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的最后一丝光线,那里还有他最后模糊的身影,可任她怎么捕捉也捕捉不到。
浓到化不开的黑暗,再一次铺天盖地的袭来,仿佛死神勾魂的黑色镰刀。
“花花,花花……”
“醒醒吧!求你了,醒醒吧!……”
“这颗曾经以为不再热烈的心,多少次为你激烈跳动;如今,它黯然心绞、心如死灰,全因为你的双目紧阖。”
“我会一直都在,纵使寂寞成海,相思成灾……”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今天我郑君尧对天地发誓,只要她醒来,从今往后我就是她的奴隶,她的灰太狼。下半辈子任她使唤,她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她打我左脸我就再伸右脸给他打,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摘给她……”
陈夏花紧闭着双眼躺在重症病房己经一个月了……
好长好长的一觉,陈夏花睁开沉重的眼睛,两道光亮刺得她双目疼痛。待逐渐适应这个世界的光明,她才放下了插着针管的手。
她环顾四周,清一色的色调,加上床头包装精美的鲜花,一看便知道这是一间病房。一股一股只有医院才有的消毒水的味道,死命地往她鼻子里钻。
额——真难闻!
陈夏花蹙紧眉头,皱了皱鼻子。想伸手捂捂,却发现她的一只手正被某人以十指紧扣的方式紧紧握着。
某人正趴在她的病床前,把脸埋在她的右胸上,呼吸均匀。
陈夏花不禁汉颜,无语极了。这家伙还真会挑地方睡。
不用看他的脸,她也知道他是谁。手里传来温度与手感,还有他的身形,以及熟悉的发香,呃,不对不对,味道似乎……
“哇,你多久没洗头了?”陈夏花抬起带着针管的手捂住鼻子。
因为被打扰,那人烦躁地动了动,还发出呜呜地声音,不悦地说:“我不管,你一天不醒我就一天不洗头不洗澡……”
突然身体一僵,倏地抬头,“花花,我的花花你醒啦?不会又是我的幻觉吧?”郑君尧怀疑地用力眨了眨眼睛。
陈夏花头皮发麻,用力甩掉他的手,“你谁呀你?我可警告你,我可是有老公的,小心他打爆你的头。”
“老婆,原来你这么会开玩笑,我不就是你老公,呵呵……”她终于醒了,还会开玩笑,郑君尧开心得直掉眼泪。
三秒钟,陈夏花用了三秒钟的时间,才认出了眼前这个不但满脸胡渣,还顶着一头鸟巢似的齐耳乱发,并且发出一股恶臭的男人就是那个风度翩翩、迷倒众生、有严重洁癖的郑爷。
等等,他刚才叫她什么?花花?老婆?
“老婆你怎么了?”郑君尧伸手探了探她额前的温度,眸底无限柔情。
所有的记忆蜂涌而至,晕迷前的,晕迷中的,还有现在的……陈夏花牵动嘴角,弯起双眼,样子有些诡异。
郑君尧抽了抽嘴角,有些发悚,掩饰性地干笑了两声。
陈夏花笑着朝他勾了勾食指,郑君尧开心地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