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学校时一个工人没请,全是家长们自告奋勇。男人们干粗活女人们则负责打扫和煮饭。家长们来时还带了土特产和野味,鸡飞狗跳的场景令人忍俊不禁。
听说要给学生们做校服时有些家长不同意,认为没必要花钱,家里再穷还是能有两三件破烂穿。罗凰很坚持,因为没有校服的青春不叫青春,没有校服的骚年也不算骚年。
下午吃大锅饭时县令不请自来,小老百姓见到官跟老鼠见到猫一样,本来和谐融洽的气氛瞬间变得战战兢兢。罗凰四平八稳地迎了上去,她得亲眼瞧瞧父母官在如意算盘打空后脸色是不是比炭还黑。
“民女见过大人……”
县令没理会罗凰直接绕到珈嫄面前:“本官在此多谢姑娘的慈悲心肠,要不是你,我县的百姓不懂何时才有如此宽敞明亮的学堂。眼下雨季将至,修河堤的事还望姑娘多多费心。”
县令假意行跪拜之礼,珈嫄赶紧扶住。早先求她没有不答应的,可现在已和罗凰达成一致不再对修河堤的工程出手干预。“还望大人恕罪,民女不会再过问河堤之事,与其在口舌上浪费时间不如早日请款。修好了河堤不仅对百姓有益,也会让大人更得民心。”
县令见珈嫄铁了心不禁怒意涌上眉头,语气带着强忍的克制:“姑娘今日累了,明日本官再登门拜访,告辞。”
珈嫄欲言又止,为难的表情在座无一不看在眼里。无奈对手是县令,一方的官长,他们一介草民既无能力也无胆量去较量,只能在心里叹息官欺民的悲凉。
现场还有一人把县令的咄咄逼人收于眼下,跟忍气吞声比起她更喜欢张牙舞爪。县令在驶离学校时被拦下,来者正是一进门就给他行礼之人。
“大胆,大人的车也敢拦!”
罗凰呵呵的笑了两声。“民女来是通报大人一声,不只明天以后都不必再来,因为钱、你一个仔儿别想拿。”
县令嗖的掀开车帘,眼中的怒火直直喷向罗凰。“区区一个外乡来的贱人竟敢对本官不敬,信不信现在就能把你押回大牢关上三年五载。”
罗凰仰天大笑:“大人尽管嚣张,反正你的项上人头也快不保了。”
县令的愤怒刹那变为死般的苍白,酱紫色的嘴唇不停蠕动,锦袖子下的两手紧握双拳,仿佛捏的就是某人的脖子。
……
阳春趴在窗口发呆,他觉得很无聊。还以为这个县城会稍微有点意思,没想到也是平淡无奇的日复一日。相比之下善见城生活精彩多了,赏花品茗、吟诗作对、学术比拼、发明创造,不怕没消遣就怕不想玩。加上他乃公众人物,随便抛个媚眼都有人山人海的尖叫欢呼,哪像现在除了野狗会对着他吠再没人搭理。
强烈的落差,让人心里酸溜溜的。掏出萧,借音乐抒发自己抑郁寡欢的情绪以及当下处境的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缠绵悠远的音符促使鸟儿纷纷落到屋檐上啼叫啜泣,院中看门的黄狗一阵阵的低吼与嘶叫,甚至墙外头的大树也接二连三的落下依然新鲜欲滴的绿叶。
房内的两人因为昨日豪饮至今未醒。翻个身,忽闻一阵鞭炮声像是真实又似梦中传来。幽幽睁开眼,呼吸急促了两拍。
旁边的珈媛睡得很沉,部分长发缠在脖子上,半边身子伸出了床外。明亮的光线让人一时不适应,将胳膊搭在了眼上,其实她还想接着睡,但是外面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跟母鸡炸窝似的。
一把坐起,和非洲狮一个造型的头发证明主人此刻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如果是放在上辈子她不会有什么起床气,因为早起赶地铁公交上班已经习惯了,但是这辈子,已经可以睡到自然醒的这辈子,绝对不能原谅。
于是,阳春的房门被一脚踢开,跳进来一凶神恶煞的女人。原本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人吓了跳,看清来人后头皮一阵发麻,立刻把脸转开。怎么是她?她是一直在这里还是刚追上来?她要报仇吗?不对不对,她的记忆已被拿走绝对不可能记得当日发生的事……该不会是自己学艺不精所以技能施放失败?!
“你,你……”
罗凰只看到房中人的背影,目光迅速被那头短发吸引住,古人断不会留这明媚飘逸的发型,莫非是穿越同盟?她还想多问几句时人嗖一下翻窗跑了,愣了几秒回过神,急忙冲回房间找珈嫄,因为追踪术她更技高一筹。不想珈嫄头一遭喝人间的酒,凭你使出浑身解数也叫不醒。情急之下罗凰掏出自制清凉油点在珈媛的眼皮底下,再吹口气,酷爽辛辣的滋味从眼部流向其他五官。
“呜……”珈嫄拼命揉搓眼睛,眼泪滋滋外冒,嘴巴里充斥着类似鸡屎的臭味。
“别揉啦,赶紧替我捉一人,再晚跑啦!”
“哇啊~~”就为这事儿用粗暴方式叫醒她,以后还想不想一起愉快玩耍了?
罗凰按住珈媛的脑袋,恐吓她再不照办就把她的内裤全剪了,挂在市区最醒目位置让所有人观摩。珈媛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滚下床,变出一圈纸人,开始吟唱。罗凰左手覆眼,将眼力凝聚在手心后附在纸人上,施法成功后式神鱼贯飞出窗外,朝不同方向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