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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刺人肠肚系人心(2)

凌云说:“树良,秋天,矿里准备派几个人去煤炭干部学院学习。”这是他进山一年多,第一次这样亲切而真情地喊黄树良,“今天,你尽职尽责救出这么多工友,矿上奖励你去大学深造两年,好吗?”

秦和平接着话说:“树良,去了,好好学习,回来就是企业干部了,把你的个性和满嘴的脏话改了。”

听说让自己上大学,黄树良心里又高兴,又沉重。回头牵强地笑笑:“矿大爷、情哥哥,你们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十流九厂,当矿工不说矿工话,有朋友吗?”

想想又说:“人哪,想想也悲哀,短短几十年,累死累活,说不定什么时侯就死了。活着还要为自己戴上面具,累不累呀?还是当矿工自在,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黄树良在前面坐着不动,三人都停留在巷道里。凌云心情复杂地看着黄树良。

黄树良心里有种想倾诉的感觉,信口说:“人世间,******真可悲……同样是人,老百姓怕当官的,当小官的怕当大官的。当官的掌握着别人的命运嘛!对与错都是你们当官的一句话。老子谁也不怕,只要是人,都怕不要脸不要命的人。丁学农被老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

凌云心里有些奇怪,问:“树良,你说这些干啥?”

黄树良呆呆地望着顶板,自顾自说:“我爸要是不残废,早就到地区、省上当官了…… 他要继续当官,我在做啥呢…… ”猛然间,似乎回过了神,对凌云笑笑,又说,“我一个矿工,像你们一样讲官腔,不短命?”

凌云见生龙活虎的黄树良魂不守舍,问:“树良,今天吓着了吧?”

黄树良说:“老子一辈子都不想下井了。真没意思,活生生的人,说死就死,想留一句话都来不及…… 当时,我就想给爸爸说句话,我心里并不恨他…… ”

黄树良神情很木然,完全处于一种自言自语状态。这一天,他受的刺激太大了。

凌云和秦和平看着、听着揪心,眼里都是泪花滚动。

黄树良喃喃自语:“我要是死了,我妈妈会怄死的,我爸爸又怎么办呢…… 唉,为啥要变人?赵全高他们要是死了,一家老小又怎么办呢?人为了啥呢…… ”他两眼呆滞地望着顶板上。

秦和平在凌云的背后泪水长流,他想起了英年早逝的父亲,想起了自己辛酸的少年时光。

凌云难以控制那本来就悲苦的心情,也低头垂泪。

黄树良没有注意到矿长副矿长的表情,继续说:“矿大爷、情哥哥,你们给七班的人发点奖金吧!他们都是二世人了。当时,我们好绝望、好绝望啊…… 十几分钟,比十几年还漫长。我叫大家互相抱着、拉着,要死,大家死在一起,矿上好找尸体…… 逃进镇煤井里,大家全身都在发抖,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能不能活着出去,好多人都流了泪…… 我心里好想看我妈妈一眼,我爸爸那么年轻就残废了,妈妈这辈子又苦又累…… 赵全高一直在念他婆娘的病,说他对不起女儿,十四岁就叫她出去打工;说要是有人活着出去,给他带个信,要儿子好好读书,别当井下工人…… 想起那场面,真的不在乎钱了,什么都不在乎了。当时,大家心里好悲哀、好凄惨,好想活命…… 可是,他们逃出来才几个小时,又要来下井。今晚上,他们不是来尽义务的,他们想多挣几块钱,家里的人要生活。他们拖家带口,家里都很穷。你们奖励点钱给他们吧…… ”

凌云和秦和平都控制不住悲怆的心情,心里的痛、心里的悲、心里的苦,一齐化为泪液簌簌直流。

黄树良依然是木木地,毫无感情色彩地絮语着:“说心里话,想着那场面,我一辈子都不想下井了。命都难保了,还挣钱干啥呢?可是,他们上有老,下有小,要挣钱养家糊口,要我带进来…… 他们好可怜, 赵全高的女儿才十四岁就出去打工…… ”

凌云泪如雨下。他那悲苦的心碎了:“树良,别说了……”

黄树良记不清自己说了些啥。他眼眶里含着泪水,完全处于一种麻木的状态,语气呆滞,语言平板。然而,一句句话,就像一把把钢刀刺进凌云和秦和平的心脏,两人悲泪长流、痛彻心底,但是,却哭不出声来。他们痛心入骨地想到了背负生活之累可敬可怜的矿工,想到了自己的责任……

两人寸心如割,泪流不止,很久才平息下来。

黄树良回头看了一眼两个比自己只大几岁的矿长、副矿长,轻轻叹了口气,又慢慢向下溜去。

三人溜进大巷,水没有进来时深了,淹至大腿。巷道外边第二批抢险人员又在作业。三人就着巷道里的水抹了脸。黄树良问凌云:“煤浆裹在身上不舒服吧?”

凌云无言地点头。

秦和平说:“脱下来洗了,穿湿衣服也比这样好。”他很自然地脱了满是煤浆的衣服裤子,放进水里洗了起来。

黄树良也把衣裤脱了下来。凌云迟疑了片刻,跟着也脱了。三个大男人一丝不挂,一言不发,站在水里洗衣服。黄树良伸手拿过凌云手中的衣裤,帮他洗了起来。

凌云站在水中,突然看见黄树良背上有几处擦伤血痕,说:“树良,你背上受伤了?怎么不去上药?”

黄树良说:“擦伤,没事。”

凌云说:“出去好好休息两天再上班。”

黄树良弓着身子揉洗工装,没答。他不想因这点小伤休息,那样会让妈妈更加担心。

秦和平抬起头说:“凌云,从其他渠道奖励一下七班的职工吧!”

凌云点头,答:“给七班的职工和运输队受伤的职工发慰问金,行政拨款给工会发。我本想给六班也发点,想想算了。今天,全矿上下都在为事故奔跑,不好处理。”

秦和平点头:“我建议大张旗鼓表彰奖励黄树良。今天,不该他负责七班安全。”

凌云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事故调查完后,开一次事故责任人处理和抢险表彰大会,对树良重奖一下,五百元。”

秦和平说:“这样好。”

黄树良低头洗着衣裤,默默地听着,没想推辞。他想,那是自己差点搭上生命换来的钱。他心里已在安排奖金的支配:给熊忠送一百元去,才一年时间,给熊忠凑钱的朋友越来越少了;给朱玉萍一百元买衣服,和她耍了一年朋友,她给自己买了几次穿的吃的,还没给她买过什么;给一百元妈妈,世上的人就妈妈最懂他的心;给爸爸换一个好收音机,凶神恶煞般的爸爸爱听广播剧和电影录音剪辑;剩下的钱自己安排……

拧干衣裤穿在身上,凌云心里对企业下一步工作,已经打定了主意。他说:“我们出井吧,这样会感冒的。”

三人匍匐爬过煤渣,抢险现场已换成了第二批人,一个副区长在带队。赵全高几个人仍在这个队伍中。他们担心干的时间短了,矿区不会给工资,跟着上一班的人出井时,半途上又回来的。黄树良上去拉住赵全高就往外走。

赵全高轻声地问:“你说了吗?”

黄树良不答,把七班几个人都从抢险队伍中拉了出来,毫无表情地说:“都出去睡觉。”

七班几个人犹犹豫豫地跟着黄树良走。心想:今晚上白干了。赵全高回头又看看矿长、副矿长的表情。

走过了人群,秦和平走上前,叫住赵全高说:“赵班长,你们的情况凌矿长知道了,他会给你们处理好的,出去安心睡一觉吧。”

赵全高答应了一声:“是!”带着几个工友高高兴兴地走了。

洗澡更衣后,已是拂晓时分。天上晨星寥落,山谷里吹着凉爽的晨风,矿区十分静谧。黄树良跟着赵全高几个人去了职工宿舍,凌云和秦和平留在了井口广场上。

两人又坐在凌云和杨建业坐过的石头上,久久不说话。

凌云的心像盐水泡着一般难受,依然是那种五内如焚的伤痛:损失惨重的事故,受伤的职工,恶劣的政治影响,赵全高几个人为生计生死不顾的可怜相,企业复杂的外部环境,周承恩的围追堵截,杨建业、徐峰置企业大局不顾大闹个人情绪,产品销售受阻,企业发展的艰难…… 不知凡几的难事、烦事、痛事,都在他的心头。

秦和平心里也很苦。他感到自己太年轻,一腔青春热血,不谙人间世事。鼓动凌云留在明月峡里,日夜奔波,含辛茹苦,何等之艰难啊!挨打受骂不说,还险遭杀身之祸,一场事故又险些断送他的大好前程。不知险象环生的企业前路,还有多少风霜雨雪要他担当……

两人呆坐了很久,秦和平说:“凌云,你走吧…… ”

“我往哪里走?”凌云漠然望着炉火熊熊的焦厂问。

秦和平说:“坐于涂炭啊!这一年多,你尽心尽力了,没必要再留在明月峡里…… ”

“你来接?”

“企业正在十字路口,我哪有这个力量啊!”

“和平,你心里在想什么我知道。你没有什么过意不去的,我来明月峡,是我自己的选择。走到今天,也是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 ”

“我感到,你留在这里,没有好结果,搭上了自己划不着……”

凌云沉默良久,一声沉重地叹息:“唉!真的不想干了,企业的环境、社会的风气…… 用非法手段获取合法利益,用合法面目牟取非法利益,怎么得了啊!……昨晚上,我一个人坐在这石头上想了很久很久,真的想打道回府,混天过日算了。可是,赵全高能回去吗?他那十四岁就出去打工的女儿能回来吗?看着这些死也要死在矿井里的人,心里好难受…… 走,也是走一个躯壳——行尸走肉,走不了了!好似和针吞却线,刺人肠肚系人心啊……”

两人默默地坐着。

秦和平望着黎明前的夜空,理解凌云那种情到深处孤独的心境,轻轻叹息一声:“二难选择啊…… 姐姐在中间也是两难,你打算怎么办呢?”

“路还得继续走,问题还得解决,困难还得面对…… ”凌云心里很难受,“让你姐去子弟学校教书或者去矿工会吧。我当矿长,伯伯当书记,她当财务科长,不符合规定啊……”

“你这样安排对她不公平,她学的是财会。”

凌云说:“你也帮我作作思想工作吧,没办法…… 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我拍屁股就走人,大家会怎样说我?损失太大了!”

秦和平说:“是我失职了…… ”

凌云说:“怪我,不该叫你出去跑销售,吴矿长也太不负责任了。”

秦和平说:“不怪你,这次事故的责任在我。这是一个低级错误导致的一场事故。这一年多,我根本就没想到透水…… 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差点搞散几十个家庭。技术管理出现了漏洞,我难辞其咎,你不要难为自己。”

凌云说:“想着就后怕。全靠黄树良临机处置,不然,我如何向地委和矿工家属交代…… 我没想到黄树良有这种情怀,差点要了他的命啊!”

秦和平说:“他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心地很善良,就是个性不好,嘴也爱乱说。这场事故真的把他吓坏了,眼神一直惶恐不安。确实,我也没想到他有这种情怀,好好培养他吧!”

凌云点头。

秦和平说:“这场事故,给企业带来太多后患,矿井水平接替工程可能要提前……”

凌云焦虑地说:“动接替工程就是上千万的资金啊!从哪里来?”

秦和平说:“企业这盘棋全乱了,新上水泥厂的事只有搁一搁了。要先考虑好职工吃饭问题,再考虑企业发展……”

凌云沉默了。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把企业打回了原形。

秦和平沉思了很久,又说:“凌云,我的意思是把企业的发展速度压下来,弦绷紧了迟早会断。现在这风气,要办事就得先敬神,办大事就得敬大神。社会道德底线已经被金钱击穿,人们的价值观混乱了,干好事的要敬神求恩赐,干坏事的敬神也能逢凶化吉。权力失控,社会不公,计划不严,市场不灵…… 无处不有、无孔不入的金钱交易,把经济次序搞得太乱了……”

凌云说:“天下大势之所趋,非你我之所能移。人的价值观受社会价值取向导向。以利益为中心的改革,人们不想钱想什么?利之所在,虽千仞之山,无所不上,深源之下,无人不入焉。趋利是人的本性……”

秦和平说:“问题在于,钱权交易伤害的是这个社会,是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那不又走上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老路?中央对反腐败一直没松过劲,没软过手,我们用非正当的手段搞企业,迟早会出事情啊!”

凌云一声长叹:“唉——!反腐败只不过是秋后算账,死后验尸,从制度上防腐败才是治病救人…… 现在企业的路在哪里啊?要加快改革的不仅仅是经济体制…… 和平,你说我该怎么办?”

秦和平说:“德国一个诗人说:将人间变成地狱的原因,恰恰是人们试图将其变成天堂。伯伯的想法有他正确的面,事物有利就有弊,正所谓祸与福同门,利与害为邻。我常常想起江涛母亲的那句话,是人就要说人话、做人事。是啊,人始终成不了神,我们能见到的神无欲无求、无灾无难;人间百态,人生无常。人性中也有兽性,人不要做神仙做的事,也不要做畜牲做的事,一生问心无愧就是一个心智健全的人。你确实不能在这里久留,见好就收吧!你还有大事可干。万幸这场事故没死人,不然,这场事故就把你我都套进去了,什么理想、抱负都成了无稽之谈。我们都太年轻、太幼稚,美好的人生附丽于社会土壤……”

凌云听懂秦和平的话:“昨晚上,我一个人坐在这里也反复想过这个问题,可我往哪里走?我忍心一走了之吗?”

秦和平说:“现在的确不是走的时候。我刚才说把企业的发展速度压下来,意思是集中财力、物力,把竹林沟接替工程搞上去。你再坚持一年吧,这样对你个人和企业都有好处。”

“你的意思,你不接手企业?”凌问。

秦和平说:“现在不是探讨这个事的时候。说句心底话,我很敬重你的人品,佩服你的能力和魄力,我和你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你在省、地那么广的关系,都搞得这样艰难困苦走投无路,就是组织这样安排,我又敢接手吗?”

“唉——!”凌云忧心忡忡,浩然长叹,“如此一场富民强国的经济体制改革,被一些人曲解、误导、利用了…… ”

“小金库不能保留了。”秦和平恳切地说,“昨天伯伯在会上的处境和用心,你看明白了、想明白了吗?”

凌云说:“我明白。领导班子这个状态,明明白白地留下这个小金库,的确后患无穷。你姐姐在前几天就给我说小金库不能搞,要心平气和地处理好这件事,不要让伯伯生气为难。昨天那情况,我忍不住……”

秦和平说:“大家都很被动。我怀疑有人在煽风点火,故意挑起事端……这次事件中建业很不像话,撂担子、闹情绪、借机搞伯伯的难堪,老虎屁眼摸不得了。伯伯有什么错?伯伯在会上向他道歉,可想伯伯当时的心情…… ”

凌云恼火地说:“我现在才发现建业是这种思想水平,太过分了。实在不行,让他专管安全工作,徐峰当焦厂厂长,调申明贵协助我直管销售。让他们把情绪闹够。”

秦和平看了凌云一眼:“这个时候你一定要冷静,我们分别再找他晓之以理地谈谈,不要再添新的矛盾。”

凌云沉思不语。

秦和平说:“今天我留在这里查找原因、处理后患,把事故损失搞个评估。把建业也留下来,他熟悉这里的情况。你就回机关去,回去先看看伯伯,向他认个错,小金库按他的意见处理。你把下步工作梳理一下,伯伯身体恢复了再开一次党委,交大家讨论,形成共识、合力…… ”

凌云茫然点头,举目天际,东方晨光熹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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