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赫尔墨斯一言,郑蓝冰突然停止大闹,抬头对上他的碧眸。
赫尔墨斯咧嘴一笑,放开郑蓝冰的一只手,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郑蓝冰脑子突然打结,足足愣了十秒钟,接着甩掉赫尔墨斯抓着她手腕的手,最后轻蔑地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当我三岁小孩呀!哈哈哈……你是说你是罗尔斯,这不扯淡吗?我像那么好骗的人吗?”狂笑着把这些话说完,接着脸色突然一沉,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立刻说出罗尔斯在哪里?否则……否则我就先喊来我们家保安打你一顿,然后再抓你见官。”郑蓝冰咬牙切齿地说。
赫尔墨斯重新再抓住郑蓝冰的双腕,耐住性子很认真地说道:“冰冰姐姐——”意识到自己要喊比他年纪小很多很多,多到连他自己都不记得是多少的女人为姐姐,他就觉得怪怪地,可之前怎么就不觉得,还叫得挺顺口。
赫尔墨斯清了清喉咙掩饰尴尬后才继续说道:“冰冰,看着我的眼睛……”
郑蓝冰没有理会赫尔墨斯的请求,继续威胁,“你到底交不交人?别等呆会儿我把人叫来,你再追悔莫及,快交人,快交人……”这女人开始有些歇斯底里。
“我警告你,你再不看我的眼睛我可就要吻你了……”赫尔墨斯的警告很有杀伤力,郑蓝冰果真乖乖闭嘴,听话地对上他那双极其深遂的碧色眸子。
赫尔墨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表情十分凝重。“你得好好冷静冷静,再好好想想,之前发生什么了?你带谁进你的房间了?而现在看到的又是谁?请你仔细看看我,我像长大后的罗尔斯吗?”
经赫尔墨斯这么一提醒,郑蓝冰脑子开始努力转动,回忆就像录像似的在她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播放。
她不小心把水倒在了罗尔斯如珍似宝的盒子里,接着怪事就开始发生,罗尔斯莫名其妙生病,在她去隔壁拿棉被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床上的人变了样。
郑蓝冰心中大惊,立刻低头检查眼前这男人身上的衣服,这不是她与奶奶一起逛街替罗尔斯买的一套衣服吗?只不过它己经破烂了。
再看看他身后背着的小书包,一个大男人怎会背一个幼儿园小朋友才会背的小书包呢!那书包好眼熟,对,那根本就是罗尔斯的。
赫尔墨斯见郑蓝冰紧盯着他身后的小书包看,于是他灵机一动卸下书包,拉开拉链拿出了出车门时被放入书包的太阳宝盒。
“罗尔斯的宝贝怎么会在你这儿?”郑蓝冰一把抢走了太阳宝盒,恶狠狠地看着眼前这个颇俊的“小偷”。
赫尔墨斯太阳穴又开始抽痛了,“你最好给我小心点,它可不是普通的盒子,要不是你往上面撒了水,我应该还在当我的罗尔斯。”赫尔墨斯叹了口气才继续说:“虽然当初刚变成小孩时让我很恼怒,大人能做的事我都不被允许做,我也十分地渴望变回真身。可是……可是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变回真身了,可我一点神力也没有回来,这不但对我没有任何帮助,只会让我在人间更难做人。”
郑蓝冰开始以倾听者的心理听起赫尔墨斯诉的苦了,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切——大人不被允许的事,罗尔斯好像天天都在做吧!他可是一直在做不属于小孩范围的事。”郑蓝冰嗤之以鼻地说道,可话一说马上就“自咬舌头”了,这话里不是隐约藏着“他就是罗尔斯”的佐证。
赫尔墨斯眼睛一亮,咧嘴笑了起来,“嘻嘻!嘻嘻!本大使好歹也活了……”赫尔墨斯把十个手指头拿出来点了点,“哎呀!反正有好多万好多万。”汗颜自己将岁数忘记的他面子有些挂不住,赶紧扯开话题。“你以为当个受人照顾的小孩很容易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得上学,最痛苦地是没有真正谈得来的朋友,那都是一群小屁孩,我怎么跟他们沟通啊!跟大人交朋友吧!他们就说我是怪人,一小孩怎么什么都懂,可我有什么办法呀?天生我才难自弃嘛!”
“噗——”郑蓝冰忍着声笑了出来,这家伙“长大了”还是一样的自恋。
郑蓝冰潜意识里已经开始接受“他就罗尔斯”的事实。
见郑蓝冰忍俊不禁,赫尔墨斯却有些腼腆了,挠了挠头发陪着干笑。
“我可是听说罗尔斯有个又漂亮又可爱的小女朋友,怎么想始乱终弃呀!”郑蓝冰忍笑揶揄了他一把。
“你是说绕绕吗?她是很可爱又乖巧又大方,但我可是一直把她当小妹妹,哥哥保护妹妹天经地义嘛!说什么始乱终弃……”赫尔墨斯有些心急地解释。
“她现在是小,可她会长大呀!你都那么多万岁了还这么年轻,等她个十几年不是眨眼间的事吗?”郑蓝冰继续打趣着他。
“她长大了也还是妹妹……”说到这儿赫尔墨斯发现了一个令人振奋的问题,愣了一秒才兴奋地凑近郑蓝冰,激动地拉起她的手,“你这么说是相信我就是罗尔斯了吗?”
郑蓝冰的手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轻轻拉着,但她却一点也不反感,反相地,有一种强烈地熟悉感。她的感觉告诉她,这人的话也许是真的,但这也太荒唐了,要说出去人家只会说他们是疯子。
“不,除非你拿出更有力的证据,不然……不然我没法完全相信。”假设可以大胆点,但求证还得小心点,不是吗?
赫尔墨斯放下郑蓝冰的手,蹙眉在房里徘徊起来,喃喃自言着:“本大使被阿波罗那个自大狂给下了封神咒没有任何神力怎么给你证明,太阳宝盒又被你给弄坏了又启动不了,没法施展异能给你看,不然的话……”说到这儿,他脑中闪过一个讯息,有了可以证明他就是罗尔斯的小证据,只看郑蓝冰怎么看了。
赫尔墨斯突然深沉下来,抬眼认真地、极深遂地看着郑蓝冰,让自己多显得诚恳些。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吗?你那天穿的是一件嫩黃色小礼服吧!当时你撞了我,被我的沙司卷沾了些奶油,还直嚷嚷地要我赔四千八百元美金,简直就是抢劫,还好我跑得快。后来我为了拿回我的点心,就利用太阳宝盒的异能隐了身,悄悄地跟着你上了车,最后隐身时间到了,现了形被你给发现了,哈哈……当时你……”赫尔墨斯意识到大事不妙,立即闭嘴。
听着赫尔墨斯说着半个多月前她与罗尔斯第一次见面时糗事,起初只是惊讶这些事他真的都知道,又听他说她要求高额赔偿是抢劫,气得他差点抡起拳头捶他的头。直到他说出利用异能力隐身一路跟着她,一直到了她的房间,当她看到他时……
想到这儿,郑蓝冰的血液开始往脸上集中,面红耳赤起来。
当时她刚洗完澡正在擦拭,可是一si不挂,本以为他只是个不懂事的五岁小毛孩,她也就没放在心上,可现在,她再也没法无动于衷了。
郑蓝冰用力瞪着赫尔墨斯,咬了一下下嘴唇,阴阳怪气地说:“也就是说,你——什——么——都——看——到——了,对不对?”
赫尔墨斯满脸汗颜,困难地干咽了一下,极不自然地说:“我要说没看到你相信吗?”
郑蓝冰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我不是故意看到的,那是意外……”这冤必须得伸啊!“再说了,又没什么看头。”这句话是小声地说给自己听的。
羞死人了,郑蓝冰越想越气,抬脚踢了一下柜角尖,“哎哟!……”软拖里的脚趾头遭殃了。
郑蓝冰的俏脸痛得扭曲起来,眼泪被逼了些出来,抱起受伤的脚直接坐到地板上去,哀嚎着。
赫尔墨斯跟着皱眉龇牙,好像痛在他身上,冲上去把她的脚从软拖里解放了出来,脱掉袜子看了看,“你看不但青紫了还脱了层皮了,怎么跟个小孩似的。”他轻轻抬起她的脚,对着受伤的大拇指头吹了吹,真就像对待小孩,不过温柔极了。
郑蓝冰感到一股暖流在注入她的心房,脚指头凉飕飕,痒痒地,却又好温暖,清楚地感觉到他手指带来的温度……
“叩叩叩……”房门传来叩门的声音,“冰冰姜汤煮好了,我拿来了。”
那是陈夏花的声音。
“啊——怎么办!”郑蓝冰倏地从地上跳起来。
“我藏起来。”赫尔墨斯四周寻找着藏身之地。
两人慌作一团。
门把被转动,陈夏花推门进来了。
来不及仔细找地藏身的赫尔墨斯,一溜烟钻进了被窝里。
郑蓝冰往床前一站,挡住了陈夏花与赫尔墨斯隆起的被窝之间的视线。
“我都还没答应你怎么就进来了?”郑蓝冰慌里慌张地态度有些不好,不过往常对陈夏花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
陈夏花纳闷极了,“我说二小姐,我可是己经敲门了,还喊了话的,再说了,罗尔斯是我的学生,他生病了我怎么能不管,这姜汤刚做好,得赶紧让他喝下。”
陈夏花伸长脑袋往床上瞧了瞧,郑蓝冰立即再挡住。
“罗尔斯在你床上吧!快让他起来喝点姜汤。”陈夏花刚才去过赫尔墨斯房间没看到人,猜想定是被郑蓝冰带到她的房里来了,于是才端着姜汤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