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大学毕业好几年了,逍客习惯翻了翻挂在墙上的挂历。之前逍客还算是个乐观的人,他总说,日历翻了十二页就一年了,挂历再用几本就成年了,人生没有什么大不了,一生的长与短就看你用的日历的多与少。那些日历印刷公司就如算命先生,似乎他掌握了全世界人民的生辰八字。对的,是全世界。
逍客在还比较乐观的早几年,他甚至认为自己是个哲学家。他认为,这个世界唯一对每个人都公平的东西就是时间,星期一是每个人的星期一,星期天是每个人的星期天;但他又觉得时间是全世界最不公平的东西,因为生命总有长短。逍客说,哲学本身是个矛盾的东西,所以哲学家就是个矛盾的家伙,两者都不是好东西。逍客想到两者的坏处后又决定不当哲学家了。但他的确定长得比较哲学,凡事都思前顾后,矛盾得很。
准确来说,逍客大学毕业已经三年了,没错,是整整三年了,他在挂历上当日的数字上狠狠地圈了几圈。逍客是个手贱的人,在年不更事的时候还曾经幻想自己将来会是个画家,他说,因为我一直有涂鸦的习惯。但如果尊重事实,客观评价的话,他那不叫涂鸦,充其量只是乱写乱画。
小时候他因为经常在书本和学校墙壁上乱写乱画,被学校多次记过处分。对于屡次不改的他,甚至校长还恐吓他说,你知道吗?幸好你还年少,如果成年了,你这是犯罪的行为是要杀头的。虽然逍客长大后发现自己的这点事儿算不上犯罪,倒是认为校长的行为构成了恐吓罪。但鉴于当时自己只会《小学生守则》还不懂《未成年保护法》,只好让校长一直逍遥法外。于是那时的逍客只有一个念头——我不想长大。
他甚至将“我不想长大”当成了自己的座右铭,后来他的这个念头被父母发现了,被狠狠的暴打了一顿,说他不思长进,最主要是浪费父母辛辛苦苦赚钱买的营养品。
逍客作为家中的独子,全家都将其当成宝,营养都给了他,所以逍客长得像头猪一样,逍客还有一个妹妹,却长得瘦骨如柴。外人都说逍客的父母偏心,谁知逍客的父母却说出了当时农村人最时尚的一句话——女孩苗条是一生的福气。
那时逍客还比较幼稚,认为只要不吃不喝,就不会长大。妹妹比他懂事,她告诉逍客说,哥哥,不吃不喝是会死的。这个连猪都懂的道理,那时的逍客却不懂。
后来逍客听从了妹妹的建议,改为了少吃少喝。那段时间逍客离奇的瘦了十几斤,妹妹却重了十几斤,这成为了兄妹俩的成长史做过最有默契的事,然而后来妹妹因抢了哥哥的营养,差点就被逐出家门。这事被父母发现后,两兄妹都被暴打了一顿,妹妹第一次感到好人不得好报的委屈。后来俩兄妹的关系每况愈下,之后逍客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你妹的,是兄妹俩关系恶化的最好印证。
“这个玩具是你妹的,还是我妹的?”村中的小伙伴问。
“你妹的。”逍客说。
“这块橡皮擦是你妹的,还是我妹的?”村中的小朋友问。
“你妹的。”逍客说。
“这个在别人家玉米地偷了别人家的玉米留下的脚印是你妹的,还是我妹的。”村中的小朋友的小伙伴问。
“我妹的。”逍客说。
“你妹的,还当我是不是你的妹妹?说!我是谁家的?”妹妹十分生气的质问逍客。
村中的小伙伴指着逍客对他妹妹说,你是他-妈-的。
后来逍客再没有在学校乱涂乱画的习惯了,只见校长语气深长的对逍客叹道:你终于小学毕业了。
然而之后的逍客喜欢在日历上乱写乱画,每一本到他手里的日历,到了年末,都会变得血肉模糊。还没有念大学之前,逍客在日历上标注的日子一般都是某某的生日,某某假期之类的,而且标注的生日一般都是女生,全班每个女生的生日他几乎都知道。
有时候恰好某女生的生日遇上是假期,逍客会在这个日期上圈上几圈,然后标上某某同学的名字及标明是什么假期。那时的中学管理深严,为了升学率一般都是一个月放一次假,学校将其统称为月假。一直对时间比较敏感的逍客,认为月假就是例假,因为时间周期是一样的。有时候碰上概念混淆,不经意就在假期上标上“例假”两字。逍客为了这事没少挨打,而且被打的理由都如出一辙:你丫的,我女朋友的例假,我都不知道,你竟然那么清楚。
逍客的女人缘很好,大学期间全校没有女生不认识他,当然也没有男生不认识他,很多男生都为此对他恨之入骨却又敬而远之,毕竟女神心目中的男神得罪不得。
“逍客”这个名词总印在学校女生的心中,却印在男生的掌心中。逍客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女人缘那么好,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伪命题。很多女生是这样形容对逍客的倾慕的——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他就想捏他一把的。听到这说,逍客有点受宠若惊。
逍客虽然女人缘好,但大学期间却一直没有女朋友。这让逍客有点百思不得其解,有时候他明明是喜欢一个女孩的,也很直接的表白,但女方却笑笑的对逍客说,你是逗我玩的吧。然后就一直逗着逍客玩,没有下文。他的好伙伴宁阳告诉他,他这是犯贱。但逍客坚持认为这不是犯贱,是犯太岁了,如果不是犯了太岁,像他这样的优质男是不可能没有女朋友的。
关于逍客能被全校的女生认识,宁阳始终认为不是因为逍客真正有多大魅力,而是因为学校太小了。
宁阳是逍客的大学同学,宁阳认为他在大学期间认识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就是他的女朋友人悦灵,他管她为他的女票,另一个就是逍客,他管他为票友。逍客赞宁阳将女朋友称为“女票”十分适合,将“嫖”字分拆开就将性生活变得合情合理了。
宁阳之所以将逍客称之为票友,因为他明白男人的一生中最重要的两样东西不外乎于女人与钱,逍客不是女人,所以两人只能与钱扯上点关系。他俩的关系就因钱而生的,每到月中逍客就成了特困户,必定向本就因为拍拖开支不少而变得拮据的宁阳敲诈一笔。
逍客因为女人缘比较好,所以他平时的开支无非就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用于吃饭,另一部分用于请吃饭。有时候宁阳也替逍客抱打不平,他总想不明白,他平日替别人养着这么一群女人又何苦。逍客说,小孩子,你不懂,这叫交际。
逍客也曾经有过发奋图强的时候,偶然也折腾一下,搞搞小投资什么的。他是个天才,仅花上二块钱投入不到二分钟,就赚了他人生的第一桶金。尽管很多人都认为这是投机取巧的东西,但是他认为还是重在取巧,是个十分需要智商的脑力活。
宁阳打击他说,不就是花了二块钱买了张彩票中了个安慰奖100块吗?有什么好得瑟的。对的,做人真的不能太过得瑟,张扬,他中了奖的事在学校传开了,校友纷纷致电表示祝贺,结果他得花上上千元请吃饭以示庆祝。
宁阳说,大学期间,买彩票是逍客唯一能坚持一段日子的事情。后来逍客纠正宁阳,将“事情”改为“事业”。
逍客真的把买彩票当成一项事业了,学校宿舍里门的背面贴着一张彩票历期中奖的走势图,旁边还配有他的分析图。每天逍客都会在这个地方参悟一下,因为东西是贴在门的背面,所以逍客每天参悟码经的时候,都要将门关闭。每当此时就为名副其实的闭关修炼了,很多次都因为如此将舍友们拒之于门外。
有一次宁阳跟舍友回宿舍时,见宿舍大门紧闭,知道逍客必定是在里面修炼了,为了不打扰逍客,默默在门外苦苦的等候直到逍客修炼出关,就这样一等就是三个小时。有位小伙伴在外面等得差点大小便就失禁了,所以只好破门而入。谁知逍客并不是在研究码经,而是睡得正酣。忘了逍客还是位睡神,他曾经保持一天不吃不喝,睡足二十四小时的世界纪录,敢保世界没人能打破他这一天睡眠最长的世界纪录了,毕竟一天就那么二十四小时。
据说,逍客每天睡觉也是为了参透码经,有时候他半夜睡着时还会不由自主的报出几个数字来,逍客称这为神码,但这些码却一次没有中过,后来逍客称其为神经码。有一次年末,新年交替的最后时刻,睡了的逍客居然跟着新年倒数神同步的报出10到1这些数字来,吓得舍友像活见鬼了似的。
逍客习惯性的将每一次买彩票的分析方法及心得记录下来,宁阳说,你的经验都可以出版成册了,但自从那100块钱后,就再没有见你中过奖了。逍客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一个满腹经论的专家,居然在彩票界一败涂地,但他始终相信彩票不仅靠的是运气,还是有方法的。
可后来逍客再没有买彩票了,宁阳庆幸的说,你终于改邪归正了。逍客有点无奈的点点头,其实不是他的信念动摇了,只不过是他的钱花光了,而且透支了好几个月的零花钱。
逍客所在的大学是一间民办的大专院校,学校是刚办学的,原本打算取名“技术大学”,后来一听简称为“技大”,觉得是这“大忌”,然后就改名为经济大学,但害怕广东学生的广普式读音,误读成经期大学,最后又被否决了。关于学校的取名,后来经过学校领导的十几次会议,轮番吃了十几顿饭后,最后决定以学校董事长的名字命名叫“也志大学”。
逍客是也志大学的第一届学生,学校一共只有四个系,学校规模虽小,却号称宇宙最强,就连系别都取得特别有意思,分别叫总星系,银河系,太阳系及地表系。总星系对应的是行政管理专业,银河系对应的是金融专业,太阳系对应的是日语专业,地表系对应的是计算机专业。逍客明白行政管理专业为什么叫总星系,因为从字面上理解行政为大,也明白金融专业为什么叫银河系,因为金融与”银“字相近,亦明白日语专业为什么叫太阳系,因为太阳简称日,刚好。
但他反复思量,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却简称地表系,哪也不挨哪。辅导员说,宇宙已经没有更合适的系别了,尚且就将就地用着吧。逍客问,为什么不用正常的系别命名?辅导员说,系主任说了领导说这叫创新。
逍客与宁阳都是计算机专业的学生。
宁阳说,自从踏进这个大学,我就知道我们不是在上大学,是让大学给上了,孤独感倍增,自认识了悦灵之后,内心才踏实不少。大一时宁阳给悦灵的情书是这样写着的:这间破学校,我上没有师姐,下没师妹;你上没师兄,下没有师弟,既然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为什么我们不能将就的在一起呢?悦灵给了一个回复:呵呵。
宁阳再争取了一下,接着回复了一句:哈哈。
呵呵与哈哈从来就是最有默契的一对,就这样他们在一起了。
悦灵身材高俏,雪白的皮肤加上一张瓜子的脸,十分醉人。她是学校日语专业的学生。
逍客经常这样赞扬宁阳,你的眼光不错。
宁阳很得瑟的说,那当然。
逍客接着说,可惜悦灵的眼光就差了点。
“我呸!”。
悦灵一直有个出国梦,她下定决心要到外面的世界看看。争取毕业后能在外国找一份工作。
宁阳十分支持悦灵的梦想,并下定决心要学好日语,希望有朝一日能陪着悦灵出国闯天下。
为了学好日语,宁阳的电脑硬盘从200G换成了300G,再从300G换成了500G,现在都变成了好几个T了,很快宁阳就变成了毛-片专业户。不知情的人,看到宁阳电脑上硬盘塞得满满的,还以为他是专业的IT男。
不过一段时间下来,宁阳埋怨道:这毛-片学个毛日语啊,所有的毛-片来来去去就他-妈-的那几句差不多一样的对白,有的甚至连对白都没有,只有语气助词。宁阳的日语没见有多少长进,倒是脏话学到了不少。
很快学习日语只成了他看片的一个掩饰的借口,他发现自己竟然是没有学习日语的必要的。因为悦灵告诉宁阳,毕业后她希望去的国家是美国。一下子把宁阳给懵了,他甚至有点生气的问悦灵,你的目标是美国,你报读个日语专业干个鸟啊,一个中国人学日语是为了去美国,什么狗屁的逻辑?不知道日系专业有没有改变悦灵的世界,但日系片却改变了宁阳的世界观,急起来全是脏话。
悦灵有点委屈,一直都对她怜香惜玉的宁阳竟然以这种口吻跟她说话。悦灵生气了,她哭着说:谁说学日语的就不能去美国了,现在当主持的都可以去说相声,拍戏的都可以去唱歌,作家都可以拍电影,包工头都可以当村支书,公安局长都可以当书法家,书法家都可以当画家了,我一个学日语的怎么就不可以去美国了?
宁阳与悦灵因为这事两人都好几天没有联系了,逍客过来安慰宁阳说,你一个**丝男好不容易骗上了一个白富美,你不是想就这样便宜了一直对悦灵虎视眈眈的饿狼吧。
宁阳说,你确定是过来安慰我的吗?
逍客说,我是好心劝告,你好自为之。
宁阳说,你走,我不需要你的好心安慰。
逍客说,好吧,那我就不安慰了,你自慰去吧。
“我呸!”
一个月过去了,宁阳与悦灵都相互不来往,逍客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逍客为了破冰,于是想了一个办法,他到电影院买了两张票,然后以自己的身份分别约宁阳及悦灵去看电影,到时将他们凑在一起。
最后宁阳与悦灵都去了电影院,但回来后,宁阳就对逍客破口大骂:你丫的,什么居心啊。
逍客一头雾水,我这不就是为了你们好吗?
宁阳说,为了我们好?你看看你给我们捎来的电影票。
逍客一看,大事不妙,影片名叫《我们分手吧》。
逍客对于自己处事的不严谨,十分愧疚,试探的问下结局:然后呢。
宁阳嘴角上扬:和好了。
“WHY?”这是逍客除了“WHO”之外,会说的第二个英文,但在日常生活中全运用了,他是个能活学活用的家伙,可惜的是学识不够渊博,局限性太大,舞台太小。逍客的英文真的很差,他说他在高考英语科目时除了会写自己的英文名外,其它的都不会了。明显他忘了英语老师考前的提醒,英语考试除了考生姓名要用中文,其余的全都要用英文。
宁阳说,你都不看看日期,这张电影票都过期一个星期了,电影都下架了。电影没看成,后来我在电影院买了一桶爆米花把悦灵追回来了。
“WHY?”
“因为悦灵曾经说过,百合花,玫瑰花都比不上一桶爆米花。最了解悦灵非我莫属。”
“了不起了。”
“当然。”
“还我两张电影票的钱。“
“钞票没有,票还有两张,给你。”
“好吧,我问悦灵要。“
“你敢!“
“我敢。“
“钱包在书桌上,要多少自己拿。“
“谢谢。“
“不客气。”
也志大学是个埋没人才,浪费青春的地方,逍客总是这样认为。在高中的时候,他还立志大学一定要干出一番大成就来,当时老师给逍客的评价是:牛叉,一个高中的学生幻想自己在大学时才干一番成绩,你是打算高中的这段日子白过吗?
当时高考成绩出来后,发现自己刚刚到专科线的成绩,刹时有点郁郁不开怀。后来高三的班主任打电话表示祝贺:逍客,你很了不起,居然考上大学了,我为你感到骄傲。逍客这时才醒悟过来,自己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能考出这样的水平已是奇迹。
班主任后来还将逍客当成励志故事,在师弟师妹中广为传播:你们的师兄逍客,一个成绩一直排在班上最后的学生都能考上大学了,他能,你们更能。为此,逍客直到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清明节打个电话祝班主任节日快乐。
但相对于逍客来说,一切对于他都已是奇迹。比如他能考上大学,比如他一个文科生,没有理工基础的学生竟然能读理科的专业。
大学时上编程课的老师对他们说,你不要小看这么一段段小小的代码,往往它就不经意的改变世界了。但看得出学校里计算机专业的学生都对改变世界没有多大的兴趣,于是上专业课时有学画画的,有在练歌的,还差没有练体育的。一群来自五湖四海学生,都有一个统一的想法,对计算机专业毫不感冒。后来很多计算机专业的学生,都纷纷要求转专业了,甚至还出现大量中途退学的学生,搞得学生都人心惶惶。
学校开了紧急会议,校领导给系主任下了一道铁命令,好不容易招进来的生源,不能就这样白白丢失。
后来系主任想出来一个办法,为稳定军心得在学生里找出一个专业的榜样,让大家相信计算机专业是可以干一番大事业的。
但因为这是第一届学生,一切都是新的,没有太多可以利用的资源,这也是苦恼的一件事。
后来他从系里揪出了一个游戏玩得炉火纯青的学生,这名学生叫李超,有点背景,同时是一名典型的80后,小学时在游戏机室长大,中学时在网吧成长,江湖传闻世间上没有他不会玩的游戏,小小年纪就已经是百万富翁,钱全是他游戏玩出来的,他靠玩网游卖道具卖攻略赚了不少钱。但为人十分的低调,长期深居简出,一根网线,一台电脑就是他的全部。
李超的事迹经系主任的包装变成了:一个月赚过万的计算机专业天才。
消息一出果然稳定了军心,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安分了下来,但其它系的学生就不安分了。很多女生都抛去眉眼,纷纷让逍客帮忙索要李超的联系方式。逍客说:你们这群世俗的动物,爱慕虚荣会害死很多女人的。女生们说,我们只是爱慕。
不过李超与逍客不是同一个班的,这个忙显得有点爱莫能助。于是他找上宁阳说,我跟你去会一会一个人。
“谁?”
“隔壁班的李超。”
宁阳没有半点犹豫就跟上,找到李超的宿舍去。
李超宿舍上的门是关上的,逍客正在掂量找一个什么理由敲门搭讪。谁知一旁的宁阳却直接的破门而入,逍客一下子傻了眼,有点摸不着头脑。逍客想拉着宁阳问个究竟,却来不及了。
宿舍里面只有李超,正在玩着游戏的李超明显是被这一破门声惊呆住了,看到有两位不速之客,他只是孤身一人,俨然是有点害怕。他恨不得将游戏上的技能拿出来以作防身之用。
当他发现到访的其中一位是宁阳的时候,他咬了咬牙根。吼了一声:你干嘛啊,神经病吗?
宁阳一口气的走到李超的跟前,拍了一下他的电脑桌:你自己做过些什么,你自己清楚。
李超一手抓住宁阳的胳膊,似乎一场莫名的撕杀就要开始。
逍客不停的自我反思,反思自己刚才的表达是不是有误,当时叫宁阳来会一会李超,他这脑子不是以为我叫其来是打架的吧?对了,宁阳这个家伙平时唯一喜欢看的书就是武侠小说,脑子会不会一下子想歪了。
但事情并没有逍客想的那么简单,就两句简单的问候语,两人就开始撕打起来了,逍客想不到俩人竟然如此有默契,两人似乎都很了解对方似的。
逍客立即上前劝架,逍客在想,一个看武侠小说积累了不少招式,一个游戏专家也了解了不少技能。如果不是因为朋友关系,他真的想看看这两家到底哪家强。
突然宁阳口中冒出一句:叫你搞悦灵。
李超说:我没有搞悦灵。
一下子逍客明白了,原来大家是情敌。但是平时却从没有听宁阳说过,所以猜断应该是最近的事。
“那你偷偷给他发信息是干啥子?如果不是那天我跟悦灵换了手机,我都不知你这王八蛋如此不知羞耻。怎么你那么犯贱,难道你不知道他有男朋友了吗?”
“我知道,但你那是爱,我这是喜欢。你可以爱你爱的,但你不能阻止我喜欢我所喜欢的。”
……
逍客发现劝架只适用于一般的矛盾,当矛盾最大化时,任何劝架都是徒劳。
宿舍的东西碎了一地,吊在宿舍天花的风扇继续打转,逍客心凉了一截,事情闹大了。
事情真的闹大了,心乱的逍客忘记了最后是怎么结束的这一场打斗,也忘记了最后是谁赢了。但是他特清楚,李超被送去了医院,宁阳被送去了派出所,逍客却被校领导叫去了。
领导办公室外站满了人。
领导问逍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逍客低着头最终没说上一句话。如果是小学时遇上知情不报,是要挨打的;如果是中学时遇上知情不报,是要挨骂的。从没有受过《未成人保护法》的保护的逍客,直到成年后才发现大学的老师果然比较有素质,不打也不骂。也许他们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凡事总有一天会大白天下,再说逍客也不是当事人,没必要为难他。但这事很快就在校园内传开。
每个人都有一颗好奇的心,事后很多人都找逍客渴望了解实情。最后逍客以一句话吓退了许许多多的好奇心:八戒般的人总长一颗八卦的心。
15天后,李超出院了,宁阳也出了拘留所。逍客本以为宁阳会被劝退,谁知学校却低调处理了。因为不知哪个家伙给报媒体了,引起了媒体的关注。这个世界除了明星外,没人喜欢过分的被媒体关注。领导比谁都害怕蝴蝶效应,搞不好学校的一筐丑事会因此而一一被扒开。
后来学校对外公布的信息是:两位同学因为在宿舍清洗天花的吊扇时不幸双双摔倒,不幸骨折,现已康复出院。
为了掩饰真相,那几天李超宿舍天花板上的吊扇被擦得极其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