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霜野瞥了李慕奇一眼,往里面走去。里面的空间很大,看起来就像一座宫殿,装饰也很华丽。墓室的正中立着一座屏风,屏风前立着两座石兽。但是周围却都是石壁,没有发现有其它的甬道石门,就是光秃秃的一个大殿。虽然已经是地下十多米,但是这里的空气还很好,只有一丝淡淡的霉腐味,蜡烛烧得很旺。
“也许,这不是什么古墓,而是一座古代的宫殿!这哪里像埋死人的地方?”李慕奇喃喃自语,在宫殿的八个角点上八支蜡烛。
“不一定,古人说不定都有这种癖好,把坟墓造的跟宫殿似的!秦始皇陵不就是个例子?不过,这里是没法和秦始皇陵相比的!”何霜野一边说着,一边往墓室中心的屏风走去。四周空荡荡的,除了几根粗大的石柱之外就这里还有东西了。李慕奇也好奇地走了过来,拿手电筒照向那一道屏风。
杀神冢!
屏风上三个金漆大字,带着一股肃穆和沉重。平静的墓室里忽然起了一阵阴森森的风,周围的蜡烛一阵明灭不定。大字下还有几排小字,李慕奇和何霜野仔细看了半天才算弄明白什么意思。
“杀神冢,乃不详之地,生人勿近!速退出此地,纵有小恙,可保无虞。否则必招杀身之祸!”
“切!吓唬人!”何霜野越过屏风看着李慕奇,“看看,不是一点事儿也没有?”
“不应该啊!”李慕奇拿着罗盘围着屏风测了半天,觉得这屏风肯定有古怪,但是究竟是哪里有古怪,却又说不上来。“何霜野,这儿肯定有古怪,你小心些!”然而,何霜野却并不答话,李慕奇又叫了几声,依旧没有人回答。李慕奇屏住呼吸,仔细听了听,没错,何霜野已经不在这里了。
“何霜野!”李慕奇再顾不得许多,转身就往屏风后面走去。
“呼~”
李慕奇才穿过屏风,面前的景物就起了变化,原本的墓室已经消失不见,这里是一件密室,四周封得严严实实的密室。密室里点着灯,一个白衣人背着手站在墙边,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桌子,何霜野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喂,何霜野,你怎么样?”李慕奇顾不得许多,急忙把他扶了起来,焦急地问道。同时取出制氧机递给了何霜野,自己好歹练过龟息术,可以由外呼吸转为内呼吸。
“死不了!”何霜野挣扎着坐了起来,接过制氧机用力吸了几口,看了看李慕奇,一阵苦笑,“你怎么也进来了?小心点,这个家伙很厉害!”
李慕奇从包里抽出一瓶水递给何霜野,站起来向着白衣人走了过去。何霜野张了张嘴想阻止,但是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杀神冢,白衣,杀气很重。你和白起什么关系?”
“哦?你知道的不少!可是,你怎么不说我就是白起?”那白衣人转过身来看着李慕奇,淡淡地说道。他的个子很高,也很壮,年纪不大,三十来岁的样子,说起话来有一种金铁交击的铿锵之感。
“杀神白起?你?”李慕奇哈哈笑了起来,“白起不会出手对付一个普通人,如果出手绝不会留活口。而且你,气势上似乎比其他还差了很多!”
“呵呵,不错,我不是白起,我是郭敬!”白衣人笑了笑,“白起被封印,三千死士被封印,我,就一直在这里陪着他们。”郭敬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桌子上放着一幅画。而这时李慕奇才发现,郭敬身后的墙上也挂着一幅画,画上只有一个白衣人,左手端着一杯酒,右手牵着马,马鞍上挂着一把宝剑,此外空无一物。但是一股凛冽的杀气却从那幅画里弥漫而出,甚至盖过了郭敬身上的杀气。
“郭敬?”李慕奇顿时紧张起来。郭敬他是知道的,那是白起手下的头号杀将,以凶残诡诈出名。李慕奇暗暗扣住阴阳八卦镜,戒备地站在郭敬和何霜野之间。
“小兄弟,别紧张!我要是想杀你你绝对活不到现在!虽然我不是杀神,但是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郭敬抬头对着李慕奇笑了笑,“来,帮我看看这幅画!”
李慕奇知道郭敬说的不假,自己虽然道术不赖,但是功力尚浅,应付一般的妖魔鬼怪绰绰有余,对付郭敬这样的高手就相形见绌了,就算能胜肯定也是惨胜,所以能不打最好还是不打的好。于是乖乖地走到郭敬面前,打量起那幅画来。
画中是一个女子,一身青衣,巧笑嫣然。看得出来画这幅画的人很用心,细微到衣服上的褶皱,每一根发丝都清晰可辨。女人并不很漂亮,但是很有韵味,身上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气质很吸引人。
“她叫紫媛,本来是我的未婚妻,但是后来却喜欢上了嬴政。”郭敬的语气有些伤感,“白起大哥和三千死士之所以会遇难,也是她出的主意。还好,她还念点旧情,没有用毒酒毒死我。可是,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死了,我还能活着吗?我还有脸活着吗?而且,她已经是嬴政的女人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所以我死了,就在这里陪着白起大哥和我的兄弟们。你说,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可恨?”郭敬抬起头盯着李慕奇,一层黑色的怨气在他身上水波一样起伏不定。
李慕奇没有答话,现在是网络的世界,一切都变得不那么可靠,这样的事情可以说是屡见不鲜了。一个女人,一分钟前还和你甜言蜜语,一分钟后可能就会躺在别人的床上。忠贞不渝?狗屁!尘世间忠贞不渝的爱情就和得道成仙的道士一样罕见!李慕奇拿出毛笔,在纸上刷刷刷写了下去。
“你做什么?”郭敬一把抢过李慕奇手中的画,看到上面已经多了几行字,顿时火大!更主要的是,这些字他一个也不认得!
“郭敬前辈,你识字本来就不多,而且现在的字已经不是当时的样子了,这些字你是不认得的!”李慕奇收起毛笔念了起来,“清风笑晚阳,弄发如狂。杯酒放歌散场,东西向。莫道当年事,人、情两忘。卿已别家鸳鸯,醉、何伤?”
“莫道当年事,人、情两忘。卿已别家鸳鸯,醉、何伤?醉、何伤?”郭敬喃喃自语,把画放到了桌子上,双手间黑气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