褥上,说了一些心里的话,要她好好静养。

凤姐在偌大的荣宁二府里头这么多年,屈指算来,竟只有秦可卿一个算是朋友。一想,自己眼眶又红了。

秦可卿笑得凄惨:“任凭是神仙,恐怕也治不了我!我现在,只是在拖日子。”凤姐不知该说些什么,怕王夫人他们等太久,依依不舍地和秦可卿告辞,说:“只要有空,我一定常来看你!”

一个人绕过花园,加快脚步赶往会芳园。正是深秋,园子里的枫树一片血红,菊花也开了满地,凤姐走着走着,不禁放缓了脚步,欣赏起宁府花园的景致来。

正出神时,冷不防从假山背后走出一个人,对凤姐说道:“嫂子,我给您请安!”

凤姐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打量来人:“你是瑞大爷吧?”

来人正是贾瑞。贾瑞笑道:“嫂子连我也不认得了?”

“不是不认得,只是你……吓了我一跳。”

贾瑞听了这话,两只眼睛不停地往凤姐身上瞧。“那也是我和嫂子有缘!我刚刚偷偷溜出来,想找个清净地方走一走,没想到就遇到嫂子在这里赏花,这可不是有缘么?”

一看他的眼神,凤姐已将贾瑞的意图猜了个八九分。对他假意笑道:“我现在正往太太们那边去,没有空和你多说话,有空时,到我们那边坐坐吧。”

贾瑞一时不肯放人,说:“我常想到嫂子家请安,又怕嫂子年轻,不肯见我。”

凤姐说:“我们都是亲戚,跟年不年轻有什么关系?”

贾瑞以为凤姐话里有什么暗示,心中暗喜:“想不到今天得到这个机缘!”心中一片酥麻,人都走了,一边还回过头频频望凤姐。凤姐也故意逗他一逗,将脚步放缓了,心里却骂:“畜生!”

人还没走到会芳园,一群婆子已经奉尤氏之命来迎接她。邢夫人和王夫人看见凤姐,要她点几出好戏给她们听听,凤姐点了《还魂》和《弹词》,却没心听戏,往楼下男客席一望,没看到自己的丈夫,便问:“爷儿们到哪儿去了?”婆子应道:“爷儿们到凝曦轩喝酒去了。”凤姐眼睛一瞪,嘀咕道:“哼,谁知道他背地里去干什么正经事呢?”耐着性子,和尤氏说说笑笑间,不知不觉间也听完了戏。

一连好几个月,凤姐往宁府走得勤,都是为了看秦可卿。秦可卿的病虽没恶化,但也不见起色。到了冬至,有人传话来说不好了。奉贾母之命,凤姐又急急地到宁府探病,只见秦可卿脸上的肉都风干了。说了几句话后,凤姐走到了尤氏房里。尤氏问:“依你看,我媳妇的病如何呢?”

凤姐低头老半天,才抬起头来,一脸肃穆道:“我看,没办法了。”

尤氏说:“我也知道,所以我已经叫人暗暗预备后事去了。”

凤姐喝完茶,便说要回去禀报贾母。尤氏叮咛:“可别吓着老人家。”凤姐当然知道这道理,只对贾母说,一时不会有大碍。回到家里,问得力助手平儿,有什么事没有?平儿说,有个瑞大爷来打听奶奶在不在家。

凤姐哼了一声:“这畜生,真是该死!”平儿听了,问:“瑞大爷是为什么来的?”凤姐于是把九月时在宁府花园里遇见贾瑞的事情说了。平儿开口骂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人伦的混账东西,叫他不得好死!”

凤姐只是冷笑:“他万一再来,我自有处置!”偏偏她正和平儿讲话时,贾瑞又来了。

心中已有对策,刹那间堆出一脸笑,请贾瑞进来,让座又让茶,十分殷勤。贾瑞见了凤姐,满脸都是笑,连声问好,眼睛一瞄瞍,知道贾琏不在屋里,悄悄问道:“二哥哥怎么不回来?”

凤姐说:“我倒不知道上哪里去了,爷儿们的事,我可管不着。”

贾瑞接口说:“可能是路上被人绊住了脚,舍不得回来。”

凤姐故意顺着他的意思,笑道:“男人嘛,总是看一个爱一个!”

贾瑞听见凤姐这么说,又笑道:“嫂子话说错了,我偏偏就不是这样的人。”

“像你这样的人品,能有几个?十个也挑不出一个来的。”

贾瑞并不知道凤姐在讽刺他,反而高兴得要命,问:“嫂子天天闷得很吧?”

“正是,就盼望有个人来说话解解闷呢。”凤姐说。

“我天天闲着,每天过来替嫂子解闷如何?”贾瑞信以为真。

“你哄我吧?”凤姐有意无意把媚眼抛。

“我在嫂子面前,若有一句谎话,天打雷劈!从前听说嫂子是个厉害人,所以唬住了我,今天见了嫂子这么标致,我怎会不来看你呢?我死了也情愿!”

过一会儿,贾瑞又凑近,问:“我想看看嫂子带什么戒指?”

凤姐悄悄说,有丫头看着,要他放尊重些。笑着下逐客令,贾瑞却不走,凤姐又悄悄说:“大白天,人来人往,你坐在这里,别人看了可要说闲话,不如晚上一更时,到西边穿堂等我!”

贾瑞听了,如获至宝,忙说:“嫂子,你可不能骗我!……可是那边往来的人不少,怎能躲人耳目呢?”

凤姐答:“你放心,我让守夜的小厮放假,再把穿堂两边的门一关,不就行了?”

贾瑞听了,高兴万分,心里以为必定得手,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摸黑进了荣府,趁掩门时进入穿堂,那里果然已经一片漆黑,没人来往,向西的门锁了,向东的门本来还没有关,贾瑞躲在角落里,眼巴巴地望着东门,等凤姐来。没看到凤姐人影也就算了,东边的门忽然哗啦一声关上!这会儿,他像只被关在笼子中的猴子,无路可逃。这一天寒风刺骨,夜晚又漫长,他被关了一夜,差点儿被冻死。直到早上,才有个婆子把东门开了。他趁老婆子没注意,一溜烟跑了出来。

回到家,偏又难向祖父贾代儒交代。父亲早亡,祖父对他期望甚高,所以管教甚严,见贾瑞一夜未归,又没有交代去处,以为他吃喝嫖赌去了,气了一夜。贾瑞捏了一把冷汗向祖父撒谎,说是舅舅留了他一晚,贾代儒不信,发狠打了他三四十大板,还不许他吃饭,罚他跪在院子里读圣贤文章。

但贾瑞并没有因此学乖,过了两天,休养生息够了,又找凤姐去。凤姐故意抱怨他失信,贾瑞不疑有他,连忙对天发誓。凤姐又约他:

“今晚,你就别上原先那里去了。到我这房间后面的空屋子等我,比较妥当。”

贾瑞喜上眉梢:“嫂子这话可是真的?”

“不信,就别来!”凤姐娇嗔。

“不,不,不”,贾瑞急道,“我死也会去!”

贾瑞一告辞,凤姐便调兵遣将。可怜的贾瑞苦等他祖父安歇后,才像只老鼠般钻进荣府,在空屋里等着,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左等不到人,右听不见声响,心里既着急又害怕。正担心凤姐不来时,忽然有个黑影悄悄地摸进了屋子,他断定此人必是凤姐,便像猫儿捕老鼠般扑了过去,叫道:“好嫂子,等死我了!”不分青红皂白,扯到屋里的炕上就要亲嘴扯裤子。刚扯下自己的裤子时,火光一闪,看见屋里还有一个人,竟然是贾蔷!被自己抱在怀里那人也笑道:“瑞大叔正要搞我呢!”

原来怀里的不是凤姐,是贾蓉!这两人年纪与他差不多,但论辈分却是他的晚辈。贾瑞转身就要逃走,又被贾蔷一把抓住:“别走!琏二婶子已经告到太太那里去了,说你调戏她,太太特地命我来抓你!”

贾瑞吓得魂不附体,求情道:“好侄儿,你就说没看到我好不好?我明天一定重重谢你!”

“谢我什么?口说无凭,写张借据来!”贾蔷老早准备好了纸笔,就等他写字。贾瑞知道中了圈套,也来不及了,勉强写了五十两的欠条,并画了押,贾蓉也不饶他,依样画葫芦又逼他写了五十两。

他想溜出去,又被两人叫住,说,外头门早就关了,他们先去为他探路,要他蹲在台阶上的一个隐僻处等。贾瑞照做,但没多久,只听得头上一响,一桶尿粪淋得他一头一脸。回到家只得告诉家人,自己一不小心掉进茅坑里。

从此以后,贾蓉和贾蔷常来找他讨钱,贾瑞却执迷不悟,依然想念凤姐的标致模样,每夜相思难耐、欲火中烧,日久便亏了身体;加上祖父逼他做功课逼得紧,没多久就病倒了。这病内外夹攻,无论吃什么药总不见效。

病入膏肓时,有个跛脚道士到他家门口化斋,声称专治疑难杂症,贾瑞在内室听了,要家人请道士入内看病。道士见了他,直摇头,说:“你这病没药可医,不过,我有个宝贝借你,你天天看着它,或者可以保命。”

道士掏出了一面錾着“********”四字的镜子递给贾瑞,叮咛他:“只可以照背面,万万不可照正面!”说完,飘然远去。

贾瑞接了镜子,往反面一照,只看见一个骷髅站在那里,吓得掩住镜子,暗骂那道士混蛋骗子;情不自禁拿了正面照,只见凤姐笑盈盈地站着对他招手,贾瑞一高兴,魂魄悠悠荡荡,进了镜子里去,搂住凤姐,翻云覆雨了一番,一而再,再而三,没事儿就往正面照,和镜子里的凤姐相好,乐此不疲。

贾瑞手里总是牢牢拿着镜子。某一天,镜子当啷一声掉下来,仆人去探看时,贾瑞已咽下最后一口气。身子底下,一摊黏糊糊的精水。贾代儒夫妇哭得死去活来,已回天乏术。

众人以为妖镜害死了他,要烧那面镜子,镜子却像长了翅膀似的,往空中飞去。贾代儒奔出去看时,只听到原来那个跛脚道人的声音:“凡人都是自作自受,毁我的‘********’做什么?”

声音在风中回荡,只是看不见任何人的影子,正月难得的好日当空,蓝天无云。贾瑞的身子,逐渐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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