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又到了十月,树木脱掉了枯叶,人们开始穿上夹克,老人开始咳嗽,高红的婆婆已是八旬老人,经不起晚来风急,然后就身体与病有染。
高红的两个小孩儿,虽然住在外婆家,但是婆家和娘家都在一个村子,两个小孩经常去奶奶家玩耍,高红是不喜欢她的小孩和奶奶走得太近的,用她对我们说的话,大概是这样的;人老了,就不讲卫生,又有病,一咳嗽,泡沫星子乱飞,这小孩抵抗力又差,一不小心就被感染了。这人老了又怕死,还经常要求到县城去做检查,一点都不体谅后人、那意思就是都快行将就木的人了、何不早点盖棺定论、入土为安、苟且活着折磨了自己连累了后人、浪费了空气、占用了土地、往小了说是家庭的负担、大了说是国家的包袱、全球化了说是地球的虫蚁!
于是就请了几天假,准备把孩子接过来
这之后林燕被调了过来填补高红的空缺!
我觉得你以前做过理发师吧、这是我听到的比较多的问话、那日林燕也这样问我、
我想说没有,可能是出于对理发师这个行业有优越感的原因,便回道;勉强做过一段时间,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理发师的发型都很酷,人也有气质。
我心里乐开了花,这不是间接说我有气质吗,于是特虚伪道;呵呵,是吗?
我期待的那个‘是’杳无音信,林燕没有纠缠是与不是,而是向我讨教道;我想换一个发型,你帮我研究一下,那样的合适。
我压根就不知道女生有哪些头型,只知道男生有碎发,女生有妹妹头,于是支吾道,这个要看脸型,脸型好看,什么发型都好看,你把脸转过来我看看。
林燕果真转过脸来。
我看得有些呆,眼与眸交汇、心不在沉睡、心里有头沉睡的猛虎、醒来、细嗅蔷薇、此时觉得,春心与秋波一起荡漾,波及肠胃,荡气回肠。
怎么样,研究好没,适合那个发型。。
我打算等到晚上下班了,上网查一查然后给她讲一些专业术语,于是我支吾道;你这脸型可以百搭,很多发型都适合,如果一定要设计一个绝配的发型,那得好好花一番功夫仔细研究研究,这样吧,我给你拍一张,等回去了好好帮你参考参考。
这样一来,我算是糊弄过去了,而这张照片将长存于我的手机!
这段时间,我特意去买了一个杯子,目的是打水,潜目的是建立一条水利枢纽,旨在灌溉与林燕之间的感情,是的,老子曰;上善若水,水利万物,水可以泡面,泡饭,泡菜,最主要的是可以泡妞,这样一来就可以献殷勤--跑腿,打水。
刚买水杯那天,我自己去打了一次水,瓶盖有一个凸起,而杯子里的水打得太满,我盖瓶盖的动作太猛,开水流出把手烫得不轻,起了一个水泡。
那天林燕去帮我打水,大概已经走了四十米远,我突然想起我那个瓶盖长了个包,我担心把她的手也烫个包,于是小跑跟了过去,在十米远的地方喊停了她。
林燕停了下来,不明所以,问我;什么情况
我把瓶子接过来,拧开瓶盖,指着瓶盖说,我这个瓶盖不是空心的,有一个隆起,所以你打水的时候不要打得太满了,否则会把手给烫了,瞧,我指了指自己手上那个白白的水泡;这就是不小心被烫的水泡,所以提醒你一下。
我抬起头看见林燕没有任何反应,以为她没听懂,,又很认真的重复一遍!
林燕大概觉得此时的我有些图样图森破,看着我莞尔一笑。。好了,我知道了待我转身,后面传来林燕的声音--谢了
不多时林燕回来给了一支药膏让我涂上、我差点无语凝冶、心肌梗塞、!
转念一想、我不也在怜香惜玉嘛!
在高红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放缓了烫衣服的速度
我们组上的产量与质量成函数关系,我们流的汗水越多,他们流的汗水也就越多,我烫得慢一点,她们就不用那么累,压力就减小
而林燕大概不知道我是故意放缓速度的,只当我速度只有那么快。
有美女在侧,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不小心,高红回去已经六天了,星期六这天一大早就看见一个庞然大物,是的,高红又来上班了。
这天一大早便开会,开会的是指导工,叫冀芬,是比主管低一个级别的管理员,问权利为何物,便是一物降一物,冀芬可能是被吴语给批评了,虽有一腔怒火,却敌不过主管的三昧真火,于是被火力压制。大概是针对出货的事情吧,每个星期六的晚上便是出货的时间,每到星期六就会陷入紧张繁忙的状态。
冀芬在开会的时候就像火山喷发,一通乱骂,然后稍作平息,接着就是一通铁锁连舟连环问,那威力如同太极八卦连环掌,逼得我们无言以对,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她自问自答,压根不给我们回答的机会,你们是在给我做事吗,是给你们自己,你们这样慢条斯理有意思吗,我觉得真的没意思,你们对得起你们的工资吗,摸摸你们的良心,有没有尽到你们的责任,一天就是混时间。我真担心她会说;你们对得起你们的父母吗,你对得起你们的父老乡亲吗,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冀芬换了一幅逼不得已的表情,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子天天说你们,大家都是成年人,主要靠自觉,这样大家都不会难做,然后回归正题。出货。质量。产量。责任感,她像往常一样讲完这些之后珊珊离去。
待散会了,员工便三五成群的说些不服气的话,诸如;还对不起工资,******,人家当乞丐的也比我们工资高,一天累死累活的,还讲这样不好,那样不好,大概就是说,你行你上啊。当然也有人表示淡然,可能是在想;我跟她关系好,她不会说我的,肯定说的别人,或者是觉得自己做得很好,已经问心无愧,也不会是说的自己。嘴上虽然颇有微词,组上的人却个个都严阵以待,我也不敢掉以轻心,于是加快了烫衣服的速度。
高红刚刚回了一趟家,未免会有许多话,毕竟是找了点空闲,找了点时间,回家看了看,领着孩子坐着火车去了东莞,家里的烦恼要跟同事说说,家里的琐事要跟同事谈谈,哪怕是为鸡毛蒜皮的刷筷子洗碗,总之不谈家里的老人为家做了多大贡献,要夸夸其谈为老人操心搞得寝食难安。
她这一说话,手上的动作往往就慢了下来,说道尽兴时,干脆停了下来,她是一不‘做’,二不‘休’,就站在那里说,她本来就勉强能供上我的货,而此时我加速了,她却逆水行舟,不进反退,那还不被淹死,不过不是被河水淹死,是被口水淹死。
冀芬马不停蹄的奔走,忙这忙那,早上是一腔怒火,刚才是十万火急,随着时间的流逝已是火烧眉毛,此时见高红悠闲自得,像是闲云野鹤的‘洒’家,心想我在这里急得膀胱都大了,你倒好谈天说地,立马气不打一出来,顿觉鬼火冒。
我在旁边好意提醒她,快查衣服,告诉她;你被盯上了
高红不知是没眼力见,还是压根就不在乎,大概是不在乎,因为生产部管不到QA部,心想我的事管她屁事,她盯没盯我管我屁事,总之就是屁大点事。
冀芬三步并作两步,大步流星的来到高红桌前,严肃道;有什么话留到以后再说,今天麻烦你少说话,多做事,你没看到我家烫工没衣服烫吗,后面整条线都瘫痪了,就等着你一个人,还大批的衣服等着走货。
高红说得正带劲,突然在众人面前被泼了一盆水,觉得臊了面子,立马拉下脸来,力争道;这能怪我吗,楼上车工做得这么烂,我有什么办法,,,越说越带劲。。什么叫少说话,多做事,你有看到我在玩吗,就算我在玩也轮不到你来说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冀芬刚开始还有所顾忌,毕竟自己是个管理人员,多少得注意自己的形象,和员工吵架未免有些影响不好,倒显得自己没水平了,只是听到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时候,立马差点怒火攻心,也就一瞬间,突然冷静下来,她手上拿着一块有一定厚度的金属物件,随即装着一幅怒不可遏地样子;在桌子上一拍,道;说话给我注意点
高红见她愤怒的样子,桌子还拍得那么响,觉得气势被压过去了,遂觉不服气,于是道;你以为只有你会拍桌子啊,说话间憋足力气使出劈空掌,桌子上啪的一声,嘴里啊的一声,旁边的人哈哈哈几声,一片哄堂大笑声。
冀芬是黑龙江的,隶属东北,高红是安徽的,隶属华南,这场东北虎与华南虎的决斗并没有因为冀芬的知趣离开而结束。
冀芬去找了高红的上级,说了一些举报的话。
高红和不同的人吵架后会有不同的心情,和当官的吵了之后会觉得很神气,觉得自己有种不畏强权的霸气,,,,说不清楚,总之她和谁都吵架,她恃强凌弱,遇弱者强,说得好听还是以柔克刚。
高红有一个关系较好的老乡,大家都叫她企鹅,因为她身宽体胖,两腿又粗又壮,于是两腿之间没有缝隙,总体来说就是横向有纵深,可以说是肥到骨子里了--骨质增生,头和脚连成一条直线--诠释了传说中的两点之间直线很短。所以走起路来就像企鹅一拐一拐的,所以谓之企鹅,但是当她俩走一起的时候,由于都是安徽人,身体又胖,我们都说合肥来了。
经过一场吵架之后,隔得不远的妇人都怀揣着一颗好奇心,在经过高红面前的时候,都要一探究竟,高红便耐心的讲述,而进入别人耳朵的自然就;‘是’舍误‘入’【别人对的舍去不说,别人错的一定要经过自己的口进入别人的耳朵】
高红乐此不疲,不吝赐教,一一讲述,觉得差不多了,有那么多人来关心自己,这间接说明自己是民心所向,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准备和对面的企鹅一唱一和,来一场联合军演,必要亮出自己的利齿--虎虎生威。
然后也不提名带姓,就是某某人,他们,别个,反正不是她,,,总之就是说些陈年老干妈。
高红因为断货而吵了一架的事情,很多人都知情了,当然也包括林燕,晚上回到家,倘佯在床上,思绪纷飞
突然传来一声诺基亚式的嘟嘟声,,大开手机一看,是林燕的QQ
可是太吝啬,只有一个问号,我不明所以,遂将问号还给她
林燕;红姐【高红】是我们部门查衣服最快的,为什么我都没断你的货,她倒还断了你的货
我;这还不简单,说明你比她快呗,或者给你查的衣服质量好一点
林燕;才怪,或许得谢谢你
我;我可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