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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独立战争(7)

撤离曼哈顿岛之前,华盛顿召集了四个师的兵力,组成了一条大约13英里长的防线。这四个师分别隶属于李将军、希思将军、林肯将军和沙利文将军,防线从李将军的驻扎处一直延伸到怀特普莱恩。这段时间以来,华盛顿将军的总部仍旧设在哈莱姆山庄。他在山庄里面精心部署防御工事,向各处调派军队。21日的时候,华盛顿把总部迁到了瓦伦泰山,23日又迁至怀特普莱恩。在华盛顿一连串举动进行的同时,豪将军的部队却因为等待后方补给品在斯洛格角整整驻扎了6天。为此,他错失了进攻的大好机会,没能乘胜进入哈得孙河流域。等英军准备好卷土重来的时候,美军早就切断了通向大陆的通道,占领了易守难攻的防御要塞。

豪将军派出一支部队从水路进发,穿过伊斯特切斯特海湾,在哈得孙河口处的皮尔斯登陆。几个小时后,这支部队就重新集结完毕,开始向新罗谢尔挺进,他们准备切断华盛顿军队的退路。英军行进途中遭到了一些美军步兵团的阻击,这些步兵团隐藏在大石头后面,向英军展开了猛烈的攻势,打得敌人抱头鼠窜、狼狈不堪。21日,豪将军在新罗谢尔以北两英里处安营扎寨。与此同时,他的先遣部队已经到达马罗内克,而驻扎在马罗内克的正是“叛徒”罗杰斯和他的“女王突击队”。

当美军指挥官斯特林得知在马罗内克驻守的是罗杰斯时,他想最好是找机会俘虏罗杰斯,并趁机把英军驱逐出马罗内克。汉斯利特上校奉命执行此项任务,他将率领750名特拉华战士展开这次搜捕行动。汉斯利特上校率领部队穿过英军的前沿阵地,潜入到敌方营地,消灭了不少英军,可惜的是让罗杰斯逃跑了。汉斯利特因为在这次行动中的杰出表现,受到了斯特林的公开表扬。美军一系列的成功举动,不仅有力地牵制了英军的行动,还大大鼓舞和激励了美军士兵。此时,豪将军得到了增援部队,其中一支是由科尼普豪森将军率领的黑森雇佣兵师,还有一支是瓦尔德团,此外,从爱尔兰赶来的部队和哈考特中校率领的骑兵部队也都赶到了驻地。美军对这些刚刚到来的部队非常害怕,华盛顿费了好大劲才让士兵消除这份恐惧心理。他告诉士兵们要充分利用有利的地理条件,在这种石头遍布的山地里,骑兵部队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为了进一步鼓励士兵,华盛顿还发布命令,只要俘虏一个英国骑兵就奖励100美元。

25日下午,华盛顿收到消息说,四个英军分遣队开始向美军驻地进发,后面的主力部队则以纵队形跟进。美军立即进入战备状态,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始终不见英国人过来。豪将军很显然是在斟酌一个全面进攻的方案,因而并没有派兵从两侧包抄美军。为了预防万一,华盛顿命令布朗克斯地区的部队前去支援怀特普莱恩。27日,从远处传来了密密麻麻的枪声,不过战斗不是发生在华盛顿堡,而是发生在伯德特渡口。大约在7点的时候,英军的两艘快艇驶入哈得孙河,企图切断李堡和华盛顿堡之间的通信联络。驻扎在哈得孙河两岸的炮兵立即对这两艘快艇实施打击,不过收效甚微。华盛顿在怀特普莱恩听到了炮声,不久有人前来报告说,英舰已经被打退。这次美军狠狠地给了英舰一个教训,如果涨潮的时间再多一个半小时,英舰肯定会沉没在哈得孙河底。就在英舰对美军发动进攻的同时,帕西的部队也对美军展开了攻势,但是遭到了美军的有力反击。英舰仓皇撤退后,帕西也只好带着队伍迅速离开。

克林顿将军是一位诚实的爱国者,他性格坚毅、为人率直,但对于作战却所知无几。在他看来,打仗就是冲锋陷阵,因此很多时候他都对华盛顿的战略感到疑惑不解。华盛顿在31日晚上做出的部署,就让克林顿将军非常不解。那天晚上,华盛顿命人把无法带走的草料烧掉,同时把一支后备军藏在了附近的小树林里,然后他又把主力部队后撤了5英里,这样一来,华盛顿就编织好了一张网,专等敌人来上钩。

豪将军曾经命令部队向华盛顿的留守部队进攻,但在华盛顿的军队撤离后,他并没有下令追赶。接下来的两三天里,豪将军按兵不动,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这种局面直到11月4日才被打破,就在那天夜里英军开始撤退,前后用了3天时间才完全撤出怀特普莱恩。英军撤走后,美军一片欢腾。有些人太亢奋,竟然把自己的房子给烧掉了。华盛顿听说后非常生气,立即下令停止了这种狂欢。

早在10月份的时候,英军指挥官卡尔顿准备好了30只舰船开始扬帆南下,陪同他一起前往的还有二十几艘炮艇和一些小划艇。舰队由海军上校普林格尔指挥,共有700多名水手,炮艇上的炮手全都来自于职业炮兵部队。卡尔顿坐镇旗舰,志得意满地开始了他的远征。他命令舰队在香普兰湖上游弋,四处寻找美军舰船。阿诺德不愿意自己的舰队和英军正面接触,就把船只巧妙地掩藏了起来。

11日凌晨,英国舰队驶过坎伯兰海,并在到达瓦尔库尔岛的时候发现了美军舰队。阿诺德当即吩咐自己的舰队一字排开,以免被敌人包围。英军立刻发动了进攻,但由于是逆风,舰队里面的大型战舰无法驶入海峡,阿诺德充分利用了这个自然优势,采取了集中突破的方式对英军的小舰船发动了进攻。12点的时候,两支舰队发生了激烈碰撞。等到英国炮艇接近后,阿诺德立即命令舰队后撤。又过了一个小时,英国的炮艇全部驶入海峡,进入到了美军的攻击范围之内。美军发现自己被包抄后,变得非常英勇,努力想从敌人的包围圈中撕开一道口子。战斗一直持续到了晚上,由于舰船回旋的余地很小,双方损失都很重大。从岸上包抄的印第安人并没有给美军造成多大损失,不过他们的狂呼乱叫却增加了战斗的恐怖气氛。夜幕降临之后,双方还没有分出胜负。普林格尔和卡尔顿商量过后,命令英舰把美军舰船牢牢围住,以防美军趁机逃走。在这种形势下,卡尔顿相信,只要风向改变,他的大型舰船就能参战,到了那时肯定能够把美军彻底击溃。

这次战斗,双方兵力悬殊,再加上美军舰船落后,美军损伤非常严重。综合考虑了各种因素后,阿诺德决定趁着夜色撤退。当时湖面上刮着强劲的北风,阿诺德命令在每艘船的船尾挂一盏小灯,然后借着微弱的灯光,从英舰的重重包围下溜走。当晚他们顺利逃出,阿诺德决定全部船只赶往斯凯勒岛修理。后来由于风向改变,美军行动速度严重下降。第二天清晨,阿诺德发现英国舰队正在全速追赶自己,于是他让受伤较轻的舰船先走一步,受伤较重的船只则留下来拖住英舰。于是,英美双方展开了一场关于速度和耐力的竞赛。就在阿诺德将要到达皇冠角的时候,英舰赶上了他。英舰立即向美舰发动了猛烈进攻,落在后面的几艘船全部被毁,船员有三分之一壮烈牺牲。虽然寡不敌众,但阿诺德坚决不让自己的船只和船员落入敌人手中,他计划坐小艇逃走,同时放火烧船。直到看着自己的“大陆会议”号陷入一片火海,阿诺德才弃船登岸。

阿诺德带领受伤的部下,穿越了一片森林,历尽千辛万苦逃离了印第安人的追捕,终于在当天晚上赶到了皇冠角。其他的美国舰船都停泊在那里。考虑到英军很快就会赶到,阿诺德命令放火烧毁那里一切带不走的东西,然后带着部队直奔第共得罗嘎而去。

11月12日,华盛顿率军渡过了哈得孙河。当他到达斯托尼角下面的渡口时,远处停泊的就是“菲尼克斯”号、“雄狗”号和“强悍”号舰船。美军只留了很少部分部队把守附近的据点,其余的部队正悄悄地通过斯特林把守的山口。由于担心华盛顿堡的安危,华盛顿取捷径率先赶往李堡。第二天早晨,华盛顿抵达了那里,结果他失望地发现格林将军根本没有撤退的意思。格林根据自己的意思行动,而镇守附近要塞的马戈上校也认为自己能够守住要塞。和这两个人不同,华盛顿更关心驻军的安全。在华盛顿看来,每一个士兵都是自己的邻居和朋友,他绝对不允许他们去白白送命。当时,豪将军驻扎在多布斯渡口的部队正向这里赶过来。

华盛顿对豪将军行动的目标不甚明了,他不认为豪将军会率领所有的军队攻打这个要塞。想要拿下这个要塞,只需要动用英军中的一小部分就足够了。他估计敌人可能还有其他目的,极有可能是借此机会挺进南方。华盛顿准备在这个地区多待一段时间,他相信用不了多久,敌人的动机就会暴露出来。与此同时,华盛顿把部队分别部署在李堡附近的几个要塞里面,随时准备迎接敌人的挑战。在哈得孙河流域的作战中,华盛顿没有能够获得成功,但是如果在这广阔的平原上,情况就会发生逆转。但华盛顿还是犯了一个错误,他不该用自己的经验去推测豪将军的行动。12日夜晚,英军的30多艘平底船安全通过了美国军队的防守,顺利抵达哈莱姆河,在没有美军防护的地区安全登陆了。

15日,豪将军发布命令,要求美军投降,否则后果自负。但是马戈上校对此却不屑一顾,他觉得豪将军是在危言耸听。同时,他还向华盛顿保证一定守住要塞。格林将军得知马戈上校被围的消息后,立即派军前去增援。见此情形,华盛顿于傍晚抵达李堡,他要在此指挥战斗。格林将军和帕特南将军回要塞的时候碰见了赶过来的华盛顿,两位将军向他保证,美军现在的士气很高,肯定能够很好地完成防守任务。

16日凌晨,马戈着手布置防御计划。由于援军的到来,他的兵力已经增加到3000人。兰伯特?卡德瓦拉德上校率领800名士兵驻扎在外线,和他直接碰面的是帕西率领的1600名士兵。罗林斯上校率领另外一部分军队,驻扎在堡垒北部一座陡峭的山上,他们俯瞰着整个战场,并且负责监视敌人的动向。豪将军计划兵分四路同时发起进攻。第一路由克尼普豪森率领,从北面进攻。而克尼普豪森打算分两路纵队进攻:一路是他的部队和拉尔旅中由雇佣兵组成的先遣队,另一路是瓦尔德克团。第二路是两个轻步兵营和两个卫兵营,由马修准将率领。第三路是佯攻,由斯特林上校率领第42团沿哈莱姆河顺流而下到达美军防线的左翼,直接指向纽约。第四路由帕西率领的英国兵和雇佣兵向南进攻,攻击美军战线的右翼。

中午时分,山林间响起了密集的枪炮声。战斗打响后,克尼普豪森率领部队按照既定方案兵分两路前进。他企图爬上陡峭的科克山,但不久他就发现自己陷入到了茂密的灌木丛中,根本无法前进。在堡垒的背面,马修将军正在炮火的掩护下乘着平底船强渡哈莱姆河。巴克斯特的部队利用有利的地形条件,用各种方法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英军最终还是成功登陆了。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巴克斯特英勇牺牲。他死后,他的部队寡不敌众,被迫退回到堡垒里面。马修将军指挥他的卫队和轻步兵继续前进,准备切断卡德瓦拉德的部队。在此之前,卡德瓦拉德已经成功阻止了帕西的进攻。后来,英军凭借先进的武器装备占领了制高点和美军工事,并且俘虏了将近200名战俘。在这样的双重包围下,卡德瓦拉德被迫撤出堡垒。帕西在后面穷追不舍,但都被他顽强地打了回去。堡垒北侧的防守战也是相当顽强,但到最后阵地还是失守了。罗林斯在马里兰步兵的支援下,曾经成功阻止了黑森兵的进攻。最后,借助拉尔上校的突袭,英军才获得主动权,把罗林斯赶出了据点。与此同时,克尼普豪森也终于跨过了灌木丛来到了要塞前。随即,他们派人给美军去送信,再次命令美军投降。

十、李将军被俘

华盛顿堡失陷后,在哈得孙河口设置障碍的计划也宣布失败。如此一来,李堡也就失去了防守价值。华盛顿命令把所有的战略物资转移走,并且准备放弃李堡。20日凌晨,哨兵回来报告说敌人已经在上游登陆,很快就会到达李堡。格林将军立即派兵前去阻拦。敌人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里渡过了哈得孙河,其中一个师从国王大桥斜插了上来,并在8点的时候从西岸登陆;另一个师则在康华利勋爵的率领下,带着大炮于10点左右从克洛斯特登陆。

华盛顿得到这个消息后,迅速赶到李堡,当他得知敌人正在从哈得孙河登陆的消息后,他立即下令把整个驻军都停在两条河之间。时间越来越少,派出去阻击敌人的军队全部被召了回来,匆匆忙忙开始准备撤退。由于缺乏必要的运输工具,许多战略物资被迫扔下。华盛顿让部队争取一切时间撤退,尽量赶在敌人到来之前赶到哈肯萨克河。如果不想和敌人打遭遇战,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快渡河。美军并不清楚英军来了多少人,当撤退开始的时候,还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乱。

在危急时刻,华盛顿收到了来自新泽西州州长威廉?利文斯顿的信。在信中,利文斯顿表达了自己对华盛顿的敬仰之心,并预祝他战争取得胜利。在许多人开始质疑华盛顿能力的时候,利文斯顿用自己温婉的语言安抚了华盛顿的内心,使他重新树立了奋斗的决心。华盛顿在布伦瑞克一直呆到12月1日,却根本看不到丝毫有人来增援的样子。

华盛顿在普林斯顿留下的1200名士兵被分成了两个旅,分别由斯特林勋爵和亚当?斯蒂芬将军指挥。他们的任务不仅是要守护该地区的安全,还要密切监视敌人的一举一动。斯蒂芬在对法战争的时候就是华盛顿的部下,现在任弗吉尼亚部队的副司令,主管坎伯兰堡的军务。12月2日,英军抵达了达特沃顿,华盛顿立即命令把所有的物资转移到特拉华河对岸。随后,他给大陆会议写了一封信,解释自己撤退的理由。在他看来,连续撤退的根本原因是士兵不用心、军官太胆怯。战争没有到来的时候,士兵们不勤加操练,等到战争到来的时候,再想要去操练已经来不及了。如果当地的民兵和正规军的战斗力再强一些,敌人就不可能渡过哈肯萨克河。

新泽西州的居民并不习惯战争,长久以来他们生活在宽广肥沃的土地上,根本不知道战争为何物。许多人把革命和叛乱等同起来,还有一些人认为革命就是做具有破坏性的事情。装备精良的英军不断追赶落败的美军,美军士兵根本无法找个地方安心地休息一下。豪将军准备利用当地人的慌乱心情,他在11月30日发出布告,要求所有和大不列颠作对的人民放下武器,并且对50天内宣布服从英国女皇的人给予免责权利。在这张布告面前最先屈服的是拥有财产的有钱人,然后是民兵,最后许多在战争中表现出色的人物也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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