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吊在对面的小谭此时也已经清醒了过来,看到我“呜呜”的叫个不停,羞愧的再也抬不起他那耷拉着的脑袋,他好像一直在逃避着我的眼睛,只是他的嘴没有被堵上,因为我隐隐约约的听到他的嘴里在不停的嘟囔着什么。
这时一个男子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当他看到已经清醒过来的我时,他站在了我的面前,凶狠很的对我说:“小子,你真有种,你赶紧说了不就没有事儿了,既然自己能做这样的事儿就会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对于他所说的话我则是越听越糊涂,云里雾里的一番话听得我时满头的雾水。他看着我不停的挣扎着嘴里还不停的“呜呜”作响,他抓住堵在我嘴上的毛巾用力一扯,毛巾从我的嘴里脱了出来。顿时我才觉得自己的确轻松了不少,只是嘴周围的肌肉一阵接着一阵的酸痛,满口的酸水也不知不觉地从嘴角流了出来形成一条线挂在嘴边。
被悬在半空的我只能无力的哀求着:“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们了?您有什么事儿能挑明了说吗?”这个男子显然对于我所说的话显得很吃惊,他先是犹豫了一下继而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急剧的难看。他走到我的跟前阴沉着脸说到:“自己干的事儿自己难道不知道吗?少******给我装蒜,我看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吧?”说这话这个男子又操起放在墙角的那根木棍拿在手里,在我的面前不停的挥舞着,他的面目也变得及其狰狞,伴着一声声恐怖的笑声渐渐的朝我逼近。眼看着自己又要饱受一顿皮肉之苦,此时我的心里不知道是恐惧还是绝望,但我还是不能甘心就这样饱受他们的摧残,我就是豁出命来我也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一想到这里,我立刻停止了挣扎勉强这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大哥,就算你今天把我打死在这里,但是你得让我知道你们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将自己的眼睛紧紧地闭上,任凭这可怕的一刻即将来临,可过了半天也没有感觉到他要动手,不由得我心生奇怪,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之间这个男子扔下手中的木棍走了出去,站在门口和那几陌生男子不知在嘀咕着什么?大约过了有五分钟左右,他又重新走了进来捡起地上的木棍走到我的跟前说到:“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也算是你的这顿揍没有白挨,”说着话他转过身去,用手指着吊在对面的小谭接着说道:“你的朋友也就是这个小谭,他今天我们院子里偷东西,让我们刚好给抓了个正着,据他交待,他说他所偷的那些东西都是你指使他干的,所以我们就把你弄过来等把这事儿弄清楚了,明天一大早就把你们两个一起送进公安局,其实呢我们也不想把这事儿搞大,只要你承认了咱们就可以私了,换句话说就是只要你们赔了我们的损失,你们就可以走了。”
他的话终于让我明白了这是一起明显的敲诈行为,小谭偷了他们的东西不假,但他们从小谭的身上是榨不出任何的油水来的,因为小谭也和曾经的我一样身无分文,面对这样的严刑拷打和恐吓小谭再也经受不起这样的折磨,所以就像疯狗似的乱咬一气,竟然可恶的栽赃于和这件事儿没有任何关系的我,现在终于让我明白了小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真后悔没有听老板曾经给我和小曹说的那些话,一想到这里我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要不是我被吊在门框上,我非过去狠狠地抽上小谭几个耳光,看着吊在那里的小谭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冲着小谭我就破口大骂:“小谭,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你的良心是不是让狗给吃了,你刚到店里的时候看着你可怜,我和小曹在老板面前不知为你说了多少好话老板才勉强的将你留了下来,要不是我和小曹你******还不知道在那里喝西北风呢。”此时的我心中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完全不在乎那几个陌生男子的存在。
我死死的咬着牙忍受着身体上的剧痛,眼睛仍不停的恶狠狠的瞪着有气无力的小谭,即使现在让我杀了他也都不会解我的心头之恨,心中的怨气顿时一并而发:“入冬的时候天特别冷,看着你穿的单薄,我还可连你同情你,将我自己都舍不得穿的衣服让给你穿,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说我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还是人吗?你今天一天没有回店里,我和小曹的心一直都在为你悬着,就怕你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儿,这回可好你还是真的出事儿了,你还冤枉我陷害我,我就是再胆大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况且打死我我都不会做,小谭你摸摸自己的胸口想一想,我哪里对不住你,让你这么害我。”说到这里我的心里总有道不尽的委屈,泪水不知不觉地顺着我的脸颊不停的滑落了下来。
小谭一直将自己的低的很低,一直都没有抬起来过。听到了我骂他的那些话,他不停的摇晃着脑袋,仍然不敢正视我的眼睛,他这是在拼命的逃避着我。不知是他的良心发现了还是别的,他终于忍不住缓缓的抬起了头,饱含愧疚的看着我突然失声痛哭:“小王,我对不起你,都怪我一时财迷心窍偷了人家的自行车然后给卖了。”
听到这里我打断了小谭的话问到:“那你把自行车卖给谁了?”小谭哭着说:“我也不认识,每次都是买自行车的人在约好的地方等我,然后我将偷来的自行车按时推过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所以我根本就不认识人家。”
我惊讶的看着小谭问道:“原来你就一直干着这样的勾当,怪不得自从你在那里上班就没有一天准时来过,那我问你,你把卖了自行车的钱都弄到哪儿去了?今天你为什么不赔给人家,你还栽赃于我,你到底是有何居心?”
小谭低着头哽咽着说:“小王,我今天就给你说实话吧,其实在店里我知道你和小曹对我最好,可你们不知道我的家里真的很穷,原来我上班的时候挣来的钱我都一分不留的寄回了家里,而我的身上总是身无分文,再加上前一阵子我失去了工作,可家里偏偏又出了点事儿急需要钱,无奈之下我才选择了这条路。”说着话小谭已经是泣不成声。
小谭的话让我突然想起了我那个已经破碎的摇摇欲坠的家庭,而今我再这里遭受着非人般的摧残,我的浑身已经全部失去了知觉,也不知道这会儿是冷还是热,只觉得我头上的汗珠一直就没有断过。此时我多么想回到我的家里,即使在家里被父亲打死也比在这里被人冤枉死强吧。想想小谭的家境也和我的家境好不到哪儿去,况且他又是这么孝顺,心里对他的怨恨顿时也淡薄了不少,但总让我弄不明白的就是他为什么将我无缘无故的扯进来?所以我必须问个明白,以免我死在这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那你为什么要将我扯进这件事儿里来呢?”
小谭的话语显得十分微弱,也许他是吊的时间过长的原因吧,但在这样空旷的房间里,我足以能听到他回答的问话:“在我来咱们这个店之前我就在一直干着这样的事情,卖了自行车的钱我也都寄回了家,直到今天被人家逮住了要我赔钱,可我的身上一分都没有,我实在挨不住他们的打了,情急之下我就想到了你,我想现在就只有你能帮我,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才诬陷了你,只要能出去,你就是怎么打我骂我都行,我真的不想让他们将我送进公安局,如果真是这样我这一辈子就算完了,而这件事儿让我的家人知道了,还指不定会出什么样的事情,所以小王我求求你,帮我把钱赔给他们,出去了我一定想办法还给你。”小谭绝望的看着我,哀求着希望我能助他一臂之力。
我突然想到刚才那个男子说的那些话要么私了赔偿他们的损失,要么就将我们送进公安局。一想到公安局我就惧怕的要命,如果真是因为这件事儿将我糊里糊涂的关进监狱,我岂不是要被冤枉死在里面,我越想越觉得后果的可怕,额头的汗珠再一次的渗了出来,恐慌占据了我的全部大脑。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阵鸡打鸣的声音,直觉告诉我天就要亮了,此时正是黎明前的黑暗,这时我才觉得刺骨的寒气在不停的袭击着我的身体,已经失去知觉的手臂和肩膀犹如刀割一般的疼痛,两条腿和两只脚也都已经被冻得麻木,失去了知觉。我勉强的抬起头环顾了一下这间屋子的四周,看来这里已经好久没有人住了,屋子墙上的灰皮已经大片大片的脱落掉了,露出了一层层向红的砖块。借着微弱的灯光我依稀看见院子里的枯草足有半人多高,枯草的枝稍上顶着一团团的积雪,雪好像已经不下了,只有一阵阵刺骨的寒风不停的从屋里穿堂而过,使得这间本来就空荡和阴暗潮湿的屋子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冰窖还伴着一丝的阴森和恐怖。
那几个陌生的男子就一直站在门口,好像在听着我和小谭的对话,也许是疲劳的缘故吧,他们一个个张着大嘴不停的打着哈欠,之后仍然不停的嘀咕着什么,这让我的心就像我悬在半空中的身体一样没有着落,伴随着惶恐和不安简直乱的是一团糟。
这个时候刚才打我的那个男子走了进来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耀武扬威的说:“小伙子,今天的事儿考虑的怎么样了?是公了还是私了你能不能给句痛快话?这天可就要亮了,到那时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我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我要是今天不赔他们这钱,等天一亮他们就把我们送进公安局,真到了那里我就是长满一身的嘴也说不清楚了,但是我如果赔了他们的钱他们就会真的方我们走吗?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提方着这帮人,所以此时的我心里一直在想着应对他们的办法,却总是理不出来任何的头绪反而变得零乱不堪,我真后悔当时来的时候将自己所有的钱都揣在了身上,万一他们一会儿搜我的身上怎么办,真的被他们搜出来了这一年多的血汗就算是白流了,这件事儿自己必定是被小谭诬陷的。
想到这儿我忽然想到一个主意,我先试着求求人家争取说服人家我是被冤枉的,只要能放我走小谭的事儿我再另做打算,万一着这会儿我将钱拿出来他们全部都抢了去到最后还不放我们怎么办?于是我咬了咬牙哀求着说:“大哥,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那种人,我从来都没有干过一件害人的事情,真的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干过。”我哭喊着哀求着,泪水不断的涌了出来。
“你发誓管个屁用,这个世道谁还会相信谁呀?你说你没有指使过他那他怎么就说出你而不去说别人呢?”他瞪着怒火四射的眼睛冲着我恶狠狠的咆哮着。然后转身走到小谭的面前,紧接着就听到“啪”的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了小谭的脸上,这一耳光吓得我猛地一哆嗦,这个时候得我已经害怕到了极点,不知不觉中我再一次的昏厥了过去。
当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而那几个陌生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疼痛一次次的席卷着全身,我仿佛已经虚脱,浑身在不停的剧烈的颤抖着,我感觉我已经走在了死亡的边沿,难道我就这样匆匆的了此一生吗?我忽然觉得自己变的急剧的不安起来,慢慢的我失声痛哭了起来。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遭受到的非人般的待遇,也是第一次被人陷害吊在空中被人打,心中的委屈是可想而知了,我尽情的哭着几乎忘却了浑身的疼痛。没有想到我今天会落到如此的地步。即使今天在这儿死不了,可过一会儿万一公安局的来了------
我再也不敢去想象一会儿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的哭声惊动了小谭,他抬起低垂的头,充满内疚的看着我,忍不住也哽咽了起来。我愤怒的瞪着小谭,此时我真的恨死他了,要不是他我怎么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恨总归是恨,可眼下最主要的是我们将如何脱身,万一哪几个人一会儿回来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我强忍着愤怒和剧痛对着小谭问道:“小谭,他们几个人呢?”小谭哽咽着说:“可能是睡觉去了,我看他们也是撑不住了。”我抬头看了看捆在手上的绳子对小谭说:“咱们现在得想想办法离开这里,再这样被一直吊着,咱们迟早要死在这里的。”小谭无奈的回答道:“咱们现在这样还怎么跑啊?”
听到小谭的回答,我气愤地说:“那你说说咱们该怎么办?我这次被你******害惨了。”而此时的我只能将唯一的求生希望寄托在小谭的身上,因为他的阅历必定比我丰富的多,真希望他此时就能想出一个好的逃生办法。小谭一直在低着头,而我也在不停的追问着他。
这件事儿到底是公了还是私了,此时我和小谭谁也拿不定主意。如果真是公了那我们就会被送进监狱,以后就会背上永远都洗不掉的罪名,而我的整个儿的人生计划就会付之东流,我将会变成一个永远被人唾弃的罪人。如果让家里人知道了这件事情,父母的脸面又该何处置放?而母亲以后的日子将如何度过?小时候在电影里看到的监狱里的一幕一幕不停的浮现在我的眼前,想到这儿我已是一身的冷汗,我越想越觉得可怕,越可怕我就越狠眼前的小谭,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当初我就不应该对他那么好,而我今天也不会落到如此的地步。可返回来想想自己此时已经到了自身难保的地步,恨他也是白搭,现在唯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安全的离开这里。
我急切的问小谭:“如果私了的话得多少钱?”小谭低着头告诉我说:“他们说当初他们买这辆自行车的时候花了三百块钱,我想三百块钱就足够了吧,不过我觉得这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自行车我还没有推走的时候就被他们逮了个正着,所以我觉得他们这是在讹咱们。”
“呸,谁和你是咱们,小谭我告诉你我和你并不是一路的,你真不要脸,还说人家讹你,你不干这事儿他们讹的上你吗?你******也太自私了吧,话又说回来我碍你小谭什么事儿了,我一个穷光蛋值得你诬陷吗?别说我没钱今天真是有钱我也不会拿出来帮你这个王八蛋的。”我的怒火不停的朝着小谭发泄着,我要让他为自己今天的行为感到无地自容。
这时只听小谭一声委屈的哭喊不停的哀求着我:“小王,你就骂我吧,我不是人把你也害成这个样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在饭馆的时候你一直都在帮着我,关心我,可今天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想到了你,我在外面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所以我就觉得只有你才能帮我,因为你太善良了,小王你能原谅我吗?这次就算我求你了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小谭抽泣着诉说着他满腹的委屈,听到这儿我再也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说到:“小谭,说老实话如果说你今天有什么事儿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但是你为什么要栽赃给我?还告诉人家说是我指使你干的,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摸摸自己的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