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其所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是我一惯的风格。
我一见绣红已经上道,“姐姐只要帮我找到这几个人,我一定给你创造和曲楼主见面的机会。”
她有些惊喜不定,“小兄弟你确定有这个能力?”
我声音笃定,“这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等我的消息。”
她一拍手下定决心,“好,你的忙我帮你,现在里面正用人,我上个果盘和我们姑娘请个假就来。”
说完,里面正好催她上东西,绣红一拧身进去了,我便在这暖阁里随便四下看了看,家具摆设古董跟我们清月楼比差了些,不过也算过得去。
绣红出来交付了差事,我们就从牡丹阁后门下楼,往后面走去。
这回走的是员工通道,中间只是偶尔遇到几个酒醉的嫖客,再没有出现二逼裸奔的状况。
走了不到片刻,来到一处原木色小楼前面,门口两个皂衣****把守得很严。
绣红走上前去,和那两个****低声嘀咕了几句,又往手里塞了点东西。
我只当没看见,抄着小手看周围的风景。
****一见有人上贡,一脸猥琐的笑着放了行。
我和绣红进到木楼里,里面雾气缭绕,酒气很重。
走了有七八步,我才发现这个外表普通的小木楼里竟然这么腐败。
只见大厅里一个若大的酒池子,里面装满玫红色的美酒,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酒池里竟然浮着n多个赤白条的纵色男女。
就算我有很强大的心理素质,也还是被雷得腿软心慌额上冒虚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酒池肉林?
我愣了五秒之后反应了过来。
差点没以为是恐怖片里的僵尸万人坑呢。
我擦了把虚汗,脚步有些虚浮,跟在绣红后面低头往前猛走,真心说没想到这青楼里面还有这么震憾的场面,这都谁想出来的主意呢?
不知为什么,我脑中一下子闪现出萧忻佑和曲陌殇二人组。
绣红领着我走到一个看着象领班的穿大红抹胸女子面前。
两个人双交头接耳了一阵,拿眼上下瞅了我半天,穿抹胸大红裙的就领我们进了后面一个耳房。
我的心一直扑腾扑腾地跳,在后面偷偷扯了扯绣红的衣襟,悄声道:“这些嫖客怎么都跳酒池子里去洗了?”
绣红也小声道:“都是银子多得没处花跑这来发骚的主儿,这是咱们这的酒肉林,这个泓姐是这里的管事,你刚才托付我要找的人,你问她好了。”
我心里明了,原来是诉离嘱咐我要找的另一个线人。
绣红和我交付完毕,就在门口给我们把风。
看来这种牵线找人的事她常干呢,很专业。
进了耳房,我和泓姐对了句暗语,又拿出诉离给我的令牌,她脸上一凝。
“真的是九爷的人,你回去和你主子说,醉欢楼里的暗桩被影杀的人拔光了,我要不是找了个替死鬼,也被拔了。‘
我微一挑眉,“那现在应该联络谁,清月公子嘱托我找人。”
她语气凝重,“不要再找别人了,我正往九爷那送消息,找机会送你们公子出去。”
我伸出一个指头,“还有一天一夜了,到时候怎么找你?”
她和我约了行动时间和暗号,以祚王府来的人为接应,到时候趁乱在这里见机行事走人。
我对她的计划颇有异议,刚要问她怎么对付曲陌殇和影杀的人。
绣红已经在外面给信号了,我只好赶紧抽身离开。
我不能让曲陌殇抓到我在这里,不然我们出逃的计划就露馅了。
果然我和绣红从那酒肉林闪出来没走多远,看到曲陌殇一身绯红衣衫,脸戴金色面具,带人进了酒肉林的正门。
绣红脖子抻出去好长看曲陌殇的方向,我怕被曲陌殇发现行踪,拉着她赶紧走。
和绣红在清月楼下分道扬镖,那妞一再嘱咐我帮她牵头见楼主本尊真容。
我嘴上哼哼哈哈答应着,就蹦跳着上楼了。
我回到房间里时,诉离没有点蜡烛,里面漆黑一片。
我感觉自己好象完成了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摸黑高着嗓子喊道:“师傅,怎么没点灯,我回来了。”
诉离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我吩咐你的事,办妥了?”
我摸到八仙桌上找灯台和火折子,听他声音有些异样,“已经搞定了,你怎么了,师傅?”
打着火折子点着灯,这才向诉离发声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不打紧,吓了我好大一跳,只见他正盘腿坐在床榻上运功。
他周身笼罩着一层白色烟雾,而且越靠近他越觉得温度好低。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噤,“公子,你这是练的什么功?怎么这么冷的感觉?”
他那张清秀的俊颜在雾气里越加的朦胧若仙,有些沾了霜气的长睫眨了几眨,“我中的是萧忻佑的天刃功,因为他的功力偏邪寒,所以我在运功疗伤时,就逼出了体内的寒气,你站远些,云溪,莫伤着你。”
我只好回身坐在椅子上看他疗伤,不敢再张嘴说话怕他走火入魔。
他又运了会功,大约一个小周天,开始收功,身上的雾气散了,一直苍白着的小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然后他张开眼睛,下床拿巾帕擦脸上的汗珠,多么奇怪的功夫,身上明明在放冷气,人却还能冒得出汗来。
“你找到我让你联系的人了?”
他拿起茶水喝茶,我也拿个空杯放他面前示意他给倒上,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们两个难兄弟一样荷花池逃跑那次失败后,他经常为我倒茶倒水的,这也不知道现在是属于谁服侍谁。
小清月很自然地给我续上茶水,我端起来一干而净。
“你让找那个暗桩全壮烈了,只有酒肉林一个泓姐联系上了,她让我转告你,后天等祚王府来人了,就看信号动手走了。”
小清月正在端杯啜饮,自从我们的伙食被克扣后,我们只好经常以茶代饭,不当饿也能暂时地缓解一下。
他听我这么说,手上的杯子微顿,抬起头来眉头收紧,“她怎么没被曲陌殇拔掉,难道是故意留下来给我整事的?按道理来说也不能啊。”
我一听这话里有玄机,支着耳朵问道:“师傅那佑王爷可是让你赶紧投降,曲陌殇是他的超级心腹,他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违背他主子呢,也许那个阿泓就是真的幸存的。”
小清月沉思不语,目光渺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半天,他语出惊人的来了句,“明晚我们再去一次酒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