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羡落看着乙妃吃了瘪,样子已经扭曲,却还强制保持着温和的微笑,忙出来打圆场:“姐姐你一片好心妹妹心领了,呵呵。”
“恩,那本宫就先回去了。”莫羽苒听花羡落出来说话,总算脸色变得好一些,点点头向奚季屿俯身完便离去。袖子里的纤纤玉手紧紧的握着,太多的不甘只能藏在心底。
“坐下。”奚季屿身子始终面对着花羡落,满不在乎的待那人离去后,毫无波澜的命令她坐下,从表情里看不出是关心还是不开心。
这女人,能不能不要让人那么不省心?能不能好好的注意自己?
他在心里责怪了她一千遍,嘴上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动用意念让鬼兵拿药过来,想要为她上药。
花羡落听话的坐下,对于奚季屿忽然的大转变不适应起来,躲躲藏藏的眼神不知道要看哪。
“那个,季屿啊,你记得死人林吗?”她仰着头,澄澈的双眸倒映着天空的样子,双颊不自觉染上两层红晕。
因为奚季屿握着他脚小心翼翼的动作,真是太迷人了,她不敢去看,心瞬间跳得很快。
这时候,她总会想起两人的过去,只属于他们两人的。那颗想要确定他是不是自己的季屿的心膨胀起来,她便忍不住想问,哪怕知道自己的问题很可能得不到半点收获。
“你在把我当做另一个人吗?”奚季屿一边脱下她的鞋,一边抬头看她,只瞧见她消瘦的下巴,和白皙的颈,带有一丝幽蓝的眸紧了紧,然后收回目光继续手中的动作。
他早就想到,她是为了一个人而来,而那个人跟自己很像,名字也一样。但在知道了她出现的理由后怎么会觉得很酸楚?那是一种被当做替代品的感觉吧?
奚季屿自嘲的笑了,那个不可一世的鬼帝第一次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这其中一定与七年前有关,他从来没有那么迫切的想要了解一件事过,奈何都过去了七年,查起来也绝非易事,他纵使再急,也只能等。
“没有,我想你就是那个人。”花羡落笑答,依是望着天,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看着这一望无际的蓝色,满脑子都是七年前美好的回忆。不管是他的别扭,还是温柔,甚至连发怒都是让人欣喜的,至少,他还在她身旁。
“是吗?”奚季屿反问,听她淡然而肯定的话语不知是笑好,还是怒好,沉默了。
一时间二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怀着自己的心事面对着,直到送药的鬼奴端着七七八八的药瓶和纱布来,才打破了这份宁静。
奚季屿接过药瓶,打开塞子,从里面倒出一汪液体,一股子浓浓的药味就这样传开。
“这药里面有当归、白芍、红花吗?”花羡落闻着这股药味,低头,看着身下的俊美男子,就问道。想她在山里生活了那么久,还是了解一些草药的。
“……”奚季屿不料她会忽然这么问,对于医药方面完全一窍不通的他不免有些尴尬,没有答。
一双白的近乎透明的修长大手覆上她的小腿就慢慢的揉起来,表情却是别扭得慌。
“季屿,有还是没有?”花羡落得不到回答,忍着脚上的疼痛,低眸看着他墨发浓密的头顶,脑袋迟钝的追问。在她的心里,这个男人是无所不能的神。
“本君不知。”奚季屿被追问得紧了,好半天才淡淡的开口,佯装镇定的继续为她揉腿。
“奥……”花羡落轻叹,原来是不知道才不回答的吗?她的季屿也有不知道的啊~忽的想到自己做了件让奚季屿尴尬的事,不由窃喜起来。她也有让他难堪的时候啊,啊哈哈!
如是三月暖阳的笑慢慢爬上花羡落的脸颊,应和着照在她脸上的阳光,有一种说不出来暖心之感。
奚季屿还在别扭的擦药,感受到被他握着的双脚有些抖,抬起头就看到笑得一脸灿烂的花羡落,别提脸有多红了。他发誓:回去一定要看了全部的医书!省的还要落得被这笨女人嘲笑的份!
世界又一次静了下来,二人再次回归到恬静的气氛之中。
不知怎么的,静下来的花羡落感受着小腿肚传来的刺痛感还有灼热,脸也跟着比刚才还要红。
定是刚才在说话,所以才不觉得有什么,一旦静下来,所有的感觉都会变得更加灵敏。
噗通……
噗通……
花羡落觉着自己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这个时候的季屿怎么可以那么温柔?太不正常了!
“以后离萧月远一点。”奚季屿专注的盯着她小腿淤青的地方,率先打破沉寂提醒。他不想自己的女人受到一点伤害,特别是因为他。
“为什么?”花羡落显然不能明白他的意思,脱口就把疑问都说了出来。毕竟萧月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是好人的形象。上一次甲妃的事,都是有他在她才能够撇清关系脱险,说什么她都还是不能接受突然疏离他的。
“不为什么。”奚季屿淡淡的答,他知道这女人笨,也懒得跟她解释,有时候知道的少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不过这也怪他,要是他知道自己会喜欢上这笨女人,说什么也不会拿她做赌注的。
“萧月是好人啊!你说让我远离就远离,也太不近人情了。”花羡落听他那霸道的语气,忽然心里就不舒服了。倒不是因为他对她好久蹬鼻子上脸,只是凭他一句话就断定一个人未免也太草率了。
“我不近人情?那他就近人情了?”奚季屿听她那口气,还在傻傻的相信萧月,反而责怪他好心的提醒,脾气就上来了,说话也带了些冰冷。
但手里的力道还是很轻,慢慢的为她揉着。
“他可没有。”花羡落一感觉到奚季屿气息的变化,立刻就收了嘴,小声的嘀咕起来。
可奚季屿是谁啊?那听力可不是盖的,怎么可能没听到?
“花羡落,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他听她不服软,放开她的脚站起来,遮住了阳光,千年寒冰一般的眸子就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真是骂也不是打也不是。
“没有脑子怎么回答你嘛……”花羡落愣了,声音更小的嘀咕,为他突变的性情暗捏一把汗。
什么温情都是假的!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啊喂!
奚季屿再次将嘀咕悉数全收,手指捏得咯咯作响。
这笨女人是要气死他!存心气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