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阵战栗,也不知道怎么的,反正今天这身子就是特别的敏感,一股异样的热流在她全身乱窜,吓得她又开始推他。
“易晨轩,别这样……”
声音低低的,像在求饶,又像在撒娇。
外面的夜色正好,月光似轻薄的纱,静静地笼罩在别墅。偌大的落地窗,有月光倾泻进来。可惜,现在正身处浴室的两人,并没有雅兴去欣赏。
浴室的温度在升高,一方面是因为不断有热水注入预感的折腾作用,另一方面自然是因为两人稍稍混乱的意思。
空气好稀薄,挺热。
纪守守想起醉酒的那一晚,从“巷陌人家”回到自己的住处,当时她也是这样,浑身像是被火焚烧,异样的燥热叫她不知所措。如果那一晚上的错误能够归结到酒醉后的荒唐,那现在呢?
清醒状态下的意乱情迷?
就因为喝醉酒,最后被惨绝人寰地罚款一千万,结果有可能困在这个男人身边好几十年,等到债务还清,她也早已经人老珠黄,那到时候,她找谁哭去呢?色字头上一把刀,她是早就领教了的,可是男人忽然的热情,真的叫她无法抗拒!
此刻,男人就埋在她的颈间,疯狂中带着一点温柔,亲昵地忙碌着。她咬着唇,虽然眼睛紧闭,可是长睫依旧不住地狂颤着,脸上快要烧起来一般。
洁白的婚纱,慢慢被他剥下,露出了她的美好。她不知所措,终于又羞又慌地微睁开眼,拿氤氲着的带着迷离水汽的眸子看着他。
他吻她的唇,柔声哄到:“老婆,别怕。”
他的手也已经开始不老实,眼神却是无比温柔的注视,她僵直了背,却依然觉得有些站不稳,双手揪紧了他身上的西装,额上冒出了一点细汗。
婚纱终究被他灵巧的全部挑开,他开始兴奋,两掌掐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黑眸中的颜色深的有些吓人!
哗啦啦!
浴缸里的水终于满溢了出来,溅在浅灰色的地板上,一点点地蔓延,一直到淌到两人的脚边。水是热的,可是纪守守却是一个激灵,像是忽然就清醒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便将亢奋热情的男人给推开了!
她连忙将被他褪至一半的婚纱往上拉,遮住自己春光外泄的上半身,以及她瞬间变得潮红的身体。可是即便如此,还是能够看到她雪白的颈子上,他方才刚刚留下的紫红色烙印!
欲求不满的男人黑眸翻滚着,虽然被拒绝了,却依然不显得狼狈。颀长的身形依然优雅端方,好似还是那个优雅高贵的翩翩公子。只是眼神很是可怕,仿佛想将她一把撕碎,然后揉进肚子里似的!
她心神尚未安定,胸脯一上一下的喘息,仿佛好久没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鱼,一张小脸通红通红的,还带着一种陷入情事中的媚态!
氤氲的雾气中,女人娇艳欲滴的红唇轻启:“水满了……我要洗澡了!”
男人其实正在兴头上,被她一推,便犹如被人当头淋下来一盆子冷水,心中的火热自然没那么快退去。可是当他看到女人重新拉起婚纱遮在胸前,又羞又恼又慌的模样,顿时无可奈何了。
清隽的脸庞上虽然已看不出一丝异样,喃喃起来的声音却还是暗哑的:“嗯,去洗吧。”
高大的身影一转,朝着浴室外走出去,走到门口,还不忘温柔地为她带上门。
心中哀叹,莫非他的新婚之夜就要这样煎熬过去?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眼前,却不能伸手去碰,这个世界,还有比他更可怜的人吗?
他向来拿这个女人没有办法,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就能彻底叫他弃械投降!
这个女人绝对是个妖精!对着她的时候妩媚撩人到让他无法控制,可是当她推开他,用那双或羞或恼的水眸看向他时,他又不敢再逾越半步!
身上的燥热感在持续,男人轻叹了一声,转身走到阳台吹风。好在初夏夜晚的风拂过,带着一丝沁凉与舒爽,能让人混乱的思绪稍有平复。男人一头浓密的黑发被微微吹得乱了,却丝毫并不影响他的高雅气质。似黑曜石般的眸子隐隐晃动,竟比夜幕中闪烁的寒星还要迷人耀眼。
夜色很美,在他的印象里,好似美丽的夜晚总是与她有关,不管是之前车子半路抛锚不得不留宿农家乐,还是上次将喝醉酒的她背回去,夜色好似都是这样的柔美怡人。
纪守守见门被关上,总算松了一口气,呼!好在浴缸中的水没关,否则刚才估计又要铸成大错!
躺入浴缸,在温水的浸泡下,身体的疲惫得到有效的缓解,整个人顿时放松了,纪守守阖着眼睛,长长的眼睫覆盖下来,白皙精美的五官,仿佛是精致的布娃娃。她舒服地轻哼看了一声,像是昏昏欲睡了。
从浴室出来,却不见易晨轩的身影,她只当他是下楼看电视去了,就走到铺着小碎花桌布的桌子前,素白的手执起一本婚纱照相册,开始细细地翻阅起来。
她抱着那相册,脑袋微微垂下来,绸缎般的黑发软软地披在肩头,或垂散在胸前。就着田园风的小台灯,朦胧的灯光笼罩下是一点柔美的剪影。
她身穿素雅的棉布睡衣,睡衣上的花纹很淡,只是一点点淡蓝色的小花瓣,款式简单大方,绝对不是性感妩媚的那种。那也是易晨轩为她挑的,穿在身上既舒服,又不会叫她觉得别扭,这再一次说明了,他真的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