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无巧不成书
坐在办公室里心焦的等着那份报告，言剑觉得自己这样做很对不起许爱，也实在是太鲁莽。但是言剑又想，自己的鲁莽肯定是有一定原因的，因为通常导致他心神不宁的东西最后都会证实他的心神不宁是有道理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的心神不宁。突然间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言剑马上接起电话，但是对方是他的秘书，告诉他有一个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提醒他准备好了。
言剑失望的放下电话，准备着开会要用的资料。但是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当看到是陌生号码的时候他的直觉就告诉他应该是医院的电话。果然，报告出来了，通知言剑去拿。
开着车渺小在公路中千万辆汽车中，得知报告出来之后的言剑反而变得轻松了一点。车子慢速度的跟着前面的车子，车轮碾过前面的无数辆汽车碾过的轨迹。大多数人都在跟时间抢着自己的生命，当风儿吹过耳边的时候也感觉到时间随着它去了，于是便想着要跑到风儿的前面去。谁知道每个人的轨迹都是已经安排好的，时间就是那么多，身边的人就是那么多。很多时候我们的轨迹就像是公路上的车道一样，千千万万的车都是碾过同一个轨迹。既然是抢不过风儿，既然是无法挣脱到车道外面，只有淡定的走着就是了。
拿着那份DNA报告的时候言剑的手有些颤抖了，因为他还没有来得及拆开的时候医生已经告诉他，那根头发的主人跟他百分之九十九是有血缘关系存在的。走出医院的言剑没有回公司去开那个已经迟到的会，而是开着车到了许爱和言纤儿那个学校。
他打电话给许爱说他正在他们学校附近，叫许爱来找他。言剑不知道他这样自作主张的告诉许爱到底应该不应该，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资格去告诉许爱这个事实。但是想起许爱对他的爱他就觉得他完全有理由去告诉许爱，并且应该尽快。既然自己从来就不能给她幸福，既然自己给她的爱只能是父爱，那就有责任去斩断她的情丝。
听着言剑严肃的语气许爱有些疑惑了，她不知道言剑这个时候来找她有什么事。因为言剑前几天才找过她一起出去看木棉花的。但是许爱还是跟言纤儿撒了个谎就跑去找言剑了，一路带着笑小跑着。许爱心里有一种被想念的幸福和兴奋，奔跑在冰凉的春风中，额头闪着细细的汗珠都是蜜糖。在这一刻，她忘了言纤儿，忘了许诺，也忘了自己，心里就只装着一个言剑。
校道两旁都是青翠的树木，许爱的爱情就像是它们的树叶一样，正是在长大在发亮的时候。树叶的枯黄是在秋天，还有一个漫长的夏天可以为行人遮挡阳光。不知道许爱的爱情的秋天什么时候会到来，在夏天的时候，它能不能见到火辣辣的太阳。
其实在许爱的后面还有一个一路小跑着的人，那就是言纤儿。她看着许爱跑向一辆汽车，然后坐了上去，然后汽车开走了。言纤儿的眼泪就像珠帘一样连成了一串串，如果许爱跟某个男生谈恋爱了她也会哭，也会心痛，可是这个人是她的爸爸，心中的痛不知道是跟一百相乘了还是跟一千相乘了，整个人全身上下的细胞都有一种想要窒息的感觉。
言纤儿伸手扯着身旁树上正在长大的叶子，当她把树叶揉碎的时候她感受到了叶子那粉身碎骨的痛和年幼夭折的悲伤。她脾气暴躁，性格霸道，有时候也很自私，但是如果她所爱的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她绝对不会去破坏的，而是会在一旁默默的祝福着她，忍着伤痛替她幸福。但是现在，看到许爱那幸福的样子她要如何替她幸福。
言纤儿想起了原本说不爱去别人家里的许爱主动说想跟她一起回家的样子，想起了原本说了不会到学校看她的爸爸却总是主动要求来学校看她，接她回家，而她的旁边总是有一个许爱。然后，言纤儿想起妈妈。言纤儿才发现自己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回家了，也很久没有给妈妈打电话了，她转过头往回走，决定这个周末回家陪妈妈。
言剑把车开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转头认真的看着许爱，看着许爱那双跟自己一样的眼睛，许爱那与许诺有着五成相似的轮廓，他突然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的。许爱看到言剑的神情便知道在言剑的身上应该是发生了一些大事件，只是没有想到与自己有关。
许爱犹豫着把手搭在言剑的手上面，心疼的问：“怎么了？”
言剑抽回了手，自己的两只手交叉握着，说：“可以把你家的事跟我说说吗？”
许爱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问言剑发生什么事了。她回忆着许诺跟她说的时候的那种神情和语气，想象着故事的来龙去脉。然后许爱像回忆自己的故事一样慢慢的将许诺和言剑的故事讲给言剑听，后来还讲到了许诺怎样一个人辛苦的顶着压力生下她，怎样凭着自己的智慧和勤劳一步步开了一家小城里最大的超市，怎样拒绝那些追求她的男人，怎样疼爱她……当许爱讲完许诺这二十年来的故事的时候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这两个小时里言剑没有说一句话，他一直都只是静静的听着。等许爱讲完的时候言剑问她：“你会怨恨你爸爸吗？”
许爱却笑了，她说：“我妈妈都不怨恨我为什么要怨恨呢？妈妈说，在生活中有着更多比爱情更加重要的事情，比如责任就是其中之一。”许爱很好奇言剑突然的好奇：“你为什么突然对我家的事那么的感兴趣啊？”
言剑没有直接回答许爱的问题，而是有些无奈的笑了，这是许爱第一次在见到他两个小时以后才见到他的笑容的，而且还是那么苦涩的笑。言剑说：“你妈妈的名字叫许诺。”他这不是在问许爱，而是很肯定的告诉许爱他知道她的妈妈。
许爱惊讶的看着言剑：“你怎么知道？”心里出现了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她明白了，原来言剑的严肃和苦涩是跟自己有关的。
言剑不敢看着许爱，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许爱，许久才说：“我就是那个爱着许诺，却没有办法给她一丁点幸福，还让她因此受了那么多苦的男人。”
许爱愣了，这是她听到的最神奇的故事了，简直就像是在演电视剧，可是滴下来的眼泪告诉她这是在她自己的现实生活中。许爱拿着手中的文件问：“那这是什么？”声音在颤抖，故事突然来了一个男主角，让许爱全身都在颤抖。
言剑低下了头，声音带着些许哽咽：“那是DNA报告，上次跟你见面的时候我故意在你头上拔了一根头发。它证实了你确实是我的女儿。我真是没想到，许诺那个傻瓜，还有你这个傻瓜……”
……
许爱没有被人拒绝过爱，可是这一次，这种拒绝让她很痛却又不能痛。原来自己这半年来爱着的这个男人竟然是妈妈一直爱着的那个男人，原来那个爱着自己的人是自己的妹妹。许爱感觉到有一种痛苦在自己的心里慢慢的膨胀着，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去收拾这种膨胀，只能奔跑在校道上，吞下那些冰凉的风。跑过桂花树的时候，许爱发现学校里的那些散发着迷人香味的淡黄桂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凋谢了，树叶上连它们凋谢后的残骸都没有。跑过木棉树底下的时候，许爱停了下来，一只手扶着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可是不断掉落在她周围的木棉花让她屏住了呼吸，木棉花打在许爱的头上，手臂上，肩膀上，落在了她的脚边。在这个生机勃勃的春季里，似乎所有的生物都在告诉许爱，她的爱到了凋谢的季节。
许爱擦干了眼泪，掏出钥匙打开宿舍的门，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言纤儿。兜兜转转，原来整个故事只是一个谜语，现在谜底被言剑无情的揭开了，伤害了所有在谜语里生活着的人。平时许爱回来的时候言纤儿总是会欢喜的问一句：“你回来啦？”可是这一次言纤儿连头都没有回，而是继续盯着自己的显示器在看电视。但是电视上的人在说什么在干什么她都不知道，听到许爱回来以后言纤儿一直都是用余光跟随着许爱，去感受许爱的情绪。原本言纤儿以为许爱会心情很好的回来的，她甚至觉得许爱会哼着小曲回来，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许爱经过她的时候向她这边望了一眼，然后就进洗手间去了，十几分钟后才出来，出来后就爬上床去睡觉了，没有说一句话，更加没有哼小曲。言纤儿想，难道许爱是跟爸爸吵架了，还是事情根本就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许爱躺在床上合上眼睛，但是眼泪仍然一直流。脑海里又不断的在重播言剑的话：“我一直都当你是我的亲生女儿一样，没想到你真的就是我的女儿，原来上天已经在安排着我们的相遇。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到的就是好好补偿你这二十年来缺少的父爱……”“我一直都当你是我的亲生女儿一样，没想到你真的就是我的女儿……”“我一直都当你是我的亲生女儿一样……”“我一直都当你是我的亲生女儿……”“当你是我的亲生女儿……、、”
原来自己一直都会错意了。许爱从来就不敢想她会跟言剑有什么样的结果，她是一个没有远见的人，只要过好了现在就好了。可是也绝对是想不到最后竟然是那么戏剧化的收场，爱情戏收了起来，换了一场亲情戏给她，许爱接不过来。许爱给李子伦承诺是到老的接近亲人的好朋友，她也给言纤儿承诺是到老的好姐妹，她没有想到有一天也会有一个人给她一个到老的承诺，这个承诺不是言剑给的，是她自己身上的血给的。这注定是一场不能大团圆的戏。
回来之后许爱就一直躺在床上，连洗澡都没有下来洗，就这样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第二天一早她就给言剑打了个电话，告诉言剑她想将这件事告诉两个人，一个言纤儿，另一个是许诺。言剑说他也并无意隐藏，对已成的事实他会承担责任的。
于是许爱跟言纤儿说不去上课了，并且叫言纤儿也不要去上课了。常维倩和于可依用极其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们两个人的神情，锁上了宿舍的门。言纤儿给自己冲了一杯牛奶，也给许爱冲了一杯，然后搬了自己的椅子坐在许爱的旁边，准备听许爱给自己讲的故事。言纤儿预备听的是许爱跟言剑之间的故事。看到言纤儿的举动许爱忍不住掉眼泪了，因为她觉得真的很对不起言纤儿，她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件对不起言纤儿的事。
看到许爱什么话都还没有说就先掉眼泪了，言纤儿也慌了，帮许爱擦着眼泪说：“许爱，你到底怎么了？昨天回来之后就没听到你说话了。”
许爱从言纤儿手上拿过纸巾，但是怎么擦眼泪也不会干。许爱不知道该如何跟言纤儿说才好，突然就告诉言纤儿自己是她的姐姐实在是很突兀。沉默了许久，许爱终于都开口了：“纤儿，你知道我昨天出去那么久是见谁去了吗？”
言纤儿苦笑着，她也不想假装不知道：“爸爸。”
许爱惊讶的看着言纤儿，她不知道是言纤儿早就已经知道了还是昨天言纤儿跟踪了她，心里一阵慌张，因为如果言纤儿一早就知道她爱着言剑的话，她会觉得如果连言纤儿都不真实的话那么她不知道这生活中还有谁是真实的了。看着许爱惊讶的眼神，言纤儿还是苦笑着，告诉许爱她昨天其实就跟在她的后面，她见到了言剑的车。
言纤儿问许爱：“你是爱着爸爸吗？”
许爱点了点头，告诉言纤儿她就像言纤儿爱着自己那样爱着言剑。许爱说：“我只是想默默的爱着他就好了，并不奢望得到任何东西。我知道我的爱对不起你们家，特别是阿姨，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爱过一个人，我甚至不懂得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以为我会大学四年都是那么心如止水的。可是我刚来到这里不久就见到你爸爸，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有一种不同的感觉了。在后来的接触里我发现我的心慢慢被他占据了，只要见到他我就会兴奋不已。我有时候也会可怜我自己，我觉得我自己就像是空中的风筝，而你爸爸就是风，有他在我就飞起来了，他离开了我就掉落在地面。我的爱很卑微，很可耻，是吗？”
许爱并不打算马上告诉言纤儿最后的谜底，她想让她知道经过，因为她觉得言纤儿是最能理解她的心情的人。听了许爱那么直白的表述，言纤儿只能用自己的心情去理解许爱，爱了一个根本就不应该爱的人。言纤儿问：“那是爸爸拒绝你了吗？”言纤儿想，能让许爱那么失魂落魄的连澡都不洗就躺在床上到天亮的事应该就是被言剑拒绝了，她不会想到本来言剑是变相接受了许爱了，因为他一直在默默的给她回应。只是因为他们的关系已经变了，言剑才拒绝许爱的。
许爱不知道该不该跟言纤儿说原本不是这样子的，但是她并不想言剑在言纤儿心中的形象有什么缺损。这回苦笑的人换了是许爱，她问言纤儿：“你觉得你爸爸会爱上我吗？”
言纤儿没想到许爱会这么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只有沉默。其实言纤儿是觉得言剑也是爱着许爱的，因为她感觉得到。
许爱继续说着：“他爱着我，他真的爱着我。但是今天他告诉我他之所以爱着我是因为我是他的女儿。”
本来还沉浸在许爱纠结的爱中的言纤儿被许爱的话吓了一跳，就像是站在地面上思考的时候突然被空中掉下来的炸弹砸中了。许爱本来也想预先让言纤儿有点心理准备啊，可是她自己都还停在接受不过来的阶段，她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处理得那么顺理成章。
言纤儿瞪大了眼睛看着许爱，就像许爱当时瞪圆了眼睛看着言剑的时候一样，二十年前一段浪漫爱情的结果在二十年后让深陷里面的人都感觉到颤抖。言纤儿不可思议的望着许爱：“许爱，你说的是真的吗？”
许爱点点头，告诉言纤儿言剑已经去做了DNA鉴定之后才来告诉她的，然后许爱又将许诺和言剑的故事讲了一遍，但是并没有说言剑还一直给许诺写信写了十几年。
许爱想让言纤儿知道自己的妈妈并无意破坏他们的家庭的，许诺和言剑的相爱完全是出自情不自禁。言纤儿做梦也想不到自己那么敬爱的爸爸还有这么一段婚外情，虽然爸爸和妈妈的关系不是很好，隔一段时间总是要闹一下别扭，但是她知道爸爸是很爱他们那个家的。言纤儿的心里很矛盾，她恨爸爸背叛了妈妈，可是她又爱爸爸让这个世界上有了许爱。言纤儿明白了许爱昨天的失常，原来她的心中也承受跟自己一样的痛。
言纤儿心里想：“我们还真的是好姐妹。”
许爱小心翼翼的拉着言纤儿的手用一种几近恳求的语气说：“纤儿，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阿姨？”
言纤儿本来也没有打算告诉她妈妈，只是她也想知道许爱的理由是什么：“为什么？你是怕我妈妈会大吵大闹吗？心疼我爸爸还是心疼你妈妈？”
言纤儿的语气让许爱觉得有点咄咄逼人，她苦笑着，原来言纤儿也会把她的心思往自私方面想。许爱说：“难道你不心疼阿姨吗？”言纤儿不语，她知道不管许爱在心疼谁都是理所当然的，她只是为自己的妈妈感到委屈。许爱继续说：“嗯，我心疼我妈妈，也心疼你爸爸，也有心疼阿姨的。对阿姨来说最好就是什么也不知道，那么多年了，谁都不知道不是一样生活的很好吗？对我来说，我不想我妈妈隔了那么多年还要被人鄙视，被人咒骂，她是一个好女人也是一个好妈妈。我也不想你爸爸更加的烦恼，不想他为难。”
言纤儿说：“你爸爸？难道你不愿意承认他吗？”
许爱说：“我愿不愿意都已经是事实了，我只是没有那么强的接受能力。我仍然爱着他。”
接着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沉默了许久。宿舍里静悄悄了，言纤儿伏在许爱的桌子上。为二十年前的那段情受最多苦的人，受伤害最深的人，无疑就是许诺。但是她没有想到当她已经可以悠然的像叙述别人的故事一样讲自己的故事的时候，有另外两个女孩，在延续着她的酸楚。
言纤儿突然抬起头来抱着许爱，对许爱说：“许爱，我是真的爱着你，就像你爱着爸爸那样。我真的爱着你。”许爱也抱住言纤儿，告诉言纤儿她知道的。许爱问言纤儿怨不怨她，怨不怨言剑。言纤儿说：“爱是一种情不自禁，这种时候它也是一种无可奈何，我懂得，又怎么会怨呢？”停了停，言纤儿小心翼翼的问许爱：“许爱，你会看不起我吗？“
许爱放开言纤儿，拉着她的手用很真诚的眼神看着言纤儿：“纤儿，不要这样想。世俗不认同的事情不一定就是错的，更不一定就是见不得阳光的，我怎么会看不起你。不管你是不是我妹妹，我都是一样的那么心疼你对我的爱的。”
言纤儿说出了自己心里的困扰和一个渺茫的希望：“许爱，我原本以为我是可以改变你的，我以为时间长久了，你理解我了就会朝我走近。可是现在，我觉得自己好恐怖，因为我想把你同化了，我好自私。每天都跟你住在一起，每天都跟你粘得那么紧，我也怕我会心理变态做出伤害你或者伤害自己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我心中那一个渺茫的希望也已经被爸爸抹杀了，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我感觉我就像是站在一望无际的沙漠里，周围每个角度都是方向，却没有方向让我有勇气前往。”
其实许爱心里也有着同样的感受，就算是做言剑的情人一世她可能也是愿意的，她愿意那么卑微的拥有爱情，只要能拥有。可是言剑也把她心中那个渺茫的希望抹杀了，加上身边的因为自己而在渐渐改变的言纤儿，许爱感觉也是站在沙漠里迈不出一个脚步。许爱习惯了划着船在平静的湖中游荡，没见过风浪，没遇到大鲨鱼，可是突然湖中一个漩涡便卷得她六神无主。特别是当许爱想到原来言剑爱上的不是她，而是她身上许诺的影子的时候，许爱觉得被人狠狠的骗了一回。但是她不能恨，因为那么她的爸爸和妈妈。
其实只是许爱不够自信，才会在知道言剑就是自己的爸爸之后就认定言剑爱的是许诺的影子而不是她许爱。言剑确实是因为许诺的影子而接近她，但是言剑爱上的并不是许诺的影子，而是许爱，就是许爱，这个十九岁的女孩。但是他又如何说得出口，言剑也正在庆幸自己从来就没有明明白白的跟许爱说过自己的心意。即使在他知道许爱是自己的女儿之后，言剑对许爱的爱仍然没有改变，没有由爱情的爱变成亲情的爱。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埋葬这段感情，就像当初埋葬许诺的那段感情那样。
一个上午的谈话让两个女孩的心贴得紧紧的，最后言纤儿决定了离开，离开许爱，她说她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国家。她也劝许爱离开，去另外一个国家，她说言剑肯定会帮忙的。可是许爱舍不得许诺，她不想离许诺那么远，所以许爱还是觉得留在这个城市。对许爱来说，言剑是避不开的了，以后的日子里都会有他的存在，所以不想选择远离的方式去淡忘那会被冠上****罪名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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