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终于来了,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对摩苏尔的反应,我早有心理准备,我早就决定了要见一见这位印月大陆历史最悠久,面积最大帝国的圣皇法布尔.亚捷,这次见面也将决定我是继续效忠印月帝国,还是彻底与之决裂。我感到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法布尔还不能把我怎么样,把我杀了只能让天下所有还在为这个老朽帝国卖力的人寒心,而且还会引起西部的叛乱,到时候恐怕连北风郡和洛基都会卷进来,抢夺我死后留下的权力真空。法布尔对我也不过软硬两手,一是用高官厚爵来笼络,另外一手最坏也就是把我调离西部,从法布尔对我的重视程度看第二种可能性最大。
当天晚上飞星堡的大将军府召开了一个紧急的高层会议,参与会议仅限于梅亚、特维斯、卡德拉、伍尔夫、多哈多和我等六人,本来梅亚、特维斯、卡德拉三人不愿意让伍尔夫参加的,梅亚和特维斯认为这个家伙反复无常,阴险狡诈不可信任,而卡德拉则是直觉的不喜欢这样阴暗的人。然而,我认为现在进行的是一种特殊的斗争,在这个时刻伍尔夫这种人比一善战的将军更有用,便坚持让他参加,在知道了会议内容后,伍尔夫显然对我的信任很感激,毕竟这个会议连凯特和阿苏也没有资格参与。
多哈多思考了一路,他首先发言道:“忠而被忌是历史的常事,我认为这次弓藏将军去摩苏尔风险不小,应该早做准备,法迪加公爵造反和圣皇的猜忌不无关系。”
我道:“将军来时南希先生怎么说?”
多哈多道:“他来时和我做了商量,南希城主认为能拖延,尽量拖延,飞星堡刚刚拿下,人心不稳,我们的势力还没有在这里扎下根,现在一切如常是摄于将军的威名,如果将军在摩苏尔省有一点意外,法递加就能轻松的再夺回去,将军最好到实在不能拖延时,再赴帝都。”
我转向伍尔夫道:“先生怎么看?”
伍尔夫道:“我也赞成多哈多将军的拖字诀,但圣皇就是不想让将军在这里扎牢根基,所以让使者带了调令来,恐怕很难拖下去,拖太久,我认为应做好马上去摩苏尔的准备,切不可大意。”
卡德拉道:“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些复杂的事都是你们这些文人自个找的,我们大哥就是不去,皇帝能怎么样。不行就打。”
特维斯刁难伍尔夫道:“伍尔夫先生,大哥这么信任你,重用你,你现在有什么好主意吗?”
梅亚故做不悦的道:“伍尔夫先生啊,要到事关天下的大事的时候在出手,这些许小事,怎么能劳他大驾呢?”
伍尔夫仿佛没有听见道:“弓藏将军以为此去摩苏尔当如何?”
我看他这一问肯定是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有心藏拙道:“先拜会一下原来的老师和同学,争取他们的帮助,然后再随机应变吧。”
伍尔夫道:“现在当朝的权臣有两派,一派以军机大臣哲锺为首,他们忠君报国,力图重振国威,是帝国的支柱;另一派以圣皇的宠臣政务大臣戈尔登为首,他们结党营私,贪脏枉法,是帝国的蛀虫。将军的师友同学都分属两派,不知将军欲往哪一派呢?”
梅亚和特维斯冷笑道:“这个问题问的可笑,我大哥难道不去拜会忠臣良将,反而去投奔奸臣吗?”
多哈多也有些不解,但素知此人颇有些怪才,故不作声,静听他的下文。
我听他问的奇怪,知他可能有什么惊人之语,愈加谦恭的问道:“我欲拜会这次保举我的哲锺大人,不知先生认为可否?”
伍尔夫冷着脸道:“窃以为不可,将军做拜会哲锺这样的选择是因为顾忌自己的名声,但不要忘了这次将军去摩苏尔为的却是保住性命和利益。
如果将军不去拜会戈尔登,他们认为将军看不起他们,至少认为将军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就会迎合圣皇的意思,不择手段想方设法的陷害将军。而哲锺大人即便对将军深有好感,他们也只会从国家的利益考虑,解除或削弱将军的军权。所以将军拜会忠臣必定一无所获,我认为将军到摩苏尔后应当公开去拜会戈尔登,送上厚礼,一来争取这些为了个人的利益不顾国家家伙的帮助,二来可以让圣皇认为将军不过是个喜欢钻营,眼光短浅的人,降低圣皇的戒心。这是韬晦之计。”
伍尔夫的一番话说的众人不得不服,暗叹搞诡计也真的要天分,这个人可以说是个天生的阴谋家。
伍尔夫继续道:“将军在二十里坡时受了伤,又在飞星堡遇到法迪加的刺客,现在可以躺在床上装作伤势未愈,使者即使知道将军是假装的,也不能把将军用车拉去吧,我想这样是可以拖一段时间,在这一段时间,我将命令在摩苏尔的情报人员以重金收买朝中大臣,为将军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