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楼下,众人早已散去。
玉城正纳闷儿,她啥也没干啊!就这么被无视了?而且,还被无视得很彻底。
皱着柳眉,正摸着下巴冥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嘶……想不通。
正在她出神之时,一双白花花的手,就那么搭在玉城的肩上。
顷刻间,玉城一个过肩摔,拉着那白花花的手就落了地。
“哎呦喂!我的主子哎!”一抹青色迈着莲花步子就那么,跑过来。“你!你!”拈着兰花指,还有那无人能驾驭的了的太监腔,站在还处在懵逼状态的玉城面前。见玉城并无什么反应,气得跺了回脚,便朝着被直接过肩摔了的某位。
玉城见状,似是也不知是冯天煜,只好耸耸肩,无力的眨眼。
见冯天煜已经在青衣的搀扶下缓缓的站起,小腿肚子还在打颤,只是玉城这个名眼的行动实施人,并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大抵是不想他落了面子。
“职业病,职业病。”玉城干笑着朝着被扶起来,正在朝着自己这边走的冯天煜。打着哈哈的解释道。
“无碍。”冯天煜难得平静的说,头却微抬,朝着那三层楼望去,再看看前方的玉城。眼神下涌动着异样的神态,作势要拉玉城走。
待人走了以后,蓝布窗帘被一双青葱玉手给挑起。看着远行的三人渐渐的淡漠出了视线,才缓缓放下帘子。
“楚询啊!这皇帝还不安心呢!这不,又带回一个能人,唉!有的玩儿的喽!”边说着许霄云边抚弄着微微皱褶的袖子,一点一点的捋平,看似漫不经心。
隋楚询,听着这话,眉心不可见微的皱了皱,但很快就又舒展开来。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不在意的笑了一笑。
“唉唉,唉。你带我去哪儿?”玉城挥着这不大方便的袖子,问道。
“玩够了,自然是要回去的。”风,扬起那与冯天煜气质不太相符的玄色衣衫,艳阳高起,越发衬着它的神情冷清,不太一样。和刚才初见那番不大一样。
就在玉城思索冯天煜为何翻脸比翻书还快到时候。一阵阵铁甲因摩擦而发出的声响,越来越近。
就只听冯天煜在一旁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臣该死!臣护驾来迟,请皇上责罚!”且看一帮的大臣,老的老小的小都齐刷刷的喊着,那情景,真是相当的壮观,这一朝穿越啊,还真是涨知识了,啊不,看他们这么齐刷刷的,应该是涨姿势了。
旁边的冯天煜,也不知怎的,刚刚就把一身痞里痞气换成一分冷静到吓死人的气质。
手指微紧,却还故作淡然的拢了拢袖口。唇畔勾勒出一抹白线,开口道:“回吧。”
说着便自顾自的上了步辇,留下玉城和一群跪的好好地群臣。
为首的大臣盯着那抹身影,磨磨蹭蹭的掏出丝帕试了试汗,像是心知冯天煜不会叫他们起来一样,站起来将帕子落在地上,朝后摆摆手示意他们也站起来。
玉城看到这眯了眯眼:这货不怎么受人待见啊。眼见着步辇缓缓抬起,玉城决心来了都来了,哪有走的道理,再怎么说好歹也是个皇帝吗!大不了携款潜逃,到时候想去哪浪,就去哪浪。
美好建设中的玉城,被青衣那高分贝的嗓音给震醒,只好灰溜溜的跟上去。
‘虽然有点对不起冯天煜,但是,为了我未来美好的生活,然他做出那么一丝丝的牺牲,也算报答我了!唉…谁叫我这人,这么心软呢!’
伴着浑浑噩噩的不良想法,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走进那宫墙。
一堵墙,隔得是天人,隔得是人心,隔得是半生沉浮。
昨天傍晚才到这深宫之中,却没曾料想冯天煜那个渣滓随便挥挥手,便让青衣安排下去。好歹走了一路,冯天煜、我想也该是知道的,一路上被我整的那么惨,现下倒好了,主导权在人家手里,你、玉城啊!是不听也得听,不干也得干,人家啊,安排你在西殿,东殿的门槛你是摸也摸不着啊。
就这样,枕了棉花枕头一夜,身子翻也翻了,覆也覆了,晨起时,重重的一坨乌黑落在眼下面,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狠狠地吐了一口浊气,示意自己要淡定。
别看她玉城一本正经,却也是算计着怎么才能到国库里去,转那一转,嘿嘿!顺便……
“玉城!快出来接旨!”青衣式的闹铃准时响起,正窝火的玉城,本想着摔摔瓶瓶罐罐发泄一下,奈何看着这金光噗灵噗灵的满屋子闪,顿时就怂了。
‘特么的这床上和床下的标配,差别有点大啊!’
抬脚一踢,这门框子就直接碎个七零八落了。里面的人不觉,可外面的人脸色就不好了,比如:咱们的青衣小朋友,光鲜亮丽的打了白粉过来,就这么带着灰土回去。手底下的小太监,小宫女儿门以为他会友好的过问一下新封的玉将军的十八带祖宗。可是,青衣确实是过问了,但,最主要的是,他正在想着怎样才能完成冯天煜给的任务。
“干嘛呢!大清早上,就给我吆吆喝喝的,你们宫中就是这么个规矩?”成功踹了板房门的玉城,从一片迷雾中走出。逼格绝对高大上。
看得小宫女儿门是个个人面桃花,青衣看到此幕,微微抽着嘴角,抹了一把脸说:“玉城,还不跪下接旨!”
“啊?就这事儿,接旨可以,跪下就算了吧。来来,来你给我念念听听。”
“你!这可是圣旨,不得造次!”青衣支起兰花指道。
“该造次的,不该造次的都干了,还差这点儿?”说着刘玉城冲青衣扬扬眉。
青衣白了一眼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玉城护驾有功,今特封玉城为五品兵马将军,钦此。好了!玉城,跟杂家走一趟。”
“等等,才五品啊?,”玉城伸出五个手指头,看看青衣,“我说,你家皇帝这么不值钱啊!”
青衣这下是真蒙了,这是个正常的人吗?不是每个人被封了官,不是该感恩戴德吗?难道是我这个宣旨的,在哪步上出了错?青衣第一次为自己的职业生涯而感到危机。一脸生无可恋的,向前走。
“哎!哎,你一等,我说你走那么快干嘛!”说着,撩起袍子向前跑,忽然的一顿,向后一挥手,对着小宫娥们摆摆手道:“值钱的放屋里!”
好吧!有一项是正常的……
“你带我去哪?”刘玉城四处张望这说。
青衣忽然停下,不用说,刘玉城成功的撞上了,前面的那货,那货又成功的撞上了一位“煞神”。
于是乎,一副大好的三人追尾椎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有伤风化的上演了。
其实隋楚询是刚下早朝,毕竟自己是摄政王不用避嫌。谁知道,居然当众被堆了!还是被一个太监堆了!一张俊脸上乌青乌青的,忽然后悔刚才的决定。
早朝上,文武百官皆跪着朝拜上座那位九五之尊。只一人苍劲如松,傲然若白鹤,独立于世的负手站在冯天煜一旁,王者之气油然而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在跪拜他呢。
“皇上!臣有本要奏!今听闻皇上带回一人来,可还要封他从三品大将军?”一老臣手执玉玶上前说道。
“姑苏丞相,朕如今连封个人的权利都没有了吗!还是,今后朕要干何事,都需和丞相禀告一声!”冯天煜拍着玉案对着座下的人道。
“老臣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说着要端起那一摞启奏,参本的奏折就要向下砸去。
“依我看,皇上不如封他五品兵马将,纵然他护驾有功,可还是没有军功傍身,恐难服众。”隋楚询看着眼前这一幕,淡然的说。
文武百官,包括冯天煜个个都蒙了,众臣们心道:这摄政王曾不过问权谋之事,今个这事怎么了?难道这个刘城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冯天煜呢?给青衣使了个眼神,青衣一看,毕竟这么多年的宫中老人了,通透的很。
帝王之家最圣猜疑,也不得不猜疑。