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沂辉看见桌上的水果篮后连忙过去扒开包装袋,回头冲着陈夏花笑着说:“姐姐爱吃什么水果,苹果吗?弟弟帮你削下皮哈。”陈沂辉从抽屉里拿出水果刀笨拙地削起苹果皮来,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
在陈夏花看来弟弟的开心应该是多了个亲人的原故吧!
“不用不用了,我不吃,你削给爸爸吃吧!”陈夏花客气地推辞着,但她的确想让爸爸吃个苹果,刚才顾着团聚忘记给爸爸整个苹果吃了。
“没事,我另外再给爸爸削个。”陈沂辉破天荒的头一回给爸爸削苹果,陈严然看着儿子有些吃惊。难道儿子突然转性了,不可能,自己的儿子自己会不知道吗?他最拿手的就是拍马屁了,陈严然马上又恢复了冷霜脸。
陈沂辉还真削了两个苹果分别递给了他仅有的两个亲人,然后转头对一旁的花花妈与蔡伦尴尬地笑着:“你们想吃削了皮的话就自己削下哈。”
“哦,谢谢!我们要吃自己拿,你忙你的吧!”蔡伦的笑容温暖而亲切,对所有的人都很客气。
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在家常闲聊中渡过了,陈夏花要走了。
陈沂辉突然显得有些着急起来,对爸爸猛使眼色,可陈严然把头一撇没理他。
陈沂辉一急上前拉住了拿了包正往门口走去的姐姐,“姐姐请等一下,那个……爸爸还有话要对你说呢!”
陈夏花看着爸爸的双眼充满疑问,可陈严然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挥手示意女儿走。
“姐,爸他是不好意思麻烦你才不敢说的。”陈沂辉双眼闪烁着。“爸,你之前不是说要把我托付给姐姐、姐夫让他们照顾我的吗?怕我以后我无亲无故的会让你死不瞑目不是吗?”陈沂辉厚着脸皮、昧心着良心很无耻的撒了谎。还可怜兮兮苦着一张脸让自己多点同情分。
可在场的人听了这话个个义愤填膺,病友及病友家属们交头接耳白着这个不孝子的眼。
“你……”陈严然气得直喘气,可他根本就制不住这个儿子,要怪只能怪自己多年来一直都太溺爱他惯着他,孩子的好坏父母是多少有些责任的。
“嗨——”陈严然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又不安地看了一眼陈夏花。“花花有一件事你大概还不知道,你弟弟他厂子周转不灵向郑女婿代借了一千万。”
陈夏花脑子“轰”的一声,整个人僵住了,转动眼珠瞪向妈妈,怀疑妈妈向她隐瞒了这件事,她真希望爸爸刚讲的这句话只是她的幻听。
“对不起,花花,养不教父之过,爸爸对不起你,你怪爸爸吧!是我……是我陪着他一起去的。他虽然不争气,可他是我们陈家唯一的男丁啊!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倒下,
而且那个厂子是我一生的心血,它要是在我在生之年倒闭,真是让我死都不瞑目啊!”
听完这些话陈夏花那还好意思说什么,钱拿都拿了而且又花了,她还能怎样,只能接受事实。
本想还郑家钱不趟那混水,可现在却越陷越深了,而且是非趟不可了。
——天哪!我的命运还是这么悲惨。
陈夏花心里的苦向周身每根神经传送而去。
“你个臭小子,我没病死都要被你给气死了。”陈严然拿起枕头砸了过去,可立刻被陈沂辉轻易地接住了。
“爸,您气什么嘛!姐夫他有的是钱,一千万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更何况是赞助小舅子的,他不会介意啦!”陈沂辉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