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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原来是你

(一)

小妍知道顾源活着,意料之外,自然高兴万分。她打电话给雨翔告知此等好消息,然而雨翔听完后,并没有相信,还担心小妍因伤心过度而导致了精神失常,于是第二天,他就匆匆赶回来,咋回到宿舍,果然看到活生生的顾源站在自己的面前,此时此刻,他的心情除了惊讶就是兴奋。

“你这小子,这一走,就音信全无,牵动多少人的心呢?你可知罪呀。”雨翔调侃道。

顾源经过昨天的事情,目前还不知道芷倩为何一声不吭地离开旅馆,且惠晓似乎对自己恨之入骨,他昨晚的反思,依然没有明朗,唯一想到的问题是自己和小露的拥抱,难道我真的错了吗?他一夜反省,还是没有答案,准备今天去了解事情的原委,想不到雨翔匆匆赶回来。

顾源情绪尚低落,说道:“我知道,看来我这人只会闯祸,只会让人讨厌。”

雨翔以为是自己的话刺激了他,忙安慰说:“看我这张嘴,一来就惹你生气了,闯祸的恐怕是我吧,你别见怪,我这人就是这样。”

顾源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影响了雨翔,实在不应该,雨翔知道自己活着应该是件很开心的事,自己干嘛要这样因自己的情绪影响别人呢?顾源这样想着,整顿了一下自己失落的表情,接着刚才雨翔的话回复:“我知罪,听从阁下处罚,甘心情愿。”

顾源又向雨翔重复了自己意外事后三天的事情,在雨翔面前,顾源提起小兰的频率最高,常常夸小兰,体贴,性格和善,淳朴,是个十足的乡村好女孩,这种类型的女孩恰好满足雨翔的幻想。

顾源在其他人面前说起自己在月渔村的时候,对小兰都是轻描淡述的,如今在雨翔面前细致入微的赞扬小兰,他肯定是有一定的目的。

雨翔在开学的时候,曾经向舍友谈起过自己**,顾源觉得小兰特别适合他,于是想凑合他和小兰。

雨翔听完顾源的介绍后,怀疑着说:“你所说的小兰是不是夸大其词了。”

顾源知道他心动了,心想道:小兰是个好女孩,雨翔也是个不错的男孩,要是真的能凑合他们,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情呢?

顾源说:“我敢保证,绝对没有,我所描述的小兰句句属实,我用人格做当保。”

这下子,雨翔心花怒放了,顾源三天的故事中,他特别爱听有关小兰的,顾源也毫不保留,一一介绍,此时,雨翔不禁心动。

顾源其他水平可能是浪得虚名的,但他的观察能力,则是毋庸置疑,瞧出了雨翔的心思后,他干脆直接地说:“兄弟一场,这样吧,时间合适的话,我带你去见她。”

雨翔当真一番道谢。在一旁的小杰停下了手中的游戏,上下三路地瞧着春心动摇的雨翔,提醒说:“小子,你别忘记了,现在刚是秋天,春天那点事,多远呀,你还是保持童心吧,爱情这事,伤神伤身,切勿玩火**呀。”

“懒得跟你这个情感先天畸形后天偏激的人胡扯。”雨翔拖着顾源往外面走去,似乎有许多话要对顾源说。

雨翔开口闭口都是把话题转到小兰身上,顾源心里偷笑着:看来这小子,已经心动了,但愿我第一次做媒能把这条红线拉到对方的心里去吧。

“嗨,雨翔大哥,拜托,有关小兰的事情我已经重复说了又说,你别老是绕着弯,百听不腻才行呀。”

顾源封住了有关小兰的事宜,于是和雨翔谈及其他的方面,舍友中,可算他们两个颇能滔滔不绝,用小杰的话说,就是臭味相投,和粪土混在一起恰好平衡够担来担。也是因为彼此友谊在交往中渐渐加深,雨翔以为顾源死之后,一直食无味,寝不适。

“顾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叫蝴蝶坡。”雨翔去此地,是有目的,他觉得时机成熟了,也该让小妍以真实的身份见顾源。

看来他们两兄弟真是默契,顾源想凑合小兰与雨翔;而雨翔也正有凑合小妍和顾源的念头。

本来雨翔未曾想过的,经过顾源失踪的三天里,他深深地体会到小妍对顾源的情感,其实,他不明白,小妍明明是对作家顾源念念不忘,怎么在这个同名同姓的顾源出现后,作家顾源的位置慢慢地被取代了呢?开始他以为只是小妍爱屋及乌罢了,后来,以为顾源死后,从小妍的倾诉和情感来判断,小妍已经对自己的舍友一往情深。

(二)

雨翔带着顾源走到了蝴蝶坡,顾源惊叹道:“想不到本校还有如此一个美不胜收的地方,雨翔,你应该早就带我来这里,如此美景,要是配上良辰。。。。。。那该多完美呀。”顾源说这句话的时候,想起了“佳人”这个词语来,但他不愿意说出口,因为此时已触动了自己的心绪,开始有点紊乱。

蝴蝶漫天起舞,花香鸟语,只是忘记了一个人心底的情丝,正如柳永所言的,“剪不断理还乱”。是的,顾源想起了芷倩昨天旅馆的不辞而别,想起了一向对自己敬重有加的惠晓瞬间对自己恨之入骨。他唯一能猜想的就是,昨天和小露拥抱的情景,可能给惠晓看到了,于是她们两个对自己失望。

昨晚,他几乎整夜都处于混沌的思考状态,那种感觉很玄,虚到让自己无所适从。

他记得在自己死里逃生回来的时候,看到芷倩为了自己而昏厥过去,那一刻,他暗暗起誓,非她不娶。这个誓言,他以为会实现的,当时他认为这颗心非芷倩莫属,至少所遇到形形式式的女孩中,他只对芷倩有心动的感觉,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昨天遇见小露后,也心动了,于是他疑惑,不断问自己,之前对芷倩的那份情感可靠吗?要是可靠的话,为什么自己见到小露,无需过多的言辞,却一眼情牵,他也不想做个三心两意的男孩,不想把情感当做游戏,可是,他实在分不清,那种情感才是爱情,一直自问究竟自己心底上真正喜欢的是哪一个,起先他的答案是肯定的,不断告诉自己,心中只有芷倩,始终抵不过自己的推敲,若是真正喜欢芷倩,为何面对小露的时候,自己还会动情?

雨翔答道:“我也是几天前知道这个地方的,是因为一个女孩,她带我来此地,然后坐在那块石头上,把这里的蝴蝶一一画遍。”

顾源从自己的心绪中走出来,好奇问道:“那位女孩呢?是不是你暗恋的?要不,你怎么可能陪她来到此地呢?”

雨翔并没有揭露,而是想铺垫一番。说道:“她来这里画蝴蝶,画完后,就把蝴蝶一个个剪下来,然后再登上写生楼的六楼,顺着漓河的流水方向,把蝴蝶纸蝴蝶撒入水中,随东远去,只为送给一个天堂的朋友。”

顾源一听,想起了自己跌入漓河的时候也是从写生楼六楼,怎么就那么恰合呢?从芷倩和小露对自己的情感,他似乎能感受到那位女孩的心情,说道:“看来,那位朋友的死,对那位女孩的伤害很大,这种生离死别最容易验证一个人对另一个的情感。”

雨翔点点头,继续说:“分析得太对了,开始我以为她对那位朋友的情感只是很一般而已,途径这次的生离死别,我意外地发现,她对那位朋友的情感如此之深,简直让我无法想象。”

听雨翔谈这位朋友,他自然而然想到了小露和芷倩,她们都是对自己情深意切的女孩,芷倩和自己的情感深厚,是经过一定培养而成的,而小露,之前和自己的生活没有任何交集,居然也能对自己一往情深,这出乎意料,也许是由于这个原因,他心里芷倩的位置被冲击着,于是陷入了疑惑的泥淖中,难以自拔,情感这事,往往就是纠缠不清的,在遇到的时候,可能自己不知道真正爱的是谁,错过之后方能醒悟,只是早已时过境迁。

有种遗憾,叫做于事无补。顾源担心的正是这个。

雨翔继续说:“其实,我也不懂她,甚至包括她的情感,她曾经一度对某位作家念念不忘,而她本身就没有见过那位作家,单纯的从文字上去仰慕对方,你说她这人是不是很追求心灵上的感觉呢?因此,现实中的男孩,追求她的数不胜数,而却没有她心动的。后来,她遇到一个男孩,心动了。”

顾源越听感觉到这个人越熟悉,似乎听雨翔说过,思考了好一会儿,他总算恍然大悟。“你这小子,拐弯抹角的,有什么企图,想必你说的就是你的同学小妍吧?”

雨翔哈哈大笑,本来还想继续故作玄虚的,如今被顾源看穿,只好如实说来:“你还记得她呀,难得,我以为你这位小帅哥,把她忘记了呢?她正是小妍。”

顾源此时,糊涂了,刚才雨翔明明说小妍画蝴蝶然后剪下来,通过流水寄送给自己远逝的朋友,不会那么巧合吧,她的朋友也离他而去。

雨翔说道:“你不用疑虑了,她是小妍,登上写生楼把纸蝴蝶投入寄以流水,其实正是想寄给你的,当时她以为你已经永别。”

“雨翔,你是不是开我的玩笑,小妍和我非亲非故,且我又没有见过她,你为什么胡捏乱造,说什么她对我一往情深,你就别把大话说得那么真,我今天很乱,不想开玩笑。”

雨翔一本正经地答道:“我没有开玩笑的,虽然刚才是卖玄,但里面的话语句句属实,小妍以为你死后,整天以泪洗脸,她曾经一度因为伤心过度而失忆,其实失忆是挺好的,至少可以忘记痛苦,但是她不愿意忘记你,在画上把你的画像画上,且标志着你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这样时时提醒自己,也就是纵容了痛苦,只为不愿意忘记你。”

雨翔继续把小妍在顾源离开三天后的一些感人的行为一一告诉了顾源,此时,顾源本来凌乱的心,更添一层愁绪。因为他还不知道昨天所遇到的美女小露正是雨翔所说的小妍。

小露、芷倩本来已经烦乱了他的心,如今又掺和了多一个神秘的小妍,让他情何以堪呢?他这人本来心底就很善良,也很容易动情,尤其是那些对自己有恩的女孩。

“顾源,兄弟一场,和你做个交换,你介绍小兰给我,我介绍小妍给你,算是公平的交易吧?”顾源已经没有了这份心思开玩笑,听雨翔这样说,反而害怕起来,他担心万一见到了小妍,自己因一时感动而动情,那岂不是更乱?

(三)

正在顾源迟疑的时候,雨翔已经发信息给小妍,通知她说,顾源现在在漓河,你也是时候以真实的身份见他了。

小妍收到信息后,马上往漓河的方向走来,她随身带了一幅画展获奖的画作,欲给顾源一个惊喜。本来画展最终评选出来的画,该作者是不能取回来的,因为要被艺术馆收藏,只是那位评委非常欣赏小妍,且小妍答应以后跟他合作,在评委的帮助下,她才能要回这张画作,为了不让评委难做,她额外画了一幅顾源的头像,交给评委,以冒充原来的画作,都是出小妍之手,虽然灵感和状态不同,但别人看来,几乎难以区别。

小妍路过人工湖的假山旁的时候,突然她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冥思,喷泉在上空爆发,水珠恰似盛开的烟花,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疑惑了,心底下自问:我这是要去哪里?

原来是她的暂时性失忆又开始,这种情况往往是在不经意间开始,此时,她似乎隐约记得顾源两字,其他的一无所知了。

再说雨翔吧,通知了小妍后,一直挽留着顾源,结果等了好久都没有见到小妍的踪影。她怎么还不来?难不成又是失忆作怪?于是打电话过去确定,她果然失忆了。雨翔一番提醒,好奇想着:这回更怪,以前凡是有关作家顾源的,她都难以忘怀,怎么现在又忘记了呢?雨翔耐心提醒了一番,小妍方知道自己要赶往漓河。雨翔似乎明白,他这样想着:以前忘不了的是作家顾源的名字和他的文字,并不代表忘不了顾源本人,况且舍友顾源又不是作家。

雨翔得到自以为是的合理解释后,继续和顾源交谈着,在延缓时间。

雨翔问道:“我问你一个深沉的问题?你相信爱情吗?”

顾源着实想不到雨翔会突然提到这个问题,一提起爱情勾起了她的烦恼,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了芷倩和小露这两个人物。

“雨翔,我实话告诉你吧,要是说我彻底相信爱情,连我自己都怀疑自己,不同的时间与地点,会遇到自己不同令自己怦然心动的人,且可能不止一个,要是说爱情是专一及唯一的话,我不相信,不过,我相信的爱情,它是有寿命的。”

雨翔感触连绵说:“你分析得极对,中学时代,那些在当时爱得死去活来的恋人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痴人说梦,劳燕分飞之际,方觉得当初海誓山盟的荒唐,不过,我未曾经历过,心底下对爱情还是保留着原始纯洁的高尚向往,尽管自己本身对爱情的真实度也矛盾着,但我是相信它的,我感觉我一旦爱上一个人,就是一辈子,就算她最后不是我的,但对方在我心中的位置永远不会改变的。”

顾源的心情已经乱得不可开交。只是淡淡回答:“或许。”

(四)

顾源隐约中感觉远去一个女孩的身影好熟悉,当他瞧清楚的时候,对雨翔说:“你看,她就是小露,画展上画人像的作者,颁奖会场上为我做追悼的也是她。”

雨翔瞧着顾源所指的方向,果然是一个小美女,她正是小妍。雨翔隐藏了笑意,假装正经地说:“原来你已经见过她了,她是我的女朋友,叫小露。”

顾源一听,傻了眼,想起小露对自己的情感及和她的拥抱,最离谱的是在写生楼下的救人场景下,自己为了演戏还吻了她,想不到对方居然是雨翔的女朋友,这让顾源充满了罪恶感,连自己兄弟的女朋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占了便宜,自己真不是人。

顾源颇为尴尬,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永远别在雨翔面前见到天日。此时,顾源除了愧疚,还是有点不舍,有点痛心,极为矛盾,为什么她是雨翔的女朋友呢?他内心上这样自问道,然而,另一方面,他心里的负担却减轻了,既然这位是雨翔的女朋友,那自己就不必要考虑会喜欢哪一个,以后可以全心全意地对待芷倩了。

“你啥时候,有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了?不够兄弟,也不告诉兄弟我。”

雨翔看到顾源认真的表情,好生搞笑,心里想:顾源你也有今天,那个是小妍,你却被骗,以为是小露,刚才我说她是我女朋友的时候,顾源这小子如此失望,看来,他们两个彼此情投意合,实在太棒了。

雨翔等到小妍快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走到小妍的身边介绍着:“我来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经常在你面前所提到的小妍。”

顾源始终想不到事情会如此曲折的变化,原来小露就是小妍,这样说来,刚才雨翔说对方是他的女朋友,这是也是开玩笑的,顾源这次认栽了,心里想:真是始料未及,想不到自己也有被捉弄的这一天,难怪这位小露会对自己如此情真意切,原来是早已略有所闻的小妍。

当初顾源听到雨翔介绍小妍的时候,觉得小妍是很特别的女孩,有时候也会怀疑,小妍真的有雨翔口中所形容的美貌吗?如今一见,果然名副其实。顾源十几年来,所遇到的女孩中,第一个认为她漂亮的是芷倩,自从遇到小妍后,她肯定是最美的了。

雨翔刚才隐藏的笑容,终于爆发出来了,比雨后春笋还泛滥,他笑容还挂着,指着顾源对小妍说:“想必这位顾源我就不用介绍了吧?”

小妍用很陌生的眼神打量着顾源,一会儿说:“他不是顾源,顾源是位作家,他不是,不是顾源,我不认识他。”

小妍此话委实让雨翔和顾源一惊。顾源提醒道:“难道你真的忘记了?写生楼演戏救人、颁奖晚会上引你去西侧的林子和设法吓跑歹徒,这些你该不会忘记吧?我知道你开玩笑的,你别逗我了。”

雨翔看着小妍的表情,知道她不像开玩笑的,靠近顾源的耳边说:“别见怪,是她的暂时失忆作怪而已。”

雨翔对着小妍说:“小妍,是你一时忘记他而已,你认识他的,不信的话,打开你手中的画卷瞧瞧,里面便是你画的他。”

小妍怀疑的看着雨翔,迟疑了一会儿,慢慢打开了画卷。看到画中的人物果然是眼前这位男孩时,小妍忽然一惊,半信半疑,努力在回忆着什么似的。

蓦然间,小妍脸色苍白,呈现出了痛苦的神色。雨翔知道,她在回忆而导致的头痛,这种情况他已经见过。只见小妍捂住头,也许是一时间难以忍住脑子的混沌与胀痛,她潜意识地把手中的画抛出。

顾源认得出,这幅画正是最终获奖的之作,如今见它被小妍抛出,直往漓河的方向飞去,他一心急,欲接住画卷,追上去几步,准备接住画卷的瞬间,他忘记了自己脚下就是漓河,就这样就翻进河里,只听彭的一声入水声,顾源在水中消失了踪影。

雨翔心急,糟糕,他不懂得水性,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怎么顾源每次遇到小妍就会遭到不测呢?真是多灾多难,雨翔潜意识下意识到了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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