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KTV,不是咖啡厅,不是饭馆酒店,也不是附近闻名遐迩的黄鹤楼,而是首义公园,这么有红色气息的地方,孟祥林居然就把她带到了这里。林忆恩默默在心里嘀咕着。
“这儿空气好吧?”孟祥林将林忆恩放到石阶上,站起身伸了个腰。
林忆恩没有做声。
“知道为什么吗?”孟祥林伸完腰在隔林忆恩半米的地方坐了下来,“因为树多!你看,这儿,那儿,还有那,都是!”
“孟医生,你不会是带我来看这些树的吧?”林忆恩抱着自己的双腿,笑着说。
孟祥林屈着双腿,双手交叉随意地搭在腿上,脸色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以前我和她经常来这里!每次来这里,她都会说,心灵又接受了一次洗礼!”孟祥林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突然讲开了。
“你和她怎么认识的?”林忆恩望着孟祥林,此时的孟祥林深情地望着远方,只留给她一个毫无表情的侧脸。
“你——想听我的故事了?”孟祥林扭过头来,正对着林忆恩,嘴角微微上扬,些许温馨里参杂着些许遗憾和无奈。
“我没有那么好奇,你要是不想讲,我也可以不听!”林忆恩转过脸去,望着远方。
“我和她的故事其实也蛮简单,我是在实习的时候遇见她的,那时,我被分配到医院实习,实习生,你知道的,理论上还说得过去,实际操作还不太熟练,当时她也是来看牙——”
“也是?”
“对,和你一样,也是烂的下面的一颗大牙!我和她的认识,其实与和你的认识一样,都是因为一颗烂牙!当时我是第一次给患者打麻药,麻药没找准地儿,在治疗过程中没有起作用——”
“妈呀,是开髓的时候吗?”
“对!”
“那她不疼死了?”
“操作的时候,她很乖,整个过程安安静静地坚持了下来,所以我也没发觉麻药没打到位。直到第一个疗程结束,我看她满头是汗,手背有两三处像被什么掐了一样红彤彤的,其实是她为了缓解疼痛自己掐了自己,我当时就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笑着说她差点疼晕过去。我问她嘴里有没有麻麻木木的感觉,她说没有麻木的感觉,只是一开始觉得酸,后来开始疼,再后来越来越疼,她也不敢动弹,害怕影响了我操作。我以为这一次后,他不会找我复诊了,可能直接找我老师了,但是之后她坚持让我给她补完了牙,补完后她很满意。最后一次治疗她带了按摩腰椎劲椎的小器械,说是看到我给她治疗的时候弯腰脖子伸得老长快跟长颈鹿似的,就想到了要送我这方面的保健仪器。我没有收她的礼物,告诉她心意我领了,并且对一开始麻药没到位很抱歉。但是她离开医院之前还是托医院的人把礼物转交给了我。因为没有她的联系方式,这仪器也就算是收下来了。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命运真的是很玄妙的东西,一年后,我考上了医学院口腔的研究生,在新生体检的时候,我们再次相遇了,她考取了同一所大学的护理研究生。然后,我们就和所有大学里的恋人一样,一边学习一边交往,在交往的三年里,她带我来得最多的地方就是这里。这一带府经常会大修小修的,每年来感觉都不一样。”孟祥林指了指台阶和周围的花花草草。
“她很喜欢你吧?”林忆恩问。
“应该说她很珍惜我更合适一点!”孟祥林晃动着有些酸的臂膀。
“这话怎么讲?”林忆恩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