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革新行动,我事前并未和任何人商量,包括自己的弟兄,只南希约摸知道一点军事方面的改革。并不是我对任何人都怀有疑心,这只是我做事的一惯风格,大事都是成于隐密而败于泻露,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了一分泄露的风险.这样做的另一好处是可以使人在猛然听到的情况下来不及编瞎话,只能说真话,我能得到其他人最真实的想法。
我首先提出的是军队的改革。第一项是荣誉军团制和荣誉勋章制。
这个想法的产生缘于我对双月大陆佣兵制的认识。佣兵的雇佣性质决定了他的唯利是图,毫无荣誉感,而他们的职业道德在关键时刻,他也可能弃之不顾。这已影响到了印月大陆国家的正规兵团,使正规兵团几乎成了贪兵,不用利益去引诱,不允诺他们胜利后可以烧杀抢掠,士兵就不愿去拼命。
荣誉军团和荣誉勋章制实质是以精神的满足来减少士兵对实利的依赖和迷信。荣誉军团拥有象征军功和光荣的彩旗、军饰品和荣誉称号。荣誉勋章分四级,由紫金、金、银、铜这四种金属铸成。荣誉勋章既是荣誉的象征,本身也有一定的价值,而更重要的是获得勋章的士兵在退役后可以获得一块土地或一份好的工作。
这项措施可以让士兵努力打仗而不会急功近利。这项提议得到了所有军官的一致赞同,也为后来大陆各国所效仿。
我的大违常理的改革和方案,往往都会在推出一定会通过且会被赞颂的方案后,以减少他们的戒心。
第二项革新是在中队和中队以上设置专门统一思想并起到参谋作用的参军。
参军制遭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反对,100人的中队设参军在大陆还未曾有过,即使负责出谋划策的参谋也只是在师团以上级才配备。
艾斯、凯特他们反对的理由也就是三个,一个是中队不过是执行一级,不需要决策用的参谋,参军制没什么实用。二是大陆从未有过这种专门管思想的参军。三是怕会影响军队指挥的统一性。
反对最激烈的是艾斯而不是向来有话直说的特维斯,卡德拉跟本不会理会这些对他来说很无聊的问题,阿苏和凯特是降将他们虽不同意却不会轻易出声反对我的,只是面露不犹之色。
擒贼先擒王,我决定先说服艾斯。如我不说服他们,靠强制执行,他们也不会尽心。
我向艾斯道:老二,你不愿实行参军制,可有别的解决军队思想问题、军纪问题,忠诚问题的好办法?靠什么?靠无处不在的军法吗,无时不有的大刀和长枪吗?”
艾斯道:"不是,我印月开国圣皇法布尔并没有使用参军制,以五万人起家,照样百战百胜,开创帝国三百年基业;疾风帝国也没有用参军制,他的军队仍然能称霸印月大陆。这些事实不证明参军制没有什么作用吗”
我冷笑道:号称"印月战神"的法布尔一世提5万精兵,天下莫能当之,那是因为他突破了当时盛行的移动缓慢呆板,注重防守的方阵,大胆的使用了机动灵活的纵队制,强调轻重骑兵的混合运用。
疾风帝国能称霸印月,是阿蒙落二世不象我国一样固步自封,当智者爱因特把魔法和魔晶结合的技术在魔鹰帝国得到广泛应用后,阿蒙落就亲自冒千难万险,跨过风极到达影月大陆的魔鹰帝国偷学技术。他破除旧习把魔晶运用到军事和经济中,才有了疾风帝国魔武军队的天下无敌。
艾斯,你所说的正好证明只有革新才能生存,才能发展,才能强大,才能打败法迪加,才能赶走疾风和樱花的侵略者。”
艾斯被我滔滔如江河般的雄辩和不容置疑的气势压住了,声音虚弱而无力的道:大哥,我也不是说革新一定不好,而是感到军队刚成立不久,胡乱改变会影响稳定。队中猛然出现一个参军,那士兵到底听谁的,打仗最忌指挥不统一。”
我尖锐地道:艾斯 ,影响稳定?这是无稽之谈。现在我们稳定吗?昨天一桩强奸案就差点引起军队的武斗,以后战争不断,谁来解决矛盾,加强团结,保持稳定?那就是参军。只有设立管理思想的参军,才能实现真正的稳定和团结。至于军队指挥不统一,这更是笑话,参军的作用就是统一士兵的思想,让他们心甘情愿的遵守军令,接受指挥。参军是二把手,在军事上只起辅助和参谋作用。”
艾斯被我驳得哑口无言,坐在那里不说话,只低头喝茶,但脸上仍有不服之色。其他的人也不说话,在我看来,那是等于默许了。
辩者能服人之口,难服人之心。对新事物的疑惧是所有人共同的心理,只有当事成之时,他们尝到了甜头,他们才可能心甘情愿的接受,叫他们立刻就彻底地大彻大悟,那并不现实。
我是知道适可而止的,马上把问题转入了当前面临的实际——加强对部队的训练磨合,把改革的设想落实到具体的行动中。我依然延用了帝国军队训练的老原则“三从一大”,三从即“从严从重从实战”,一大就是“大训练量”。帝国军打仗不行,训练还是有一套的。
我宣布由南希任班德要塞的城主,负责赶制荣誉勋章,在训练中获得好成绩的士兵,可获紫金以下级勋章,并在训练中挑选各级参军。
我的军队整顿改革计划宣布完后,南希作了有关税收、商贸、祭祀、教化等方面的计划报告,大略延袭帝国旧制。
政治改革事关人心向背,往往出力却不讨好。毕竟人心这东西是虚的,不象军队那么实在,它可以给你增加无穷的力量,也可能只让你外强中干。在政治上我并不想做的太张扬,使自己成为别人的靶子。或许得人心者最终会得天下,但得到的天下时侯恐怕我也早就与世长辞了,那时又和我有何相干呢?
所以在南希说完后,我只简单的把我的政治理想提了两条。一条是要求大贵族豪强解散私兵和平民一样纳税。另一条是发布召贤令在科迪拉广场设立礼贤台。这项政策的出奇之处是不论出身、种族、年龄、性别、品德如何,只要有才皆可重用。
与会的人,几乎都是年轻的武将,他们对政治一点也不感冒,根本就没去想我说的是什么,但小贵族出身政治嗅觉正当敏锐的南希隐隐感到了什么,因为这两项提议明显的在削弱大贵族的势力,把平民置于和贵族同等的地位上,而第二条更有唯才论的倾向,与通常的德才兼备的人才标准相违。但他并未当场提出异议,因为他明白自己和艾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