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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就在木哥、道尔达进入吐蕃不久,八思巴的母亲生下了第二个儿子,取名为“恰那多吉”。贡噶吉因产后风重病在床,鲁孔庄园陷入一片混乱。

阿旺夫人带着八思巴,多吉丹带着一周岁小儿子意希回乃,八思巴的大娘、二娘、三娘及4个姐姐和三弟仁钦坚赞都来到鲁孔庄园。

萨迦班智达派卓旦噶瓦送来了藏药,将近6岁的八思巴与父亲和五娘多吉丹日夜守候在母亲身旁。阿旺夫人帮助侍女照顾初生婴儿。

半夜,母亲和其他人都入睡了,八思巴来到隔壁父亲修行的密室,用自己刚刚学来的佛经咒语向佛祖、天神祷告:“大慈大悲的佛祖在上,文殊菩萨在上,象鼻天在上!我是6年前祈祷而生的八思巴,是象鼻天送来的八思巴。我的小弟弟刚刚来到人间,母亲就身患重病。请您救救我多灾多难的母亲吧!我不能没有妈妈,小弟不能没有妈妈,我父亲也不能没有妈妈呀!请佛祖发发慈悲吧!”说完,八思巴泪流满面,哭倒在神像前。

多吉丹醒来发现不见了八思巴,赶快到隔壁来找,将他扶起。

父亲连日劳累,已经支持不住了,睡在母亲身边。

母亲从梦中惊醒,发现八思巴和多吉丹正站在自己身旁,她一只手拉着自己的儿子,一只手拉着多吉丹说:“多吉丹,他五娘!我眼看就要被天神召去了,留下了两了幼小无知的孩子。将来你就是他们的亲娘!你一定要替我照看好八思巴,照看好恰那多吉呀!索南坚赞也太劳累了,你可要与他相依为命呀!”

多吉丹哭着说:“夫人姐姐,您就放心吧!您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我绝不会亏待他们!”

八思巴说:“阿妈,我刚刚求告了佛祖和菩萨,他们会保佑您的!”

贡噶吉笑了笑,说:“你的心意我领了。我刚才做了一个梦,佛祖告诉我,我生在噶垅庄园,来到萨迦圣地,这都是佛祖的安排。生下了你们兄弟二人,我该做的事都做完了。佛祖召我回去,说还有新的差使让我去做呢!”

这时索南坚赞翻了一个身,也醒了过来,贡噶吉继续说:“大人,请您转告萨迦班智达法王,佛祖说神州与吐蕃杀气太重,已经几百年了,应该出现太平盛世了。他希望法王与八思巴要努力为此作出自己的贡献!”说完,贡噶吉含笑死去了。

八思巴和多吉丹都哭得昏死过去。

索南坚赞悲痛欲绝,不久也离开了人间。

八思巴还不到6岁,父母亲就先后去世了。他经历了一场失去亲人的痛苦磨难,但他并未被悲痛征服,而是变得更坚强了。

八思巴兄弟成为一对孤儿,由其伯父萨迦班智达收养。五娘多吉丹带他们兄弟二人和自己的亲生儿子意希回乃搬到萨迦寺附近,与阿旺夫妇住在一起。萨迦班智达令印度高僧卓旦噶瓦负责对其进行文化宗教教育,由款氏家族管家阿旺夫妇帮助多吉丹照顾他们兄弟二人的生活起居。

有一天,卓旦噶瓦与多吉丹、阿旺夫妇带几个孩子围在小院中的葡萄架下,多吉丹对卓旦噶瓦说:“这些天来,八思巴与卓玛几次让我讲佛祖本生的故事,我虽然也听萨迦班智达大师与索南坚赞大人讲过,但总是记不清楚。乘今天有空,还是请卓旦大师给孩子们讲一讲吧!”

阿旺道:“我们是佛门子弟,讲讲佛祖本生的故事,倒也是正事。今后就请卓旦大师多给孩子们讲讲!”

卓旦噶瓦讲道:“我们的佛祖释迦牟尼的父亲是迦毗罗卫国的国王,名叫净饭,非常英明仁慈。他母亲摩耶夫人是拘利国的公主,为人十分贤惠。在他母亲45岁的时候怀上了太子。到了10个月了,那是春天的四月初八,她想回娘家去生孩子,却在半路上,距离国都约10里之遥的蓝毗尼园里生下了太子。”

多吉丹问:“就是释迦牟尼佛祖么?”

卓旦噶瓦点点头,继续说:“太子生下来就能周行7步,脚踏之处现出7朵莲花。而且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自言自语说:‘天上天下,唯我独尊。’这时天上飘落鲜花,还有9条龙吐水为太子沐浴。”

刚刚两三岁的意希回乃与恰那多吉拍着小手说:“真好玩!真好玩!”

卓玛则怀疑地问:“这是传说吧?”

八思巴说:“佛祖自然与众不同,听大师接着讲吧!”

卓旦噶瓦道:“啊,释迦牟尼出世之后,父王对他寄予了非常殷切的希望。请来了著名的婆罗门教徒替他取了个名字,叫悉达多。在印度语里是‘吉祥’和‘一切功德成就’的意思。7天之后他的母亲就去世了。不过他仍旧在幸福舒适的环境中长大了。7岁开始读书,学习梵文,聪明的太子闻一知十,没有几年便博通了一切学问,后来又学习了兵法和武术。16岁的时候,净饭王给他娶了个妻子,生下了一个儿子。别人生儿子是件喜事,太子却叹了一口气说:‘这个孩子有般奴!’”

阿旺夫人问:“这是什么意思?”

卓旦噶瓦:“意思是这孩子用镣铐锁住了父亲的脖颈。”

卓玛不解地问:“有个小孩多好玩呀,怎么能说是镣铐呢?”

八思巴道:“对于一心修行向佛的学者来说,妻子与孩子都是累赘,无怪乎佛祖将他们比作镣铐了!”

卓玛不满地看了八思巴一眼,阿旺夫人面露担心之色。

卓旦噶瓦继续讲道:“净饭王希望儿子能继承他的王位,给他修了寒、暑、温三座宫殿,还挑选了500名美女、宫人陪伴他。”

阿旺夫人道:“啊,这跟吐蕃赞普、中原的皇帝、王爷差不多嘛!老百姓有一个妻子还养不起呢,要那么多美女干什么?”

阿旺白了她一眼:“你说什么呢!”

八思巴兄弟窃笑。卓旦噶瓦接着讲:“但是太子对这些丝毫都不感兴趣。”

八思巴说:“这正是佛祖与众不同的地方!不然他怎么能够成佛呢!”

多吉丹问道:“八思巴,你长大以后,是否也对这些不感兴趣呢?”

卓玛与阿旺夫妇盯着八思巴,八思巴不好意思地说:“我现在还小,我也不知道长大了会是怎么回事!还是让卓旦大师继续讲佛祖的故事吧!”

卓旦噶瓦看了看西斜的太阳,说:“佛祖的故事几天几夜也讲不完,今天天不早了,大家都累了,明天继续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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