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璟玄大怒,长枪一挑,将欲再次冲上来的樊耀光挑了开来,而在离璟玄身侧的锦麟连忙接上,替他继续对战斗志高昂的樊耀光。
失去耐心的离璟玄,从对战中抽出身来,直往后方冲去。
“没有本王的令,谁敢鸣金,谁喊的收兵,本王定要治他蛊惑军心之罪。”锦翼赶紧跟上策马狂奔的离璟玄,大喊道:
“殿下,此乃敌兵奸计,此地不宜久留,军心已散,不如先收兵,回头整顿军心后再杀来不迟啊!殿下!”
“不,本王非杀了司空子轩不可。”盛怒中的离璟玄,却是根本听不进任何的劝阻,脑袋一热,亦是失去了辨别的能力。只见他头也不回的就朝着火光冲天的后方冲了过去。
锦翼大急,不敢落后,连忙策马追随而上。
子轩和左长龙自始至终都站在城头,看着底下的战况。看到后方硝烟滚滚,敌军更是溃不成军,左长龙早已是激动不已:
“侯爷,没想到姚先生真乃奇才啊,这简直是神话啊,神话啊侯爷!”左长龙一脸兴奋的朝着子轩嚷嚷。
“我军才出动区区一万人马,竟然打的离璟玄八万人马毫无章法,猖狂逃窜,侯爷,这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左长龙不知道,他在激动的时候,子轩的心里到底有多担心。
尤其是看到离璟玄居然放弃了前方的进攻,往后方伏兵处狂奔时,子轩的心再也沉静不下来了,他的瑶儿还在那里呢!
一把推开还在激动中的左长龙,套上头盔就跃下城楼,翻身就欲跨上了他的战马:墨云!
左长龙一见,立即上前阻止道:“侯爷,万万不可啊,此刻我军大胜,侯爷没有必要前往后方啊!”不顾一切的拽住墨云的缰绳,阻止子轩的脚步。
“让开!现我军士气大振,本侯没有必要留在此地以安军心,后方才5000人,虽有炸药,却也未必是离璟玄的对手,本侯要过去,这里就交给你了。”
“不行啊侯爷……”左长龙还想说什么,可是子轩却一剑割断了被左长龙拽着的缰绳,绝尘而去。
左长龙一看拦不住,本想跟去,可是军令如山,再者沐云帆他们又都在后方,他若也去了,这前方就没人指挥了,百般无奈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子轩策马离去的背影。
离璟玄往太阴山一路冲去,所到之处,皆是看到自己的军队犹如一盘散沙,众人早都被这未知的危险,吓得失去了昔日的严明,一时竟毫无章法可言。
离璟玄简直怒气冲天,他的谋划了好久的如意算盘,怎么甘心如此的毁于一旦?
他一定会查出来,这究竟是何物,竟如此的厉害;究竟是何人,胆敢泄露他的计划;究竟又是谁,却整出如此厉害的武器。
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至于这件武器,他更是势在必得。
长枪之下,无一活口,狂怒中的离璟玄犹如一只发狂的雄狮,哪怕满身伤痕,他也不惧,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支撑着他完成他所有的欲念。
可是,硝烟迷人,烽火无情,离璟玄虽然身手矫捷,穿梭在此起彼伏的烟雾中,爆破中,当他胯下的马儿却不曾经历过这样的惊恐。
惊马,那是必然的。
一个黄色的油纸包从天而降,就落在他右侧的不远处,凭借着对危险卓越的嗅觉,离璟玄立即加速想离开这个令他产生警惕的范围,但是,熟悉的爆破声在耳畔响起,紧随着一股热浪,从右侧狂卷而来。
胯下的黑马,是离璟玄得力的坐骑,久经沙场而经久不衰。可以说和主人有相当的默契。
但是此刻却是不敌巨响的震撼,以及热浪带来的冲击力,马儿猛地向左侧跌倒,离璟玄也从马上狼狈的被甩了出去。
不过也亏得这一人一马此刻都趴伏在地上,才堪堪躲过上方热浪的袭击,离璟玄不敢相信的经历着就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亲身体会着这个黄纸包的威力。
这和从别人嘴里听到的,或者看到别人身上发生所体会到的触感,那是完全不同级别的震撼,绝非同个量级可以比拟的。
还没等他震惊完,就听到来自后方锦翼惊恐的大喊声:“殿下!”
锦翼的后半句话,并没有被掩埋在由远及近的声声爆破声之中,可是离璟玄的耳朵却还落在刚才的巨响声之中,即便火光已经逐渐消逝,可他的左耳朵却还是嗡嗡耳鸣,作响个不停。
锦翼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急速下马,扶起落马的离璟玄大声道:
“殿下,敌兵不知用了何物,此刻再战对我方大不利,不如先撤,再从长计议啊!殿下”
离璟玄无奈的看看后方弥漫的滚滚尘土,以及前方一片混乱的队伍,看着足下猩红又焦黑一片的大地,闭上眼睛……
强撑着站了起来,离璟玄不得不压下滔天的怒意,大吼一声道:“传本王令,绕过太阴山撤军。”
离璟玄从没想过,他八万大军对战敌军区区二万人马,非但城池未攻破,更是损兵折将,还不得不以这种狼狈的方式撤离。
耻辱!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在锦翼、锦麟的掩护下,离璟玄乘在另一匹战马上,而他的宝贝黑马此刻却是一跛一跛的跟在他的身边,穿过险峻的太阴山,往麦积坡方向而去。
而他也没比他的战马好到哪里去,爆炸的威力不是他说经历过的,后背就好像被灼伤一样,而事实上,也确实被灼伤了。
若是此刻他将战胄褪下,就会发现后背的皮肤没一块好的,也亏得他常年混迹沙场,耐痛的能力简直非比常人。
子轩乘着墨云赶到太阴山脚的时候,只看到成片的尸体,现场只有一个字来形容:惨!
简直血流成河,伏尸千里。子轩也顾不得指挥人去追击离璟玄一行,一来是他现在没这耐心,二来也担心有伏兵会杀个回马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