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凯尔斯一如既往的炎热潮湿,珊瑚礁酒吧和往常一样蒸发着每个人的精力。这段时间,这个酒吧纷纷扬扬的传着一条新闻,凯尔斯新出现了一批禁药,迅速在当地市场膨胀。据说新出的这一批冰片纯度接近百分之百。一旦打开这个话题,参与讨论的人便有说不完的话。“不仅如此,价格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二。”“老鸠这家伙可以啊,不知道傍了个什么大巫师,本事这么大。”突然间,破门而入一个小伙,“我刚目睹了一个大新闻。”他面色苍白,瞳孔显得格外大。“老鸠死了。有两个人杀了他。”
酒吧内一下沸腾了,问话的人七嘴八舌。“等等,你们一个个问。我还没缓过神了,简直就是一瞬间的事,他死的太惨了。”
“你亲眼看到的?”
“那还有假?我正在往这走的路上,看到老鸠在隔壁墙角,两个巫师打扮的人在跟他交涉什么。老鸠动了脾气,正要叫人过来,突然叫不出声了,皮肤一点一点脱落,没过几分钟就成一具骷髅了。”
“巫师?那巫师什么模样。”
“我当时也没注意,吓都吓死了,赶快跑到这里。不过那巫师看上去很年轻,可能二十岁都不到。”
“不会就是那批新禁药的的主人吧。”
“难道是利润分配不均,新来的巫师一怒之下把他杀了?”
“那不对啊。还有一个人是谁?该不会是安东尼。”
“不至于吧。那两个人联合在一起……”喝酒的人一下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巫师真是可怕啊。”
希维神色黯淡地看着老鸠的尸体,这家伙到死都没透露出这批高纯度冰片的来路。“小石,你怎么看待这批禁药。”
“应该是在提炼的时候用了什么与众不同的巫术手法,反正我做不出来这个品质。”
“看来还是天外有天啊。”希维故意激小石,“这下我们可举步维艰了。”
小石知道希维在激他,但即便如此,这招还是有效果了。“区区冰片并不能说明什么。”小石的瞳孔里燃起了火焰,“据说这里的人还没见识过火焰花素。”
这正是希维想听到的话,火焰花素,这才是他们来这的杀手锏。和冰片不同,火焰花素在合成的时候必须通过禁术炼成,只有灵肉二分的人才能用禁术制作出来。也因为这个原因,几乎没人真正见过这种禁药,甚至流传这只是个传说。
转过墙角,虎牙浑身是伤的爬了回来,他带回了一条消息:今日午夜,老地方见。——安东尼。“其他人呢?”希维问。“我们找分销商的时候,被一些家伙盯住,师弟全都被抓走了。”
希维的脸色非常难看。安东尼是他师兄,曾拜于一个师傅学习巫术。十几年前,就是他把自己逼入绝境,不得已离开故国在外发展。如今,他刚回来就受到重创,难道又要重蹈覆辙了?不,他闭上了双眼,这次不一样了,我是回来复仇的!
“小石,晚上你跟我去一趟。”
小石走进珊瑚酒吧,脑海里环绕着那批极高纯度的冰片。“到底用了什么手法?”他不甘心,同时极度好奇,原以为自己对禁药的制作已经炉火纯青,却仿佛出现了一堵墙,让他看到了自己的极限。
“嗨,兄弟,我这里有最新的禁药,要不要来一点?”
“冰片?”
“对,超刺激。最近大家都讨论的那玩意。要不?”
小石一把抢了过来,放在手心细细分解,可依然破不了它的制作奥秘。
“哇!你也是巫师?”
小石并不想搭理他,起身往回走。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告诉你,制作这冰片的巫师我都认识!”
小石顿时立住了身子,一把把他吸到跟前,掐住他脖子。
“那人是谁?”
“你不要激动。有一次我在他跟前拿过货。”男人被掐的紧紧的,脸都发绿了。
“他什么样子?”
“岁数不大,对了,看上去大概和你差不多大。”
小石的手不自觉掐得更紧了,“你怎么知道这些禁药就是他做的。”
“我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做完一批,巫术使用得超级熟练,否则我也不相信会是这么年轻的人。”
安东尼跟希维所说的老地方便是旧城区的废弃仓库。三四十年前,这所仓库是老巫师收徒的秘密场所,安东尼和希维是一批进入这里学习的。老巫师死后,这里逐渐废弃。作为同门师兄,他们俩将这作为重要的一个据点,直到十几年前那一次,希维在内部斗争中输给安东尼,从此没再踏入过半步。
小石敏锐地察觉到,进入仓库的时候,希维的手在微微颤抖,尽管他极力伪装的冷静,但掩盖不了内心的紧张和恐惧。和他相比,安东尼独自一人,非常镇静地站在对面。他年龄应该和希维相仿,看上去却年轻不少,看到多年不见的师弟,他眉毛也没动一下。“来了。”只是这么淡淡地说了两个字,仿佛和希维并没有过什么交集。
“你还是老样子。”希维说。
“寒暄就免了。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加入我们,做我手下的巫师,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第二,离开或者死亡。”
“你竟然敢孤身一人过来威胁我?”
“这表现了我的诚意。毕竟,你是我不成器的师弟。”
希维被这话激怒了,“你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你试试。”
希维手中的水晶球暴怒成红色,悬浮在半空,安东尼同样将水晶球抛出,两个附了灵魂一般的水晶球在空中激烈碰撞,摩擦出层层火花。两人打得不可开交之际,小石催动水晶球,一股粘液涌现出来,化作手一般的东西向安东尼逼近。
“腐蚀术?!”安东尼的神情终于紧张了起来。“阿兰!”他喊了一声,地面抛出了两个烟雾弹,接着仓库里突然窜出个人影。烟雾迷住了小石的视线,他操纵粘液来回乱挥,却一下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不论如何也动不了一下。“希维,我默认你选择了第二项。”烟雾散去,安东尼已不知去向,粘液形成的手竟被冻成了一块块冰渣。
冰?希维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他找了个法师?
小石同样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他原以为只有精灵才能操作元素之力。刚刚那个人影是谁?照希维所说,他应该是个法师。可小石却不这么想,他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在大堡礁遇到的精灵。难道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小石第二次走进珊瑚礁酒吧,这一次,他带了一瓶红色的药剂。上次向他推销冰片的贩子还在里面。小石走过去朝他打招呼。“怎么,是不是上瘾了,想再来一点?”
“那个冰片确实厉害。但我制出了更厉害的禁药。”
“你?那拿出来看看啊。”贩子以为他在逞能,满脸的不屑。
小石把那瓶红色药剂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
“火焰花素。你应该听过吧。”
“火焰花素?那不是传说里的东西吗?“
小石递过去一个注射器。“试试吧。从今以后,你不会再想服什么冰片。”
小贩将信将疑地注射了一滴在胳膊上。“我告诉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话还没说完,他感到全身像火焰似的亢奋了起来。“天呐,我脑子要沸腾了!”他感到有使不完的力气,轻轻抬了抬手,桌子被整个掀了起来。“你这是什么魔法,我现在感到自己无所不能。”珊瑚礁酒吧的人纷纷投来了视线,小石凑到贩子耳边,将取货的地点和名称偷偷告诉了他。
第二天,这瓶红色药剂的话题在凯尔斯地区不胫而走。地下市场对火焰花素变得一滴难求。希维很快成了和安东尼并驾齐驱的大巫师,小石取代了高纯度冰片的制作者,成为了人们口中最神秘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