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蛇)
漆黑地夜空,偶有几颗晨星发着亮光,黑沉沉地,那种感觉犹如溺水时的无力挣扎。——嘀,子羽抬起手来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00:00,用已疲惫
地双眼撇了一眼漆黑地窗外,就沉沉地睡去了。只是不知何时眼角有了泪的痕迹。
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潜藏了什么事,也没有人曾走进他的内心世界一探究竟,可能是因为他从未让人走进去过吧,他始终坚信自己地寂寞自己享受就
好了,何必与人共享。
“先生醒醒,南尔已经到了。”一位优美并附有阳光气息的空姐在子羽地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并柔声说。揉了揉还处于困倦中的眼睛,哦,了一声又
徒自躺了下去,向窗外看去只见西边已有昏红,原来天就要亮了,抬起手来看了下时间已是清晨5:30了,伸了个懒腰这才拿起行李行走下去;
行到途中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停顿了下突地转过身去对着刚刚提醒他下机地空姐微微一笑,而后又徒自地离去。只留下她一个人在那里莫名其妙。
本来阿姨非说要来接机。子羽婉拒了,笑着说,我已经是大人了。
是呢,16岁,早已有了行走天下的胆量和智慧,也早已不再是那个家里的“小皇帝”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而是有了自己地追求和理想以及
内心深处藏着的她。阿姨拗不过他,只好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
小城地机场是改建的,军民两用机场之所以曾加民航主要是为了带动此地的旅游开发。班次并不多,此时抵达的也就只有那么两架次。走在小机场里迎
面相遇地都是陌生地面孔。内心对那记忆里若隐若现的小县城,遗留了他童年以及伤痛的小县城有一种冲动地渴望;他害怕阿姨来接他,索性就
在这停留了一天,想着就要与阔别已久的故乡再次相遇时,竟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清晨早早地从酒店客房里起来闻听着鸟儿长鸣,迎着清晨湿漉漉地空气,坐上了一辆绿色的的士,师傅友好热情的吴侬软语,听在耳边分为亲切。也就
只有这样,他才真真切切感觉是在家里了,虽然这个家不是那么清晰。可这里,就是他的家啊。
经过半个小时车程,终于来到了小城进门口,看着威武伫立地城门一时间竟迷失了自己地思绪,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车依旧往前开着沿着河堤边的公
路稳妥地开着,窗外的路灯寂寞地并排站着,他忍不住放眼望去,看到那条熟悉的河水在阳光地照射下晶晶地亮着光。这条河还有个伟大的名字
叫做:母亲河。为什么叫做这个名字这就还有待后人的考究了。打开窗子,除了汽车在风声中呼啸而过,便听不到什么了,只是很迅速地感觉到
耳边浪潮似的汹涌起来。
那是如洪水猛兽一样的回忆。
这些年,在异地可以躲掉,当他再次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时,却再不能避免。也注定要与这片土地擦出火花——
“谁啊?”子羽对着电话问到。
“羽羽,是妈妈”
“嗯,妈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羽羽,现在坐车到外婆家;我已经给你班主任打电话给你请了假”
“妈妈,到底怎么了,难道外婆出什么事了吗?”子羽顿时觉得外婆家发生了大事,只是不知道什么事,不好去猜。
“羽羽,没什么事别担心,坐车来外婆家一趟就是了。”当说完这些挂掉电话时,她早已泪如雨下。
子羽,拿着已经挂掉的手机内心顿时感到很沉重,他在讲电话时,明显感觉到了妈妈的语气带有哭泣的鸣声,只是在强硬的压制着。此时虽然还不足以
感觉到事情的严峻,但他的内心早已七上八下,带着如铅般重的心情来到了汽车东站,坐上了开往清河山庄的中短途吧车,在车上一入座,子羽就陷入了对事件的无限猜想之中:‘难道外婆生病了?还是外公高血压又犯了?总不能是表妹被人拐走了吧?!’就在这样没有任何的头绪里胡乱的猜想着,车窗外的天空忽的变得越来越压抑和深沉,渐渐地白云变得如墨一般似乎已经能挤得出墨水来了,风也似疯了一般地胡乱地狂吹,行路的人貌似被风吹弯了腰一般弓着腰在行走,路两边的小树在跳着无人知道的舞蹈。可是子羽对着这么大变化的天,竟没有一点儿感知,还沉浸在他自己的猜想之中,可是他万万想不到,也无法想到事情竟会大到让他无法承受的地步,就算让他死他也不愿意发生这件事。下了车,行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带着沉重的心事,不知何时风吹下了一片片落叶,落在子羽的眼中,突然感到这些落叶的离开貌似抽离了他生命中的至亲的人,这中感觉让他很难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加紧了回家的步伐,以致后来竟飞奔着向外婆家跑去。此时眼中的景物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子羽只是疯了一般地拼命向家奔去,远处枝桠上几只乌鸦在慌乱地鸣叫着,貌似在唱着死亡的戏曲。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里面不由的飘出了撕心裂肺地哭声,站在门口愣愣的望着家里行色匆匆的黑压压一片的人,还有那个被四五个人搀扶着的哭到无力的妇女,刹那时脸色变的苍白,还没有爆发出内心的极度悲楚,眼前一黑就不醒人事了。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五天了,外婆也早已下土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奇幻,可是此时切再无法悲伤起来了,只是感觉浑身不舒服。由于激烈的运动导致氧气不足,大脑供血不及时再加上极度的悲伤以致导致机体的暂时休眠;对于母亲来说那就是黑色一星期。看到此时无恙的羽儿,母亲那一块巨石这时才终于缓缓落下。
摸着母亲那憔悴不已的脸庞,子羽的内心在颤颤巍巍地发抖。
“妈,我饿了”,子羽开口道。
“啊!羽儿你醒了?!”正趴在床上打瞌睡的羽妈听到这声音,竟然咚的,就醒来了;憔悴的脸上顿时就散发出了欣慰的微笑,放佛严冬忽然吹来了春风,呵呵,好神奇,这恐怕就是母爱的力量吧。
“嗯.嗯,羽儿你要吃什么妈这就给你去买”羽妈激动的真的是快要起身来跳支舞蹈了。
“妈,我想喝点粥和一些牛奶再加一根香蕉吧。”看到母亲那么高兴,子羽也不自觉的露出了笑颜................
..........................................
当子羽再次踏进外婆的小院时,不免心情还是会有点沉重。外婆下葬的时候子羽没有去,当时全家人都去了,唯独他自己一个人还在医院像个植物人一般闭着双眼,确实的说比植物人还死,植物人虽然无法动弹,但是还是可以思考的,而他自己却像个假死人一般。想到这里子羽竟忍不住再次伤心起来,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看着此景此物,不免想起了小时候和外婆在一起的时光。‘那个时候,大概是读幼儿园的吧;每个暑假我都会去外婆家那个大山里避暑,主要是小溪里的鱼儿总是诱惑着我的小心肝,和着几个穿着开裆裤的小伙伴,到那个不知名的小溪里抓小鱼小虾,用那个河边捕鸟的很密的网子蹑手蹑脚的用小石头往网上用小石头磨一点下来做一个简易的网兜子,然后我们就疯了一般地跑去小溪里,就像是被人发现了一般,小小拖鞋不知何时都四散在小溪沿上了;几个小孩弓着腰俯视着河面一动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做人体艺术呢。然后就猛得一捞,管他衣服有没有弄湿回家会不会挨骂,反正此刻是抓到了小鱼再说,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是抓了小鱼再说。抓到了小鱼就在小溪沿上徒手挖一个小小的圆形洞深10cm直径8cm左右。还有我们还会捡那个田螺,待太阳打出昏红的时候,也就是我们收工回家的时候了,那个时候是天底下最美的时候。连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最令我期待的是,把田螺交给外婆,外婆会用温水把田螺的那个淤泥逼出来,然后用野山椒腌制田螺,再放一些泡椒放到锅里爆炒,一盘美味的炒田螺就出炉了,这是我最爱吃的一道美味有时做梦都在想着吃呢。这是最美的童年的一道缩影,但是直到离开都还没有清醒过来,却不的不接受童年最美的她已经猝然离去。’
“子羽哥哥你来了啊”表妹兰琪在那明显还有点带着外婆离去时的悲伤的脸上,好不容易地挤出一个微笑,对着这个她唯一的哥哥说
“嗯,小琪不伤心了哈,有哥哥在呢”。
“嗯,哥哥;呜呜?????呜哥哥,小琪没有奶奶了,也没有爷爷了?????”听到哥哥的这句话,再也忍不住内心压制的悲伤,猛地扑进了哥哥的怀里肆无忌惮的大哭了出来。这是委屈,悲伤,无助,释然,欣慰的哭,哭的那么地畅快淋漓,那么地撕心裂肺,那么地肆无忌惮。这一哭不知是否将流光她这少年时的所有泪水。我不懂,你不懂,她也不懂,只有岁月的时光能懂。
“小琪,不哭有哥哥在呢,以后有哥哥陪在小琪的身边,要吗?”看着在怀里哭的如此伤心的妹妹,心就犹如被刀狠狠割了一刀,以至于抚摸小妹的手也止不住的在隐隐的颤抖。一位没有了外婆,一位没有了奶奶。岁月的苦楚也不过如此吧。
“羽哥哥,你说什么?你说你会陪在小琪身边是吗?你不会再离开这里了是吗?”听到哥哥的话,小琪赶忙擦拭了一下眼泪,拿着泪汪汪的眼睛盯着她的哥哥用惊讶疑惑的眼光看着。
“嗯,哥哥会陪在小琪身边的,小琪要坚强要和哥哥一样的坚强。记住世间的一切都是相互的,有失必有所得,有得必有所失;失失得得只在你的一念之间罢了”望着那万里无云的天空小羽不知为何说出了这么一番话,但也就因为这句话,在今后不管再遇到什么大的困难,他们都能镇定自若,从容的去应对突然出现的危机,眼泪逐渐的变的陌生。
“嗯,小琪记住了”。用那疑惑的小脑袋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理解了,但能肯定的是这句话永远的烙印在了小琪那幼小的心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