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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普通人的心

帝一回到家中就立即把箭猪处理掉腌制好。腌制的材料并不像我们现代的用酒,盐,酱油等,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植物的汁,就如同制木乃伊一样。在帝一开始拿一大块箭猪肉烤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帝一时不时走出家门向村口望去,但总看不到石林他们的身影,这让帝一有些不安。

“可能他们已经回来了,只是我错过了他们而已。算了,吃饱再说,不吃没力气干活。一会去他们家看看,若真的没有回来我只有去找他们了。******。这么黑的天,这么差的条件怎么找啊?”帝一有些不安地嘀咕道。对石林他们怨气冲天,要不是他们离自己而去,怎么会这样?帝一不禁有些发愁了。

“嗯,我烤的东西才叫人吃的东西。那些家伙做的东西简直是猪粮。哪有人把所有吃的都放在一个石锅里煮?而且火的温度又不够,煮的时间又不够长,把肉都弄得又硬又韧,简直就是吃牛筋。否则,煮的时间足够长得话又怎会这么硬?”帝一不一会儿就被肉香所吸引,回过神来,拿着一块烤得很完美的箭猪肉大嚼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哝着,瞬间把对石林他们的担心抛到了九霄云外。好像连愁绪也吞到了肚子里。

“勉强吃饱了,但单吃肉就太腻了,幸亏我早有准备。”帝一用石碗喝了一点水,又拿出了几个不知名的果子吃了起来。饮饱食足,帝一把用具往一个盘子里一扔,让它们浸泡着,就出门而去,到石林家中,看看石林回来了没有。

“石林。”帝一走到石林家门前喊道。“石林还没有回来。谁阿?”一个老妇人在家中应道。

“啊,原来是帝一啊!走,进屋里坐坐。”一个老妇人走了出来,见到帝一,顿时热情地说道。

“不了,十三婆,石林还没有回来吗?我去找他。”帝一说道,转身就要走。

但老妇人两步就走到了帝一身后,把帝一拉住了。让帝一一惊,同时不得不感叹神行族人的强大。

“傻孩子,现在这么晚了,就不要乱出寨子。寨子外在晚上很危险啊!祭司常常告诫我们晚上不要出寨子去。在寨子里,妖魔鬼怪都不敢进来‘,但在寨子外却是危机重重啊!”老妇人把帝一硬拖着,不让帝一夜晚出寨子。

“可是石林……”“别可是了,石林的父母和他的哥哥都已经去找了。而且他们带着祭司的神物,可以应对妖魔鬼怪。只要石林他们不死,石林的父母就可以把他们带回来。”帝一还要说什么,但被老妇人打断了怎么都不让帝一出去找石林他们。经过一番软磨硬泡,直到帝一答应不出去,老妇人才让帝一回去。

“帝一,千万不要在晚上出去寨子啊!你家只有你一根独苗,出了事你叫我在那边无法和你母亲交待啊!”老妇人眼睛湿润,说道。

“嗯嗯……”帝一像小鸡啄米般点头,眼中也开始朦胧,最后逃似的走了。

“哎!这孩子,希望他能听话吧!”老妇人看到帝一逃似的离开,不由得摇头叹气,语气中满是惋惜。不知道她为什么而惋惜,但她对帝一的慈爱却无法掩饰。

帝一就这样回到了家中,但心中的不安却并没有消去,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重了。最后他还是确定冒险出去。毕竟石林他们失踪和自己还是有一些责任的。

没有太多的迟疑,帝一立即就决定出发去找石林他们,即使丢了命也要去。毕竟帝一的心是普通人的心,做不出那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去实现的绝情的事。自己有责任就要努力去承担。他是一个普通人。不会见死不救,不会面皮比墙厚,不会推卸自己的责任。

帝一在家里拿了一根一米几长的木棍。又拿了一根竹筒,往竹筒内倒入了野兽的油脂,再塞上一团丝状物,在烤箭猪肉的火堆点燃再顺手把火堆用火灰盖住就走了出去。他没有带弓箭,因为弓箭已经被他遗落在山上。而且,在夜间看不到东西,根本无法瞄准,也就无法使用弓箭了。

帝一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寨子外面,此时已是伸手不见五指。唯有天上的星星显得格外的亮,只是没有月亮。这个晚上在帝一的眼中显得特别阴森。那黑色仿佛已经把他包围,化成了一只噬人猛兽向他吞噬过来。

帝一压下心中的恐惧,走向了寨子的北面。寨子的北面是一座山,就是帝一之前打猎的那一座。北面有一条路口,是帝一上山时的路。这山被当地人叫做落云山,平时烟云缭绕,让人看不真实。山只有百来米高,但要上到山顶却要花很长时间。而且山上长满杂木荒草,让人认不了路。

大概走了一百来米,帝一也终于走到了山脚。他也很快就找到了路口。越靠近山,帝一的心就感到越压抑,周围的环境也更加的显得阴森帝一不由得犹豫了起来。火的光芒根本照不远,也可能一不小心就会把山点燃。找石林他们越发的显得困难。

“晚上真冷,真不让人活。要是有手电筒,不探照灯就好了。日后也要组织寨子里的人在山上开一条正式的路。”帝一看着被山风吹得摇摆不定的火苗,越发的沉默。他已经充分地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要找到石林他们的概率几乎为零。但他又对石林他们失踪感到不安。最后他还是坚决地要上山,哪怕真的找不到石林他们。只要有一线希望,帝一都不想放弃,否则帝一会一生不安。说到底,帝一还是一个普通人。

“小子,我就知道你会去找石山他们的。”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在帝一身旁响起,把帝一吓得心跳几乎停顿,人更是差点跳了起来。毛发更是竖立了起来。帝一心中帝一个反应就是自己遇到鬼了。但他很快就发现不对,因为这声音很熟悉。

“二爷?!”帝一举着一把火把一照,看到了一个老人正坐在路口的一块大青石上。帝一凭着一点火光和声音就认出了老人,正是他回来时遇到的老人,二爷。

“小子,你回去吧!你不该来这里,你帮不上忙的,你只会越帮越忙,让我们费心。”老人站了起来,对帝一说道,他手中握着一根尖锐的竹枪。不一会,他手中也多了一柄火把。

“二爷,你怎么在这里,你差点被你吓死了。”帝一送了一口气,疑惑地问道。

“你瞧你就这一点出息还要出来找人?我来这里当然是等着你啦!否则你以为我愿意来这里。这里虫子又多,天又冷。”老人不好气地说道。

“等我?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的。我从村口出去也行啊!为什么料到我一定会来这里?”帝一更加惊讶了,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知道?因为你是从这里上山的,村口的路又难走,估计你会找不到你之前下山的路。所以在这里等是最合适的,这里离寨子又近,比较安全。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回去。石林他们有他们父母找就足够了。我不想再多找一个人。你知道吗?现在连石风都消失不见。一下子消失了三个人这么大的事,连祭司大人都被惊动了。你给我好好回去呆着。再在晚上出寨子我打断你条腿。”老人语气沉重,最后转为严厉。

“我……可是石林他们……”帝一犹豫地说道。

“石山是我的孙儿,我都不担心他,你揪心个什么。我也在不断地祈求上天保佑他平安,但我却没有蠢到晚上走出寨子去找他。因为我知道这样做只会添乱,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如果天亮他们都没有回来,明天白天我们就去找他们。而且,这次有祭司帮忙,定能找到石林他们。”二爷拉着帝一的手就往寨子里走,一边说着。

“二爷,你不担心石林他们被妖怪吃了吗?”帝一问道。

“担心又能怎样,忧心又能怎样?不要在乎这件事了。如果石林他们有事也只能怪他们福薄。怨不得他人。”老人嘴上说得很不在乎,但眼角的湿润却无法止住,在火光的映照下,散发着神圣的光芒。在这一刻,帝一心中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无能,心中也第一次对力量的追求变得如此强烈。老人的泪光直接中下他的心田,让他更加的无助。

“这就是普通人的悲哀吗?”帝一心中低低地想道。

“如果我有顺风耳千里眼,我能立即找到石林他们。如果我会飞‘,我可以飞着找他们……可是……”最深的绝望不啻于想得到的却得不到,也有想弥补却弥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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