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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兵败凤翔

朱温回到长安不久,黄巢就命尚让、林言、王璠和朱温将去攻打凤翔,当时的凤翔节度使为郑畋。

郑畋,字台文,荥阳人,是唐桂管观察使郑亚之子,少年便有才能,十八岁时考中进士,被任命为宣武军节度推官、秘书省校书郎。

公元864年,郑畋进入朝廷,累官至户部侍郎、翰林学士承旨,后因错被贬为梧州刺史。唐僖宗即位后,郑畋被召回朝中担任兵部侍郎。

公元877年,郑畋任门下侍郎、集贤殿大学士,成为宰相。

公元879年,郑畋在招安黄巢之事上与宰相卢携发生争执,被罢免相位,贬为太子宾客。

公元880年,郑畋出任凤翔陇右节度使。长安失陷后,唐僖宗出逃兴元,郑畋在斜谷(在今终南山)迎接僖宗,哭道:“大臣们贻误陛下到如今这个地步,臣是罪人,请陛下杀了我吧。”

唐僖宗劝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之前就提醒过我,是我没有听取你的建议。现在,我先到兴元(今陕xi汉中)暂避,你一定要坚守住反贼进兵的关口。”

郑畋回答道:“臣一心报国,死而后已,请陛下不要担心东方的事情。但是臣离陛下太远,许多事情恐怕来不及请示,请陛下准许臣便宜行事。”

“只要是对国家有利的,你就看着办吧。”说完唐僖宗就驾车向兴元逃去。

郑畋返回凤翔(今陕xi凤翔)后,便召集部下将佐开始商议讨贼之事。众将们都声称:“贼军势力正强盛,应该做长久打算,还是等到各地兵马都来到之后,再图收复京师。”

郑畋怒道:“你们这是要劝我降贼吗?”说完就气的晕倒在地,从中午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不能言语。

这时,黄巢也派来使者王晖带着赦免诸军的赦书赶到,劝降郑畋,监军袁敬柔与众将佐对黄巢使者毕恭毕敬,并草写降书宣示于众,且代郑畋署名,对黄巢的赦免表示感谢。

随后,监军彭敬柔宴请使者。席间,音乐奏起,将佐以下兵卒都失声痛哭。使者感到奇怪,节度使府幕客孙储解释说:“由于军府相公郑畋因病不能来参加宴会,所以大家感到悲痛。”民间百姓闻知郑畋投降后无不流泪。

郑畋得知原由后,喜道:“我就知道天下人心尚未背弃朝廷,黄巢身首异地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于是,郑畋马上派人将王晖斩首,并刺破手指,用血书写下表章,派儿子郑凝绩抄小路赶到唐僖宗的行营,以表忠心。又召集手下将领,晓以大义,部下官兵都表示愿意听命,再与大家歃血为盟,誓与黄巢抵抗到底。

然后,郑畋命人将凤翔的城墙壕堑修复完好,将兵器军械修复完善,训练士卒,并秘密地约请邻道合兵攻讨黄巢,邻道也都许诺愿意发兵,一齐到凤翔会合。

唐中和元年(公元881年),三月。

黄巢听闻郑畋将自己派去招降的使者王晖斩杀,十分震怒,便派尚让、林言、王璠和朱温率领五万大军攻打郑畋。

尚让接到命令后,便叫林言、王璠和朱温来府上商议。当时,尚让已经贵为大齐太尉兼中书令,位同宰相,居住在唐前任宰相卢携的府上,朱温等人来到府上时,正好遇上尚让与夫人用餐,尚让便引大家相互认识。

尚让夫人刘氏,生得修长高大,浓眉大眼,说起话来吭吭有声,性格尤其豪爽,象个男子,别有一番风韵。她的父亲原是蓝田令,后尚让攻入蓝田时得到刘氏,收为妻子。

朱温见刘氏生的俊俏,不禁多看了几眼,不想那刘氏见朱温生得威猛,也对他眉目传情,害得朱温心跳不已,也无心谋划兵事。

当时,凤翔本镇兵马也就区区三万,尚让却有五万将士,所以他并没有太重视此次的进攻,只派林言、王璠率二万将土作为先锋,自己亲自率领三万人马随后跟上,而让朱温以防守邓州为主,同时,帮助调动粮草。

朱温自从认识刘氏后,便时常往尚让府中走动。起初尚让在府中时,就向其正常汇报一些兵马调动、粮草运输之类的军情,等到尚让率军攻打凤翔之后,便找到机会与那刘氏进行厮混,但双方也不敢做的太过份,毕竟双方身份特殊,且尚让还是宰相之身,所以只能偶尔做些偷腥之事,等到尚让兵败回来之后就再没有来往了。

那林言、王璠身为先锋却十分轻视郑畋是个文弱书生,放任军队长驱直入,既不派遣密探打听凤翔军情,也不派出士兵侦察道路。一路说说笑笑奔向凤翔。

郑畋得知黄巢派出五万大军来攻凤翔时,便约请前朔方节度使唐弘夫、泾原节度使程宗楚共谋计策。郑畋虽是个文臣,但却素有谋略,且其一直在朝廷中担任重要官职,因此,唐弘夫和程宗楚都对郑畋之话言听计从。

郑畋命令唐弘夫、程宗楚在长安至凤翔路上的数个要害之处设下疑兵,但每处士兵的数量都不多。林言、王璠率领着尚让的前锋大军一路向凤翔奔来,一无所挡,只是偶尔遇上一些唐军的伏兵,但很快就被义军击败。

可以说,每次唐军一遇义军便溃败而逃,起初义军也觉得奇怪,唐军怎会如此不堪一击?但经过多次这样的战斗之后,义军渐渐认为唐军战力恐怕本就如此,于是大家都渐渐自信起来。

这时,郑畋自己亲率数万军队来到龙尾坡,举着许多旗帜,疏疏拉拉地于山岗高处布阵。那龙尾坡是长安通往凤翔的必经之路,四周都是低矮的小山,小山上布满了灌木,唯中间一条大道弯弯曲曲通向远方,最是兵家埋伏的好地方。

那林言、王璠本也是跟随尚让经久沙场,理应对此有所警觉,但经过之前数次与唐军的交锋,竟认为唐军还象以前一样不堪一击,对唐军相当轻视,敲着战鼓蜂涌而进,军队没有队形,向前乱冲乱杀,当义军行进到龙尾坡(今陕xi岐山dong)时,郑畋率领伏兵从四面尽出,将义军团团包围。

这时林言、王璠才感觉不妙,便率领义军奋起搏杀,但唐军已经做好充分准备,他们将义军从四面围困之后,并不急于攻杀。先是用强弓一阵猛射,然后再用火攻。

原来,在义军未到之前,唐军就在道路两边堆满易燃之物,此时,一经遇火,整条山路立即变成了一条火龙,义军被烧的四处逃窜,唐军只需围在四周坐等义军前来送死。

经过一番折腾,义军已经伤亡过半,这时,唐军再从四面仰杀下来,一举斩杀义军二万余人,义军的尸体遍布山坡,长达数十里。唐军还擒获王璠的儿子,声威震动京师。

尚让只好带着残兵逃回长安,此时,有人在尚书省都堂官府大门上涂写诗句,嘲弄尚让兵败一事,尚让见后勃然大怒,将当时在尚书省的官员和守门的士兵,全部挖去眼睛,头足倒悬挂于门前。又在长安城中大肆搜索能写诗的人,抓到的全部杀死,凡认识字的人均罚作贱役,所杀总计有三千余人。

凤翔大捷的消息传到CD后,唐僖宗对宰相们盛赞郑畋,并任命其为检校尚书左仆射、同平章事,充任京西诸道行营都统。又赐给郑畋诏书:“凡是朝廷之军队,不管是蕃族,还是汉族的将士,赴难讨贼有功者,都可以用墨敕先赏给他们官职。”赋于郑畋先行任官的特权。

于是郑畋上奏,请以泾原节度使程宗楚为副都统,并请任前朔方节度使唐弘夫为行军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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