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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东边的天空逐渐亮了起来,早霞慢慢染红了天空,又是一个美丽的日子。白重的死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山泽,人们都被深深的震惊了,不仅仅因为他是族长的儿子,而且还因为他是第一个被野兽杀死的蛇蝶族人。宗教院也派了人来了解事件真相。

时近黄昏,前来吊唁的人已经陆续散去。母亲看萸子过于憔悴,一番苦口婆心要萸子回去休息一下。萸子不情愿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想着哥哥的种种行为言语,恍惚间看到一手掌般大小、通体晶蓝的蝴蝶于自己眼前飞来飞去。她伸出手去,那蝴蝶便落到她的手上,她把蝴蝶放到面前,就对着蝴蝶说道:“蝴蝶啊蝴蝶,你知道吗,哥哥再也不能和萸子说话了,萸子不想让哥哥死,可是萸子没办法让哥哥的眼睛睁开,萸子好难过,你能让哥哥活过来吗?”那蝴蝶听了萸子的话,扇着翅膀绕着萸子飞了三圈,就向门外飞了去。萸子见蝴蝶要走,就站起来,边喊:“你去哪儿,你等等我。”,边出了门去。萸子跟着蝴蝶不知不觉就进了后山,那蝴蝶越飞越快,萸子在后面跑着、追着,脚下一不小心被石头拌了一下,整个人向前面栽了出去。萸子惊了一跳,猛然惊醒,原来是做了一场梦。可看看四周,自己确实是在后山。“难道是梦游了么?”,萸子想着,就站起身准备回家。却见不远处的树林里,在傍晚的霞光里,有一个老人正在非常吃力的劈柴,萸子就想着要过去帮帮老人。“老爷爷,我来帮你劈吧。”萸子站在老人面前恭敬的说道。哪知老人捋着白胡子,哈哈大笑起来。萸子不解的问:“老爷爷,你笑什么啊?”“我的这个啊,你帮不了。但是小姑娘你啊,却有事需要我帮忙!”“我有事需要你帮忙?”“是啊,你哥哥不是死了么,你不想救他吗?”,萸子寻思这老人不知是什么人,竟能让死人活过来,不会是寻我开心呢。就说:“老爷爷,要是你真能让哥哥活过来,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可是人死怎能复生,就是连宗教院的青衣长老都没有办法呢。”老人听了,怒色道:“那青衣小老头算得了什么,他也就修行还行,这天地间的珍物奇事,他岂会尽知。在这里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就是连你我都是清清楚楚,你是白古在山里捡的,对不对?”萸子想:“我确是被捡的,但当时母亲也已怀孕,并且将生,只是孩子刚生出来就死了,外人都以为我是母亲亲生的。这老爷爷竟会知道,看来他确实非同一般了。”就笑道:“老爷爷什么都知道,那您到底是什么人啊?”老头眼睛一亮,自豪的说道:“我叫叔伯,是山泽千年以来唯一一个长生不老,可上知500年,下知500年的人,你们的蛇蝶仙子就是我的女儿,老人我厉害着呢。”萸子又惊又喜,想道:“传说是真的呢,老爷爷既然这么厉害,一定能救哥哥。”便立即跪在老人的面前说:“爷爷,求你救救哥哥,哥哥这么年轻,不能死。”老人伸出双手去扶萸子,说:“起来,起来,爷爷受不起啊。但这法子虽能救你哥哥,但你必须要有坚定的信念,而且还要做出巨大牺牲,不知你可愿意?”听老人说能救,萸子大喜,说道:“只要能救哥哥,萸子死也愿意。”“我再问一遍,为了你哥哥,你真的愿意去死?”虽然答案是肯定的,但萸子还是感觉突然,她低头轻咬下唇,双手微微内握,做了个短暂的思想斗争,抬头坚定地说道:“我愿意!”。“你听着,人人生死有因,白重的命非你无人能救。天地有道,生死相依相存。要你哥哥活,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让你的生变作他的生,让他的死变作你的死。蓝湖圣水,普通人若喝了,必死无疑,但却能帮你救你哥哥的命。你先将白重放入湖水之中,然后你也躺在水中,与白重单手并握。那时你唯一的想法就是让白重活,记住,一定要有坚定地意念,不可有半点杂念,否则,一切都是白费。同时,你还得请长老院的四大长老帮助你把蓝湖周围所有的杂音和不干净的东西都给屏蔽掉。对了,蓝湖是圣地,一般人不让进。你告诉青衣小儿,不救白重,山泽必亡。还有,不要和任何人说今天的事。”萸子鞠了一躬,说:““谢谢爷爷,萸子记住了!”“恩——去吧。”

萸子心情复杂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环顾四周,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多了一分亲切和难舍。以前那些从未注意到过的东西竟一下都跳了出来,既熟悉又新鲜。想着母亲、父亲,想着过去的种种。但当她想到哥哥将会因为自己而重新鲜活起来,她的嘴角便会心地绽放出一朵微笑,如雨后的百合花。现在,她精神倍增,失去哥哥的痛苦一扫而光,脸上浮现出一种安静的幸福。她站了起来,走出门去,黑暗到来之前,那最后的火红将她层层包裹,她就像一个燃烧中的凤凰般美丽。

宗教院里,四大长老对鬼狼杀死白重感觉奇怪,正在讨论着。有年轻的僧侣进来报告说:“有位姑娘想见四位长老。”,青衣长老感觉奇怪,他自言了句:“一位姑娘?”,略微思想,对年轻僧侣说道:“叫她进来。”萸子进到里面,给四位长老一一施礼毕,就请求青衣长老道:“长老修行高深,求长老救救我哥哥白重。”青衣长老怔了一下,看了一下其余三位长老慈善的说道:“姑娘你情真意切,贫道很是感动,但人死不能复生,纵有鬼神莫测之术也是无能为力。还请姑娘谅解。”萸子说:“长老请听萸子说来。”就把如何让白重起死回生给四位长老说了一遍,四位长老甚是不解,面面相觑,黄衣长老和颜悦色,慢慢说道:“姑娘,你这法子,我们四人修行数百年,也未听说过。我们理解你对哥哥的情谊,但你可有把握?我恐你哥哥不能得生,反要送你性命。况且,蓝湖圣地,千年以来,除我宗教院的僧侣,其他人是万不可踏入半步的,否则必会触怒神灵,为山泽带来灾祸。你的请求恐怕我们不能应允。你还是回去好好安葬你哥哥,安心照顾父母姊妹吧。”“长老请放心,萸子只是一小女子,生死不足为惜。蓝湖禁足已达千年,自有真理,但破例也有破例的道理,岂不闻道随时变,事随人变,岂能一味拘执,若不救哥哥,山泽必亡。”听了萸子的这番话,在座的四人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很有一段时间,空气冰冻了。这边萸子心怀忐忑,不知四人会不会答应自己的请求。那边四人反复衡量着答应萸子请求所产生的风险与收益,最终,人性在青衣老道的头脑里产生了作用,不论白重能否拯救山泽,但只要能把他救活,也是一件好事,宗教院存在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保护族人么?况为了救人而破一次例,想族人也会支持。即使最终没有什么结果,也算尽了力了,连一个如花女子都将生死置之度外,宗教院又怎能拘小结而冷若冰霜呢。青衣长老用眼神和其余三位交流了一下,对萸子说道:“好吧,我们答应你了。”萸子出门时,白衣长老长叹了一声。

回到家中,父亲、母亲,还有真离都静静的守在白重身边。萸子站在门口停下,深吸一口气,就像得了意外大奖一般,以特有的喜悦口吻大声喊道:“父亲,母亲,你们知道吗,哥哥可以不死了,哥哥有救了!”三人听了萸子的话,齐刷刷转过头来,瞪大了眼睛看着萸子,一时之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母亲先站了起来,抓着萸子的手安慰道:“儿啊,重儿死了,我们都很难过,母亲知道你的心思,但重儿确实是死了,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母亲现在只希望你好好活着,你哥哥也希望你好好活着。”“真的,母亲,刚才我去见了宗教院的青衣长老,他说能救哥哥!”,“是吗,这可太好了,重儿平时心地善良,真是命不该绝啊”母亲高兴极了,竟然喜极而泣了。两个男人也慢慢站了起来,终于明白了过来,异口同声大笑道:“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那快说说,青衣长老怎么说的?”白古迫不及待的问道。萸子扶着母亲做了下来,自己也坐了下来,以一种坚定不疑快乐口吻说道:“长老说,哥哥并未真的死去,只是看起来像死人一般。他说只要把哥哥放在蓝湖的圣水里,然后我也躺在水里,四位长老施法,运用意念力将我的生命气息传导入哥哥的身体里,哥哥就会活过来的。”“奇怪,蓝湖是圣地,怎么能让普通人进去呢,而且我听说一般人喝了蓝湖的水会顷刻毙命,再说这法子我怎么不知道。”白古疑惑道。“哎呀,父亲——这世间的奇事您怎么能尽知呢,青衣长老修行又高,活的时间又长,当然知道了。”,“可是我担心万一重儿不活,你又出个什么意外,我看还是母亲代你去吧”母亲担心道。“还是我去吧!”,真离抢着说道。“你们去了都没用,长老说了,哥哥从小与我最亲近,只有我最合适,你们去都不管用。而且长老还说我不会有任何事的,你们就放一百个心,高高兴兴地,不要明天哥哥活了,还把你们吓着。”萸子深信不疑的眼神让大家解开了所有疑惑,心理花儿似地期盼着明天的到来。“你们都饿了一天了,我给你们做点好吃的!”萸子说着,起身出门,脸上掠过一丝难以言状的忧伤。“好,好,真有点饿了。”,白古摸摸肚子说道。“母亲帮你。”,花陌喊着,跟着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真离和白古两人,真离抓着白重的手,脸上是一种既高兴又愧欠的表情,说:“兄弟,真是太高兴了,明天你就会像往常一样。这次要不是我学艺不精,你也不会这样,可怜你还那么信任我。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加倍努力,再不让你受到伤害。”

夜深了,与大家高高兴兴吃过了饭,萸子说母亲这几天头上多了几根白发,就帮母亲拔去了白头发,又给母亲好好地把洗梳了一番,还给父亲捶了肩,并对父亲道:“以前父亲总是责骂哥哥,这次哥哥活过来,父亲答应萸子,以后就不要再责骂哥哥了。”父亲点头答应了。萸子把父母的房间认真打扫了好几遍,把床也是几遍打扫,几遍整理,两人虽觉奇怪,但也没有多想。看着父母睡了去,萸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又走了出来,手里紧握着她那颗出生时含在嘴里的蓝宝石。真离没有回去,他不愿回去,他觉得在这边自己心里会更加踏实。真离正坐在床边,看着屋顶发呆。萸子走了过去,神情凝重,郑重的对真离说道:“真离哥哥,这些年你我一起长大,在我心里,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哥哥一般,你能帮我做一件事吗?”真离回过头来,“啊,什么,当然可以,怎么突然这么客气。什么事,你说。”真离突然觉得萸子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来是哪儿不一样,这心里不知怎么就七上八下起来了。萸子不敢正眼看真离,心里有点慌乱,说道:“明天,我有些话想和哥哥说,但又不知道怎么说,所以想请你把这个帮我交给他,他见了这个,就自然知道我想说什么了。”,萸子说话的时候感觉心跳得厉害,自己都感觉得到了自己颤抖的声音,她有意把声音压得较低,以免真离听出自己的虚弱。说完,她张开手,把蓝宝石呈在真离的面前。真离见了,把蓝宝石拿在自己手中,看看蓝宝石,又看看萸子,不解道:“就这么一件小事啊,但你为什么自己不交给他呢?”“我想给哥哥一个惊喜,而且我还想让哥哥猜一猜。”萸子没头没尾的答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想偷看一下真离,猜度一下真离的心思,但又怕自己的心思先被真离给看出来。可真离本就是个头脑简单的人,直来直去的人,没有弯弯绕绕,并不善于琢磨,况且妹妹求她帮忙,他想不管是什么事只管答应就是了,想那么多干嘛,就说:“好,没问题,一定办到。”“那谢谢哥哥,你也早点睡。”,萸子说完便立刻起身出去了,只留下真离张二摸不着头脑,在那里盯着宝石发呆。萸子本想和哥哥多待一会儿,但真离待在白重房间,萸子怕自己真离看出了事实真相,出来阻止。

这是一个冗长的夜,时间就像蜗牛一样爬行在漫长的百米长道上,终点遥遥不可期。在月光营造的半暗的房间里,静静躺在床上的萸子就像夜晚大海上的孤岛。

阳光以锐不可当之势绽放而出,世界一片生机盎然。僧侣们一排排坐着,把蓝湖团团围住,外面已经围了许多人来观看这场特别的盛典。四大长老在前面走着,后面四个年轻僧侣举着白重和萸子并排走着,萸子表情平静而坚毅。白重被缓缓地放入了湖水之中,四位长老已经围圈做好,双手合十,正在施法,慢慢的,一个意念所形成透明的盖子自上到下盖在了蓝湖之上。萸子回头向后望去,看到的是父母期盼的眼神,他们正向她招手,还好像在对她说着什么。萸子向他们微微一笑,笑容如彩霞般灿烂。在踏入湖水的那一刻,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融进了湖水里。她把双手放在胸口,仰头平躺下去,深蓝色的湖水将她吞没。

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等着结果揭晓,白古是表面平静,内心忐忑不安,花陌则双手合十祈祷上苍,真离像个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盯着蓝湖。

时间很是短暂,约摸只有15分钟,盖子消失了,八个僧侣过去把白重和萸子抬了出来,两人都是一动不动,毫无生气可言。看到白重没有活过来,萸子竟也死了,人群早就炸开了锅,当八个僧侣将白重和萸子举出禁地时,花陌大哭一声扑了过去,抱住躺在地上的萸子泣不成声道:“要知道这样,我怎样也不让你来啊,要死也是我死啊。”。世界一片肃穆,人们都被感动了,她们将眼泪送给了这位勇敢的少女,山泽的天使。

白重和萸子被抬回了家中。萸子安放在自己房中,由母亲和父亲陪伴,白重由真离陪着,躺在自己房中。母亲用颤抖的手抚摸着萸子的脸颊,说着:“原来你早就知道是个结果,你给我梳头,是在给我告别呢,我怎么就一点没有看出来呢,你怎么这么傻呀......”就这样坐着,说着......突然真离大声喊着跑进来:“活了,活了,白重活了!”真是久旱逢甘霖、柳暗花明又一村啊,白古和花陌一下还没来得及准备好接受这突然地幸福。好一会没缓过神来,然后又问了,证实了,这才两眼放光,喜不能言的跑了过去。白重确实是活了过来,却是昏迷不醒,额生冷汗,嘴里喊着:“不要,不要,不要......”,大家是着急的团团转,摇啊,喊啊,这好不容易把白重给叫醒了。哪知这白重两眼一睁,似恍然大悟,竟不管屋里人,也不说一语,就直奔萸子的房间,大家也不知怎么回事,只管跟着他。白重拼了命的跑到萸子的房间,看到的却是空空的屋子和空空的床,一道白光斜挂在墙上,是苍白的、静止的思想和冷冰冰的现实。或许有时候,幸福就是时间往后倒退一秒钟,但这却成了永恒的距离。

已经很明白了,萸子走了,再也不回来了。白重也不哭泣,因为他已经悲伤的无法哭泣,人能哭泣,说明心还活着,可现在他的心完全死了。他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喝一口水,吃一口饭,只是静静的坐着,拿着萸子留给他的蓝宝石摸着、看着,仿佛那就是萸子。往事历历在目,却是物是人非。大家都很着急,但白古却不以为然的说道:“我看未必是件坏事,他也该学会坚强了,要不是他懦弱无能,怎么会被怪兽伤了,怎么会让萸子去救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整天喊着要保护妹妹。”他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把嗓门提的老高,有意让白重听见,但白重就像个木头,毫无反应。

如是过了三天三夜,却像是过了几十年。一大早起来,白重心又活了,但却像变了个人似的,从前的嬉笑去的无影无踪,他现在很平静,一种超乎寻常的平静,从他坚毅而深远的目光可以看出,再也不会有什么能击倒他了!他要为自己活,更要为萸子活,他要活的精彩、灿烂。他要去捕猎,他要让自己变得不仅有能力保护自己,更能保护身边的人。如此看来,白古的话最终还是起了作用。

宗教院里,一种凝重的压抑气氛在不断堆积。“吾观天空,北方黑气愈强,不几日就可笼罩我山泽,不知苍一长老有何对策?”绿衣长老不无忧虑的问道。“贫道也无什么良好对策。要彻底打败暗黑之子,非太阳之子不可,然目下并不知太阳之子身在何处。”青衣长老叹气回道。“太阳之子可有什么特征,或者灵显?”白衣长老问道。“不知,或许那只是个传说而已。要拯救山泽于危难,还得靠你我以及院内其他僧众。”,青衣长老回答道。“前几日那名叫萸子的女子不是说那白重可救我山泽么?莫非他就是太阳之子?”红衣长老说道。“可毕竟无法确定真假,况他又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如此,怎能将我山泽前途托付于一个柔弱之人。”青衣长老停顿了一下,站起身来目视前方,若有所思道:“你们随我来!”。大家跟随青衣长老出了会议室的大门,走到宗教院的后院,进入了供奉蛇蝶的圣堂,圣堂是一个大理石做成的石室,连接在宗教院的后山之上。石室里一无所有,只有最中间塑着一个高约3米的蛇蝶像,蛇蝶发髻高挽,目视前方,手持蓝光剑,蛇尾后卷,翼翅开展栩栩如飞。

青衣长老先是带着大家拜了三拜,而后青衣长老闭眼、静心,展开手掌,正对圣像,拇指水平,三指向上,食指蜷曲,顷刻间,圣像光芒四射,由头到尾逐渐销尽,最后现出一个西瓜般大小,钻石般模样的的蓝宝石。宝石蓝光耀眼,整个屋子如在海水中一般。三人如看到了奇迹一般惊喜。“此为何物?”红衣长老问道。“此石名为蓝光石,乃蛇蝶仙子仙去之后,肉身化作而成,有不可估量的强大能量,它可助你我对抗暗黑之子。”青衣长老回答道。白衣长老指着宝石中心一个拇指般大小,钻石般模样的凹陷部分疑惑道:“但这宝物中心看似缺少一块,不知为何?”“老兄,说的有理,贫道也觉得奇怪。看它模样,确是少了一块。已经圆寂的天一长老曾说蓝光石有一石心,这石心怕就是这少去的一块,天一长老也曾说这石心自开始就缺失。至今,贫道也不知石心究竟在何处。现在已没有时间去探究石心的下落,天数已定,你我只要尽力即可。”“说的正是。”白衣长老点头赞同道。

白重跟着真离学习打猎,白重好不容易射中一只梅花鹿,真离兴奋不已,连连夸赞。但白重却并不显得很高兴,总是感觉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并说道:“难道强大真的需要杀戮来证明吗?”真离不解。随着暗黑之子离火的越来越强大,一种无形的黑暗力量正在山泽蔓延,许多动物都已经受到了黑暗力量的影响而性情大变。看天色已晚,两人正准备回家,却一下子跳出了10只已经受了黑暗力量影响的恶狼将两人团团围住。白重较之原先沉静了许多,但依然显得慌乱。一只恶狼首先发难,高高跃起直扑真离,真离果断挥剑将其由额头劈为两半。其中一只紧跟着扑向白重,看看利爪就要搭到他的肩上,白重双手握剑将恶狼由肚子上部戳死,红离剑直穿其背。第一次杀死一只狼,他的手出现了轻微的颤抖,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对生命的敬畏。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丝毫胆怯,经历过了一次死亡,死亡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威慑。恶狼一个接一个扑向两人,真离身手敏捷,用剑砍、劈、挑,处理从容。白重连滚带爬,终于又杀死了一只,好几次他都差点被咬着抓到,多亏真离出手相救,才免受皮开血流。两人都觉奇怪,这里的野兽只有在受到人类攻击时才会反击,这次却更像是有预谋的合围。但不管怎样,早点回家却总是好的。

没走几步,与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相遇,那老者正是叔伯。白重见了叔伯,赶快施礼问候。叔伯也不答话,捋这雪白的胡须,半笑着,以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陈光,绕陈光走了一圈,点头道:“恩,好——好。”白重与真离对望一眼,大惑不解。白重恭敬的问道:“不知老爷爷说好是什么意思。”叔伯道:“好,无上好,只要你愿意,一切都好。”白重眼光一转,道:“老爷爷的意思是说,环境在不断变化,有好有坏,但只要我们总是能看到好的方面,坏的也能变成好的。”叔伯看着天,点着头道:“孺子可教。”略微停顿,他转头,突然盯着白重问道:“我问你,刚才你杀了两只狼,你觉得快乐吗?”这个问题让白重感觉有点突然,但却并不难回答,白重想也没想,便答道:“不快乐。”叔伯继续问道:“为什么?”白重冥想了一下,道:“不是很清楚,但我总是觉得,不论是什么理由,杀生总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即使是迫不得已。”叔伯点了一下头,问道:“那你觉得杀生对吗?”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很难,白重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只能摇着头道:“不知道。”叔伯似乎早就知道他的答案,以一种老师对学生的口吻慢慢道:“这确实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面临着杀与被杀的选择,人要想活下去,就得捕猎,狼要想活下去,就得捕杀其他更弱的动物,而小鸟要活下去,就得捕食虫子,所以杀本身就是一条自然法则,无所谓对错。但这却有一个限度,人如果将杀作为一种乐趣,为了杀而杀,以至于血流成河,那就大错了,是应该受到阻止的。你说是吗?”白重仔细的听着叔伯的话,觉得很有道理,点头同意道:“杀本身没有对错,但滥杀无辜就肯定是错了。”叔伯又问道:“你觉得杀的多就能证明一个人强大吗?”白重又摇着头道:“不知道。”叔伯慢慢道:“杀戮证明不了一个人强大,而只能证明他的懦弱,因为他懦弱,所以才想用杀戮来证明他的强大。而真正强大的人是不需要用杀戮去证明的,懦弱者去杀戮,是为了证明自己强大,强大者去杀戮是为了和平和更少的杀戮。而且真正的强大是内心的强大,而不是外在的强大,你明白了吗?”白重有点似懂非懂,因为他还不是很明白内心的强大和外在强大的区别,便道:“还不是很明白。”这完全在叔伯的意料之中,叔伯一边向远处走去,一边颇有深意的道:“现在明不明白没有关系,你以后自然会明白的。”真离远远看着叔伯的背影,道:“他可真是奇怪,莫名其妙的出现,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但听来却是很有道理,虽不能完全知道其中意义。”白重静静看着远处的天空,天空一片开阔,他似乎陷入了沉思而没听见真离的话,过了一会,转头对真离道:“我们走吧。”

夜晚,月亮格外的圆,圆的不能再圆,月亮也格外的白,白的也不能再白,白过世间所有的玉,没有丁点瑕眦,世界没有一丝风,安静的就像停止的时间。白重一个人呆在屋里,看着那颗意义非凡的晶蓝宝石,心里就像大海的波涛一般汹涌澎湃。突然,他睁大了眼睛,全神贯注。一个针孔般的小洞在蓝宝石里显现,然后向外腐蚀,逐渐形成一个外大内小的黑色圆锥体,圆锥开始顺时针旋转,越转越快,白重感觉自己就像在圆锥上一般,也跟着转动起来,愈转愈快,愈转愈快,竟不能停下。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他竟孤身站在一片黑乎乎的沼泽之上,沼泽如沸水一般翻腾着,冒着墨黑的气泡,沼泽周围是一望无际的冰川泛着暗光,天格外的阴沉,也压得特别的低,令白重有种窒息的感觉。他知道必是那黑色旋涡带自己来到此地,却不知是何目的。他想既来之则安之,何不仔细探究一番,但奇怪的是他使劲全力却无法动弹。有东西从沼泽里缓缓升起,形态也是逐渐分明,竟是一个光滑黑亮的泥人,却没有眼耳口鼻。泥人紧贴着白重直直的站在他的眼前,“但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是如此奇怪,像人却又不是人......”他就这样想着,那泥人的眼睛部分却开始逐渐销蚀,现出一个青红色的眼睛,却只有一个眼珠,闪着一种诡异的光芒,是那种蛇蝎女人所特有的带有无限娇媚的嗜血的眼神。四目相对,两双眼睛互相猜度,都想看穿对方的眼睛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那眼睛逐渐变为血红色,凶光尽现,白重感觉那眼睛里好像射出无数利刃刺向自己的内心。若是以前,白重必定会害怕万分,但现在的白重已经不是原先的白重了。现在,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悲喜,他的眼睛成了一面光滑的镜子,反映着窥视者自己的愤怒与凶残。“你是谁?”,一个男人的声音如从地底发出一般问道。“你是谁?”白重静气地反问道。“哈哈哈,我是黑暗的统治者,暗黑之子,很快将是世界的统治者。你不害怕吗?”,对方大笑一声,把眼睛往前一压,凶光更甚。“不怕。”回答很简洁。“为什么!”,暗黑之子大吃一惊,眼中现出一丝虚弱。“你虽然看来很可怕,但我却找不到害怕你的理由,因为我的内心没有阴暗。”白重平静的答道。“那我就看看你的心是红色还是黑色。”,那泥人忽的飞起,化作一团黑气,黑气分出一丝如剑,直向白重胸口刺来。

白重一惊,猛然睁眼,却看见大家都担心的围在自己身边。原来自己进入另一世界,在自己感觉虽然短暂,却实是几乎花了大半夜。在这大半夜中,山中野兽,除了那些极富灵性的珍兽,如麒麟、独角兽等。不论是豺狼虎豹等一些本就凶狠的动物,还是鸟兔鹿猴等天性温顺的动物,都或多或少受了邪恶力量的影响,成群结队、前赴后继地向整个村落发起了自杀式的攻击。开始时,战斗非常惨烈,有很多人都被咬伤咬死,尤其是那些缺乏自我保护能力的妇女、老人、儿童。但很快,宗教院就明白的事件的缘由,果断采取了行动,这才避免了更大的伤亡和流血。他睁开眼睛时,战斗刚刚结束,父亲已经出去组织善后了。白重侧耳听去,失去了亲人的人还在竭力哭泣,他隐隐感到了自己的心在痛。他想着叔伯的话,只恨自己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切发生。白重走出屋子,沿着平常的小路一直走下去,月光下,火光中,地上到处是血,人的血,兽的血混在一起,分不出你我。一路上,一张张无辜的满是泪痕的脸,在一个普通的夜晚,在一个莫名其妙、毫无征兆的突袭下,失去了幸福,失去了天真,失去了希望。有的人失去了丈夫,有的人失去了妻子,有的人失去了父亲、母亲,有的人什么也没有失去,因为他们全家都死光了。一个小男孩失去了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兄弟姐妹,但是他没有掉一滴眼泪,当白重看到他时,他正用力想把自己的父亲拖回家中,可是力气太小,总也拖不动,但是见他却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白重帮他把他的家人都拖回家中,问他:“你难过吗?”,男孩昂起稚气脸的咬着牙道:“不难过!”,“为什么?”,“因为我还活着,我会为他们坚强的活下去!”,男孩说完,低下头,默不作声,泪水慢慢润湿了眼睛。

很快,东边逐渐亮起,新的一天又来临了,早霞红如血,每一个人的脸都红彤彤。

宗教院所有的人都穿着祭祀大典才穿的衣服。年轻的僧侣们以蓝湖为中心内外5层坐出一个八卦形状,服装颜色分为青、白、红、绿四色。蓝湖中心有一圆形平台,方圆约一米,乃黄龙玉铸成,平台中心凹陷,为一个六面锥体。青衣长老颤颤巍巍将蓝光石垂直置于锥体之中,仰头长看天空,说道:“成败在此一举,你我当粉身碎骨,死而后已。”其余三位默然点头,四人各回自己方阵。

活着的人们也陆续的聚集到了蓝湖的周围,他们不知道一切为什么发生,也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看不出有任何愤怒,他们只是拭去眼角的泪水,默不作声,互相握紧双手,静静地等待即将发生的一切。

真离对白重道:“你说山泽会完全逃脱此次浩劫么?”

白重看着远方,道:“不知道,如果命运已经注定,不论结局是什么,我都慨然接受。”

真离同意地点点头。

远远的北方的天际开始变暗,继而有大片的黑云挟带着电闪雷鸣如海浪一般滚滚而来,青衣长老微微抬头看去,轻声道:“来了”。白重用心看着那黑云,有一种力量在他的体内慢慢聚集,只是很是轻微。黑云在蓝湖上空停止前进,形成一个圆形,接着变成一个巨大旋涡涡,快速旋转,旋涡越转越大,有遮住整片天空之势。突然,从蓝光石上射出一道直径约20厘米的蓝色光柱,直插旋心。旋涡停止转动,上面出现一双青红色的眼睛,一个声音道:“受死吧!哈哈哈......”。旋涡加速转动,有黑气如液体般从光柱顶端开始顺着光柱缓缓下流,开始时,只有几丝,后来越来越多,也越流越下,很快的,半段光柱都被黑色覆盖。从长老们紧锁的双眉可以看到他们的艰苦,年轻的僧侣中,已经有人流血倒了下去。白重看着眼前的场景,明白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他为此感到非常难受,但他相信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结果,因为他想起了那个男孩的话,“因为我还活着”。确实,不论结果会是什么,只要有人能够幸存下来,一切就都还有希望,白重看看周围所有的人,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山泽未来的希望,没有畏惧,没有怨天尤人,面对未知的灾难是难么的平静,那么的坦然。白重为所有人所感动,握紧了拳头,全身热血鼓荡,嘴角露出一丝灿烂的笑容。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光已经快要将蓝色光柱蚕食完毕,达到蓝光石了。只见长老们面部僵硬,全身微微发颤,突然,他们嘴角出雪,脸色雪白,眼睛瞬间亮起,眼到处,一道更细的亮白色光柱从蓝光石射出,包含于蓝色光柱内,以威不可挡之势穿透黑柱而直入漩心,就在白色光柱与旋心甫一接触的瞬间,一股强大的能量波由旋心开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外扩散而去。伴随着暗黑之子的一声凄厉的“不可能”,一时之间,整个山泽山崩地裂,众人纷纷向外飞去,盆地瞬间化为平地。

这一战,山泽国确实是灭亡了,但也确实有人活了下来,包括白重,包括真离,也包括其他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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