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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失忆诊所(35)

在这种情况之下,我的父母是不会乖乖地回到车上,很快他们也吃喝起来,并且和当地人话家常。烤肉叉上叉着一只乳猪烤得正香,孩子们就坐在它的四围玩耍。真是酷毙了。

我不晓得我的父亲为什么醉得那么快--我猜他是不习惯喝那种他们在山里自酿的玉米酒。天哪,超恶的你知道吗?他们用口水做酒。女人把口水吐在碗里,加在一堆玉米里,然后让它发酵酿出来的。恶心到爆,但当地土著超爱的。

在那个地区的中心,是一座小型的牧马场,节庆就是在那里举行。有一个分开的、养满牛的畜栏紧靠着它。我记不得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只知道很快的,狂欢的人都围过来挤在马场的四周,大声的欢呼,并且唱着歌。一群在农场工作的印第安工人,开始为围观的群众玩起业余的斗牛。

牛很小,所以它们对于真正的斗牛士来说,算不了什么。但是他们不是斗牛士,他们是穿着橡胶靴子,在雨后泥地里不断打滑,并且喝到烂醉的乡巴佬。

我们被当时的特殊气氛所吸引,围站在四周,当某人做了一个漂亮的闪躲,大家就拼命地喝彩和大笑。大家只是瞎起哄,没人打算对那些牛怎么样,那不是他们处理事情的方法。

你知道他们怎么弄的,把斗牛的红布挂在那种狭长双刃剑上,做成一个斗篷的样子,好让那些牛朝着它冲过来。为了赢得满堂彩的那些狗屁。那些家伙们只是在那里装模作样,为了赢得笑声,把他们的庞裘斗篷挥舞在半空中满场飞,然后冲出马场和他们的哥儿们击掌,同时吸引几个妞儿跟他们回小屋云雨一番。

老爸私底下其实蛮喜欢这些印第安节庆的。他一碗接着一碗地喝玉米酒,同时身体跟着音乐开始摇动了起来。那是当他在这样一种心情之下--也就是说,当他称心如意的时候--他通常就会拿下他的面具,开始展现出身为厄瓜多尔人到底有多牛,就是你拥有两个世界里最好的质地。欧洲的世故,印第安的灵性,等等乌鲁木齐的说法。然后,他对那些在马场中间用那种方式对待牛的人,开始很不爽了起来。

我记得他们正在斗的那只牛是白色的。所有的牛只都非常年轻,而且很害怕。难怪它们开始朝在栅栏里的一些家伙冲过去,情况已经完全失序了。

而且,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现场的情况越来越糟。越来越多的人滑倒在地上。当那只公牛低吼着冲过来的时候,有个家伙失足滑倒在它的脚下,差点被它踩过去,紧要关头,他奋力把头和肩膀从泥地里扭到一边去,才躲过了一劫。

围观的人开始觉得意兴阑珊,散了开去。我父亲没有理由去做那件事情的。

他说:"这些家伙根本不懂,这是侮辱斗牛的传统。今天算我心情不错,我要进去让他们知道,斗牛应该怎么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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