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女儿也与奴要好,什么事都告诉奴,好多都是夫人不知道的事情呢。”钱妍越说越得意,那架势容不得一点质疑。她表面坦荡,心里却怕得要死——现在的做法太危险,自己就是在以所知的情报为筹码,赌的是惜玉的不按常理出牌。
“你说什么!”惜玉怎料到钱妍是口出狂言之人,敢这样抹黑自己儿女。
高离非常喜欢她是人尽皆知的,但为了这下女去杀人就太可笑了。再就是女儿舒竹,徐老妇向她反应过好多次,说舒竹和钱妍太过亲密,经常同床共枕,同桌吃饭,今晚还同池而浴!放在过去惜玉对于这类谣言只是笑笑,转头就忘了,毕竟自己也非上等人出身,女儿和下人要好在她看来不是罪过,反而值得赞颂。可现在和这叫钱妍的女人当面对质,真真觉得此人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她的大胆不像出于无知幼稚,更像周转几许的阴谋算计!这个想法可能很荒唐,但不得不提防。
被惜玉吼了一声,钱妍不说话了,脸颊比刚才要白许多,表情变得严峻,眼睛还是直直盯着惜玉,一点都不为自己越界的说辞而忏悔。
“你把话说清楚,不然你今晚别想活着走出这里!”惜玉绝不容许自己的威严被这个故弄玄虚的小女子侵犯了。
“所有人都活不长了,令爱的死是开端,古老的传说将重蹈覆辙,下一个死者将会出现在高府。”钱妍的手心全是汗,已经没有把握说完这段话后惜玉会是什么反应。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筹码越压越高,看能否赢得满堂彩。
“你……”惜玉古怪地瞪着跪在地上的女子,“你是不是疯了。”
走廊上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不出一会儿高离冲了进来,看到自己母亲和跪地的钱妍后不禁一惊,赶紧走到钱妍身边一同跪下,行礼道:“母亲这么晚了,有何事非要找钱妍问话不成?”
惜玉没想要儿子会来,找了个蹩脚的话搪塞:“是她自己闯进来的,你以为我乐意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舒竹明明说她要来找我的,可是突然被母亲抓到这里来的。”
“怎么是被我抓到来的?是徐老妇把她带过来的,说她要勾引你!”
“又是那个老女!我真要逮个时间好好收拾她!”高离闷声说罢,抬头正视惜玉,说:“母亲还有何事要问钱妍,孩儿也来听听。”
“二爷,夫人只是拉我说家常,想知道一些四姑奶奶的事罢了,一会儿就放我回去了。”钱妍见高离对母亲说话的语调越来越生硬,忙打起圆场。
高离不以为然,仍旧直视惜玉道:“那正好,舒竹的事情我也该听听,要是她再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个做兄长的就太无能了。”
“离,你闹够了没!”惜玉无比心痛——明明最黏自己的孩子,现在居然明显的袒护另一个女人。不论哪位母亲都会非常不甘心。
“孩儿今晚做出诸多闹剧,不怕再多一件。敢问母亲问完没有?完了我就把她带走了。”高离说完握住钱妍的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不等惜玉回答,弓腰行礼,牵着钱妍走出厢房。
出门前,钱妍刻意回头看了眼呆若木鸡的大太太,抿住的嘴慢慢勾起,一丝胜利的微笑浮现出来。惜玉的心被这挑衅的笑容捅出一个窟窿,顿时捂住心口大声喘息,眼睁睁看着钱妍被宝贝儿子带走。
高离和钱妍刚走出惜玉的厢房,就听见屋里位高权重的女人从床榻上跌下地的重响。钱妍故作担心,想进去查看大太太是否有事,但高离头也不回地牵着她继续往外走,对周围高声说:“夫人有恙,都进去伺候着!”话音一落,几排丫鬟从暗处窜出来,匆匆跑进厢房。
母亲的事料理妥当,高离迫不及待要把钱妍带回自己屋里。这段路程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但对此刻的高离来说比登天还要漫长。钱妍乖乖跟在后面一句话都不说,从男子掌心的热度就已经觉察出他的意图,接下来就要看自己能否豁出去了。
高离的院子和舒竹紧挨着,格局装饰也都差不多。两人跨过门槛,步入厢房,高离遣退众人,轰然把门关上,双手按在门板上稍稍定神,缓缓转过头去,只见钱妍眼神慌乱,面色惨白,樱唇似血,长长的墨发披散在肩,双手扯住丝绸睡袍,紧紧抱在胸口。
“听说你今晚要来勾引我。”高离低沉的声音饱含隐忍的情-欲,毫不掩饰自己的视线,在钱妍裸-露的肌肤上放肆逡巡。
“没……没……”钱妍苍白的脸蛋多了两片绯红,她后退半步,刚刚在面对惜玉的气场已经荡然无存。
高离朝这边慢慢走来,“没?那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来找我?都怪那老女多事,不然你早就……”他已经和女人贴得很近,连她轻柔的呼吸都能听见。高离深深地看着羞涩垂首的钱妍,凑到她耳边小声问:“你准备怎样勾引我?”
钱妍浑身一颤,侧身要躲,高离突然双臂一环,紧紧抱住了她的腰——“说说,你准备怎样勾引我……”他仍在耳边低语,嘴唇有意无意地扫过女人的耳朵,双臂越缩越紧,欲把她颤抖的娇躯揉进自己炙热的胸膛。
“我问你,对高戈这样做过吗?”高离的占有欲已经从声音里燃烧出来。
“没,没有……”钱妍在他怀里嗡声回答。
“我马上就能知道你有没有。要是被我发现你在说谎,今晚绝不轻易放过你。”高离发出对钱妍的主权,手臂一紧将她抱去,快步走到床前,松手把她扔到床上,健壮的身躯立刻压了上去。
钱妍的抗议声淹没在高离的深吻中。高离强硬地侵-犯着钱妍的唇舌,眯起眼睛专注地观察女人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待她逐渐招架不住,身体瘫软,高离的手伸进钱妍的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