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感情破裂
我和辰溢结婚已经半年了，在爸爸的安排下，辰溢到了襄氏企业上班。我虽然也很想伴在辰溢左右，做他的秘书什么的，可是爸爸和妈妈都坚决不让我出去抛头露面，我只好整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聊以度日。
毕业之后，辰溢与以前的同学还是保持联系，伍宙次就经常到家里找辰溢。
很多次都碰见辰溢不在家，目前并没有正式工作的伍宙次整天象个浪子般玩乐度日，他看见我也是非常无聊，便会邀请我出去玩玩。
考虑到辰溢，我每次都会拒绝他。辰溢知道了这些事后，他就会劝我可以融入他的交际圈，反正他相信我，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于是，我开始和伍宙次有了一些交往，是非常正常的朋友关系。
每次妈妈看见伍宙次送我回家，她就会非常生气，认为我放荡不守妇道，自己的丈夫在公司里为事业忙得天昏地暗，而我却与男人们厮混在一块，实在是太过分了。为了不惹妈妈生气，我断绝了和所有异性交往。
同性朋友只有嫣嫣一个，她又下落不明。
所以严格说来，我几乎没有朋友可以一起玩了。整天在家里不是听歌就是看电视。有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妈妈忽然说道——
“觉得无聊得生个孩子。这样你就不会无聊了。你们结婚也有半年了，也该有消息了。我等抱孙子，等得脖子都长了——”
妈妈不知道，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辰溢是什么心情，而我，又是什么心情。
我和辰溢根本不可能有孩子。
话题一开，妈妈便整天追问我们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为了逃避这种烦人的事情，辰溢跟爸爸请了长假，说要带我到处游玩一番。
难得地，爸爸也一下子便同意了。
“去吧，去散散心。辰溢这段时间工作太忙了，也挺累人的。也许去散心回来后我就有孙子可以抱了哦——哈哈哈——”
爸爸也抱着这种期望，弄得我和辰溢的旅游变成了一种压力。
“我们是得要一个孩子。”那天晚上，辰溢非常沉重地说。
我没有吱声。
“我们去领养一个吧。”辰溢又道。
领养？也只有如此了。于是我们的旅游计划变成了物色一个孩子的计划。
被我们选中的旅游地，是一座繁华的名胜古迹。
我们乘机，来到这座城市。
一下机，辰溢就很兴奋地说：“虽然这趟旅游另有目的，但是飞宣，我主要的目的还是带你来这儿玩玩的。我们在一起后，都没有好好游玩过。连我们的蜜月也没有去什么地方玩。对你我真是过意不去……”
我们首先入住市中心的一间酒店。
辰溢说这次定要带我游遍全市的风光。我也带着期盼的心满心欢喜地随他。
我们定的房间，房内装饰十分华丽，却又不失雅致怡人。在这儿，我们遇到了一个人，改变了我们的旅行计划、甚至改变了我们的整个婚姻生活的人。她就是辰溢的前女友，童美童。想不到她在这儿当了侍应生。
“要吃些什么吗？”
辰溢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我问他。我们的肚子都饿了一整天。
“我想吃水果，你呢？”
辰溢的滋性嗓音从浴室里传出来。
“我也想吃水果。”
于是我打了服务电话，叫来了水果。
门铃响起，送水果来的时候，辰溢正好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他本来就长得非常英俊，刚浴完沐，更是给他增添了一种性感。
“先生，太太，你们要的水果。”
女侍应生说。她看到我们，那眼光忽然变得很——
辰溢和我也都向女侍应看过去——
童美音？怎么会是她？
辰溢比我震惊一万倍，他定定地与童美音对视着。
见过童美音之后，那天晚上的辰溢变得非常奇怪。他一个人站在窗边抽烟。
“辰溢……”
我轻声叫着他。
他转过身来。
我发觉他睡袍下面有一些变化。
“你……你、辰溢……你……”
那小帐篷般的隆起告诉我，他还是个正常的男人，只是对我没有感觉而已。
当他再次遇见童美音，他的初恋情人，他恢复了身为一个男人的感觉，而他对我一直没有这种感觉！这件事对我而言打击很大。
在酒店内，我常常可以看见童美音。在一次与她的交谈中，我知道她现在已经厌倦了当别人的情人，想过回一些比较正常的生活。
每次看见辰溢出神地与她对视，而她的眼里明显对辰溢还有火花的时候，我就会非常难过，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是个第三者。
“你对她是不是还有感觉？”
欺骗了自己好几天，终于，我还是把这句话问出口。
我不许辰溢回避，不许他骗我。
他紧紧地望着我，没有说话。
我知道了，我知道其中的意思了。我的眼泪喷暴而出，原来他的身体一直忠诚于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童美音。“孩子的事，我想你自己可以办到。我愿意与你离婚，并且不会要求任何赡养费，你可以放心。”
我的伤心，我的难过，又岂会是一言两语可以概括的？
我等待了这么久，爱了这么久，才发觉原来只有我一个人在爱。
他对我，也许只是依恋吧？根本不是爱。
“飞宣。”
他却一下子就抱紧了我。
在他的怀里，我感受着他的心跳起伏。
“不要说对不起，辰溢。如果从来就没有爱情，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这是我唯一给自己保留的自尊，我不要自己变得很可怜。
他无语。捧着我的脸，第一次，他激烈地吻着我……
我却逃开了。逃开他的吻。
我会要他的施舍吗？我不要。“你去找她吧，你爱着她。你爱的是她。”
他看着我，许久，许久……“我不会和你离婚，更不会和她结婚的。”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要离去，看来我惹他生气了。
他在气什么呢？
该生气的人是我才对。
“那孩子的事怎么办？”我猛然叫住他的脚步，“我们无法生出属于襄家血脉的孩子。你对我完全没有感觉。你只对她、有感觉……”
“够了。”他旋过身来，第一次对我动气，“不要惹我。不要擅自替我作决定。”
辰溢生气了，他第一次对我真正动气。
我也生气。非常生气。
气他从来没有爱过我，却与我结婚。
可是不管怎么说，我仍然爱他。我希望这个男人能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
如果他的幸福，就是折下我自己的翅膀，我也愿意。
那天他与我大吵一架甩门而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第二天，当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就又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飞宣。”他象往常一样叫我，笑得象个孩子，“我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地方。”
“然后呢？”
我才没有好心情。我不能跟他一样，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你要带我去玩吗？”
够了，我受够了。我不要和他这样相处下去。
自从我们之间夹入了童美音之后，我就常常对他发飙。而他，也会与我动气。
但每次动完气，他就会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哄我开心。我受够了这种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在发酸的永无止境地争吵的日子。
我真的想结束掉这种生活，可是在一次偷窥他与童美音的交谈中，改变了我的想法与决定。那天又是我与他大吵之后，他走了，一直到午夜十二点，他都还没有回来。没有看见他的身影，我便开始发慌。他这几天身体一直不太舒服，患感冒患得很严重。我开始在酒店里找他，找遍每一处角落。
终于，我在“金鱼室”里找着了他。
他身边还有童美音。
我看见他们两个在一起，一时很是来气，真想冲上去分开他们。
但潜意识中却有一个声音按住我，让我不要太冲动。
我只好躲在金鱼缸旁边，且听他们说些什么。
“你居然骗我，居然一直否认自己是襄氏的继承人。”
童美音在疾言。她恨辰溢欺骗了她。
“否则，你就不会离开我了，对吧？”
辰溢在反攻。唇边含满了讽意。
“你……”
被他说中了心事，童美音动气了。
她静静地凝视着辰溢良久，缓缓地说：“这些年来我跟过很多男人。”
辰溢没有作声。仿佛告诉她这些事就算他知道，也与他无关。
“开始的时候他们对我很好，千依百顺，可是等他们玩够了，腻了，就会把我一脚踢开。”童美音神情激动，对辰溢诉苦，坦承她现在的心态，“最后我终于想明白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依靠男人。于是，我找了现在这份工作。其实自从和你分开后，我一直都没能忘记你。我很后悔。”
“你后悔什么？后悔离开我，还是后悔曾经跟我在一起？”
辰溢在挖苦她。仿佛他从她的痛苦懊悔中尝到了报复的快感与得意。
“辰溢……”
因为辰溢如此对待她，童美音的眼角已泛出了泪来。
“你可知道，你毁了我的人生。”
辰溢又说。他紧紧盯着她，但那眼里——似乎只有恨意。
怎么会这样？
我心里一个疑问——辰溢应该还爱着她才对啊……
“让我弥补你吧。”
童美音故意忽视他对她的恨意。她上前了一步，试图握着辰溢的手。
辰溢却甩开了她的手，他怒喊：“弥补？怎么弥补？”
“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回到你身边。”
仿佛这样做童美音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她也有信心辰溢很可能会接受的。
可是辰溢却在轻笑，似是对她的嘲弄，他说：“对不起，我已经有老婆了。”
“我可以做你的情人。”
童美音犹豫了一下，很快地道。她觉得这是她的退步，因为对方是辰溢她才会退步的。能让她有所退步，这个男人应该感到骄傲……她似乎还没有看懂辰溢的真正表情，没有听懂他的真正心意，她在妄想着……
奇怪，她刚才不是才说不想再依赖男人吗？
那么她现在对辰溢的委曲求全又算什么呢？
辰溢也觉得她很可笑。他半眯起了眼睛，说：“不，不需要。”
“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不是吗？”
童美音终于才听懂他的话，她很受到打击，很激动。
“我之所以来见你……”辰溢缓缓地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是希望你从此离开我的视线。这是十万块的支票，我想已足够。”
离开？
他要童美音离开？
我惊诧。
童美音也在惊讶，“为什么？我以为你仍然是爱我的。”
“因为你的存在让我的妻子很不开心。”
……
“因为你的存在让我的妻子很不开心。”
所以，辰溢他对我是有感情的？
并不是我以来的那么无情……
我慢慢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一时之间竟无法思考。
辰溢他为了我，打算赶走童美音……
所以辰溢是爱我的，就算这种感情不是爱情，也是日积月累下不可割舍的爱。
可是我和他在一起，始终不会幸福的……因为我以为的幸福，原来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傻傻的在幸福而已。辰溢他是一个男人。他要过回一个正常男人应该有的生活。而不是与我这个他没有感觉的人继续一起生活。
“请你为辰溢生一个小孩吧。”
我想过了，这是掇合童美音与辰溢重新在一起的唯一途径。利用爸爸妈妈急于抱孙子的事。相信辰溢也是无可反驳。“我和辰溢结婚了半年多，可是我一直都没能怀上小孩。经医生证实，我确实是不孕的……”
童美音早就有意与辰溢破境重圆，听到我这么说，她很高兴。
“原来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她一副高兴的神态，可是又不敢相信这种好事居然会摆在她面前。确认无疑后她得寸进尺。“我唯一的条件是，你要让出襄家少奶奶的位置。我的肚子可不是多少钱就能买到的，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知道，我明白的。我会让出襄家少奶的位置。”
如果没有爱情，只是感情，那么我与辰溢的婚姻关系还有什么意义？现在我唯一想要确定的就是：“童美音小姐。我希望你不是为了辰溢是襄氏企业第二代接班人的身份，才与他在一起的。你希望你真的爱他。”
“我当然真的爱他。我爱他绝对比你爱他还要多。”她态度虔诚。让我不解的是看她的神态……仿佛她真的也为辰溢付出了很多。
不是她背叛辰溢的吗？
为什么她会有种过尽千帆后终于苦尽甘来的神情？
当我把与童美音的交易，告诉辰溢的时候，他大发雷霆。
“我跟你说过别替我擅作主张。”
他非常气恼，抓着我的肩，把我摇得七荤八索。
“你这是怎么了？当初嫁给我的时候，你不是说过会爱我一生一世永远都不离开我的吗？为什么，你要在这个时候对我放手？”
他大吼着。非常气恼。
对他放手……我苦笑，你以为这是我情愿的吗？
我眼中含满了泪。“因为你，我曾经以为自己很幸福。可是这些年来，从与你恋爱到结婚，却都只有我一个人傻傻地幸福而已……”
“我也很幸福。”
他很肯定地说，那眼中是一片恬然。
我却以为他这是对我说着善意的谎言。他不想伤害我。
“够了。”我拧开脸，不想看他的眼睛。“现在，我觉得已经无法再找到幸福的感觉。我和你之间，到此为止。童美音那儿，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她现在正在家里等着你呢。你现在……就去和她生小孩吧……”
“这是你希望的吗？”
他狂怒。
“是。”
我的泪，流了下来。
“好，如你所愿——”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神态复杂。他走了，我对着他的背影，情绪完全崩溃。
“那晚，他就与童美音一起度过。我想，过了那晚之后，他应该就会找到他真正的幸福了吧。毕竟，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海浪声一呼一啸地在我们的耳边响彻回荡，它们在激怒、在狂流……我望望身边的淮村贝。很想平伏自己那心潮汹涌的心湖，可是我一想到辰溢他还爱着童美音……从前那段噬心的记忆，就会狠狠地把我撕碎。
“就这样，他背叛了你？”
淮村贝他看着我，那眼中有着同情，有着怜悯。还有着莫名的情愫。
我一惊。那情愫我熟悉。
正是当初我对辰溢的情愫……
“没有。”
我一抹眼泪，回避着淮村贝的眼神。
“事情走到那一步，并没有就此结束。”
如果就此结束，也许就没有后来我彻底被撕裂的痛苦。
或者我的人生还会好走一些。
“那天晚上你一定很难过，对吗？”
他轻轻地看着我，那眼光中，有着抚慰。
我连忙站起身来，避过他的目光。
“我想听你继续说下去。”
他追在我身后。亦步亦趋。
“虽然知道下面的故事，是让你更痛苦的。”
可是，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一个完整的你……
这是他心底的声音吗？
我仿佛能听见……
如此我……应该继续说下去吗？我望着他，海浪声也在我耳边此起彼伏……
那天晚上，辰溢走后。我一个人闷闷地坐在房里。满脑子都是辰溢和童美音交缠的画面……我受不了，自己一个人跑到酒吧里买醉。
这是一间嘈杂的酒吧。我喝了很多酒，浑然不觉自己已被酒吧内的某些****的色鬼给盯上了。“小姐，来陪我们喝一杯吧。”
有几个男子朝我围了过来。他们神态之间极尽下流。
我压根儿不想理会他们。而我的漠然，也把他们惹火。
就象在酒吧内发生的很多劫持无知少女的不幸事件一样，我也成为了他们口中的一块肥肉。幸好一个人的及时出现，救我于危难。
“伍宙次？”
我喝了很多酒，醉眼矇眬间，只依稀看见一个熟悉的男人，和那几个浑球打了起来。几乎把酒吧都砸了，对方也被他打得歪鼻歪眼的。
当我恢复清醒的意识时，我才发觉自己醉了一宿醒来。
现在正躺在伍宙次的公寓里。他照顾了我一夜。
“你醒了？”
他问我说。他还是跟我很久之前见到他时那么帅，魅力依旧。
“谢谢你救了我。”
刚刚醒来，我的头有点痛。我坐起身来，倚着床头。
他给我一个垫忱。
“辰溢呢？你怎么会一个人在那种混杂的酒吧出现？”
我不想提辰溢。
而他，也似乎发觉了我的不快心情。
伍宙次将我送回了我投宿的酒店。
我们在酒店门口，正好碰见在那儿走来走去、看起来满心不安的辰溢。
看样子他一直在等我回来，等了很久的样子。
他看到伍宙次和我在一起，不知怎么地，他脸色忽然一变。以前也不是没有看见过我和伍宙次单独在一起，但这次对他而言意义不同。
他？是在吃醋吗？
为我吃酷——这可能吗？
我回想起以前星颖追我追得紧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吃醋。只是笑笑。我曾经以为是他大度，现在想起来……原来，是他对我根本没有爱情。所以星颖追求我对他而言，只是在追求他的一个小妹妹吧。
那为何现在对伍宙次，他却充满了火药味？
我没有去费思，与伍宙次挥手道别，我就走进了酒店里。我才了解到昨天晚上辰溢去童美音那里两个小时就回来了。他一直在等我。
回到房间，辰溢暴躁地甩上房门，把我锁在他的两臂之间。
“昨天晚上你们一直都在一起吗？”
他在质问什么？
好笑。他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对于一个根本不爱我的人。
“是的，我们在一起。”
“所以你决定对我放手了？是因为他？”
不是因为伍宙次，可是在经过昨天晚上之后，我怎么还能不对他放手呢？
“我发觉我的幸福不在你身上。”
“和我结婚，你后悔了吧？”
他的眸子，为何蒙上一层忧伤？
如果没有发生童美音的事，那我终其一生都不会后悔爱上你，后悔与你结婚。
“是的，我后悔了。我想与你离婚。尽快与你离婚。”
我挥开他环着我的手，从来没有这么决断过。我跑去衣柜，拿出我的行李箱就往里面收衣服。“我走了，祝你重新找到了幸福。”
“就那样，我以为我会从此走出他的生命中。”从回忆中再次回到现实。仍然听着耳边潮起潮落的一片海浪。淮村贝就在我身边。
现在他是最了解我心事的人。天地之间仿佛除了他，我无人可倾吐。
“可是你还是无法离开他，对吧？”
他静静地看着我。那眼眸，幽如大海。
是的，他说对了。我仍然无法离开他。我仍然无法就那样走出辰溢的生命。
“我痛恨，我曾经那么死心塌地的爱着他——”
如果我不是那么爱着他，一切，也许还能回到最初。与辰溢分手后我回到了姐姐留给我的海边别墅。每天听着海水唱着悲歌。
最初，不断努力地压抑，我的心情还能保持平静。
我告诉自己，与辰溢离婚的决定是对的。只有这样，辰溢才能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可是一通电话，彻底打破了我给自己编织的假象。
“请问——是林飞宣小姐吗？”
那是辰溢的秘书打来的电话。
说辰溢有事找我，要我去一趟襄氏企业。
会是为了签离婚协议的事吗？我猜测。那一刻，我心碎了！
原来我一点都不想与他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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