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南,你倒底跟不跟我结婚?”刘月如愤愤地站在楚江南面前,对着眼前的男人大吼。虽然她一直告诫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可是面对一声不吭的他她还是忍不住发火,情绪已经渐渐失控。
楚江南是天华集团的董事长,今年不过才三十六岁,可以说事业有成。而一直单身的他无疑成为许多少女的猎捕对象——钻石王老五!但是刘月如从来没有担心过。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对于他,她一直是很相信的。自己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后就进了天华,成为他的女秘书。四年了,自己一直守在他的身边,为他拼命,听着他的甜言蜜语,相信他许下的诺言。楚江南不是柳下惠似的君子,她刘月如也不是传统封建的保守女人,早在三年多前他们就已经住在了一起。
刘月如本来不想发火的,楚江南对她很好。别墅、名车、保姆,什么东西都给她准备的好好的,她也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一次次温存后的诺言让她的心里也很踏实。自己还年轻,还可以等下去。但是楚江南提出让她流产的要求让她难以忍受。
何止难以忍受,她简直要抓狂了。
流产?!在男人嘴里这是多么轻松的两个字?!可是这两个字对于女人却意味着多大的痛苦和伤害?!男人不懂,或者说不愿意懂,不屑于懂。但是女人不能不懂。就算一次不懂,第二次也懂了。就算第二次还不是很清楚,但是第三次也总该完全明白了吧?!经历过三次流产的刘月如已经很清楚了,医生的话很明白:“你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流产了。怀上这个孩子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你再次选择流产的话,以后就会不孕,除非有奇迹发生。而且,流产对你的身体伤害也很大,现在你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你再一次选择流产。”
伤害吗?刘月如又何尝不知道?以前看电视看小说听别人说起,似乎流产是一件很平常很轻松的事情,可是自己真正经历过后才知道,下腹部那习惯性的阵痛曾经怎样地折磨着自己,每一次从医院里出来后自己的脸色是怎样的苍白。男人永远不会考虑这些,他们为了自己痛快甚至不愿意采取一些必要的防护措施,理由就是女人可以在事后服用避孕药,最多去做流产!他们从来不考虑当女人一次次失血,一次次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体内的小生命被无情地扼杀时生理和心理承受着怎样的痛!
刘月如把医院的检验结果和医生的建议狠狠地砸在楚江南的脸上,终于忍不住决堤的泪水。“这很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怀孕,如果再流产以后我就不能生育了你知不知道?!”
“流产!”楚江南把那检验结果随手丢进了废纸篓,冷冷地从牙缝里蹦出更加冰冷的两个字,狠狠地砸在刘月如的心上,把她仅存的一点希望毫不留情地碾成粉末。
男人从来就不在乎他们那从未谋面的孩子,一如不在乎那些他们甜言蜜语时许下的诺言,和那些曾经费尽千方百计才得到手的女人的感情。他们在乎的只是女人的身体,只是女人的漂亮和青春。而男人的身边,尤其四像楚江南这样的男人的身边,是绝对不会缺少女人的,一拨又一拨更加青春漂亮的女人正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
“楚江南!要流产你去流产,这孩子我要定了!”刘月如恨恨地盯着楚江南。现在她已经明白了,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在玩弄自己,她绝不允许自己在失去了等待了四年的感情后再失去自己今生唯一的孩子!男人不应该成为自己生命中的唯一,就算没有了他楚江南,自己一样可以把孩子养大,一样可以和孩子过得很好!凭自己的经验和本事,相信无论在哪家公司都能做得很好!男人有什么了不起?他们并不比一根廉价的黄瓜更加持久坚挺!
“刘月如,你考虑清楚!别忘了现在你吃的、住的、用的,都是我的!”楚江南的话依旧冷静,冷静里满是无情的冰冷和威胁。
男人就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他们温柔、体贴、宽容、幽默、阳光、有爱心、没有什么恶习,这一切都是伪装!都是手段!当他们把你俘虏之后就会露出本来的面目,吸烟、喝酒、冲动、暴躁、懒惰、不负责任、骨子里满是疯狂和永不满足的占有欲!男人是理性动物,他们把女人当作战场上的对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旦把对手击倒俘获就会把她们当成自己私有的泄欲工具和奴隶!而女人是感性动物,她们把男人当成房子,没有购买之前一直挑挑拣拣,一旦选定之后就会安安稳稳地住下去,哪怕发现有很多地方都不如意但还是会凑合着修补使用,哪怕是让自己受些委屈。
刘月如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租房的房客,现在已经被人家下了最后通牒,勒令自己马上搬出去。
“楚江南,别以为我离了你就活不下去!你的东西我不会动!”刘月如摔门而去。“告诉你,迟早有一天你会付出代价的!”
“代价?”楚江南皱了皱眉头,“孩子可不好办,那可是个大麻烦!”他拿起电话随手拨了个号码。
刘月如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本来让人期待的夏季晚上的清凉竟然有一股莫名的冰冷,早已熟悉的都市喧嚣再一次变得陌生,璀璨的霓虹灯下纷乱的车水马龙洋溢着忧伤的颓废气息,街道两旁郁郁葱葱青翠欲滴的柳树仿佛是从地狱里探出的阴森森的鬼爪。
刘月如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似乎觉得身后有人在自己的脖子上吹着冷气,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像刚刚来到城市里的一个第一次走出大山的孩子一样盲目的乱撞,在一头头钢筋水凝土巨兽的利爪下惊惶闪避。
“嘿嘿,小妞儿,一个人散步呢?”
不知何时,刘月如走进了一个狭长阴暗的胡同,而前方,一个流里流气二十多岁的黄毛手里摆弄着一把蝴蝶刀正向着自己走来。刘月如心里一阵惊惶,转身就往身后跑去。但是她立刻就站住了,胡同另一端也有一个提着短棍的年轻人挡在那里。她意识到了危险,迅速从坤包里掏出手机就想拨打110,却被一只大手一把把手机抢了过去。不知何时,那个拿刀的黄毛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没什么,最近手头有点紧,跟你借点钱花花!”另一个青年也来到了她的身边,两人一前一后把她夹在了中间。
“你们不要乱来!”刘月如彻底慌了神,左右看了看,胡同里黑乎乎的,没有其他人。她立刻把自己的耳环、项链、戒指都摘了下来,又从钱夹里取出所有的现金一起递了过去,“我只有这么多了!”
“呵呵,油水不少嘛!”黄毛看也不看就把东西都塞到了口袋里,却依然不肯离开。
“你们还想怎么样?我身上真的没有钱了!”
“这些钱只是利息,我们要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另一个青年瓮声瓮气地说,提着棍子就想往她的肚子上砸,却被黄毛一把抓住了。
“笨蛋,急什么?”他又转过头细细打量刘月如,“小妞长得不赖!今天咱们有福了,嘿嘿!”
那个青年顿时明白过来,从身上掏出一块又脏又破的手帕塞到张嘴呼救的刘月如嘴里,两人七手八脚地把她的双手也绑了起来。就那么肆无忌惮地撕开了她的裙子和上衣,一前一后搂着她动作起来……
刘月如一边忍受着身上的痛楚一边奋力地挣扎,她从刚刚两个流氓的话里已经知道,是楚江南想弄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很希望这个时候有人来帮自己,可是胡同里静悄悄的,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她想反抗,想找机会逃跑,可是她的双手已经被绑了起来,嘴里又被塞了东西,被一前一后两个人仅仅地夹着,她的双腿根本挨不到地面。屈辱的泪水再一次迷蒙了双眼。
下体撕裂的痛已经渐渐麻木,刘月如的内心也渐渐麻木。她只是机械地抬头看着漆黑如墨的夜空,心里剩下的只有仇恨。孩子保不住了,这点她已经明白。但是自己是绝对不会放过楚江南那个混蛋的!同时,还有这一前一后深深插入自己身体的两个混蛋,就算自己做鬼也要报复这三个混蛋!
风,渐渐大了起来,天上有云遮蔽了星光,今晚无月。
胡同里依旧黑乎乎的,一个面容姣好脸色惨白披头散发的女人赤裸裸地静静躺在那里,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下体处是一滩早已凝固的血。
“喵呜~”
一只黑猫站跳到她的身上,站在她的胸口,半晌,机警地看了看四周,嗖的一声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