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凤凰月则你娘亲族里的创族先祖之名。”
“……”
此时，凰月已说不出什么话了。这连女儿名字也和起得创族先祖一样的女子，怕是一个极为特别又不怕世俗舆论的女子吧？
“爹……”
“凰月，你还小，不宜知道那么多事。等你大了，能独当一面了。到那时，你想知道的，爹必定告诉你，你不想知道的，爹也会告诉你……”
洛天打断了凰月欲想说出的话，他似乎知道凰月想说什么。
他慢慢起身，满天花瓣飘飞，摸了摸凰月的小脑袋，清绝的面容上是凰月从未见过的肃穆。
洛天离开了，凰月为那一番话愣怔，也依旧坐着。
满天花瓣飘零，树下，那一袭红衣，不知为何，落满了寂寥。
……
入夜，凰月依旧坐在那儿。
纤弱的身子依靠着树，青丝如泼墨般肆意地披散、倾泻而下，白玉的小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圈，红衣上，是落满的飘落的花瓣。
泪如进入来时，就看到此景。她微微一声叹息，掩去眸里的异样，轻声道：“小姐，夜凉，该回屋歇息了。”
凰月没有理会她，恍若沉睡了千万年的人儿……
可泪如知道，凰月并不是睡着了，但是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何况她的身子骨还那么弱……
“小姐？”
带着丝丝着急的少女的轻声询问犹如深夜里的一声清响，虽然声音悦耳但却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但是凰月依旧无动于衷。
而凰月的无动于衷使得泪如微蹙秀眉，又一次明白了做下人的烦恼。
无奈地安静地退了下去，这里，又恢复了宁静，与飒飒风声。
……
翌日清晨。
倚坐在树下的凰月缓缓睁开了眼。
睁眼的那瞬，整个人清绝如月。白皙的小脸带着缕缕寒霜，但是那双眸子却是如水潺潺，让人不禁觉得，在这个少女身上，有这绝世而独立的清绝，但又有着春暖花开的缱绻……是那般矛盾，又是那般融洽。
少女微微垂眸，抬起纤长的十指梳理着润着湿气的凌乱秀发，竟是仿若“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因抬手理发，浅红的云袖轻轻滑下，露出一截白玉皓腕。
少女清眸一抬，看着那截白玉皓腕，突然轻浅一笑。
是那般得令天地黯然失色。
哪怕，面上是带着红玉面具。
用绣着月色边的红带子随意束起青丝，少女轻轻然离开了这儿。
是满园寂静。又是满园风华。
……
才步入了风月阁的园子，便立即有人迎了上来，不是满脸关怀，而是满脸冰霜。
“洛二？”
凰月眨了眨双眸，清绝的小脸上，是一抹浅笑。
洛二淡淡地扫了眼前只到她唇角的人儿，冰冷的小脸上，没有一丝情感。
“已备好浴汤。”
淡淡的一句话不带任何情感，却让凰月的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暖。
点点头，冰凉的小手拍了拍洛二的肩头，即使是隔着层衣裳，即使是已步入初夏，但洛二还是感受到了那冰凉。
看着那袭红影离去，莫名地，洛二为这个大小姐心疼。
她，原来也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
那边的洛二思绪万千，这边的凰月已经褪下了所有衣裳，白玉般的身躯浸泡在温热的水中。
氤氲弥漫，模糊了少女的眉眼，却映得她的轮廓是那般的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