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见自己暗地里收来的道符收获了奇效,脸色不动,反而是一扭身,双掌一前一后,攻向了宗庆。
“现在这里有自我意识的只有三个人,如果我不是我做的,那么一定就是你!”
感到劲风扑鼻,宗庆也不敢再装死人了。他双掌往地上用力一撑,整个人突然从地上弹起,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他眼见青皮僵尸模样大便,不仅全身多处腐烂,连眼珠子也掉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不知从哪个乱葬岗跑出来的孬货,也敢跟你佛爷爷作对,我看你是车夫闹情绪——想不开吧!”
江天虽没了眼珠子,但阴气感应之下,仍能察觉宗庆的动作。想到正是因为他的所为,让自己所做的一切皆前功尽弃,恨不得寝皮食肉。
他刚想动作,半空中火球突然光芒大作,齐齐得朝他落下。江天挥舞着手臂想要将它们击开,却怎及得火球数目之众,不一会儿,便跪倒在地上,变为一个蓝色的火人。
“你居然将意识混入了火球之中。”江天挣扎着发出声音。
“其实凶手究竟是谁,我也无法确定。但我现在元气大伤,无论如何也留不得你,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吧。”
蓝色的火焰剧烈燃烧,隐没了江天的身形,将屋内照耀得光亮耀目。待焰火散去,青皮僵尸重新缓缓站起,只有一双蓝焰组成的双眼,昭示着这具身体已经换了新的主人。
“你为什么不跑?”
蓝眼僵尸看到宗庆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突然发问道。
“我为什么要跑?”
“桀桀,你不会以为我受了重创,就有击败我的机会了吧。”蓝眼僵尸咧了咧嘴,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蠢货,连自己身上开了个大洞都不知道。”宗庆抬起一脚,将蓝眼僵尸踹飞了出去。
原来江天在心知不敌,就要被占据身体的时刻,选择了同归于尽。他直接将自己的腹部刨开,宁愿死无全尸,也不愿让颅骨法器得偿所愿。
蓝眼僵尸气急败坏的挥拳向宗庆击去,却被他轻轻一推便格挡开来。同时右脚踢中僵尸的膝盖,使其失去平衡,摔到在地。
要知道江天本身就有不弱的武功,招式精妙更在宗庆之上,方能凭借僵尸之体压过宗庆一筹。现在这具尸身先时受了重创,而操控者又丝毫不懂武道,瞬间就被宗庆压制住了。
“想不到我还是一名智将。”看到如此轻易的便获得最终的胜利,宗庆不禁洋洋得意起来。
却见蓝眼僵尸身上突然蓝芒一闪,宗庆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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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深空之中,不时有各种奇形的物体飘过。它们有的微微蠕动,好似某种活着的生物;有的却像是几个简单的物体拼凑而成,但早已看不出本来的面貌。
耳边也不断地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有人们的交谈声、树间的虫鸣,也有毫无意义的石子摩擦声,光怪陆离,无所不有。
“他”烦躁的摇了摇头,似乎想要将这些讨厌的东西甩掉。但“他”也知道,这只不过是自己的幻想而已,人心之中的杂念又怎是如此好祛除的。
此时“他”正位于宗庆的识海之中。从始至终,“他”的目的都是夺舍,这些年来“他”虽以外道之法得以苟全,但想要超脱唯有重修大道,此僧体内有一股淡淡的佛力,正是一个好的夺舍对象。
但精神之争以及意志的较量过于凶险,“他”原本计划通过抽取宗庆的精血使其变得虚弱,再通过在精血中施咒,于江天的体内强行催化出一颗尸丹。在尸丹的协助之下,将自身精神推至顶峰,夺舍之事方有十足的把握。
但没想到宗庆篡改的咒文居然可以瞒过“他”的眼睛,江天又是早有祸心,使得“他”现在不得不孤注一掷强行夺舍。
“此番行事恐怕不易。”他在心里告诉自己。
要知道此处地界,五浊之力强盛得难以想象。就算是长生真人在此,时间一长,也要再应劫法,重度一遍三灾九难。所以红尘侵染之下,道法不显。
而且凡人寿数短暂,即使有真正的道法传下,时光消磨下也会慢慢地失传。可那名僧人所书写的咒文,却是修行界早已失传的莲花生大士心咒,有不可思议之力,不然也不会重创自己。
“这夺舍之旅,很有可能将会是自己所走的最后一段路了。”“他”不知不觉下竟起了挫败的心思。
不知飞行了多久,虚空中突然出现了一片大陆。远远望去,大陆好似一片平常的地域,但在这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反而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到了。
“他”从空中缓缓落下,发现自己处身于一片弥漫着硝烟之味的战场之中。战局已陷入白热化,无数的将士在奋力搏杀,他们拼命地将手中的兵器送入敌人的身体,哪怕只有一息尚存。
“他”化为一个红袍喇嘛的模样立于战场中间,附近的将士们仿佛并不惊异于“他”的突然出现,反而杀红了眼,举起兵器朝“他”刺来。
“他”挥了挥袖,那群不自量力的将士们便如遭雷击,口吐鲜血摔落在地上,很快地就被人踏成了肉泥。
“还是先飞到空中,把那家伙找出来。”看着纷乱的战场,“他”皱了皱眉头。
好在宗庆的身高体格皆异于常人,不一会儿,“他”就发现了战场中的宗庆。
宗庆此时一副小兵的装束,不知冲杀了多久,全身结满了厚厚的血痂,不知是旁人还是自己的。他愣愣的看着身前从天而降的红袍人影,似乎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不过杀意很快就充斥了他的全身,挥舞起长刀向“他”杀去。
也不见更多的动作,“他”轻轻地一推掌,平地之上顿生无数细小的气流,将宗庆高高的卷入高空之中。
宗庆在空中不住地翻滚,惊得哇哇大叫,但终究是肉体凡胎,摔落在地上。
看着宗庆血肉模糊的尸体,“他”微微一愣。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