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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匠心营造

借着用木桩架起的火盆,与固定于四周石壁铆托上烛具的烛火光亮,步出长廊的柳絮白与奚儿打量着这个大殿。

一阶阶雕凿石梯登上的岩体,被打磨成平顺近似方体的高台,镶在了半圆状的大殿中央,与一段被镂凿成带有护栏式走廊站台的山岩靠下位置的岩壁衔接着。高台的两侧,巍峨矗着两根被雕塑以力之神灵的形象盘踞着上部的巨大石柱;直抵在穹顶拱卷的下端。在穹顶的位置;一丝丝投射进来的光亮,勾勒出了本不应该关闭的天井轮廓。同样,本不应该的还有那些破晓却未被熄灭了的壁烛……

这里的教士,可能已经遇难了!柳絮白这样的猜测着。

一旁的奚儿,对高台的兴趣则远大于去留意柳絮白凝重的神色;这可是他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随即,奚儿原地打着转,兴致勃勃地环顾着这些各个走廊式的楼层;这些楼层无一例外的除了那段镂凿的走廊之外,墙体都一并由从下至上的弧状石棱线条装饰着,整体成半环廊式的状态,稍加向内倾斜的环拢在高台的正侧面;环拢出了大殿上拢下阔的“弧拢”空间。

这种带有“高台”与“弧拢”特征的大殿,正是灵教“谕所”的典型风格。“高台”是仿效灵教古建筑——“阿厄斯神殿”中崇高巨大的“神坛”特征发展而来的;“弧拢”则是为了更加突出高台的崇高性、神圣性,营造出的一种能引发强烈情感氛围效果的塑造手段;并且这一手段,除了在空间上的这种体现,如今更实质性的体现在了一些建筑的外观上。正如部分小型的“谕所”:它总是有着高耸削瘦的体型外观,杵在那里;形成了显著于区别意教钝角顶部建筑特征的灵教锥形顶特征。

同样,这种氛围的效果也是一种无法回避的视觉冲击!就像沉浸其中的奚儿所感受到的一样。

片刻,柳絮白招呼道:“跟我来……”便径直朝着长廊口的右手边行去;并且步伐明显偏快。奚儿见状,不敢怠慢,赶快跟了去;可还没走几步,就见柳絮白轻车熟路似的又朝右上方拐去。奚儿急忙跑步跟去,再看时,姐姐也已一纵数个石阶的奔上了老远。奚儿刹住脚跟,根本来不及打量这段一直通到了最高一层的青灰色石阶,撒开腿便紧追了上去。如果光亮足够的话,这段石梯不会这般的幽黑了。

昏暗中,部分楼层对接出几个孤零零的实木走廊,在不断升高的石阶上方悬空架设着。同样没有足够光亮的环境中,像奚儿这样的人可能根本不会发现它的存在。就连突然从上面滴落下的一摊透明粘液,“吧嗒”一声落在了他刚刚走过的地方;他竟也没有察觉……他真是太急了!

不过,好在奔行到了一处缓阶的时刻,奚儿终于得以喘息了!当奚儿“呼哧呼哧”的猜度着柳絮白的意图,悬空的实木走廊却远远传出了“吱~~~轧”的一声;足够让人惊悚的!

怔愕间的奚儿,借着挂在缓阶墙角处的一盏冒着黑烟的昏暗油灯光亮,向着可能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除了夜一般的黑幕什么也没发现,但这已更改不了奚儿毛骨悚然的状态了!眼下,能看清的也就只是这前后上下一段显得有些黑灰的宽面石阶、石壁,与墙角处出现的左右两个方向幽黑宛若“洞口”的弯道了。

柳絮白似乎并不在意那些声响。她只是驻足往石阶通向的最高处,望了一眼。通常,那里会有个圆弧式的通风窗台;并且,始终是开放着的。现在,它却已被遮掩的没一点存在的痕迹。

随即,柳絮白余光扫过了一处隐约标记的个大大“4”字的石壁后,便匆匆拐进了左手方向的幽黑弯道去了。

近似环形的弯道让人懊恼;昏暗的石壁总是重复的出现在转角的地方,且随着弯道的深入,仅有的一线油灯光亮,也都被频频袭来的、摸不着尽头还压抑的感觉,驱赶着将要消失……似乎这样的感觉持续了很久;在奚儿不经意间,一个暖红色的出口就这样地出现在了他们转角过来的石壁处;靠右前方的弯道侧面。随着步伐迈向出口,那暖红色的“世界”也愈来愈清晰的呈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这是个难以描述的地方!整体感觉就像是四层高的巨大平台,立在了一个足有七层来高的方形巨大石桶内;并且在它们的每个边上,各自还有着接近两丈之余的间隙,形成了类似“回”形廊的一个区间。若是按着“石桶”的高度来看,这回廊就足有着七层的高度了。

奚儿站在弯道的出口边,极其吃惊的偏着头朝下方的回廊望去;迟迟地不敢迈向前方的一座没有护栏的“石桥”。

这“石桥”是弯道出口处的一块巨大天然岩体延伸出来的趋向纤细末端的石块。在靠近四层高的平台处,有着人工架筑的木石与这末端石块巧妙的衔接着的痕迹。

四层高的平台,并不显得光秃!在它上面,除了一个方向是径直下往出口、穿出到大殿正街的宏伟石阶,另三个边际则分别杵立着若干个以石栏、或是镂空的石板等石材衔接着的两层高的立柱。立柱间是有几处空无栏挡;据说那是用来垂吊火盆的地方。这火盆出奇的大;比一口大锅还要大!巨大的火盆,不仅能够给巨高的回廊提供足够的、不同高度的照明,而且,还有时也会被用来充当行之有效的取暖设备。只是,若在平常期间,考虑经费预算,这火盆总是熄灭了的。可眼前,这四个垂钓在平台两边的巨大火盆,却火光燎焰的、映射着四周石壁不断折射出了暖红色的基调;正如奚儿曾刚有过的暖红色“世界”感觉一样,有着种温馨、热烈、美好的感触。

可是,在奚儿将要踏过那段石桥的过程中,分明感触到不同的却是:这个充满诡异的空间,根本就不是“暖红色的世界”,而是被暖红色渲染的就如同“炼狱”一般的空间。

不可否认;曾经,难得一见的暖红色“世界”,如今不幸变了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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