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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两全其美

“老是叹气,七老八十似的……”李琪不满的哼了一声。“愁啊愁!一愁白了头……”钟小侠摇头晃脑,感慨着。“上愁什么,你给我说,说不准我有办法呢!”李琪笑着说道。钟小侠回头看了一眼李琪,他却看到了李琪明亮的瞳孔,仿佛看穿了他的心的眼睛。这双眸子……如此熟悉!在钟小侠的记忆中已经驻扎了十三年!钟小侠无意识地喊了一声:“安……”话刚出口,钟小侠才猛然回过神来。他歉意地看着李琪,轻轻说道:“琪琪……对不起……我失神了……”“我知道!你心中有个魔……她让你无法接受我!”李琪目光灼灼地看着钟小侠,“不过,你永远不能找到她的……她只存在你的心中,从没活在这世界上哪怕一秒!”李琪一口气说完,大口喘气,她有些激动,但是却有些话没说出来……钟小侠按住李琪的肩膀,平静地说道:“琪琪……她存在!我相信我能找到她!你还小,我真不想让你在我这里受到感情的伤害!”“可是如果我们能厮守终生的话,我就可以不用受任何伤害……”李琪说出了一个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话。

钟小侠没有反驳,他不想跟李琪去争论他心中的执念,他害怕那样李琪会伤心,钟小侠便岔开了话题:“厮守终生……太遥远!咱们说下眼前的事情吧……”钟小侠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等会给我姐打个电话,让她找两间房……你有啥要指示的嘛?”钟小侠刻意说出了两间房,希望李琪能够明白他的意思。“哼!两间房得花多少钱啊!咱们住一间就行!省钱!至于要求嘛……有水有电就行呗,还有啥要求……”李琪瞪着无辜的眼睛,口口声声要为钟小侠省钱。关于这个事情,钟小侠早有预料,其实,就算他租十间房也没什么作用,该来的总会来的……。“可是……琪琪,你不感觉咱们这样有些不好吗?”钟小侠一直在努力劝这李琪,虽然李琪向来是软硬不吃,可是钟小侠一直没放弃劝说。“有什么不好……我们都在一起三年了呢!啊!难道你是嫌弃我太随便了吗?你还记得三年前你见我时说的那句话吗?我记得一辈子!”李琪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她愤恨的继续说着:“好!如果你嫌弃我了……那我走!”李琪说完便起身,就要离去。钟小侠一脸无力,轻轻拉住了根本没想下床的李琪,只能求饶:“哎呦……姑奶奶……您躺好吧!你说啥就是啥!行不……”“行!不过……你那句话我真的记一辈子呢……”李琪又躺了下来,她脸上洋溢了淡淡的笑容,有时候,总要用一些计谋的……

钟小侠安稳住李琪,就给他姐打电话了,拜托钟晓欣在海淀区给他们租间房,不用太好,也不能太烂,也不能太贵……钟晓欣自然一口应下,并且为钟小侠找了一份工作,是钟晓欣的对象给找的,让钟小侠去开车,不过得先学,学徒的工资是很低的……。钟小侠心中是不大喜欢这个工作的,他暂时不想干这种需要很长时间学习的工作……但是现在好工作难找,只能先应下来,看看再说。钟小侠又问了啥时候能搬过去,钟晓欣说等明天给他打电话,两人便结束了通话。

“你姐很漂亮……”李琪笑着对刚挂了电话的钟小侠说道。“嗯……还行吧……没你漂亮!”钟小侠随口说了一句,然后将李琪往里面推了推,也躺了下来。“哼!敷衍!”李琪皱皱眉头,将钟小侠的胳膊拉到自己脖子下,枕着。“我可不是个敷衍的人,更不是个花言巧语的人,我是实在人,说的都是大实话!”钟小侠假装憨厚,笑了笑说道。他的左手不安分地捣弄这李琪的头发,右手给李琪捏捏胳膊捏捏腿的,忙的不亦乐乎。李琪眯着眼,很舒服,像是被人轻抚的小猫咪。“虾米……你说你姐要是知道你跟我住在一起……会不会以为我是个……那样的女孩……”李琪小声说出了她的担心,任何女孩都在意自己的名声。“放心吧!不会的!”钟小侠笃定地答道,“大家都知道,我根本不可能跟那样的女孩来往的……”“嘿嘿……那就好……”李琪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搞的钟小侠摸不到头脑:“笑什么呢……”“没什么,有你给我按摩,真好……”李琪笑眯眯地享受起来。钟小侠给李琪捏了一会,手也累了,便停了下来,李琪已经睡着了,钟小侠看着她睡着的。

钟小侠看着安静的李琪,又想起那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眸,他心中忽然有一道亮光闪过:“难道……李琪就是安妮妮!”不过,随即,钟小侠便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不对!安妮妮……安妮妮……定然是名字里有安,应该是叫什么安才是……李琪,看起来跟安妮妮没什么关系呢……”钟小侠脑中胡思乱想着,不一会儿,也进入梦乡。两人自然地相拥,一切都那么温馨,人们常说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一对有情人真的能够突破那层阻拦的枷锁,彼此交出自己的灵魂吗?也许会……也许……

梦境总是美丽的,在梦境里,人们毫无拘束的自由,随心所欲,一眨眼,千里万里转瞬即到!虚幻的世界,可这不也是一个世界吗?钟小侠恍惚间已经灵魂出窍,他回到了小时候。他又看到了安妮妮那纯洁的眼睛,那震慑他灵魂的眼神,那些曾经留下的泪,都叮叮当当变成珍珠掉在钟小侠的脚下。钟小侠想弯腰拾起,却并不能抓住这些珍珠,任由它们再次化成水流到地上。又一瞬间,他回到了高中时代,又看到了那年李琪被自己的一句话伤害,那红肿的眼睛,刺地钟小侠心中隐隐作痛。可是他又看到了那最后一瞥,那是长大了的安妮妮,虽然没有看清她的容貌,但是那双眼睛将自己的思念再度加深。他又看到了李琪,那个陪伴自己整个高中时代的女孩,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言一语,都令钟小侠动心!

“我怎么能对两个人动心呢?这可不是我想要的东西……”钟小侠喃喃自语,忽然,他又看到了许许多多自己不认识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钟小侠的父母亲人,同学朋友,甚至还有许多偶然遇到却并不知道名字的人……让钟小侠眼花缭乱。他忽然发觉,自己因为追寻安妮妮,已经错失了许多东西。他没有朋友,没有知己,没有网友,他现在只有一个李琪!“你若是永远都找不到安妮妮的话,我等你一辈子!”李琪忽然出现在眼前,她坚定地说道。“琪琪……可是……”钟小侠想拉住李琪,可是手挥了个空。“她是你心中的魔!她只是你心中的魔!”空空的房间,只剩下李琪的声音,钟小侠愣了下来。“可是……她是我心中的魔。”钟小侠缓缓说道:“她是我心中的魔,她便存在我心中,我追寻一个魔,这也是一种追寻……琪琪……琪琪……”钟小侠想说:“你也是我心中的魔。”

可是他感觉自己快断了气,没了说话的力气,只能反复呢喃:“琪琪……琪琪……”“琪琪!”钟小侠猛然坐了起来,他恍然惊醒,原来是梦,一时间又想不起到底梦到了些什么,他只是感觉跟李琪有关。看了看表,才三点,钟小侠看了一眼睡得死死的李琪,并没有被自己惊醒,他便起身将睡前忘了关闭的灯关掉,又躺下继续睡了。

“叮叮叮……”一阵手机铃声将钟小侠震醒,伸手摸了半天,他才摸到手机,不知道怎么给弄到屁股底下了。“喂……”钟小侠还没醒好,迷糊地说道。“小侠,还没起来啊!房子找好了,上午过来吧!在北大附近!嗯,还有,带着你那个朋友……”“哦……知道了姐,先挂了……”钟小侠迷迷糊糊挂了电话,又睡了过去,这时候,李琪已经起来了,正在洗澡。钟小侠七点接的电话,八点再度醒来。李琪已经在吹头发了,看到钟小侠醒来,便问道:“你姐刚才说让什么时候过去呢?”“什么?刚才?”钟小侠疑惑地问道,大概那时候还没回过神来,已经忘了。“咦?你姐那个电话你忘啦!”李琪看着迷糊的钟小侠,眼睛快笑没了。

“额……我想想……哦!想起来了,让中午过去呢!”钟小侠赶忙起床,他想起来和钟晓欣的约定,上午就过去。钟小侠洗漱非常快,几分钟就完了。李琪瞪着火急火燎忙完,又在旁边干瞪眼等着她的钟小侠说道:“能不能稳重点,你都是一个二十岁的人了!”“嗯……好!”钟小侠收拾起东西来。东西不多,就几件衣服,一些日常用品,钟小侠一股脑将它们装起来,又闲了下来。李琪没说什么,只是在吹完头发以后再次将被钟小侠胡乱塞进包的东西整理好才准许钟小侠出门,并且说道:“以后你只管赚钱养家,这些琐碎活我来干就行了……”“……”钟小侠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说出口。李琪的水磨功夫做得很好,她时时刻刻在改变着钟小侠的心态。其实,是两人都在不遗余力地改变着对方……

“地铁四号线,一路直达!”钟小侠知道李琪完全是个路痴,甚至方向感都没有,他带着李琪出了门便向最近的地铁站走去。四号线刚开始运营,车站什么的都是新的,很好辨认,而且路上也有路标,就在前方五百米。李琪不管钟小侠去哪里,只是拉着钟小侠的手,她跟着钟小侠便会安心。钟小侠原来经常瞪着眼凶李琪:“你这样对人毫无戒心,早晚有一天会被人卖掉还替人数钱……”李琪总是会回答:“可是,我对除了你的所有人都有戒心啊!”所以,一段时间后,钟小侠像习惯李琪的许多东西一样,习惯了这样……

钟小侠是第一次乘坐地铁,第一次使用自动售票机,不过,这些东西并不困难。虽然钟小侠摸索着学会了这些东西,用起来有些生疏,不过,终归没有出错。买了两张票,钟小侠提着两个包,被李琪拉着手,上了崭新的地铁……“虾米!你累吗?”李琪揉着钟小侠的胳膊问道。“不累!你看,”钟小侠给李琪看了看自己的手,自豪地说道:“这是男人的手!”“你是男人,可你不是铁人……”李琪吃吃笑着,她喜欢钟小侠的男子汉气概,虽然有时候钟小侠也有些令她讨厌的地方……比如,古板,固执,不爱打扮……不过这都是一些次要的东西,不影响钟小侠善良,坚强的本质。时间在两人的对望中悄然而逝,他们的站点也到了,北大东门……两人一前一后,缓缓走到了钟晓欣说的那个地点。这是一片公寓,环境很好,也不是很喧闹,李琪看到便说喜欢。“四栋,二门,303……”钟小侠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小声嘟囔着。

“在那里!四栋!”李琪指着写着一个大大的四的楼墙喊道。“嘿!我家妮儿长大了,终于能帮我办点好事了!”钟小侠调侃道。“哼!”李琪轻哼一声,眯着眼跟着钟小侠的脚步走路,没说什么。大概是学生都放假了,这里的人还不是很多,有一部分屋门都紧锁着。钟小侠他们一路走到自己的房间,303。这是一个独单,推开门,右边是卫生间,往前是几乎只容两人并肩走过的客厅兼厨房,左边是一间卧室。不过,李琪是很满意的,至少,两人在这样的空间生活能有一种家的感觉……“好了……以后我上学,你工作,真是两全其美!”李琪四处溜达着观察这个新家,并且大声告诉钟小侠她的想法。真是两全其美……钟小侠也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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